碎星弩,那是淩雲殿飛空城最外層也最直麵的防禦手段,飛空城諸多規矩之中第一條,既是嚴禁任何人隨意飛躍飛空城的城牆,違者便會受到城牆之上碎星弩車的攻擊。


    碎星弩單發擊出,便能傷害到仙人境的修士,若是被多架弩車鎖定攢射,便是仙人境也會受到生命威脅。飛空城的諸多規矩,有七成都是由這碎星弩車說了算。


    當然,世間還有那一小撮仙人境之上的人,他們就無需忌憚飛空城這碎星弩說了算的七成規矩,但是卻不得不禮敬剩下三成襲月弩說了算的規矩。


    還有那傳說之中,僅此一架的破日弩,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就隻有王家曆代家主才知道了。


    金鼓手持碎星弩驟然轉身,在氣機牽引之下還是瞄準了元濟,也顧不上元濟身處校場西側,身後就是那站著無數王公貴族富家公子的觀景樓。


    碎星弩驟然激發,李元錦難以規避,頃刻之間已經到了身前,但是他知道無法斬斷氣機鎖定,心中早已想到了另外的方法,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有用,但是事已至此,就隻能勉強一搏了。


    李元錦揮手出劍,卻不是迎向了身前的碎星弩箭,而是劍刃傾斜向下劃過了身前,一陣劍風激蕩,吹拂起地上無數煙塵在他身前結成一道薄薄的煙幕。


    碎星弩箭激射向前,第一粒塵埃輕輕的落在了箭刃之上。


    塵埃好似重逾千鈞,落在威猛無匹的弩箭之上,竟然讓弩箭有了驟然一霎的遲滯,但是依然無可抵擋的往前突進。


    隨後,第二粒第三粒...越來越多的的塵埃也輕輕落下,竟然壓的箭矢微微輕顫,有了極其微小的,減速和傾斜向下的趨勢。


    “艮塵千鈞劍。”


    艮劍揚起的劍塵,每一粒都重逾千鈞,無數劍塵布下的煙幕,竟然將一往無前的碎星弩箭壓的略略一頓,而李元錦就趁著這略微一頓的時間,讓開了弩箭的鋒刃,避到了箭刃的南麵。


    但是碎星弩的威力卻不是能輕易全部躲開的,弩箭周圍一丈之地,都被箭刃卷動的颶風籠罩,李元錦隻是讓開了鋒刃,卻未來得及走出這丈許狂暴之地。


    弩箭激射而出,穿破了西側的防禦陣法,射斷了其中的一座高樓,而後箭矢直接遠去數裏,一頭紮進了屯所西側的營房之中,轟然一下炸開,將數座營房都掀到了天上。


    萬幸,站在觀景樓上的人,不是王公貴族就是富家子弟,不是自身實力不俗就是身邊有厲害的從人,西側兩座觀景樓瞬間被毀,但是居然沒有一個人受傷。


    錢王孫看到碎星弩這驚人的威力,略微失神之後,猛然一下趴到了高樓的欄杆之上,興奮的喊道:“金鼓,那元濟死了沒有?死了沒有?!”


    “謝錢王孫關心,我還沒死。”李元錦站在校場西南的邊角上,抬頭對著錢王孫笑道。


    錢王孫趴在欄杆上,望向的也是校場中央,自然忽視了眼下的死角,聽到了元濟說話,猛然一下低頭,指著元濟驚怒道:“挨了碎星弩一擊,你居然沒死?!這不可能,你使了什麽詭計?!”


    李元錦被弩箭擦身而過,自然不可能安然無恙,直接被那狂暴的颶風橫向撞飛,重重的撞在了陣法西南的邊角上,幸虧他及時催動了八卦掩心鏡擋了一下,此時嘴角掛著血跡,依然還能站在場上。


    李元錦懶得理那錢王孫,轉迴頭望向了場中的金鼓。金鼓手中的碎星弩已經難以維持,重新化為斧盾,隻是碾甲之上少了那三尺長短的尖角,手中車裂短了丈餘的斧柄。


    這碎星弩畢竟不是放在城牆上的弩車,可以靠晶石轉換真氣上弦,他一人催動弩機,能夠發出一發已經是當下極限了。想必車裂的斧柄和碾甲的尖角,就是作為弩箭的箭頭和箭杆射了出去。


    金鼓手持盾斧,轉身麵向元濟的方向,將盾架在身前守禦,整個人躲在盾後劇烈喘息,盡量恢複著自己接近匱乏的真元,防備著元濟的驟然出手。


    “金鼓,你在等什麽,還不趕緊殺了他!他吃了碎星弩一擊,肯定已經到了極限,你隻需一斧就能斬了他,給本王砍了他的腦袋!”


    “你遲遲不動,莫非是怕了他不成?!你這個廢物,枉費本朝予了你一架碎星弩拆解研習,讓你可以自煉出碎星弩機,你現在居然連一個元嬰境的小子都殺不了?!”


    “金鼓,本王命令你,即刻死戰!若是你殺不了他,就將血撒在這校場之上!”


    金鼓深深吸氣,緩緩的提起麵前的巨盾,手持短了一截的車裂大斧,向著李元錦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對,就是這樣,他鬥不過你的,你替本王斬下他的狗頭,本王好好的賞你,重重的賞你!”錢王孫好似癲狂一般,站在觀景樓上手舞足蹈,聲嘶力竭的喊道。


    李元錦看著金鼓沉重的步伐,無法透過麵甲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他那深邃的目光堅定而執著,緊緊的望著李元錦,不管錢王孫如何唿喝,都不曾移開分毫。


    李元錦反手一劍,一道劍光斜斜向上,直接斬向了正在鬼嚎鬼叫的錢王孫,雖然被防禦陣法攔了下來,但是驟然襲麵的劍光,還是將錢王孫驚得一退,閉上了嘴。


    “大膽!”皮揚上前一步扶住錢王孫,然後叱聲喝道,“狂妄兇徒,竟然敢衝撞殿下!金鼓將軍,立斬此賊,為殿下壓驚。”


    金鼓依然不為所動,隻是步步向前,李元錦遠遠迎上,開口說道:“金鼓將軍,看來你的招式都已經使完了,接下來就請將軍接我這一招。”


    “請!”金鼓一聲悶喝,再度停下腳步,手中碾甲巨盾豎在身前,手中車裂大斧攬於身後,隻等著擋下元濟這一招,然後防守反擊,一舉定鼎。


    李元錦緩緩吸氣,調動真元遍走全身,依著無有先生所傳劍勢緩緩展開,驟然一步前踏出劍,向著藏於盾後的金鼓刺了過去。


    “巽行歲月劍。”


    乾坤八劍之中,能夠突破金鼓手中碾甲重盾和他身上的盔甲,以最直接的方式傷到他本身的,唯有這出劍難尋的巽行歲月劍。


    一劍遞出,李元錦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身邊揚起的煙塵,遠處嘶吼的眾人,都好似變成了一幅精致的工筆畫,橫陳在李元錦的麵前。


    李元錦往前望去,麵前出現了一個青色的身影,身影再前,還是一個青色的身影。李元錦不禁奇怪的轉迴頭望去,隻見身後居然也有好幾個青色的身影,每一個都與自己一般容貌。


    從他起劍出招之處起,無數個青色的身影一直連貫到了持盾的金鼓麵前,最末端的那個身影,手中長劍已經刺穿了金鼓的碾甲大盾,刺穿了他胸前的盔甲,劍鋒直指他的心口。


    身前身後皆是自己,出劍之時就已經決定了落劍何處,李元錦真的感覺自己好似穿行在歲月之間,看著每一個時刻提劍的自己,共同湊成了這必中的一劍。


    而在金鼓和周圍無數觀眾的眼中,元濟的身影是驟然消失,又驟然出現在了金鼓麵前的,再現身時手中的長劍已經刺穿了巨盾,刺進了金鼓的胸口之中。


    金鼓驟覺心口劇痛,察覺之時劍已經穿過巨盾刺進了他的胸前,他根本來不及揮動手中巨斧,隻能拚力將巨盾往前頂住,卡著長劍的劍鍔,讓他不能再刺入分毫。


    一轉眼間,元濟就成了那個掌握場中勝負,手握金鼓生死的人。


    金鼓輸了,輸的莫名其妙,輸的猝不及防,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元濟的劍頂著他的心口,勝負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校場之中的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劍驚到了,整個校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瞪大了雙眼。


    “殺了他!”


    驟然的一聲嘶喊,出自西側那座殘破的觀景樓上,出聲之人先是被碎星弩擊碎了原本站著的樓子,本就怒火中燒。而今又看到了金鼓小命被人握住,那麽自己下給錢王孫的重注,注定是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了。


    盛怒灼火,何以平息?


    今日不見點血,怕是難以輕易了事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四麵那些因為自己重注撲空血本無歸的人,被那第一個人挑起了心中怒火,立刻就開始隨聲附和,潮水海浪一般的喝罵聲音,瞬間就從四麵八方圍住了金鼓。


    素仙和王後都站在了欄杆邊上,麵帶譏嘲的看著四周的一切,王後微微搖頭,不屑的說道:“人心啊。”


    金鼓本來還在奮力的抵擋著元濟的長劍,不讓他輕易刺入自己的心口,但是這潮水一般的聲音陣陣湧來,讓他不禁有些失神。


    前半生聽到的所有四麵合圍的呐喊聲,無不是為自己歡唿雀躍的喝彩,無不是為自己歌功頌德的吟唱。


    為何今時今日,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人人憎惡,個個喊殺的惡賊?


    “殺了他!”錢王孫伏身在觀景樓的欄杆之上,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樓子,直直的伸著手臂,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殺了他,你元濟就是乾元王朝的罪人,縱然你贏了這場賭鬥,你也沒命享受勝利的戰果!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這個校場之中,除了北麵的王後和素仙,所有人都在聲嘶力竭的呐喊著,想要見到元濟長劍刺穿噴湧而出的鮮血,想要看到金鼓無力的屍身頹然倒地。


    金鼓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陣英雄遲暮的哀傷,錢王孫的那一聲呐喊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所侍奉和為之拚殺的皇孫殿下,竟然是他失敗之後,最想讓他死的人!


    金鼓長長的歎氣,微微的閉上雙眼,放鬆了手中的巨盾,等著感受長劍刺穿心髒的劇痛。


    或許根本就感覺不到,因為現在,已經是萬箭穿心了。


    “將軍一身好本事,本應該為國效力,為什麽要成為這些無聊之人找樂的工具?”


    元濟的聲音輕輕響起,金鼓緩緩睜眼,看到原本應該刺進自己心口的長劍已經被緩緩收起,豎在身後,持劍之人正伸手指著四周,輕輕地問道。


    “將軍看看這些人,值得你將一身本事滿腔熱血交托出去嗎?”


    周圍的人見到元濟收劍身後,原本以為他已經刺穿了金鼓的心髒,但是卻看見他與金鼓錯身而過,邁步走向了北麵的觀景樓。


    而金鼓卻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倒下,隻是微微抬頭,似有些茫然無措一般。


    錢王孫滿麵癲狂的,期待著元濟一劍將金鼓殺死,卻不曾想他居然在最後關頭收劍,與金鼓錯身而過,將後背空門徹底的亮了出來。


    “金鼓,他忌憚我乾元王朝,他不敢殺你!他不敢殺你!哈哈哈,好機會,轉身一斧斬下,你就贏了!”


    錢王孫隻當元濟有所忌憚才收手,若是金鼓死了,最多是與元濟以命換命,他錢王孫卻要折損好大顏麵。但是若金鼓贏了,他就能名正言順的接近素仙,順便贏下一大筆錢財!


    這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金鼓,金將軍!快動手啊,隻要一斧就夠了!等你殺了他,我讓皇爺封你為征西將軍,你不是一直想去西麵打屍蠻嗎,隻要你贏了,本王就讓你如願!”


    錢王孫聲嘶力竭,在眾人都皆盡靜默的校場之中大聲呐喊,差使著金鼓從後偷襲,李元錦根本不為所動,隻管步步走向北麵觀景樓,絲毫不理會身後的事情。


    “殿下!”金鼓突然將手中的巨斧和巨盾扔在地上,然後伸手摘下自己的頭盔,再抖落肩上的肩甲,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前,開始一件件的卸甲!


    金鼓一邊卸甲,一邊沉聲說道:“殿下,金鼓在適才那一劍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一場賭鬥,是元濟公子贏了!”


    “隻是元濟公子宅心仁厚,隻斬了我的心,未斷了我的命,留下了我這有用之軀。元濟公子說得對,我這一身本事,本應該是為國效力的!”


    “殿下知我一心想去西麵打屍蠻,就請殿下放我這無心之軀前去,自今日起。我會在積蠻城中戰死老死,無墳無塚,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迴乾元城一步。”


    金鼓卸下了滿身戰甲,隻穿著內裏墊甲的裏衣,單膝跪地抱拳於頂,大聲喝道:“就請殿下,隻當金鼓今日死在了這裏!”


    人盡嘩然,生死之鬥,金鼓居然卸甲認輸!


    錢王孫麵色陰沉,驟然指著金鼓大聲喝罵道:“金鼓,戰陣之上卸甲而降,將縛於戰車之後,拖拽至死!你乃是城防司將軍,居然甘願對一個山澤野修服輸?你真是當朝之恥,整個乾元城都不會再有人能容你!”


    “謝殿下恩典!”金鼓朗聲應答,然後起身說道,“既然殿下放我離開乾元城,金鼓即刻動身前去積蠻城。城防司將軍令藏於盔甲之中,還請殿下代為交還本司。”


    說完這話,金鼓竟然也邁開步子,隻穿著裏衣走出校場,徑直往西麵而去。


    英雄遲暮,將軍蕭索。


    錢王孫指著金鼓的背影失聲咒罵,口中所出粗言穢語難聽至極,簡直像街邊最不入流的潑皮無賴一般,根本不是一個皇孫該說出來的話。


    四周的達官顯貴們見到了金鼓卸甲而走,不管是自己想明白的還是旁人點撥出來的,反正都知道了城防司將軍金鼓對皇孫失望之至,死心遠走極西積蠻城。


    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即便是賭輸了,能夠見到這一場大戲,絕對值迴了票價啊!


    四周的人開始不斷離場,這樣的勁爆消息能夠掀起足夠大的風浪,還能帶來足夠大的利潤,操作得宜的話,說不定這一次的損失就能補迴來,還能大大的撈上一筆。


    錢王孫猶然不自知,罵過一通之後,居然轉頭對著李元錦喊道:“元濟,你幫本王殺了金鼓,本王不治你的罪,還會重重的賞你!”


    李元錦根本懶得理他,飛身上了觀景樓後,從素仙手中接過那串母株錢,開始細細把玩愛不釋手。


    錢王孫麵上掛不住,轉頭又對皮揚說道:“皮先生,你出手殺了元濟和金鼓,替本王出這一口惡氣!”


    皮揚微微歎氣道:“殿下,這件事情還請稍微放一放,今日之事被這麽多人見到,不知要惹出多少禍端來。還請殿下趕緊移駕乾元城,眼下當務之急,是將金鼓卸甲遠走之事平息下去。”


    錢王孫被他一提醒,腦中的熱血散了幾分,立刻想明白了這事的後患無窮,重重點頭之後,在皮揚的陪同下趕緊返迴乾元城,平息事端,消除隱患。


    李元錦三人自然也是轉迴王家,一路上再也不見那些凝眉瞪目之人緊盯著他,反倒是多出了不少嬌俏姑娘,從兩邊虛掩窗扉的二樓偷眼看他,紅著臉將手中挽成一團的秀帕丟了下來。


    李元錦不禁感慨,消息傳的可真夠快的。


    這些秀帕根本不用李元錦操心,素仙雖然一路麵帶微笑,但是眼神卻分外冰冷,這些秀帕剛剛飛出窗扉就被彈了迴去,重重的撞在那些姑娘臉上。


    隻是秀帕上寫字的倒還好,吃了一驚也就算了,有那在秀帕裏裹著貓眼戒指翠玉手鐲的,都被這些硬物件狠狠的拍在臉上,不是秀氣的鼻子撞出了血,就是明媚的杏眼印上了青。


    三人一路行走,身邊就是此起彼伏的嬌唿聲,王後笑著說道:“素仙小姨你別這樣,說不定這秀帕就是衝著我來的,你讓她們扔下來看看嘛。”


    素仙微微一笑,立刻就有一團秀帕飛到了王後的麵門上,還不等王後伸手去接,秀帕轟然一下燒開,將王後烘的往後一仰,差點沒摔落馬下。


    “還看嗎?”素仙笑眯眯的問道。


    王後縮著脖子不敢應聲,隻是將頭搖的好似撥浪鼓一般。


    吃醋的女人,簡直太可怕了。平日裏柔柔糯糯的素仙小姨尚且如此,若是那脾氣暴躁的小姑吃了醋...


    嘖嘖,王後趕緊打消了心中的念頭,隻希冀著小姑真有吃醋的那一天,自己一定要遠在萬裏之外才好。


    王後見素仙轉過了頭,這才朝著李元錦擺出一副沮喪麵孔,還不等他擠眉弄眼的控訴素仙,又是一團秀帕飛到了他麵前,然後轟然燒開。


    王後趕緊轉頭對著素仙嘿嘿一笑,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有做,李元錦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忍不住也笑道:“活該!”


    三個人一路走迴了王家的府中,高高的院牆也不知道隔住了多少姑娘的殷切和哀歎,隻是這些東西,李元錦根本不想知道,王後也顧不上去操心。


    一迴到王家,王後就急不可耐的要去清算這一次盤口究竟能有多少收益,臨走之時還要將精於賬目的素仙也一並拉走。


    素仙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禁不住王後軟磨硬泡,隻說自己手下那些賬房一個個腦子糊塗的緊,根本沒有素仙清算來的快,且無錯漏。


    最後,王後隻能以眼神示意李元錦,讓他出口才好請動素仙。


    李元錦笑道:“素仙姑娘,你就辛苦幫他一下吧,我也想早點將我贏來的白玉精粹拿到手。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多錢,跟你們這些有錢人一起,賺錢就是快得多。”


    素仙這才輕輕地說道:“那好,公子就請先在此稍作一會,素仙晚一點再來侍奉公子。”


    王後見狀急忙拉著素仙說道:“小姨,快快快,咱們抓緊時間,越早結束就越早來陪小叔叔。”


    轉頭又對李元錦喊道:“小叔叔,你先自己玩兒會啊,素仙小姨我就先借走了。”說話之時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拐過迴廊還有他陣陣餘音傳來。


    李元錦樂得自在逍遙,一個人喝茶,把玩那九枚母株錢,不亦樂乎。


    這九枚母株錢,乃是他第一眼見到就想要的東西,趙春牽手中有天真贈送的三枚寶錢,隻是初版的錢幣就有非常不俗的威力,這九枚母株錢若是祭煉得宜,比那三枚寶錢不知要厲害多少。


    當然,李元錦不是要自己祭煉法寶,而是想等到軒轅陛和趙春牽大婚之時,作為賀禮送給趙春牽。自從知道軒轅陛和趙春牽會成其好事之後,他就一直在思量要送什麽東西作為賀禮。


    感謝錢王孫,這才沒過多久,就慷慨出手,解決了這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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