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到亥時左右,楊慎、唐皋二人才將明日的日報定稿完成。


    一個小太監從二人手中接過草稿,小心翼翼的卷好,便離開了。


    唐皋伸了一個懶腰笑道:“用修兄,走,咱們去小酌一杯。”


    楊慎擺了擺手道:“不去了,我已經答應家父了,最近這段時間戒酒。”


    “哈哈,也好,那就各自迴府吧,邊疆戰事告急,估計這段時間有得忙了。”


    “哎,多事之秋啊……”


    疲憊的楊慎迴到府上,給父親請過安後,便準備迴自己的院子。


    楊廷和叫住了楊慎問道:“你下放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楊慎一時有些語塞,沉思半晌,方才將唐皋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楊廷和。


    楊廷和聽罷不禁大笑道:“哈哈,你楊用修何德何能啊?內有賢妻,外有良友,真是令人羨慕啊。”


    “爹,您覺著此事可行?”


    楊廷和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海外封侯知道麽?”


    楊慎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那張世界地圖你該看過吧?”


    “此圖在尚書監有備份。”


    “那你覺著海外的土地這麽多?咱們大明占得完麽?”


    “很難,土地雖多,但適合耕種的土地卻離咱們大明很遠。”


    “既然朝廷一己之力很難消化,那未來這些土地,依老夫的猜測,會分封給有功之臣,甚至未來中原之地恐怕就沒有任何封地了。”楊廷和緩緩說道。


    “真的麽?”


    “有這個可能,要不然你覺著皇上是憑什麽說服那些東南大族的?還有劉健進京之事,應該不是巧合,甚至老夫覺著很有可能是皇上與他們在私下達成了什麽協議?”楊廷和摸著胡須緩緩迴道。


    聽聞此話,楊慎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楊廷和見狀還想教育兒子幾句,就在此時,管家過來稟報,說宮裏的李芳李公公來了!


    李芳雖說現在不在皇上身邊當差,但誰都知道這位從小陪著皇帝一起長大的大太監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他深夜來訪,絕對是有大事發生。


    李芳氣喘籲籲的說道:“閣老,趕快進宮,皇上中毒了。”


    聽聞此話,楊廷和連外衣都沒披,便快步離開了。


    楊慎也想跟去,但被楊廷和給攔下了,楊廷和冷聲說道:“此乃生死存亡之秋,不要輕舉妄動,好好的在家裏等消息。”


    “可是,皇上他……”


    “放心吧,皇上也是老夫的學生,老夫不會見死不救的。”


    “父親當心。”楊慎點了點頭道。


    等到楊廷和來到安民宮的時候,王守仁、楊一清、還有張太後等人都已經到了。


    張太後看見楊廷和就像見到了主心骨,張太後哽咽的說道:“閣老,剛才吳太醫已經過來了,據吳太醫說,皇上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因為到現在他還沒查清是什麽毒?”


    “請太皇太後下令,封鎖京師。”楊廷和當機立斷道。


    張太後畢竟是個婦道人家,有些無助,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就依閣老所言吧。”


    “不妥。”有人站出來說道。


    楊廷和把目光轉向陳洪寒聲問道:“陳公公這裏有什麽問題麽?”


    陳洪咬著牙迴道:“按照主子的旨意,明天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就要去西安了,咱家的意思是這兩支軍團暫時還是先留下吧。”


    “不可,前線戰事緊急,怎可半途而廢?”楊一清上前怒斥道。


    “哼,咱家可不管前線如何,咱家是主子的奴才,咱家的眼裏隻有主子,現在主子生死未卜,楊一清你是何居心?”陳洪冷哼一聲道。


    “老夫忠心可鑒,但前線戰事吃緊,這次我們已經冒險了,稍有差池,內憂外患之下,大明江山難保啊,還請太皇太後明鑒。”楊一清拱手拜道。


    王守仁等人也緊隨其後道:“還請太皇太後早下決斷。”


    陳洪大怒,刀子剛抽出一半,就被李芳一腳給踹倒在地,李芳長歎一聲道:“陳洪,不要再鬧了,國事要緊。”


    陳洪惡狠狠的說道:“呸,要是主子有個好歹,咱家就讓你們全部陪葬。”


    楊廷和冷笑一聲道:“若皇上真有個好歹,不用你陳公公動手,老夫自己就抹了脖子。”


    “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


    “那是自然。”


    “陳洪,退下,楊閣老,此事事關前線戰事,我等可以退一步,但主子就是我們這些奴才們的天,若真有人心懷不軌,休怪我李芳無情。”李芳冷聲道。


    楊廷和點了點頭緩緩問道:“今天下午發生了什麽?還請大伴告知。”


    “哎,今天下午主子處理完政務後,聽說陸炳將張天師帶來了,非常歡喜,特意安排人去了驛館撫慰張天師,晚上還招了司琴姑娘來侍寢,主子在暈倒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此事與司琴姑娘無關。”一直在朱載圫身邊伺候的孟衝徐徐道來。


    張太後點了點頭道:“孟衝說的沒錯,司琴那個賤人已經被老身抓起來了。”


    這些後宮閨事,楊廷和也不好多做評價,點了點頭道:“還得麻煩孟公公好好清點一下宮裏,現在宮禁還未開,兇手應該還在宮中。”


    孟衝苦笑一聲迴道:“閣老,已經基本確定兇手了,禦膳房少了一個燒火丫頭,後來在禦膳房不遠處的水井中發現這個宮女的屍體,按照屍斑來推測,這個宮女已經喪生五六天了,但昨日禦膳房的人還說見過她,這一點就很令人奇怪。”


    “沒什麽好奇怪的,也就是江湖中的一些下三濫的伎倆而已,老夫曾見過一些精通易容術的術士。”剛剛走進房間的吳傑接話道。


    “他們是怎麽做到的?”王守仁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跟女子化妝一個道理,但是他們到底是用的什麽染料,老夫也無從得知。”


    “也就是說,有人冒名頂替了那個宮女?”王守仁繼續問道。


    吳傑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


    “那這個人又是如何進宮的呢?最近宮禁未開,除非有宮門鑰匙,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王守仁繼續推測道。


    孟衝臉色大變道:“可是宮門鑰匙都在我這啊。”


    “孟公公的清白,老夫也可以作證,宮裏的防衛都是老夫在負責,即使有宮門鑰匙,也瞞不過羽林軍,據羽林軍的將士們所說,最近無人見過此女子,除非有人買通了羽林軍?”王勳冷冷的說道。


    “那還不去查?”張太後怒喝一聲道。


    “末將現在就去。”王勳惡狠狠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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