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預於清幽寧靜的竹苑中處理繁雜事務之際,蕭嬈踏入了江府的大門。她此次前來目的明確,毫不掩飾地直言相邀向晚舟前往成王府作客。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邀請,向晚舟並未麵露難色或加以推辭。相反,她欣然應允,並迅速迴到閨房更換了一身衣裳。對著銅鏡,她精心裝扮起來,略施粉黛之後更顯得容光煥發,嬌豔動人。


    隨後,她又小心翼翼地將成王當年贈予她的那塊溫潤無瑕的玉佩裝進荷包,仿佛那玉佩承載著無盡的迴憶與情誼。


    一切準備就緒後,向晚舟款步走向停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馬車。在上車前,她不忘轉身輕聲叮囑一直侍奉左右的忠仆勇叔:“切勿將我今日之行告知江預,待我歸來之時定會早些歸家,萬望莫要擔憂。”


    勇叔望著自家夫人那婀娜多姿的背影緩緩登上馬車,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安之感,但他深知夫人的性子,也隻能默默點頭應下。


    當向晚舟踏上馬車的那一刻,車廂內的蕭嬈便迫不及待地將目光投注到她身上。隻見眼前之人麵若桃花,眉如遠黛,眼似秋水,唇若塗丹,如此傾國傾城之貌,當真堪稱絕世無雙。


    饒是見多識廣的蕭嬈,此刻也不由被向晚舟的美麗所驚豔,暗自思忖:這般容貌,怕是世間任何一個男子見了,都會為之傾心,久久難以忘懷吧!


    稍作打量過後,蕭嬈不再猶豫,直截了當地向向晚舟表明了自己此番邀請的真正用意。緊接著,她如數家珍般滔滔不絕地講述起成王諸多鮮為人知的優點,從其文韜武略到品德才情,無一不誇讚有加。同時,她還詳盡描述了這些年來成王對於向晚舟那份深藏心底且愈發深厚的真摯情感,言語之間滿是感慨和羨慕之意。


    向晚舟聽了,隻是微微一笑。她問蕭嬈為何要這樣做?


    蕭嫣的迴答讓向晚舟甚是驚訝。蕭嬈說自己不渴望得到成王的愛,她隻希望成王高興快樂。她會高興著成王的高興,會痛苦著成王的痛苦。隻要是成王喜愛的一切,她都會愛屋及烏。


    車馬聲聲,不快不慢,還是到了成王府。蕭嬈將向晚舟引進了成王的書房,此時成王還在院子裏麵陪修遠玩。


    蕭嬈來到院子裏,走到成王身邊說有貴客到了。成王聽了有些疑惑,但還是放下修遠前往了書房。


    向晚舟環顧著成王的書房。這書房布置得極為雅致,書架上擺滿了各類典籍,牆上掛著幾幅意境悠遠的山水畫。


    向晚舟走近書桌,看到桌上攤開著一本兵書,旁邊還有成王親手批注的字跡,筆鋒剛勁有力。


    這時,門口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成王走了進來。他身著一襲墨色錦袍,身姿挺拔。


    當他看到是她心心念念的向晚舟之後,眼中閃耀著驚喜與溫柔,他步履輕盈的跑到向晚舟麵前,笑意盈盈,“龍兒,你來了?”


    向晚舟福了福身,平靜的說道:“承蒙王爺相邀,民女不敢不來。”


    成王興奮的示意她坐下,命人端來香茗,隨後自己也坐下。


    兩人相對而坐,氣氛一時有些微妙。成王率先打破沉默,說起往昔趣事,向晚舟漸漸放鬆下來,嘴角也浮現出淺笑。


    成王看見向晚舟嘴角有些笑意,更加高興地說道:“龍兒,這些年,我一直想你,念著你。我說過等你十九歲時,我會派人去江南接你。我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可是當我的人去到江南時,得得知你已經嫁到了京城。龍兒,你知道嗎?當聽到你嫁人後,我的心猶如放在滾燙的油鍋裏煎炸一般!”


    看著成王深情的眼神,向晚舟依然平靜的說道:“王爺,如今我已經嫁做人婦,那些過去的事,就忘了吧!”


    成王目光灼灼地凝視著眼前的向晚舟,情緒激動得難以自抑,聲音略微顫抖地喊道:“龍兒,我忘不了啊,真的忘不了!哪怕我有朝一日命喪黃泉,這份記憶也會深深地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永遠無法磨滅!”


    隻見向晚舟緩緩地伸出玉手,從隨身的荷包裏輕輕取出了那塊當年成王贈予她的玉佩。那玉佩溫潤晶瑩,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仿佛承載著無盡的迴憶與情感。她雙手捧著玉佩,恭恭敬敬地遞到成王麵前,語氣平靜而又堅定地說道:“王爺,小女子今日來到王府,隻為歸還這塊玉佩而已。如今玉佩交還於您,過往之事便如那過眼雲煙,就讓它們隨風飄散吧。”


    成王滿心不舍地接過玉佩,如同嗬護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端詳著眼前的向晚舟。他的眼神充滿了眷戀和深情,輕聲說道:“龍兒,此乃本王贈與你的定情信物,意義非凡,還是由你妥善收藏為好。”話音未落,成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向晚舟那柔若無骨的小手。


    然而,就在成王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向晚舟的瞬間,她卻猛地站起身來,迅速後退一步,與成王保持一定距離。然後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正色道:“王爺,請恕小女子直言。想當年,民女不過才區區十五歲,尚處於懵懂無知之齡,根本不懂得何為情愛。故而,這塊玉佩實在算不得什麽定情之物。”說罷,向晚舟微微垂首,不再看向成王。


    成王臉上閃過一絲痛楚,緩緩放下手。“龍兒,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這麽多年不去看你,怪我為何不早點去接你?才讓你嫁給了你不喜歡之人!”


    向晚舟輕輕搖了搖頭,“王爺,過去之事不必再提。還有,我對王爺也並無半點非分之想,一切都是王爺您一廂情願罷了,如今我隻願守著夫家好好度日。”


    成王握緊拳頭,壓抑著內心的情緒,“龍兒,難道你對我真的毫無情意?哪怕一點點也好。”


    向晚舟深吸一口氣,“王爺,您身份尊貴,自是有無數女子傾慕,民女不過一介平凡婦人,不值得王爺如此掛念。”


    成王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內心,他箭步衝到向晚舟背後,然後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向晚舟,帶著祈求的語氣說道,嘴唇貼在向晚舟耳旁說道:“龍兒,我錯了,你不要再我生氣了好嗎?我知道你不喜歡江預,我會想辦法將你接到我身邊的!”


    向晚舟奮力掙紮著,她掙紮的越厲害,成王便將她抱著越緊,向晚舟隻能重重一腳踩在成王的腳上,哪知道成王還不放手。向晚舟隻能一臉蹬在成王的命根子部位,成王這才將向晚舟鬆開。


    江預迴到書房,調整好情緒以後,打算去找向晚舟,當他來到向的房間和書房,發現向晚舟都不在。他隻有前往馬場,但是走到半路,就遇見了勇叔。江預看見勇叔欲言又止的樣子,急忙追問勇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勇叔在江預的追問一下才將向晚舟去了成王府的事情告訴了江預。江預聞言,轉身走到馬廄,牽著黑聰就急切的出了江府,向成王府趕去。


    成王府的書房裏,成王跪在地上,向晚舟這一腳踢的頗重,成王跪在地上良久,才起身,看著向晚舟,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不甘。“龍兒,你竟如此狠心。”


    向晚舟整了整衣衫,表情冷淡道:“王爺自重,民女已多次表明態度。民女很感激王爺您對我民女的情意,可是情愛之事,是強求不來的。”


    成王看著向晚舟,“這世上之事,如果你去不爭取,它隻能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


    向晚舟聞言,“那得看是什麽事。王爺,世上有很多事是強求不來的。”


    成王微微挑眉,“龍兒,你怎知我所求之事便是強求?”


    向晚舟恭敬的迴答道,“你我身份懸殊,命運軌跡本無交集,如今這短暫的交匯不過是命運開的一場玩笑。”


    成王上前一步,握住她的雙肩,“我不信命,隻信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訴我,絕不能放開你。”


    向晚舟掙脫他的手,“你可知道,一旦違背命運,會帶來怎樣的災禍?”


    成王卻笑了,“災禍又如何?若失去你才是最大的災禍。”


    向晚舟看著成王:“王爺,世間一些事情,還是不要執著為好,不然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成王凝視著她,認真地說:“那便由我一人承擔所有後果,隻要你肯留在我身邊。”


    向晚舟望著他堅定的眼神,“王爺,民女是不會喜歡您半分的,玉佩已經歸還,民女就先告退。”


    成王伸出一隻手攔住向晚舟,長歎了一口氣,嚴肅的問道:“龍兒,既然你不領我這份情意,今日就告訴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哪怕是毀了江預,我也一定要得到你!”


    “你敢?”向晚舟聞言,厲聲迴答道。


    成王慢慢走到向晚舟身邊,“迴答得如此幹脆,你喜歡江預!”


    向晚舟盯著成王,平靜的說道:“不喜歡,但是如果江家的人因為而收到任何傷害,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成王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阻止我?本王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向晚舟心中一凜,卻仍倔強地迴道:“王爺莫要逼人太甚。”


    成王大聲的說道:“是她江預欺人太甚。我與你定情在先,他卻橫刀奪愛。這奪妻之恨,我殺她全家也不為過。”


    向晚舟平靜的看著成王,聲音冷冽的說道:“成王爺,我說了,我對你並沒有情意,你玉佩根本不算什麽定情之物。還有,我在說一遍,如果你膽敢因為我而動江家人的一根汗毛,我向晚舟不是吃素的。”


    成王看了一眼屋外,然後再迴頭盯著向晚舟,語氣緩和了一些,“龍兒,我堂堂大越成王爺的正妃之位,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年女子惦記,你就半分不念著?”


    向晚舟也盯著成王爺,“別說成王正妃的位置,就是你把皇後的位置拿來給我,我都不會瞧一眼。”


    成王聽了向晚舟的話,“很好,很好,那我就把皇後的位置拿到你眼前,到時候我看你心動不心動。”


    向晚舟看見成王那是失去理智的樣子,迅速轉身準備離開。成王又伸出一隻手,攔住向晚舟的去路。向晚舟狠狠的盯著成王,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原來是江預趕到了成王府。他匆匆闖進書房,看到向晚舟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他迅速走到向晚舟身邊,伸出一隻手緊緊摟住向晚舟的手臂,看向成王,目光冷峻,“成王殿下,強搶他人之妻,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成王哼了一聲,“江預,她是我的女人,我與她定情在先,你是橫刀奪愛,你憑什麽擁有她?”


    江預看著成王,厲聲道:“王爺,請注意言辭,向晚舟乃是我江預三媒六聘娶進門的妻子。您如此是分不分之言,又失您的身份。再有。我雖不知你們之前有何糾葛,但現在向晚舟是我的妻子,自然容不得他人覬覦,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向晚舟看著江宇嗎快要殺人的眼神,她擔心出什麽事,就輕輕碰了碰江預的手臂,輕聲道:“江預,我們走吧。”


    成王見狀,連忙伸手去阻攔。江預直接推開成王的手臂,帶著向晚舟離開了。


    成王狠狠地瞪著江預的背影,自己呐喊道:“江預,今日之仇算是結下,往後我跟你勢不兩立。”


    江預帶著向晚舟走出成王府,一把將向晚舟抱上馬背上,自己也躍上馬背,拿起韁繩,兩腳一蹬,黑聰便疾風而去。


    向晚舟默默不語,江預唿出的氣息彌漫在她右耳一側。她明顯的感覺到這股氣流的急促,這種急促告訴她現在江預現在很生氣。


    江預並沒有會江府,而是駕著黑聰去了城外的一條河邊。到了河邊以後,江預先從馬背上跳下來後,迅速將向晚舟從馬背上抱下來,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自己走到河邊,撿起幾個石塊往河裏一扔,似乎要把心裏的怒火都扔出去。他連續將手裏的石塊扔完,才轉身看著向晚舟。


    隻見向晚舟靜靜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塊上,陽光的照耀下,她是那麽光彩奪目,那麽引人注目。敢問這世間,還有哪個女人有如此的美貌。


    看著如此安靜的向晚舟,江預眼裏全是溫柔,整顆心都柔軟了。他慢慢走到向晚舟身邊,坐了下來,側頭看著向晚舟的側顏,他沉醉得無法自拔,說道:“看得出,成王真的很愛你!”


    向晚舟聞言,側頭看著江預,“江預,你是男人,你告訴我,你們到底喜歡我什麽?隻是這一身皮囊嗎?”


    江預眼神迷離的看著向晚舟,“龍兒,不可否認,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都是見色起意。可是龍兒,你最讓人著迷的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的才智、武功、品行以及善解人意……”


    向晚舟目光流轉,平靜的說道:“江預,今日你不該如此衝動,你得罪了成王,你日後在朝中,必定寸步難行。”


    江預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向晚舟,他的目光溫柔而堅定,聲音輕得仿佛怕驚擾了什麽似的,緩緩地說道:“我心甘情願如此待你。”


    向晚舟同樣注視著江預,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我不值得你這般付出。”


    聽到這話,江預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但他依然毫不猶豫地迴應道:“龍兒,於我而言,你就是這世間最珍貴之人,哪怕要我舍棄這條性命,隻要能讓你安好,一切都是值得的!”說罷,他的眼神愈發深情起來,仿佛那無盡的愛意都要從眼眸中溢出來一般。


    向晚舟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漸漸地凝結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她那如彎月般的眉睫滑落下來。她望著江預,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江預,對不起……我真的無法對你生出男女之情,所以求求你不要再這樣對我好了,可以嗎?”


    江預看到向晚舟那副惹人憐愛、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頭一陣刺痛,但他還是強忍著內心的痛楚,近乎哀求地說道:“龍兒,我知曉你此刻並不喜歡我,可我隻求你不要就這樣斷然拒絕我的一片真心,好不好?”


    向晚舟咬了咬嘴唇,轉過頭去不再看向江預,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江預,真的很抱歉,這份情我實在承受不起。我會盡快收拾行囊,離開江府,從此不再給你帶來任何困擾。”


    江預聞言,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猛地向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向晚舟的肩膀,神色變得異常嚴肅,甚至有些許猙獰:“我告訴你,向晚舟!你的朱唇曾被我親吻過,你的嬌軀也曾展現在我麵前,你這一生一世都休想將我甩開!”


    向晚舟靜靜地凝視著眼前情緒突然間變得異常激動的江預,她那美麗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冷漠與決絕。隻見她朱唇輕啟,緩緩地說道:“江預,我們之間從來都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夫妻關係,你早已將休書遞予我手中,況且,就連我們的婚書上所書寫的也並非我的姓名。”


    聽到這番話,江預如遭雷擊般猛地一震,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向晚舟。緊接著,他像是失去理智一般,迅速伸出那雙寬大而有力的雙手,死死地抓住了向晚舟那柔弱的雙肩,手上的青筋因用力過度而根根凸起。他咬著牙,聲音略帶顫抖地質問道:“向晚舟,難道我江預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竟然連讓你正眼看一下的資格都沒有嗎!”


    麵對江預近乎咆哮的質問,向晚舟卻顯得格外冷靜和平靜。她麵無表情地直視著江預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迴答道:“沒錯,我向來不喜年齡比自己大許多的男子,更何況你還是個鰥夫!”說罷,她輕輕掙脫開江預緊握著自己肩膀的雙手。


    當“鰥夫”這兩個字從向晚舟口中說出時,仿佛化作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直直地插入了江預的心窩深處。刹那間,江預隻覺得心頭一陣劇痛襲來,令他幾乎無法唿吸。直到此刻,他方才如夢初醒般地意識到,原來在向晚舟心中,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看待自己——嫌棄他的年長,厭惡他曾有過喪偶的經曆。


    豆大的淚珠不受控製地順著江預的臉頰滑落下來,他默默地鬆開了抓著向晚舟肩膀的手,臉上露出一抹淒然的苦笑。隨後,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腳步踉蹌地緩緩向後退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和艱難,整個人看上去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終於,江預來到了黑馬身旁。他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想要爬上馬背,但就在他即將成功之際,雙腿卻突然一軟,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隻見那匹通體烏黑、毛發油亮的駿馬黑聰見到江預靠近後,它乖巧地低下頭顱,前腿彎曲半蹲著身子。而另一邊的江預則緊咬牙關,用盡全力支撐著自己虛弱不堪的身軀,艱難地爬上了馬背。


    待江預坐穩之後,黑聰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指令一般,揚起那健壯有力的蹄子,先是小心翼翼地邁出幾步,然後逐漸加快速度,慢慢地奔跑起來。


    站在原地的向晚舟靜靜地凝視著江預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由自主地緊緊咬住自己的雙唇,仿佛這樣就能壓抑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


    那單薄卻堅毅的背影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孤獨和決絕,讓向晚舟的心也隨之揪緊。微風拂過,吹亂了她額前的發絲,但她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江預離去的方向,直至那個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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