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明麵上來看,也都是合情合理的。


    沈弈喃喃地道:“秦飛鶴,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乾元帝在宮裏聽到施綰綰殺人滅口的消息,他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他是看著她了長大的,她是什麽樣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


    若說她有些調皮任性他是姓的,殺人滅口那是不可能的。


    他對於鬆道:“你去京兆府走一趟,仔細看看卷宗,然後進宮迴話。”


    於鬆正準備離開時,一個小太監又匆匆走了進來:“迴陛下的話,秦大人已經把郡主的案子移交到大理寺了。”


    “原因是鐵匠鋪裏的幸存者在京兆府被殺,他覺得他無法處理郡主的案子。”


    乾元帝的眉頭皺了起來:“京兆府是幹什麽吃的?竟讓證人死在京兆府裏?”


    小太監低著頭道:“秦大人派人嚴密的守著證人,證人還是死了。”


    “他覺得失職,所以進宮來請罪了。”


    乾元帝聽出了話外之音,秦飛鶴這是覺得那證人是施綰綰派人殺的,他管不了樁案子。


    秦飛鶴是他調任京兆尹的,秦飛鶴成為京兆尹後各項政務做得很不錯,對秦飛鶴的能力他是認可的。


    這一次施綰綰的案子乾元帝原本就有些懷疑,此時他心裏的疑心病就更重了。


    他也有些懷疑施綰綰為了政績才貪了鐵匠鋪的冶煉術,但是他又覺得她不至於此。


    隻是如今施綰綰有了謝玄知,謝玄知是個殺伐果斷之人,這種事情倒像是謝玄知能做得出來的。


    乾元帝沉聲道:“讓秦飛鶴跪安吧!”


    於鬆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乾元帝卻想得更遠,不管冶煉術是施綰綰還是鐵匠們發明的,對大唐而言意義重大。


    所以他是一定會保施綰綰的。


    隻是若是事後查明施綰綰為了政績殺人奪寶,他將會對施綰綰無比失望,以後都不會再用她。


    施綰綰今日沒來上課,田懷玨覺得很奇怪。


    課上到一半,京兆府的官差來找田懷玨。


    田懷玨從官差那裏聽到施綰綰的事,差點把肺給氣炸了。


    他怒道:“放屁,老子跟著姑姑看了個全程,根本就不是這樣子!”


    “新的冶煉術是姑姑搗騰出來的,和那些鐵匠有個屁的關係。”


    “是姑姑覺得她那個冶煉之術沒什麽,便教給了鐵匠鋪的人,怎麽就成了姑姑偷他們的了?”


    官差表情十分冷靜:“既然如此,那勞請田公子隨我去一趟京兆府做筆錄。”


    田懷玨心懷坦蕩,便道:“去就去!不管說多少次,我都是這個說法!”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施綰綰一番好意,反而會為她招來這樣的災禍。


    田懷玨雖然已經見過不少陰私之事,但是這種事情這樣發生在他的身上,他還是覺得有些無法接受。


    他此時滿腔心思都在為施綰綰鳴不平,沒有注意到那個官差將他引向僻靜之處。


    等他發現異常的時候,他已經被一群黑衣人包圍。


    田懷玨冷聲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他是從國子監出來的,身上一件武器都沒有。


    此時圍著他的那群人,一看就是武功高手。


    那官差退到一旁道:“你去黃泉路上問吧!”


    田懷玨畢竟是江陰田氏未來的家主,他若死了,必定會被人查。


    所以在這個時候不能多言,更不能讓人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直接動手就好。


    那群黑衣人手裏的刀劍早就已經出鞘,直接朝田懷玨砍去。


    這些人的身手每一個都不比田懷玨差,且他們的手裏都有武器,一個迴合下來,田懷玨便險象環生。


    那些黑衣人卻根本就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另一輪攻擊立即就朝他發動。


    隻是眨眼的功夫,田懷玨便受了好幾處傷。


    田懷玨看這情景,覺得今日自己怕是必死無疑了。


    隻是他的心裏才生出這個念頭,四周傳來弓弦的聲音,數支利箭刺了過來,射殺了他麵前的黑衣人。


    鮮血濺出在田懷玨的臉上,他一扭頭便看見謝玄知帶著幾個侍衛趕了過來。


    黑衣人一看情況不對,立即扭頭就走。


    謝玄知冷笑了一聲:“想走?沒那麽容易!”


    衝在最外麵的黑衣人被人一箭射穿胸口。


    餘下的黑衣人一看情況不對,全部服毒自殺。


    謝玄知看到這情景並沒有太過意外。


    事實上,這群黑衣人的行事風格他很熟悉。


    這些年來,謝玄知遇到了好多次這種刺殺,有好幾次,他都命懸一線。


    田懷玨一看見謝玄知來了,他的心中大定。


    不管他有多討厭謝玄知,隻要他看見謝玄知就感覺格外的安心。


    謝玄知的戰神之名,足以讓所有人被他保護的人安心。


    田懷玨紅著眼道:“王爺,你來了就好!方才嚇死我了!”


    謝玄知一臉嫌棄地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竟也有快要嚇死的時候?”


    田懷玨吸著鼻子道:“生死關頭誰不害怕?再說了,我還沒有看見姑姑和王爺大婚,我哪裏能死?”


    這話謝玄知愛聽。


    寄南過來道:“王爺,全都死了,把田公子引到這裏來的那個官差身上並沒有京兆府的文書,是有人假冒的。”


    謝玄知看向田懷玨:“他沒給你文書看,你就跟著人走?你今日若是死了,那是一點都不冤。”


    田懷玨:“……”


    他輕聲道:“我是聽到姑姑被人冤枉氣得不行,就沒有想太多。”


    他說完又罵道:“現在的騙子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居然連官差都敢假冒!”


    謝玄知對他道:“走吧,去京兆府。”


    田懷玨應了一聲,他見謝玄知一臉冷漠,便沒話找話地道:“王爺什麽時候來的?”


    謝玄知迴答:“在你被黑衣人圍住的時候便來了。”


    田懷玨愣了一下後道:“王爺來得那麽早?方才他們動手的時候,王爺怎麽沒出手?”


    謝玄知麵無表情地道:“若那個時候就動手,你就不會受傷,你不受傷,哪來的佐證?”


    田懷玨急了:“你就不怕我真的被那些黑衣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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