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老許,昨天那女人你覺得怎麽樣,好像還是個學生我記得。”


    “還行,我還是喜歡年紀大點的,學生仔在床上跟個死人似的,沒意思。”


    “哈哈哈哈哈……”


    門外的打手們靠在牆上點著煙,交流著他們這些天來的心得。


    如今陷入混亂的尋江市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簡直和天堂沒什麽兩樣。


    那些平日裏他們看不慣的條子,如今也早就沒了人影,不知道是死在了喪屍嘴裏還是早就跑沒影兒了。


    “不過剛才晨哥提到的那個誰……陳決?你有印象嗎?”


    “一個窮打工的,放貸的時候我見過他,長著一張早晚要死的臉。”


    “哈哈哈哈,真有那麽衰嗎?”


    “能和田佳那個騷女人搞到一塊去的,能是什麽好貨色。”


    “你這話別讓晨哥聽到了,不然咱倆麻煩可大了。”


    “……你真以為晨哥看得上田佳?估計那女人床上功夫不錯,所以晨哥現在才留著她。”


    “也是,等哪天晨哥把她踹了,我也去嚐嚐鹹淡。”


    “你是真不挑食……好像有人來了。”


    染著白毛的青年丟下手裏的煙蒂,可當他抬起腦袋的時候,他卻從街道那頭聽到了摩托車的轟鳴聲。


    緊接著出現在眼前的一幕,讓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錯愕。


    “我……我靠?”


    飛馳的銀色機車碾過聚集在外的屍群,旋轉的輪轂咆哮著撕開喪屍們的身體。


    而車上的青年正揮舞著青柄的獵刀,將兩旁試圖靠近車身的喪屍砍的血肉橫飛。


    凝結的血塊濺落在那人的機車頭盔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車上那人更是如同策馬揚刀的騎士,最要命的是那人正朝著他們所在的金冠酒店狂奔而來。


    “我靠!閃開!”


    “轟!”


    門外的打手們見狀連忙躲閃開來,拉滿馬力的摩托車徑直撞開了他們布置的路障,最終以一記華麗的飄移停在了酒店的門前。


    那被強行拉停的輪轂,更是在眾人腳下的瀝青路麵濺起了飄零的火花。


    驚魂未定的打手們看著地麵上的輪胎印,一時間都有些緩不過神來。


    “我來給你們送物資了,傻逼們。”


    “讓剛才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女人滾出來,老子要活剮了她!”


    陳決摘下頭上的頭盔,露出了那張無比猙獰的臉龐。


    就在打手們尚未迴過神來的時候,一道黑色的閃電從陳決身後疾馳而來,眨眼間便將距他的打手一把撲在了地上。


    那鋒銳的犬齒,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人的襠部撕的血肉模糊。


    “艸!幹他!”


    門外的打手們拎起各自的武器,彼此對視一眼後,立馬朝著陳決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當第一個打手來到陳決的跟前時,迎接他的是那裹挾著無匹之鋒的青色刀光。


    下一刻,這人發現眼前的景物突然旋轉了起來,因為陳決手裏的獵刀已經從他的頸骨橫穿而過,將他的腦袋當場削飛了起來。


    飛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淅瀝的血弧,而那顆人頭也骨碌碌地滾到了眾人的腳邊。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打手們,此時都紛紛愣在了原地。


    他們都是見過血的人,但見過血不代表他們見識過這樣的場景。


    “……”


    陳決單手旋動青色的獵刀,當他側過身子的時候,在場的眾人都見到了那張森冷無比的蒼白側臉。


    “刺啦——”


    “啊——”


    而此時,閃電也它轉過身子來到了陳決身旁。


    它抬起頭來,杏仁狀的瞳孔緩緩收束,透出了兩道森冷的寒光。


    在場的打手們咽了口唾沫,他們掃了眼那具下體血肉模糊的屍體,頓時都有些畏縮地向後退了兩步。


    “喂……老許,你不是說這人長著張死人臉嗎?我怎麽感覺麵露死相的是我們啊……”


    “我他媽怎麽知道,這家夥……這家夥不是陳決,至少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陳決!”


    領頭的兩個打手止不住地顫抖著,根本不敢再靠近眼前的陳決。


    豺狼在麵對猛虎的時候,連抬頭的資格都沒有。


    隻是他們雖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可陳決卻沒有停手的打算。


    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所以這次專門跑過來的陳決隻有一個目的。


    大開殺戒。


    陳決抬起手臂指向眼前的眾人,對一旁的閃電下達了指令。


    “咬死他們。”


    “嗚——!”


    在陳決聲音落下的那一刻,閃電便立即衝向了眼前的人群。


    而陳決也提著手中的獵刀,在那些人逐漸收縮的瞳孔中一步步逼近。


    揮舞著青色刀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當中,將一條條斷裂的肢體砍的四下橫飛,使得繁華的酒店轉眼間變成了極為血腥的屠宰場。


    “……”


    陳決揪住一名打手的頭發,隨後當著其他人的麵,將手中的獵刀一點一點地紮進了他的脖子裏,最終將他的腦袋整個割了下來。


    他就這麽提著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繼續朝著其他人一步步靠近。


    這恐怖的一幕,終於壓垮了這些人的理智。


    他們拋下手裏的武器,沒命般的朝著酒店深處跑去。


    “閃電。”


    陳決丟下手裏的頭顱,而他身旁的獵犬也立即跟在了那些人的身後。


    陳決則是不緊不慢地旋轉著手中的獵刀,默默地走向了眼前的酒店。


    他已經很久沒這麽惱火過了。


    前世裏的那些幸存者,就算站在陳決的對立麵,也不敢像之前那樣明目張膽地挑釁他。


    械城爵士的名號,那是在玩家榜單上宛如兇神一般的存在。


    要知道,陳決可是最早活躍在黑夜裏那一批玩家。


    當他直麵過那些黑夜裏的惡鬼之後,陳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早已不再是人類了。


    ……


    “晨哥,一會兒陳決要是帶著東西過來了,你可得把物資給人家多分點。”


    田佳趴在高晨的胸口,用著發嗲的聲音撒著嬌。


    那無比刻意的語調,聽的一旁的幾名打手骨頭都要酥了。


    “好。”


    高晨笑了笑,並沒把田佳的話放在心上。


    然而下一刻,眾人所在的房間便被人當場推開,滿身是血的打手們連滾帶爬地湧了進來。


    看他們的表情,好像和活見鬼了沒什麽區別。


    “晨……晨哥,有人打上門來了!還殺了我們好多兄弟!”


    “那家夥不是人,他不是人!”


    “砰!”


    高晨抽出腰間的手槍,當場打死了領頭的那人。


    槍響帶來的嗡鳴在整間大堂裏不斷傳響,使得在場的眾人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以緩解耳鳴帶來的刺痛感。


    “一個一個說,慌什麽?”


    黑洞洞的槍口升起白色的煙霧,而高晨的舉動也瞬間懾服了陷入恐慌的幾人。


    “就是……”


    “人還挺多,在開歡迎會嗎,加我一個唄。”


    就在領頭的打手打算匯報情況的時候,身後傳來的聲音嚇得他立即繃緊了身體。


    手握獵刀的陳決從走廊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滿是笑意,一雙眼睛卻冷的嚇人。


    “陳……陳決?!”


    “你在幹什麽!我讓你帶物資過來,你拿的東西呢?!”


    “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點用處,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跟著你。”


    田佳下意識地彈了起來,因為眼前的這張麵孔她再熟悉不過了。


    多年來對陳決頤指氣使的態度,導致她完全沒意識到,眼前的青年早已不是她記憶當中的那個人。


    “……”


    高晨眯起雙眼,在幫派裏混跡多年的他,敏銳地嗅到了陳決身上的血腥氣場。


    那種氣場和濺在陳決身上的血液無關,那是一種沁入骨髓深處的冷血殺意。


    這家夥怎麽迴事,一段時間不見……怎麽看上去跟變了個人似的?


    “……”


    陳決冷冷的掃了田佳一眼,他已經聽出來,這女人就是剛剛給他打電話的那人。


    “陳決,當初是我看走眼了,你的身手很好,要不要考慮來我這邊?”


    高晨將陳決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隨後他將手槍收進腰間的槍套裏,笑盈盈地站了起來。


    “啊?”


    陳決側過腦袋,像是沒聽清似的詢問了一聲。


    “我說讓你加入……”


    “嗖!”


    高晨的話還沒說完,青色的獵刀眨眼而至,直挺挺地插進了他身旁另一人的心髒。


    迸射的鮮血濺在高晨臉上,讓他一時間也愣在了當場。


    “螳螂。”


    陳決抬手召出兩把銳利的墨綠色爪刀,隨後習慣性地動了動肩膀,使得肩胛骨發出一連串清晰的骨爆。


    他就這麽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的高晨,眼裏跳動著毫不掩飾的戲謔。


    “怎麽,我看起來很好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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