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終於走到了真正的墓室之中,都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不知不覺間動作又快了幾分。我忽然想到這墓室之於古墓就像人頭之於軀幹一般,乃是重中之重,而且種種跡象表明,那名觀山太保也多半是死在了這墓室之中。想到這裏,我放慢步子叮囑了蚊子一番。蚊子見我說的嚴肅,也是把胸口擂的咚咚響,保證一有什麽難以抗拒的危險,就一時間和我殺出去。


    聽了蚊子的話,我方才放心不少。不過還是不敢大意。四人依舊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著行進。好在我們身處的這裏地麵平坦、寬敞,暫時還沒發現有什麽危險。


    向前走了幾步,陡然一個一個垂直的九十度轉彎呈現在眾人麵前。我摸了兩下,前方的確是沒有出路。這才向眾人一揮手道:“前邊沒路了,咱們拐進去吧!”四人陸陸續續跟著我又轉向另一條通道。此處通道依舊如先前那般,隻是兩側有規則的擺放著長明燈人,製式也如先前我在門口摸到的那個一般無二,高度到我胸口。


    此時我們的眼睛也完全適應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原來我們現在身處的空間的確是一條走廊一樣的通道。通道大概有三米寬,頭頂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高。地上皆是方方正正的青石鋪就,上麵落著一層厚厚的灰塵,我們一走動灰塵就悄無聲息地飛揚起來,嗆得人直想打噴嚏。


    我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心中暗想,這通道怎麽會隻有幾個長明燈人?難道是我杞人憂天,想的太多了?就這麽胡思亂想四人又走到了一個九十度轉彎。


    這一來,蚊子未免急躁起來,破口大罵:“他姥姥個驢日的,咱們他媽這是走迷宮來了?怎麽還走不到頭?”我心中隱隱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蹊蹺,當即按捺住蚊子,讓他先穩穩再說。


    蚊子強忍住煩躁,嚷嚷著要是再找不到墓室的入口,就算是一鏟子一鏟子的挖,也要給他挖出來。蚊子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一拍腦袋道:“他娘的我怎麽沒想到這點?”當即就要起身。


    見我這般模樣,蚊子先是一愣,旋即一把拉住我說道:“我說老胡,我這也就是隨便一說過過嘴癮,你不會真的當真了吧?要是一鏟子一鏟子的挖,咱們都累死在這也指不定能不能挖到呢”


    沒等蚊子說完,我就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你以為我像你似地哪?我是懷疑這甬道是個迴字形的迷宮!”“迴字形的迷宮?”三人聞聽此言,皆是一驚。


    我看了三人兩眼,道:“想必修建這墓室的人一定是爛熟奇門遁甲之術的能人。這奇門遁甲中有陣就是這樣,咱們需要找出整個布局的虛位來,才有機會找到真正的墓室入口!”


    聽我說完,封幕晴輕輕點了一下頭,道:“老胡你的意思就是,成吉思汗的墓室被修建成了一個大大的迴字形?而真正停放棺槨的墓室就是迴字中間的那個小口?而咱們要是不按奇門遁甲的辦法來找,是找不到墓室的入口的?”


    我朝封幕晴一挑大拇指讚許道:“大師妹真是冰雪聰明,三言兩語就把我要說的說的這麽明白“旋即我又對眾人說道:“奇門遁甲之術,我也隻是略懂皮毛,隻能依靠記憶,試著找找,如果找不到,咱們也就別多做停留了,趕緊著打道迴府得了。”


    事已至此,眾人也都是同意我的說法。我也不耽誤時間,大腦飛速轉動,仔細收索關於奇門遁甲的記憶。這邊我正想的出神,不想甬路深處卻有一聲厚重的金屬摩擦聲,轟然傳來。不過這摩擦聲很短,也就是剛引起耳膜震動,就戛然而止。


    我和蚊子對視一眼道:“走,看看怎麽迴事!”四人剛剛轉過彎角,隻見眼前一片鬼火傳動,上下飄忽不定,陰森森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汗毛倒立。


    我們動作過猛,空氣被攪動出一陣微小的氣流。團團鬼火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上下舞動。明叔見了,猛然臉色慘白,藏在我們身後一陣哆嗦,嘴裏叨叨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恐怕多半是一些祈求禱告的話。


    見明叔這幅摸樣,我氣不打一處來,一伸手拽著他的領著從我身後拎出來,道:“我說你年輕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個智勇雙全的角色,怎麽還越老越衰了?要是你怕就趕緊滾蛋,省的讓我們看著礙眼。”


    被我這麽一說,明叔這才努力止住身體的顫抖,盡量放平語氣,仍舊結結巴巴地說道:“胡胡仔啦,你你阿叔我命苦啦。出生入死了一輩子,舍命掙來的錢都讓兩個不孝的兒子敗光了”說罷竟然嗚嗚的哭起來。


    我心頭一緊,暗道這明叔是怎麽了?怎麽說話這麽奇怪?剛要發問,蚊子卻在一旁一把摟住了明叔的肩膀道:“明叔,要按我的話說,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你都這麽大歲數了,怎麽還這麽想不開?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不如就讓你兩個兒子花了,你怎麽這麽小氣?”


    明叔聽了鐵蛋的話,先是一愣,緊接著身體一個哆嗦,一伸手打掉蚊子的胳膊。猛然向前串了兩步,嘴角一陣抽*動,滿嘴的胡言亂語,又手舞足蹈的蹦蹦跳跳。


    蚊子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老胡,你看這個老雜毛是不是又想起什麽幺蛾子?要不咱們弄死他得了。”我擺擺手對蚊子說道:“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麽。”


    還沒等我們三人再做言語,明叔忽然用手一指我們三人,道:“今天咱們誰也出不去了,都埋在這,都埋在這嘍!”自古倒鬥的藝人都是膽大包天之人,不過倒鬥的藝人最忌諱的就是被活埋在古墓之中。這種死法對於摸金校尉來說,是再憋屈不過的。


    明叔說了這話,一下觸及我和蚊子的逆鱗。我對鐵蛋說道:“管他娘的是不是裝的,抓住他個老不死的,拍死他!”蚊子也不含糊,和我一左一右向明叔包抄而去。


    明叔自顧自的笑夠了,眯著眼睛瞧了瞧我和蚊子,轉身就朝著甬道深處跑去。看著身體輕盈的就像個老猴子一樣的明叔,我心頭不禁湧起一股惡氣,心說這個老不死的肯定又是想獨自吞了成吉思汗的冥器。


    我越想越氣,唰地一聲從腰間抽出藍魔,瞄著明叔的背影就追了過去。蚊子在我身後也大喊一聲:“明叔你個老不死的,別讓我逮到你,不然肯定給你捏出屎來!”


    一時間死寂的甬路中嘈雜聲不斷,迴蕩開來,竟然好像有不少人在跑動一般。我用盡全力追趕明叔,可是這明叔竟然如同神靈附體了一樣,跟我隔著一段距離,卻怎麽追也追不上。身邊的鬼火不斷上下翻飛,晃得人眼睛一陣發花。


    猛然間隻聽“彭”地一聲從我前麵傳來,我趕緊收住身形,借著鬼火暗淡的光芒一看,哪裏還有明叔的影子。蚊子隨後趕到,累的喘著粗氣道:“老胡人呢?跑的真快,都趕上猴子了!”說話間封幕晴也跑到我們跟前。


    我指著被氣流波動,上下翻飛的鬼火對他們兩個說道:“看來這裏肯定有死人或者是動物,趕緊找找,看看那個老不死的藏到哪裏去了?”我話音剛落,猛然瞧見我眼前一米不足的地方竟然有一道黑漆漆的牆體將去路攔了個水泄不通。


    我上前兩步剛要伸手去摸,腳下忽然絆上了什麽東西險些跌倒。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截黑漆漆的身子橫在我腳下,上半身被壓在牆體那頭。我趕緊向後撤了兩步。


    明叔穿的是一身灰色中山裝,而我剛才看到的那截身子卻是黑色褲子,倒是更像觀山太保的裝束。定了定心神,我對封幕晴和蚊子說道:“恐怕那個觀山太保早已命喪此處”


    三人商量了一下,點燃最後一根簡易蠟燭,湊上去一看。隻見那半截身子上果真同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名觀山太保一樣的穿著,黑衣黑褲,腳底一雙厚底靴子。


    蚊子歎了口氣道:“媽了個八字的,點背喝涼水都塞牙,看來咱們還真得打道迴府了!”我沒理會蚊子,舉著簡易蠟燭四下看了看,這一看不打緊,眼前竟是一堵厚重的黑色鐵牆!


    蚊子和封幕晴也看了個清清楚楚,不免咂舌不已。蚊子問道:“這怎麽還會有堵鐵牆?”我搖搖頭道:“這哪裏是鐵牆?你看那死在下麵的觀山太保,這分明就是古墓之中的千斤砸!”


    我話音剛落,隻聽牆角黑暗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我忙舉著簡易蠟燭看了一下。隻見明叔滿頭是血,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盯著我們三個看了一會,渾濁的眼神裏沒有絲毫光彩。我被明叔盯得頭皮發麻,剛要說話,明叔的嘴角一咧,‘嘿嘿嘿、、、、、、嘿嘿嘿、、、、、、’地傻笑起來。我心頭一驚,難道這老不死的瘋了?我轉身看了封幕晴和蚊子兩眼,他倆也是一頭霧水。明叔笑的來勁兒,絲毫沒有要停得意思。蚊子向前兩步,怒道:“笑你奶奶個孫子,怎麽不跑了?”話音一落,一腳把明叔踹趴下。


    我怕蚊子沒個輕重,萬一真要把明叔踹出個好歹也是於心不忍,當即一把拽住蚊子道:“先別急著動手,看樣子他好像是真瘋了!”蚊子吐了一口吐沫道:“我看他就是裝的,不踹他兩腳,他就皮癢。”


    明叔被蚊子一腳踹的佝僂在牆角,身體不住顫抖,光線昏暗,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樣。反倒是封幕晴動了惻隱之心,瞪了蚊子一眼,上前把明叔扶了起來。


    隻見明叔的臉因為痛苦扭曲的變了形,不斷冒出的鮮血給他塗了個大花臉,看樣子蚊子這一腳也著實不輕。明叔在封幕晴的攙扶下,顫抖的靠著牆站起來,大嘴一咧,又嘿嘿的笑起來。看著他扭曲的臉,我忽然意識到事情很不簡單,恐怕明叔這次是真的瘋了。


    封幕晴看著明叔的樣子,一陣難過,險些掉下淚來。我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封幕晴的肩膀,勸了兩句。蚊子把我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我說老胡,這個老不死的到底怎麽了?難道撞客了不成?”所謂撞客,也就是被鬼怪附身。


    聽了蚊子的話,又看了看明叔。這會正歪在封幕晴的肩膀上,雖然不笑了,可是眼神仍然呆滯,嘴角不斷流出哈喇子,跟臉上的血水混成一條一條向下滴滴答答的全部淌在了胸口,說不出的惡心。


    我思量片刻,道:“有這種可能!不過他之前說話就已經瘋瘋癲癲的,我現在也吃不準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戲。不過小心起見,咱們有必要試試。”頓了一下,我忽然想起來,我們還有一個黑驢蹄子,那黑驢蹄子是摸金校尉的密器,善能克製僵屍粽子,有驅邪的功效。何不用黑驢蹄子試試,如果明叔真的是撞客,就用黑驢蹄子砸他,如果不是,也免去不少不必要的危險和麻煩。


    我把我的想法對蚊子說了一下,蚊子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把黑驢蹄子摸了出來,交到我手上。我不動聲色,對蚊子擺了擺手,一同向明叔靠攏過去。


    沒想到剛向前走了兩步,明叔忽然暴立而起,一雙眼睛徒然射出一道精光,瞪著我和蚊子,拿手一指陰陽怪氣的道:“別過來!”我和蚊子哪裏想到明叔還有這出,都被嚇了一跳。我最先迴過神來,心說這明叔還真是撞客了不假,不然怎麽會不讓我和蚊子靠近他?隻是我和蚊子哪裏還能聽他的話,我小聲囑咐蚊子,別聽他的,該怎麽整就怎麽整。


    蚊子悶不吭聲,跟在我身後,工兵鏟子早已經攥在手中。明叔見我和蚊子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又是咧嘴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封幕晴見我和蚊子不對勁,趕緊起身把明叔攔在身後,皺著眉頭道:“你們倆想幹什麽?明叔都被你們折騰成這樣了,你們就放過他吧!畢竟他隻是一個老人”


    我沒想到封幕晴竟然會主動把明叔擋在身後,還對我和蚊子說這樣的話,當即又是一愣。蚊子向前走了兩步,盯著封幕晴的眼睛說道:“大師妹,你看到誰家老人還能像個猴子似地,跑的那麽快?再說我和老胡怎麽折騰他了?還不是他自找的,你趕緊讓開。”


    封幕晴沒有讓開,反而一挺胸,大有視死如歸的氣魄。我一看這哪成,為了一個明叔犯不上和封幕晴鬧掰,當即向前兩步,橫在蚊子和封幕晴中間道:“行了你們倆,都冷靜冷靜。我和蚊子可不是想對明叔怎麽樣,大師妹你也看到了,這可是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偏偏那個明叔又變得這麽詭異,為了大家的安全,我覺得有必要驗證一下!”


    聽了我的話,封幕晴放下雙臂,不過仍然用一雙淩厲的如同刀子的眼睛看著我問道:“老胡你說實話,剛才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商量什麽?我看明叔八成是受不了壓抑絕望的心理壓力,暫時失了心智。我可告訴你,你們那個黑驢蹄子不是給活人吃的,你最好別來拿一套!”


    我心中一稟,趕緊把黑驢蹄子向身後擺了擺。打著哈哈道:“看你說的,我老胡是那樣的人麽?我跟蚊子就是想看看明叔腦袋上的傷口,總這麽淌血,要是不抓緊止血,就是大象也得淌死了不是?”


    封幕晴眼神閃爍,問道:“希望你別騙我,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畢竟咱們是同伴,而且現在是法治社會,傷了人是必須要負責任的”封幕晴話還沒說完,身子猛然朝我撲來。


    幸虧我眼疾手快,當下一側身子,牢牢抱住她。這麽個空當,隻見明叔像根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來,轉身就要朝著我們來路跑。我心中著急,奈何還抱著封幕晴,沒辦法施展。


    情急之下我對著蚊子吼道:“看什麽哪?快點抓住他!別讓他跑嘍!”蚊子也不含糊,身子重心猛然降低,一條腿早就伸到明叔腳底下。


    明叔雖然氣勢很猛,不過完全沒有料到蚊子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給他下了個絆子。一個踉蹌,‘噗通’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激起的一陣灰塵,嗆得我們三人一陣咳嗽。


    蚊子起身,拍打了兩下身上的灰塵。一伸手把明叔從地上拎起來,從新扔迴牆角,嘴上嚷嚷道:“本來還想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看來這次沒那個必要了。咱們現在之間的矛盾,可不是內部矛盾了,上升到敵我矛盾了,那就得上綱上線才能解決的了!”


    封幕晴隻是被明叔冷不丁的從背後推了一下,並無大礙。我鬆開她,轉身走到明叔跟前蹲下。明叔正耷拉個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臉上本來還沒幹的血跡,又弄了點灰塵,弄得好像京劇裏的花旦一般。


    我也不多言語,伸手從後腰上拽下來黑驢蹄子,嘿嘿一笑對這明叔說道:“來,明叔你老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麽,你要是敢咬上一口,我肯定不為難你,畢竟咱們也是同伴一場,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算得上是誌同道合的同誌”


    封幕晴在一旁看的真切,氣唿唿地衝上來,指著我道:“老胡,你這是幹嘛?那黑驢蹄子是給活人吃的麽?你你這是侮辱別人的人格!”


    看來封幕晴果真是被氣的極了,臉色有些發白,嘴唇一抖一抖的。還沒等我答話,蚊子在一旁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地說道:“大師妹,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吃一百個豆都不嫌腥?你忘了剛才是誰在你背後推了你一把?要不是老胡手疾抱住你,恐怕你這會十根肋骨都得摔折七根!”


    我瞪了蚊子一眼,繼而說道:“大師妹,不是我老胡不拿他明叔當個人,也不是我願意糟踐他的人格。可是你也都看見了,我和蚊子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你要是不同意這麽做也成,那咱們可得把明叔綁了,免得他再在咱們背後下黑手。”


    封幕晴咬著嘴唇,思量了片刻,點頭同意,不過要我和蚊子綁的鬆一點。我見事情圓滿解決,滿口答應,收起黑驢蹄子,招唿蚊子把明叔的鞋帶改了,三下五除二把明叔捆了個結結實實。


    末了蚊子覺得不夠安慰,偷偷問我是不是趁著封幕晴不注意,讓明叔啃上一口黑驢蹄子。我看了看封幕晴一直皺著眉頭盯著我們兩個,如果要讓明叔啃黑驢蹄子,這會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當即搖搖頭,道:“那還得等一會,我看捆成這樣,他也就沒什麽能耐了。”


    一切弄好,我摸出香煙和蚊子一人一根,分著點了。深吸了一口煙,和蚊子、封幕晴商量起接下來該怎麽辦。三人對眼前這堵厚重的鐵牆都是無可奈何,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整出個滿意的結果。


    一時煩躁,我深深吸了一口煙,轉頭看了看明叔。明叔的情況好像穩定不少,自顧自的癱坐在地上,也不理會臉上厚重的血泥,嘴裏一直不斷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麽,不過說的是粵語,我也聽不明白。


    蚊子煙吸得比我兇,三下兩下就吸完一根,又點上了一顆,憤憤地咒罵不已。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道:“作為社會主義好青年,咱們麵對困難的時候可得積極一點,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


    蚊子歎了口氣道:“說的好聽,咱們現在一沒有炸藥,二沒有雷管,怎麽過去?那不成還找個地縫爬過去?”蚊子話音剛落,我腦海中猛然閃現一絲光亮,當即一把抓住蚊子的手,高興的說:“林文同誌,關鍵時刻你可是救了我們大家的性命呀,這次給你記個大工!”


    封幕晴和蚊子被我突如其來這一下子弄得一頭霧水。蚊子伸手在我腦袋上摸了一把,小心翼翼地問道:“老胡,你也撞客了?”我抬手打掉蚊子的手,道:“你他娘的才撞客了呢。我的意思是,你剛剛的話提醒了我,我現在已經想到了過去的辦法!”


    聽我說已經想到了過去的辦法,蚊子和封幕晴都很興奮,追問我到底有什麽辦法。我嘿嘿一笑,把剛剛想到的妙計說了一遍。那鐵牆雖然重達千斤,如果想要憑借我們三個人的力量是萬萬沒有辦法過去的。不過蚊子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牆角不是被壓著一個觀山太保麽,如果能把他從縫隙中拽出來,然後我們三個肯定也能從這裏過去。


    蚊子聽完,一個勁兒地搖頭,說是那麽小的縫隙他的身子板肯定過不去。我對蚊子說:“你丫哪來這麽多廢話?等咱們把觀山太保的屍體拽出來,如果縫隙太小,咱們也能多少四下擴展一下不是。”


    主意打定,三人也不怠慢。全部動手,拽腿的拽腿,使勁兒的使勁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觀山太保的屍體從縫隙中拽了出來。此時三人已然是大汗淋漓,借著燭光一看,好家夥,這觀山太保的臉上胳膊上,但凡是裸露著的皮膚的地方全部貼著白花花的一層肉蛆。看得封幕晴幹嘔了兩聲,我和鐵蛋也覺著十分惡心,當即把觀山太保的屍體向一旁挪了一塊。


    再一看那縫隙竟然足有三十公分左右,周遭地麵和牆壁上盡是鏟子的印痕,這個縫隙就算蚊子的身子板費點小勁也能過去。當下三人心頭不禁都是一陣大喜,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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