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納悶,這王老頭是怎麽了?按說帽兒山中雖然原始森林多一些,興許會有東北虎之類的猛獸出沒,不過他一個上過戰場,真刀真槍的殺過敵人的老兵,怎麽會變得這麽如臨大敵?莫非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不成?想到這裏,我點了一根煙,細加詢問了起來。


    王老頭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是看你們兩個後生人不錯,才告訴你們一聲,如果換成其他季節進山,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不過初秋的帽兒山裏,有很多落葉爛成的深不見底的大煙泡,別說是人了,就算是五百斤沉的大野豬掉進去,也絕對活不成了!”


    蚊子吃的直打飽嗝,聽了王老頭的話,他在一旁不屑一顧道:“王大爺,您這就未免小題大做了一些,就算帽兒山裏的大煙泡多一些,等我們進山的時候,一人拿根木棍,試探著往前走不就成了麽?要說山裏有什麽猛獸,那我和老胡正好打上兩頭迴來嚐嚐鮮,您做的這個小野雞燉蘑菇味道真絕了!”


    見蚊子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王老頭急的直跺腳道:“你們知道個啥?帽兒山裏最危險的絕對不止這些。”頓了一下,王老頭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帽兒山是外仙黃仙姑一脈的老窩,而且還埋著老鼻子能飛天遁地的神屍了,我就親眼見到過一次,這些神屍不僅力大無窮,而且還專吃活人心肝,前年省裏來過一個考古隊雇我做向導,說是帽兒山裏埋著一座古墓,想要挖掘,可是進山之後沒多久,就全被神屍給吃了個幹幹淨淨。我當時腿腳還算利索,算是撿迴了一條命。”


    王老頭說罷,卷起了上衣,指著肚子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對我們說到:“那個渾身長毛的神屍就一巴掌,差點沒給我開膛破肚,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早就和那些考古隊員一起死在了帽兒山裏!”


    借著燈光,我定睛一看忍不住心頭一驚,隻見王老頭幹癟的肚子上,一道向外凸起,長滿了暗紅色肉芽的巨大疤痕,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肚子。隨著王老頭的唿吸,這道傷疤也跟著蠕動著,仿佛一條猙獰的蜈蚣盤踞在上麵一樣,觸目驚心。


    王老頭說的固然恐怖,我的心裏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看來帽兒山中的確埋著一座古墓,而且根據我在學校圖書館查閱的資料來看,十有八九是一座薩滿教大薩滿青巴圖魯的陵寢。看來禦魂珠定然就埋在裏頭,馮小雨的病也有很大希望能夠治好。憂的是,先前青春痘講的唿蘭大俠的故事裏,我在大巴車上做的噩夢,還有王老頭剛剛所說,都有渾身長毛,飛天遁地的神屍,據我推斷,這所謂神屍,多半是屍變了的飛僵。我和蚊子想要從古墓裏摸出禦魂珠來,必定是危險重重。


    我想了想,對王老頭說道:“大爺,這都什麽年代了,神舟飛船都上天了,咱們也不能用以往的封建眼光看問題。帽兒山中原始森林眾多,想必你說的那個什麽神屍,應該是野人之類的東西。您沒看電視麽?神農架的原始森林裏,不就經常有野人出沒麽?”


    王老頭見勸不住我和蚊子,也隻能作罷,三人又閑聊了一些鄉野奇聞,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半夜,王老頭帶著我們來到和方教授他們挨著的一間廂房裏休息。我和蚊子都已經吃的酒足飯飽,此時困意襲來,當即一頭紮在了燒的熱乎乎的火炕上,蒙頭便睡。


    這一覺睡的很香,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轉天早晨七天多了。不過天公不作美,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下起了綿綿細雨。清冷的秋雨,仿佛帶著冰碴子一般,空氣中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雨氣。去帽兒山隻有一條山路,而且崎嶇陡峭,如今更是濕滑難行,方教授找我商量了一下,決定等天氣好轉了之後再進山。


    吃過了早飯,彪子把陳半閑為我們采購的裝備物資送了過來。我和蚊子清點了一下,整整兩個大箱子中放著兩套登山服,兩隻軍用水壺,三隻狼眼戰術手電筒和備用電池若幹,一大包十二根的防風蠟燭,兩隻解放軍工程師裝備的折疊工兵鏟,兩隻高仿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偵察兵裝備的m1897散彈槍和幾大包專用子彈。除此之外,箱子裏還有不少的牛肉罐頭和清水,外加幾斤糯米和幾個黑乎乎的驢蹄子。


    蚊子抓起了m1897,哼著小曲擺弄了一陣道:“嘖嘖,還是半仙哥知道我的脾氣,那個狗屁的神屍要是不敢出來還成,如果它真不開眼想要妄圖阻止曆史的滾滾洪流,我他媽一槍給他蹦成篩子,看它還怎麽飛天遁地,還怎麽專吃活人心肝!”


    我對蚊子說:“你小子臭美個什麽勁兒?趕緊著把這些裝備物資都歸置好得了,要是被外人看到咱們倆隨身攜帶著這樣的武器,恐怕還沒進帽兒山呢,就得先去派出所裏走一遭,到時候就算咱們渾身是嘴,也他媽絕對抖摟不清啊。”


    蚊子點頭稱是,當即和我一起動手,分門別類的把這些裝備物資都放進了我們倆帶來的大號登山包裏。


    我們前腳剛忙乎完,後腳廂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我抬頭一看,隻見我在火車上遇見的那個女孩,正端了一盤子炒瓜子走了進來。


    女孩也不見外,把瓜子往炕上一放,笑嗬嗬的說道:“大爺剛炒的新鮮瓜子,我給你們送過來點,你們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


    “沒幹嘛,下雨天打孩子——瞎折騰唄!”我一邊把登山包放起來,一邊給女孩介紹道:“還沒來得及介紹,這個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死黨林文,你可以叫他蚊子,哎,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我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笑了笑,之前在火車上雖然聊了一夜,可是此時我才發現,我根本不知道這女孩叫什麽名字。女孩卻並不在意,她甜甜的笑了笑,落落大方的衝蚊子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陳可心,你的這個好哥們,鬼故事講的可不賴!”陳可心說罷,衝我做了個鬼臉。


    蚊子是個自來熟,而且在哈爾濱混了一個月臉皮變得更厚了,見到美女就挪不動步。他一把握住了陳可心的手,牛逼哄哄的吹噓道:“就老胡那水平也能講鬼故事?你還不知道吧?這小子膽子小的很,小時候每次看鬼片,他晚上肯定嚇尿炕嘍,要是你喜歡聽鬼故事,可以找我啊,這麽跟你說吧,我的外號可是鬼故事百科..”


    我見蚊子煞不住車了,趕緊打斷他的話道:“蚊子你這是才藝展示啊?我發現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都變味了呢?,我記得我三歲之後什麽時候尿過炕?我就是打小太喜歡地理了,特別是喜歡看地圖,這才隨便畫了幾張地圖而已!”


    “你們倆可真有意思。”陳可心被我們逗的噗嗤一樂,道:“對了,我聽方教授說,你們倆是讚助我們這次采風那個陳老板的表弟?怎麽,你們也喜歡畫畫?”


    我怕蚊子一見美女嘴上就沒個把門的,把我們此行的目的給說出來,趕緊接過話頭道:“那什麽,我們哥倆的確是很喜歡畫畫,蚊子和你們還是同行呢,不過這次我們主要是借著這麽個機會,免費旅遊一次,近距離的和大自然親近親近。”


    陳可心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顯然沒相信我胡編亂造的借口,不過她並沒有點破,隻是歎了口氣道:“其實我真羨慕老胡的專業,國慶節還可以出來旅遊,不像我們,五個人為了三個保送中央美院的名額,成天的勾心鬥角,簡直要累死了。”


    聽了陳可心的話,我也隻能苦笑一聲。這就是生活啊,外人永遠隻能夠看到外表,可內在的痛苦,又有幾個人能懂呢?如果馮小雨現在能夠恢複健康,那麽我寧願成天的勾心鬥角。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是說過麽‘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


    三人嗑著瓜子,又閑聊了一陣,轉眼就到了下午,外麵的秋雨已經漸漸的停了下來,王老頭也開始準備午飯,一股股菜香味傳來,勾的人食指大動。


    就在此時,方教授慌慌張張的推開了我們房間的門,手裏拿著一張信紙,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不好了,他們..他們.。進山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做盜墓賊那幾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北來的流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北來的流氓並收藏我做盜墓賊那幾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