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長一段時間學校裏討論的話題都是陸堂。


    這些半久並沒有去在意。


    自從有了那天的事情後,紀尋舟給她發的短信就異常頻繁了。


    但凡他有空,剛好是半久下課的時候,便將短信發個過來。


    但就一一迴複著,並沒有絲毫不耐。


    —


    半久抽空去了一趟醫院,醫院裏消毒水的氣味異常濃鬱,半久並沒有多待,她在陸堂病房的隔壁待了一會後便離開了。


    手裏拿著一個錄音器。


    路堂病房裏,衛梨笑的甜美,她正小心翼翼地為陸堂擦拭身子。


    半久剛出醫院,便收到了紀尋舟的電話。


    “予暖,你在哪裏?”紀尋舟的聲音一如往常,似乎是沒有任何變化。


    “在醫院門口。”半久如實說。


    那邊聲音頓了一下。


    “予暖,哥哥好想你,哥哥晚上去找予暖好不好?”


    “好。”半久答應了。


    她剛好可以把手裏的錄音筆交給他。


    —


    晚上紀尋舟如約而至,一生尋常裝,鼻梁上架著金絲框眼鏡。


    他看著穿著一身學生裝的小姑娘,上前幾步,直接將人抱入了懷裏。


    雙手緊緊環著小姑娘的腰肢,直接將頭買了小姑娘的頸窩處,近乎與貪婪的和諧,在小姑娘身上清冷的氣息。


    “予暖……”聲音微啞而低磁。


    最後他生生抑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你是我的。”他聲音慢慢的還是不快。


    半久沒有說話,卻聽見他那近乎與陰鷙的聲音。


    “予暖,我這人性子倔得很,一旦認定了,那就沒有放手的可能,除非死!”


    “予暖,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可怕,不要怕我好不好……”最後一句話,他聲音裏含著哀求。


    半久抬手抱住了他。


    “是你的,不可怕,還有……我不怕。”擲地有聲的幾個字。


    紀尋舟體內的暴怒因子漸漸消散了,隻是他依舊緊緊抱著懷裏的人。


    以一種完全攏入懷裏的姿勢。


    半久任由他抱著,順便解釋了一下白天的事情。


    “我去醫院不是為了看望陸堂,是收集衛梨的證據。”她聲音清冷的說。


    紀尋舟眉眼間那若有若無的陰翳消散了。


    “你是說陸堂是衛梨害的?”


    “嗯,不過我主要為了前段時間,學校那三具屍體。”


    “那予暖慢慢告訴哥哥吧,哥哥認真的聽著。”


    紀尋舟抱著半久跌坐在了沙發上。


    半久從始至終都未脫離他的懷抱,他就這樣將頭枕在半久的頸窩住,怕她不舒服,隻虛虛的枕著,兩人的臉蛋卻是蹭在一起。


    半久沒說什麽,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了錄音器,以及她調取的監控。


    每次衛梨說了一些什麽話,她都會第一時間清除,之所以不直接拆了監控,因為她還沒有這個能力做到讓醫院不安監控,隻能夠通過各種法子進入監控室。


    在路父路母眼裏,衛梨是那個癡戀自家兒子,即便兒子成了植物人,依舊不離不棄的女生。


    所以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衛梨,甚至是異常的相信和感動。


    想著如果自家兒子醒來了,那麽一定要讓他對人家小姑娘負責。


    錄音筆和監控同時打開。


    裏麵記錄著衛梨對昏迷中的陸堂所說的話。


    這個平日看起來正常乖巧的女生,此刻卻是有著那麽一絲絲的瘋狂,或者說她早已經扭曲了。


    畢竟她引誘孟柔去催眠殺人,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


    看完監控後,紀尋舟眼眸微眯。


    這樣的情況他不是一兩次見了,因此到也能坦然接受。


    隻是他很快想到了另一點。


    “予暖,這個人是不是對你下過手?”


    衛梨明顯精神不正常,她那麽喜歡陸堂,那麽對於陸堂喜歡的予暖,怎麽可能會放過?


    “試探過幾次,但都失敗了。”半久聲音淡淡的。


    大概是有了孟柔的事情在前,衛梨生怕殃及自己,不敢輕易對她下手。


    試探過幾次,皆失敗後更是不敢了。


    紀尋舟眼裏的冷意更甚了。


    他的聲音卻是異常的溫柔,“予暖這件事情交給哥哥,哥哥幫予暖解決。”


    “嗯。”


    以往這些事情她都是自己解決的,隻不過這個位麵碰巧他的身份是警察。


    這些事情正好歸他管,半久就交給他了。


    —


    紀尋舟的辦事速度很快。


    錄音和監控就這樣傳了出去。


    衛梨被暫時逮捕了。


    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這些雖然都是她做的,但是衛梨怎麽可能會承認呢?


    紀尋舟拿出了陸家的監控,監控裏衛梨將障礙物放到樓梯拐角。


    衛梨呆了。


    她從會想過陸家會有監控。


    她不知道的是陸家原先並沒有監控,但是路父前段時間看見學校發生了死人案件,覺得不安全,於是買了監控。


    有監控在,再加上衛梨病房裏的那些話語。


    罪證就這樣齊全了。


    即便如此,衛梨死死咬住前段時間學校的三具屍體的事情和她無關。


    即便她在病房裏說到了那三具屍體的事情。


    但是缺了證人證物,


    讓衛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原本該待在監獄裏的孟柔出現了。


    她神情瘋狂的看著衛梨,眼裏是刻骨的恨意。


    聲音是刺耳尖銳的。


    “是她,是她冒充小珍珠接近我,是她在我耳邊說她討厭誰不喜歡誰,然後暗示讓我去殺了那些人……”


    孟柔的模樣瘋狂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有鐵欄攔著,她怕是要衝到衛梨麵前,直接將人殺了。


    看到這樣的孟柔,衛梨慌了。


    不是因為孟柔這猙獰的模樣,而是因為她所說的話。


    一切都成定局了。


    人證物證皆有,再加上陸堂成植物人一事,衛梨進監獄是少不了的。


    陸父陸母衝到了衛梨麵前,啪啪便是兩巴掌。


    好在警衛員及時反應過來,這才製止了陸父接下來的那幾腳。


    衛梨被打偏了頭,一張臉紅腫不堪,頭發也亂了,她的臉藏在頭發裏。


    聽著這夫妻倆怒罵的聲音,她的神情異常冷漠。


    就在昨天這兩夫妻還拉著她的手,一口一個梨梨,跟叫親生女兒似的。


    如今卻是恨不得她去死。


    “我懷孕了。”她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


    陸父路母頓時不掙紮了,兩人的目光就齊齊的盯著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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