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玨按捺下心底不知為何湧起來了一股怪異的感覺,令她不舒服地皺了皺眉,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是嗎?”


    “看你這意思……莫不是懷疑我?”風清揚驚訝地挑了一下眉毛,頗為不敢置信地看向景玨,以一種從未認識她的陌生眼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最後才慢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比起我來說,你這個突然冒出來來曆不明的外來者,才更有可能是造成這一次獸潮大規模襲擊的罪魁禍首吧?”


    “沒有,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隻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景玨搖了搖頭,像是沒有聽出他話裏的諷刺意味,“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巧合了嗎?在那駐紮之地迴來時,路過的冰峰上又發現了霰粉,而這次又有霰粉的參與,兩次都有霰粉,又隻有風雪層才有……”


    風清揚伸出一隻手貼在城牆上的陣法上,微微吐出一股靈力,他的神識,慢慢的將景玨與城牆的聯係切割開來,而隨著他切割的加深陣法,散發出的紅芒,也漸漸的阻消。


    他一麵幫助景玨將神識從陣陣法上抽離,一麵又漫不經心的口吻問她:“你怎麽知道這次也有霰粉的參與?”


    “我怎麽知道的,並不重要。”景玨看到風清揚的眉頭一皺,望向她的目光多了一絲寒意,才張口解釋了一句:“當我的神識和這陣法融合後,就會提升敏銳感知程度,剛才我便是聽到城主和幾位長老說起此事,據我所知,風雪城的長老可不多,隻有幾個人,這其中之一就是你,但是你卻並沒有在那現場。”


    風清揚啞然失笑,“我隻是一個客卿長老,城主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和我說?”他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一等到景玨的神識抽離以後,就抓住她的胳膊,將她迅速帶離了原地,兩人的身影憑空消失,又在城內的某一處,角落林線穿越時空的本領比景玨要熟練無數,隨意即刻來去自如。


    風雪城內眾人雖然慌張,卻也有條不紊地準備後續的抵禦工作,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一排又一排,一列又一列,裝束整齊,釋放強大靈壓的修士路過。像凡人間的排兵布陣一樣,抽掉有續。


    那風清揚看也沒看,直接拉著景玨走進了一間房子,那是一個冰屋,從外麵看上去倒像是水晶製成,可是裏麵的東西卻根本沒有泄露出來,他們一走近就感到一絲撲麵而來的暖意,在這個房間的中央,還燃燒著一個巨大的篝火。


    風清揚隨手拿出一個六邊形的靈晶石,在牆上的一個凹槽中插進去,頓時這房間一輛緊隨其後的靈氣濃度也增加。他將房門關上,調動了房內的防禦陣法,並在房門口以及外圍布上幾個預警陣,做完這一切,麵色才稍微一鬆。


    景玨雙手抱著胳膊,麵無表情的盯著風清揚的忙忙碌碌,他這番周密的防雨倒不像是防備那冰雪獸,而是以防萬一會被城內之人所打擾,真像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在冰屋中進行,“你怎麽這麽小心翼翼?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


    “那怎麽可能,你來的時間太短,根本不清楚風雪城的一些局麵,我跟你說,這裏的事情遠遠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就連我雖然隻是一個長老,但是這裏的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出了什麽事情,就和你想的那樣,全部都怪到了我的頭上。”風清揚聳了聳肩,他的話半真半假,說不上真,也無法讓人信服。


    景玨同樣也無所謂,她徑直走到了冰床上,盤膝打坐,“隨便你了,反正這個地方僻靜,而且看你這樣的熟練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剛好可以是因為我突破修為所用。”


    風清揚看她這樣的,自然倒有一些奇怪,“我可記得你之前和我同處一室的時候,就像一個被惹怒的小獸,差點以為你會撲上來咬死我,而現在既然能夠和平共處,倒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啊。”


    景玨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可不相信你費盡心思讓我突破修為,再把我帶到這裏來,就隻是為了讓我好生的修煉,再說一些廢話,當然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也無所謂。”


    一邊說著,一邊景玨就拿出了靈晶石,握在手中,運轉五行靈訣,開始吐納。那風清揚看她當真一心一意,隻顧著修煉後反倒有些慌了,明白若是任由景玨沉浸在自己的修為中,那將有很長,最起碼也有半個月,的時間無法進行他後續的計劃。


    “我的確有些事情要找你幫忙,給你看一樣東西。”


    風清揚再不廢話,同一個角落,抽出一個靈力畫軸,徐徐展開,畫軸上畫著的是一隻靈獸,神采飛揚,看上去極其威風凜凜。


    這隻靈獸非常的高大,眼睛更是充滿了強大的王者氣概,渾身雪白,而在那皮毛上有流淌這閃電一般的幽藍色光弧,尾巴和四隻爪子更是填滿了這些藍色,那生出來的利爪比刀子還要鋒利,尖端閃爍著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這是什麽?冰雪獸?”景玨瞟了一眼,這隻靈獸她從未見過海中,也不存在關於這隻靈獸的任何記憶。但既然風清揚拿給她看,又在這裏,除了冰雪獸,她也想不出來還有別的什麽靈獸了。


    風清揚,目光都不舍得離開這幅畫卷,眼神流露出讚歎,被那流暢的身體弧線,和那完美的毛發,以及強大的靈獸氣概而折服,“這的確是冰雪獸,不過不是一般的冰雪獸,這可是四品雪獸!”


    “四品雪獸又是什麽?冰雪獸一共分為多少個等級?”景玨附和著他,問了下去。


    “冰雪獸沒有等級之分,但是他們有進階一說。”風清揚伸手撫摸著這畫卷,他的聲音輕緩,宛如喃喃自語:“這隻靈獸,在這極冰之地上獨一無二,再沒有另外一隻了。”


    景玨等他後麵的話,一麵運轉著靈力,補充修為,她是看不出來這冰雪獸和四品雪獸有何區別,不過倒是可以看出風清揚對這隻靈獸的勢在必得。


    風清揚抬頭望向景玨,他眼神的光芒非常的灼熱,“我想要捕捉它,並且和它簽下契約。”


    “那你就去做好了,誰會攔著你不成?”


    景玨覺得以風清揚的修為來說,若是他非要去做什麽事情,怕是很難有誰可以阻擋得了他。


    “當然沒有那麽簡單呢,如果我想要捕捉就可以捕捉到的話,也不需要去來麻煩你。”風清揚頗為惋惜的感慨的一句:“風雪城雖然隸屬於雪神宮,但這二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最關鍵的一條就是風雪城不屬於雪神宮的管轄,更是對那雪神宮馭獸能力和簽訂契約的方式視如洪水猛獸,恨不得付之一炬,根本不允許修煉,我即便是想要和這靈獸簽訂契約,也沒有辦法。”


    景玨稍微想了一下,便能夠明白這個中的原由,單看雪隱現在的狀態就能夠明白,他們的馭獸法訣好像並不是特別的成熟,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讓一個雪妖淩駕在雪神宮之上,白白的添上了多少祭品,每年都要換上祭品,更是要奉上一具嶄新的容器,供那雪妖的蘇醒。


    景玨不動聲色地問他,“即便是你,都不能打破這個規則嗎?”


    風清揚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不是不能,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我在風雪城裏裏外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任何一個有關於馭獸法訣的方法,即便是去了那雪神宮也找不到。不知是因何原因,早就將這一列的法術視為了禁術,不僅輕易不流轉,我都要懷疑它們是將其直接毀滅掉了一方萬一。”


    但是景玨卻依舊疑惑,她一來到極冰之地,就將那兩個靈獸收的很好,從沒有將他們放出來過。自己身有靈獸的消息,旁人又是如何得知,她相信月絲長老和雪隱都不會閑來無事,把她的這一特殊的底牌到處宣揚。“可是你怎麽就知道我有馭獸的能力?”


    “我當然知道了,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對那靈獸的研究程度比你想象的還要深刻。”風清揚笑著打消了景玨的疑惑,“放心好了,即便是你有靈獸的消息傳出去也不會有什麽,畢竟你就不是極冰之地的人,外來的修士身上有很多秘密,這屬於非常正常。”


    這冰屋之中的靈氣濃鬱程度,較之戰館都要高上許多,她隻在這裏待上了一段時間後,就發覺自己吐納靈氣和修為增長的速度變快,感覺到自己丹田裏靈丹原本已經裂開了一道縫隙,沒過多久就又愈合,並隨著吐納,那靈丹也增大了不少。


    景玨絲毫沒有猶豫,拿出一枚禦劍貼在眉間,將自己的馭獸訣複印了一份,甩給了風清揚,“你幫過我,我自然也要迴報你,這是很理所應當的事情。這份馭獸訣還添加了一點我自己的感悟,你拿過去修煉吧,若是你有天賦的話,應該不難掌握。”她給出的馭獸訣,就是她自己所修煉的那一種。


    風清揚接過玉簡,十分高興,“多謝。”他相信以自己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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