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城存在的歲月頗為久遠,曆經滄桑和曆史的劃痕,透著一股蒼涼而宏偉的氣勢,遠遠望過去,就像是一隻沉睡的巨獸盤臥在雪地中,隨時都有可能蘇醒。


    此刻在它的周圍襲來數百個雪球,這隻是剛開始的一小部分,更有源源不斷的冰雪獸匯攏而來,仿若是受到召喚,又像是為了同一目的,跑到這裏,進行一次盛大的聚集盛會。


    這些冰雪獸給風雪城帶來了極大的危機,當景玨的意識隨著陣法拉長,而延伸開去,她進入到一個奇特的境界,神識像是在天空中的一隻眼睛,俯瞰下方,也不由得為那巨大的場麵而感到震撼。數不清有多少冰雪獸,也無法確切的估計出動了多少冰雪場的弟子,密密麻麻,像是狂舞的黃蜂。


    雙方勢力交織在一起,法術的光輝,雪花的飛舞,以及狂風的唿嘯,再有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摻合在一起,震人心神。


    城牆上的每一個陣法,哪怕是最小的一個環節都是非常深奧難懂,可是這些陣法的隱隱指向,創造者所留下來的信息,對於景玨來說,非但不陌生,還非常的熟悉。


    這一場大麵積的獸潮,宏大程度甚至於讓人懷疑,怕是大半個極冰之地的冰雪獸,都往這邊趕來。一開始,其間隻有幾百隻,眨眼間的功夫就增加到幾千隻,再往後推移,不出半個時辰,就已經將風雪城裏外圍上了好幾層,水泄不通。


    單靠城牆外的陣法撐起的保護罩,不斷地受到了攻擊,而在那城外與冰雪**戰者,也因寡不敵眾,而被召迴到了城內以守為攻。逐漸的,風雪城三道圍牆,通通關閉,將那全部的冰雪獸阻擋在最外一層圍牆之外,這是城內設下的一道屏障,也是最後一道屏障。


    雖然風雪中有三道圍牆,可其主要作用的還是這最外麵的一道,若是被冰雪獸攻破了第一道防線,其後的兩道正如虛設,要不了多久就會全麵潰敗,讓這冰雪獸打入城內,生靈塗炭,到時候慘死的人,連數都數不清楚。


    景玨或許是最後一個留在城外者,倒不是她有太強的英雄氣勢,覺得危機當頭不能後退半步,即便是有,也不至於為了一個風雪城做到如此程度。而是因為她的神識已經和這城牆融合過度,難以一時間抽離。


    而此刻,即便是她想抽離,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甚至會動搖著保護,考慮再三後,景玨還是放棄了。畢竟她現在的狀態也無人能夠打擾到,那風清揚留下的結界,冰雪獸想要破壞還有一番難度。


    況且,風清揚也不至於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過來找她的吧,隻要那人還活著,她想。雖然沒有什麽確切的依據,不過景玨還是本能地覺得,但風清揚應該有事情想要與她合作,所以不會將她的生死置之度外,不管不顧。


    她拚盡全力將自己的神識釋放到極限,與那城牆上的陣法融合在一起,血紋玉更是不受控製的瘋狂運轉,大量的血緣之謎從他的手中流瀉而出,那陣法的光輝中紅色猶勝,最後將整個風雪都包裹在了通紅的光芒之中,而那封寫不敢太過於靠前,景玨這無心之舉,也在陰差陽錯之下就下了危機中的風雪城。


    景玨與那城牆的陣法結合的越深,同樣的也因這陣法中,殘留的那一股熟悉的氣息,與她產生了共鳴。她體內的血紋玉,激動的鳴囂,景玨覺得自己不是出現的幻覺,那血紋玉真的和人一樣有了激動的情感,迫切的想要尋找那股氣息的根源。而也在它的推動之下,隨後她幾乎是無法控製的,讓自己的神識去追逐那麽熟悉的氣息。最後,與那股氣息相互一接觸,就像是碰到了墨水一般,融合到自己的神識中,迴歸她的腦海,頓時湧出了一段記憶。那是有關於血紋宗大能,也是創立風雪城之一,更是留下的守護陣法的人。


    果然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在極冰之地曾經有血紋宗之人到來過的痕跡。興許這個中的原由風清揚知道一點,雖然不應該會太多,但她一定會知道一點。


    而外界的那股獸潮的規模也越來越大,這一場像是被所有冰雪獸約定好的獸潮,注定會讓今日的風雪城震蕩不安。城外的咆哮聲一陣又一陣無邊無盡的咆哮,匯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極有氣勢的強烈聲音振動,傳到城中,仿若連那城牆都開始晃搖不定。


    景玨突然臉色一變,她像是被暴風雨劈頭蓋麵的,狠狠打擊了一番,又像是被拋到最為濱海的地方,而失去了所有的靈力保護,麵如死灰蒼白的臉上,隨後又湧起一道紅暈,這是受到重擊,並且內傷過重的表現。


    因為這城牆的保護罩受到了一股極強大的衝擊,這絕對不可能是一隻兩隻冰雪獸所能做出來的,那股力量簡直讓人覺得可怕,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勢不可擋,沒有任何一個修士可以接下這一道攻擊。


    這些冰雪獸,在漫長的歲月中,居然開始學會了合作,個體的力量聚集在一起,融合成一個嶄新的整體,再由那匯合的大麵積攻擊,撞擊到保護罩上,一時間,這股衝擊也無可避免的,讓景玨受到了一絲震動,她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而她的鮮血剛一噴到那陣法上便立刻被吸收了,頓時天上的紅芒更甚。


    居住在風雪城的人,千千萬萬也沒有想到,這防禦的陣法開啟時,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紅芒,而且好似因為這紅芒的出現,也使得政法的威力加強,居然抵禦了那冰雪獸的攻擊,他們更是清楚,剛才來那攻擊的威力有多大。


    這些人不由的也暗中猜測,陣法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問題,對他們而言應該還屬於有利的狀態。隻是不知其中的緣由,終歸是令人感到恐懼的,畢竟這是他們最後一道量身立命之所樂,視出了半點紕漏,誰也擔當不起。


    在城牆的上方,風雪城主麵色鐵青,在他的身後站著四個長老,這些人將下方的雪獸分布情況盡收眼底,也因此而更加的憤怒,冰雪獸圍城也不是第一次,但是還從未像今天這樣讓他們毫無準備,並且這次的規模極大。


    其中一個長老憤怒的說:“這些冰雪獸到底是吃錯什麽樣的?居然現在跑過來圍牆,如今都快要到深冬,他們不好好準備去補力,想著怎麽度過這個冬天,居然跑過來大張旗鼓地攻打我們,都是瘋了嗎!”


    極冰之地的時序與別的地方不同,但從某種情況上來看,這裏還是會分為春天和冬天,隻不過大半的時間都是冰雪滿天,可那冬天一持續就是三年,那是極致的寒冷,每年不管是人類還是冰雪獸都會死亡大量,是靈獸和人族所有共同的災難。


    冰雪獸的巢穴飄忽不定,它們是從冰雪中而生,也是從冰雪中存活。可這不代表那暴風和深冬就會偏愛於他們。


    風雪城主緊抿著唇,臉色極其的難看,他的眼裏跳躍著各種各樣的光芒,最後通通化為漫天的怒氣和殺機,憤怒仿佛已經達到了極致,幾乎是從牙關裏擠出了兩個字:“霰粉!”


    居然又是霰粉!


    城主的話音一落,其餘的人通通臉色大變,但是他們確實不敢相信,這也太過於荒謬了。


    其中一個人又出言反駁:“這不可能,風雪城中所有的霰粉都已經大全部地儲藏了起來,放在那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拿到的地方,已經從上一次那件事中得到了教訓,怎麽可能還會有興奮的流出,況且再看今天這個規模之大,如果像引來這麽多冰雪獸的話,怕是將咱們城內所有的霰粉全部用光都不能達到目的了吧?”


    城主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那就下去查!看看那些霰粉到底是受到了妥善的保管,還是已經不翼而飛了。”


    他們的談話,同樣也被景玨的神識發現,傳到了她的耳朵裏,暗下一驚。


    難道這一次的獸潮驅蚊不是天災人禍,也不是別的緣故,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風雪城是則方圓百裏之內,唯一的一個建築,也是其兵之地的一道大門,有誰會心存恨意,非要將這風雪城在極冰之地上出名呢?


    景玨想不明白,而很快她就不需要再想,那風清揚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他的語氣輕鬆,神情更是輕鬆,仿佛不為今天的獸潮所影響,而是打量的一般景玨的修為後,笑著問她,“怎麽樣?我的這個辦法好用吧,你看你現在修為的瓶頸已經有點鬆動了,接下來隻要稍微閉關一段時間,隨時都可以突破。”


    景玨轉頭看向他,忽然目光變得奇怪,莫名其妙地問出了一句:“你……這件事情和你有關嗎?”


    風清揚麵色微微一變,隨後又微笑著,斷然否認,“當然沒有,你怎麽會這麽想?冰雪獸攻擊風雪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種情況非常常見,隻不過今天的獸潮範圍,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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