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拿著馭獸術的法訣,在冰屋中重新開辟出一道房間,開始閉關。他們二人對外界發生的情況稱得上是不聞不問,常有冰雪獸攻擊的震蕩和咆哮,以及風雪城之人的抵禦聲,傳到城中,但也無法動搖二人。


    景玨盤膝吐納,感受著體內的靈丹轉速加快,冰屋中的靈氣,仿佛都隨著她的吐納時間加長,而變得稀薄。閉關的時間加長,而景玨吸收的靈氣也增多,當她的丹田內充滿了已經開始轉變成液體狀態的靈力,靈丹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飽滿程度後,她明白自己等了許久的機會,終於到了。沉下心神,調動著靈丹,運轉出靈力,一鼓作氣,想要將這靈力,衝擊一直卡著她修為的瓶頸。


    大量的靈力,仿若小溪逐漸匯聚而成的江河湖海,撞擊到一個薄薄的阻礙牆,隨著她攻擊加快,耳邊似乎都能聽到一聲牆壁倒塌的聲響,仿佛有什麽薄膜被當場刺穿。


    景玨隻覺得丹田的豁然開朗,那個瓶頸終於被突破修為一直攀升到結丹後期,並且氣勢直逼圓滿。她運轉的五行靈訣,速度更是翻了好幾倍,在極短的功夫之內,就將冰屋中所有的靈氣全部消耗殆盡。


    而這一點靈力是無法滿足剛剛突破的靈丹,方圓數十裏的天地靈氣都被攪動,形成一個以肉眼看不見,但是確切能感應出來的,靈氣漩渦,繞著冰屋,緩緩旋轉了幾周,這股動靜,自然而然,吸引了城內諸多人的注意力。


    景玨感受到尤其的興奮,她的血紋玉像失控的一般瘋狂地旋轉,大量的血紋之力蔓延而開,遍布身體的表麵。最終那漩渦更像是一層一層蕩開的漣漪,傳到了極遠的位置,在這天地靈氣中,就像是一個胡海,她的存在變相是一顆巨石投到了平靜的湖麵上,打碎了固有的平靜,激起千層的浪花。


    風清揚受到震動,生生的將他從深度閉關中拉迴現實。一睜眼就看到,她的身體表麵已經有天地靈氣實質化的,那無色的靈氣和血色花紋糾纏在一起,勾勒出一個從未見過的圖騰。


    的確是一個圖騰,不是什麽靈獸,也不是任何動物,是一張臉非常模糊和抽象,盡管看不清楚,可依舊能夠讓人感受到從這圖騰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並且本能的覺得落實這東西變成本體泄露出來的話,一定會非常的龐大。那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風清揚同樣也如此的篤定。


    風清揚盯著那個圖騰看了好半天,本來應該非常的陌生,可是他卻越看越覺得熟悉,像是在什麽時候他見過這東西一樣。


    人或許時常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一點混亂,總覺得似曾相識,這股感覺有時候是真的,但有時候隻會影響人的判斷力。


    可是風清揚卻很清楚,自己的記憶中絕對沒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如果有的話,他不可能連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同時他又覺得一股很奇怪的感覺,腦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極快的一閃而逝,那速度之快,像是天邊劃過的流星,讓他難以捕捉到確切的軌跡。


    最後當兵屋之外的天地靈氣達到一個飽和限度,向決堤的洪水一般衝向了冰屋。在那龐大的靈氣衝撞之下,冰屋居然消失無影無蹤,大量的靈氣下身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爭先恐後的瘋狂湧入到了景玨的身體內。


    景玨吸收了著大量的靈氣,她的修為絕對在這一刻,遠遠的超過了結丹期,釋放出來的神識威壓,更是毫不遜色於聖胎期的修士。在她的身體表麵,有兩種光芒糾纏在一起,整個人頓時像是一個絢麗至極的小太陽。在那一刻無論是從風雪城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清楚地看到燦爛至極的景玨。


    最為奇怪的是,在與此同時就連風雪城之外的冰雪獸也受到了影響,當景玨的氣息被放大的無數倍,擴散開始,這些冰雪獸仿佛記憶起了,曾經自己記憶中一件極為恐懼的事情,連攻擊的速度都微微一慢,本來毫無猶豫的舉動,竟也添了幾分舉旗不定。


    且不說那冰雪獸的奇怪之舉,當景玨製造出來的動蕩,在風雪城主,戰館館主的聯手壓製下趨於平靜,被她所吸引來的大量的天地靈氣,更是經過長時間的凝現,最後匯聚成上百顆靈氣小球,每一顆都有拇指的大小,形成一個有純粹靈力聚合而成的靈晶,每一顆所蘊含的天地靈氣,都是極品靈晶石所無法媲美的,被景玨收到墨玉扳指中。


    “沒有時間等你,慢慢的將這些靈氣全部都吸收了。”風雪城主一開口就奠定了景玨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在他掌控之下的氛圍,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他後麵的一句話則是對風清揚說的,“做的不錯,這一次你總算履行了一個客卿長老的職責,我還以為你原本根本不會去聽我的命令,做那種事情。”


    “沒什麽,反正也不是為你而準備的。”風清揚聳人聳肩,看到景玨疑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他在和城主打什麽啞謎,終於大發慈悲,向景玨攤牌了,“其實,我能夠將你從戰館帶走,是默認的,並且那城牆,你之所以能夠接觸,也是城主的允許。”


    這個解釋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早在景玨和那城牆的陣法產生共鳴,被城主發現後,又被故意忽視掉,就已經在她的心中生種下了一顆疑惑的種子。


    戰館的館主得到城主一個眼神示意後,開口給景玨解釋她的疑惑,“你可能不太明白東海,也不明白極冰之地之二者之間的區別,因時間有限,我隻能簡短的和你介紹一下,東海是完全獨立於九陸七海的一個空間,月絲長老能來到極冰之地,完全是由傳說中仙府的連接。”


    景玨聽完便皺緊了眉頭,她隻抓住了一個重要的字眼,那個詞匯在她的最近接觸過程中出現的頻率太高,想讓她忽略掉都難,“又是仙府?在極冰之地,也有傳說中的仙府嗎?”


    “你也可以認為就隻是一個傳說,不用太過分的去理會。”戰館館主點點頭,又繼續補充,“月絲長老曾經說過,你對陣法研究的比較深刻,你們能夠來到這裏,也是因為你開啟了傳送陣,要知道,能夠將人從東海帶出來,可是極其不容易的,由此可見,你對陣法之上的造詣已經不隻是熟悉來說,更可以稱得上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景玨要還是不明白她的意圖,那她也白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在聯合那城主故意而為之,放任她去接觸城牆上陣法的舉動,大致也能夠猜出來,這些人想讓她去做什麽了。


    沉默片刻後,景玨問:“你們覺得……我和那城牆之外的陣法有什麽聯係不成?”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一句肯定,而不是疑問的語氣,如果她沒有那麽多聯係的話,就絕對不會導致自己的神識能夠和那陣法產生共鳴,並且將其威力提升數倍不止。


    “那並不重要。”風清揚撇了一眼城主,表情似乎有點挑釁和得意,轉頭又對著景玨微笑道:“最重要的是,你估計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能夠真正開啟那城牆陣法的,隻有當那陣法完全開啟,才可以徹底抵禦住冰雪獸,我想你一定會非常有興趣,來幫這個忙的,對不對?”


    風雪城主表情有些無可奈何,但她並沒有否決,而是直接默認了。


    景玨同樣有些無奈,“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事已至此,她的確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況且風雪城也給出了足夠的誠意。從風清揚主動接近她開始,這步棋就已經張開,況且以景玨個人的信號來說,既然拿了別人的好處,迴報一定程度也是應該的。


    再者說,她本人也對那城牆上的陣法頗為的感興趣,隻身在外,說來也有一些可笑,但凡事讓她能夠感覺到一點熟悉,和恆元大陸,或者說血紋宗有聯係的東西,都可以調其她的興奮和積極性。


    那風雪城主見景玨點頭,才鬆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吩咐風清揚,“風清揚,她交給你了,好生給我保護著,千萬不能出半點岔子。”


    “知道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風清揚擺擺手,催促他趕緊離開,“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這點小事就不用你再三操心了,我現在就帶她去那個地方。”


    風雪城主拉著景玨的手說了一些感激的話後便匆匆離開他,的確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處理,實在沒有更多的時間逗留。,而在他走後那戰館館主也隨之離開,不過臨走之時交給了景玨,一枚透明的雪花和一把水晶劍。


    “這是月絲長老和風鈴托我交付給你的,她們都說了,隻要你能拿到這個東西就會明白他們的意思,現在東西已經交給你,我也得離開。”


    景玨凝望著掌心中靜靜躺著的一枚六棱型的雪花,心頭一暖,這雪花中有一半是雪隱的氣息,送她的防身之物,原來在這個異地之鄉,自己居然還有幸,能夠承蒙別人的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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