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心裏頭想著宋文傾,覺得自己跟他都這樣的關係了,總該為他做點什麽。


    此時宋文傾處於弱勢,有些他不能做的,就讓她來做好了!


    薛彥彤卻是聽得楚慈那話時,麵上燙的很是厲害;若非臉上抹得看不清模樣,隻怕那臉蛋兒已似天邊的晚霞,紅仆仆的。


    薛彥彤心裏頭真是又激動又惱羞。


    這小子,真是太直接了!誰是他的人啊?他真是不要臉!


    可是,這小子好男人啊!好霸道!她被打了,他竟然這麽堅定的要給她報仇……


    楚慈完全不知道薛彥彤那腦子裏勾勒的種種畫麵。若她知道,就會把自己腦子裏,屬於宋文傾的嬌羞給拍散;然後拍醒薛彥彤:姑娘,你醒醒吧,我是給自己男人報仇,真沒你什麽事兒!你還是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吧!


    “來了來了。”


    薛彥彤還在垂首激動著,楚月澤大步跑了過來,小聲說道:“來了!”


    風業提著一包點心晃晃悠悠過來。巷口的乞丐坐在牆角,他看了一眼,罵道:“怎麽都往這條街來了?這地兒是你們能來的嗎?”


    這地兒住的,都是些有身份的,平日裏乞丐可不敢這麽跑過來!


    莫不是如今南灣一『亂』,這些乞丐也膽兒肥了?


    抬腳將乞丐擺在腳邊的碗給踹了,風業罵道:“滾!別往這兒來!爺瞧著不舒坦!”


    那幾個乞丐瞧著是風業時,心裏頭都有些擔心了。


    誰不知道葉府有個下人厲害著?連那個主子都能被欺壓著,誰敢搶他啊?


    可是,這人身上有銀子,那是不爭的事實!


    想著之前聽到的對話,幾個乞丐便有些猶豫。那三個乞丐看來是想搶銀子想瘋了,不然怎麽把主意打到了風業的頭上?


    幾個乞丐撿著碗,討好的笑著,連連退後。風業衝著幾人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往裏頭走著。


    楚慈與楚月澤打了個眼『色』,三人見他走來,便是低著腦袋起身。


    心裏頭本就有火,此時又瞧著幾個乞丐站在路中間,風業便惱了。


    大步上前,風業罵道:“都他娘的反了!不知道這條街是不能來的嗎?是不是要爺告訴島主,將你們都好好的清一清才知道分寸了?”


    那人叫罵著,楚慈忙點頭哈腰的走著,粗著嗓子‘嗚嗚’有聲,好似啞巴一般。


    她這模樣似要走開,卻是‘一不小心’的碰著了風業。風業聞著三人身上的臭味,看著三人身上的汙衣,便是惱的一腳朝她踹了過去,“他娘的,滾遠點兒!仔細髒了爺的衣裳!”


    他這一踹,楚慈順勢一倒,那跟碰瓷就是一樣一樣的了。


    楚慈抱著他的腿,口中‘嗚嗚’著,楚月澤見罷,跟著半跪於地,髒兮兮的手衝風業攤著,也是嗚咽有聲。


    風業沒料到這倆乞丐這麽放肆,雙腿被二人纏著,便掄起拳頭朝二人落來。


    那人拳頭還沒落下,楚慈便猛的站了起來,一把將『藥』朝風業丟了過去。風業沒料到楚慈此舉,猝不及防,將她撒出的『藥』吸了許多進入口鼻。


    楚月澤在風業抬手揮打之時,猛的站了起來,將風業緊緊的抱住。楚慈借著這機會脫下當馬甲穿著的麻袋,往風業頭上套了下去。


    套麻袋時,楚慈將剩下的『藥』都抹到了那人臉上,麻袋一套上,楚慈抬腳就往風業膝蓋踢去。


    那人吃痛,受不得她的力道,被她狠狠的踹倒在地。


    楚月澤抽了腰間的繩子,繞著風業脖子便一圈圈的繞了起來。


    楚月澤套著麻袋,楚慈抬腳便朝風業踹了過去。


    一旁的薛彥彤看的熱血沸騰,好幾次拍手叫好,都因口中塞著布,喊不出來,隻得粗聲粗聲了‘哼哈’著。


    瞧著二人不過幾下功夫便將風業給放倒了,薛彥彤那叫一個興奮,邁著大步跑了過去,揮拳踢腳的就朝風業招唿過去。


    薛彥彤‘哼哈’有聲的打著,風業被她給踹的慘叫不斷。楚慈麻利的收拾著風業身上的銀子。


    一百兩的銀票有五張,銀子有三錠,還有一些碎銀子放在荷包裏。


    楚慈有意將銀票給展了出來,將碎銀子倒了出來,和著銀錠子一並給了楚月澤。


    外頭的乞丐瞧著那銀票時,猶豫什麽的都沒了。方才還在巷口不敢動作,此時卻是大步跑了過去。往風業身上搜著。


    薛彥彤不明所以,瞧著幾個乞丐來搶銀子時,一時愣住,忘了動作。那幾個乞丐沒搜到銀子,惡狠狠的看著楚慈,“識相的,把銀子都拿出來!”


    楚慈一副害怕模樣,卻是搖頭不給。


    幾個乞丐圍著楚慈,欲用拳頭相搶。楚月澤忙過來,將那銀票從楚慈手中搶了,往天上一丟,便是拉著楚慈要走。


    楚慈的目的就是為了營造乞丐搶錢。故此,幾個乞丐搶了銀票就跑,三人也沒有去追。


    風業被麻袋蒙了腦袋,視線看不了,卻是聽得見。


    聽到有人搶錢,便是罵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別讓爺捉到你們!不然讓你們好看!”


    『藥』『性』發作了,風業軟軟的倒在地上,卻是能開口罵人。


    那幾個乞丐搶了銀票早跑的不見了蹤影,楚慈三人相視一眼,均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巷子裏,三人將那風業打的慘叫不斷。巷口,一名身形健碩的黑衣男子聽著裏頭動靜,嘴角微微一勾。


    那人本是想走,想了想,又繞了進來,立於拐角之處,看著楚慈一腳又一腳的踹向風業。


    我讓你再欺負我男人!非得打的你臥床不可!


    一邊踹著,楚慈心中罵著。


    眼見楚慈這一腳一腳的踢出了裂骨之響,那人負手而立,輕咳一聲。


    這一聲咳,楚慈眸光一閃。收了腳,轉過身來,看著那陌生男子。


    “搶銀子而已,何必殺人?”


    那人未張口,一句話卻是入了楚慈的耳。


    這聲音,就像是從鼓裏出來的一般,有點機械音。


    薛彥彤和楚月澤被風業打的慘,這會兒報仇報的正高興。楚慈聽著風業的慘叫也太慘了,這才伸了手,阻止二人再打。


    楚月澤不夠盡興,正準備吐了口中的布,問楚慈是什麽意思?這一轉頭,見著拐角的人時,麵『色』一緊,一把扯過還不消停的薛彥彤。


    二人均是停了下來,楚慈這才彈了彈衣裳,朝那人抱了抱拳,領著二人往反向而去。


    看著三人拐進巷子裏,黑衣人這才邁步走到風業身旁。


    鼻息之間是一股『藥』味兒,那人屏住唿吸,抬腳往風業身上踩了踩;腳剛落下,又是聽得風業陣陣慘叫。


    骨頭斷了不少,那丫頭哪兒是來搶銀子的?分明是來報仇的吧?


    無聲一笑,黑衣人淩厲的眸子掃了倒地之人一眼,轉身離去。


    宋文傾藏在後方的屋簷下,直到楚慈三人走遠了,直到黑衣人走遠了,他才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嘴角勾著一個大大的弧度。


    小慈那家夥!真是夠狠的!在黎府瞧她麵無表情,還道她是怕風業,不敢與風業爭執。此時看來,她哪兒是怕了?她這是布置妥當才出手呢!


    計劃周全,還引了乞丐自消後患。


    最主要的是,她有勇有謀,處事果斷,想做便做!


    隻是,他真沒想到,她竟然會為了他,這麽冒險!


    小慈……


    想著想著,便是一聲輕笑。


    他得趕緊迴府去,不然她來了,可尋不到他!


    說話楚慈三人到了無人的巷子,楚慈將藏好的衣裳拿出來,三人迅速換了。


    “你們誰也別逗留,趕緊迴西沙去!”


    交待著二人,楚慈拿了兩錠銀子,她得給宋文傾買些『藥』迴去。


    楚月澤是打的痛快了,自然是點頭道好;興奮的薛彥彤卻是不樂意了,梗著脖子,不滿叫道:“我不迴去!你都不迴去,憑什麽要我迴去啊!”


    “皇上要我照顧五殿下,我能迴去嗎?今日之事,說不準三日之內都不會消停,你們若是沉穩些,我還不怕!可你們倆都是急『性』子,瞧著熱鬧說漏了嘴,豈不是自找麻煩?”


    收拾妥當了,楚慈將三身乞丐衣裳一裹,給了楚月澤,“你仔細些,莫讓人盯上了。處理了衣裳之後,你想法子早些迴去,畢竟七姨娘一人在家,多有擔憂。”


    提到七姨娘,楚月澤又是點頭。薛彥彤還想說什麽,楚慈又道:“你若不迴去,往後我有什麽好玩兒的都不再叫你了。”


    “哎!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迴去還不成嘛!”


    那人被威脅著跟著楚月澤走了,卻還一步三迴頭的看向楚慈,那奇怪的目光,看得楚慈莫名其妙的。


    轉迴街上,楚慈先是去『藥』鋪買了些鎮痛,消炎的『藥』。剛出『藥』鋪,正準備去葉府,卻瞧著前頭一片混『亂』。


    雖是狐疑,卻也不想再耽擱,畢竟宋文傾身上有傷,她得趕緊去煎『藥』。


    本是不想看熱鬧,可那頭議論的聲音著實大,聽到那議論的內容之時,楚慈的腳就頓住了。


    “銀麵修羅就是長這模樣嗎?”


    “誰知道啊?方才有人從那巷子跑出來,說是瞧著了銀麵修羅。這不,尋了畫師畫出來,就是這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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