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也不瞞他,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整日在外,府上總得有自己的人才行的。她有心思往上爬,有她和七姨娘聯手,總能壓著大姐些。”


    聽罷,楚月澤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壓著她也好!你是沒瞧著,方才大姐和宋文之一起來時,裝的那樣子,真是令人作嘔!要我說,宋文之就是瞎了眼了,被大姐那皮相給『迷』了眼!若他知道六姐的好,必然會後悔當初拒絕六姐的情意!”


    楚月澤是說的實在話,楚慈搖頭一笑,卻不接話。


    宋文之對楚月陌,怕不是被皮相所『迷』那麽簡單!自打知曉當年的事之後,楚慈總覺得,太子一來就與楚月陌見麵,是做給高順帝看的。


    薛彥彤本是天啊地啊的叫喚著,瞧著楚慈不理她,頓時覺得沒意思了。


    她這一停下,便聽著了楚月澤的後麵那句話。『插』嘴道:“你六姐沒你大姐好看!不過你六姐救你爹爹的行為倒是讓我佩服!”


    嗯?


    楚慈不明所以,她救爹爹?這姑娘,是不是搞錯了?


    楚慈正要問楚月澤怎麽迴事?楚月澤搖了搖頭,指著自個兒腦袋,說道:“行了,吃包子吧!解釋不清的!”


    楚月澤覺得,薛彥彤是真的蠢!這真不是他胡說八道!


    楚家死那麽多姨娘、庶女,也沒見楚柯明怎麽痛心疾首;怎麽可能一個犯罪的女兒擋了刀,就能要死要活的了?


    楚慈想著宋文傾的事,也沒心思理會薛彥彤。視線瞄向茶樓,心裏頭一琢磨,與楚月澤說道:“方才那人,想不想收拾收拾?”


    楚月澤被人收拾了,這會兒腰上還痛著;一聽楚慈這話,立馬這點頭,“要!你說,怎麽著?”


    楚慈低聲與楚月澤交待了幾句,那人聽罷,微瞪著眼,與她耳語道:“姐,你拿得下嗎?”


    “我拿不下,這不是讓你去弄點『迷』『藥』麽。”


    不甚在意的吃著包子,楚慈心裏頭已經在開始布置了。


    楚月澤兩口吞下一個包子,點頭說道:“方才爹爹給了我一錠銀子,大姐給我了一錠銀子,應該是夠的了。若是能搶點兒,那才好呢。”


    說罷,手裏頭又拿了一個包子,『揉』著被踢痛的腰走了。


    “喂,他幹嘛去啊?”手肘碰了碰楚慈,薛彥彤問道:“你們嘀咕什麽呢?”


    “想知道啊?”喝了口茶,楚慈問道。


    薛彥彤點頭,“嗯,想知道。”


    “想知道就快吃,吃了呆會兒帶你去玩兒有意思的!”


    想來,薛彥彤也想收拾收拾風業的吧?


    一個人收拾,沒意思。多幾個人收拾,那才叫有勁兒。


    “沒有?”包間中,喬錦騫看著風業,聲音微冷的問道:“高順帝也還在尋著銀麵修羅?”


    “迴島主,正是。奴才去黎府時,沈務已經帶著侍衛追了出去。”風業想了想,又道:“奴才擔心是高順帝的障眼法,故此交待了黎家的內線仔細盯著高順帝,若銀麵修羅真在黎府,他定不惜一切代價除之。”


    喬錦騫想了想,點頭說道:“若無要緊事,你直接尋盧越便好,也少往喬府跑,免得落人把柄。”


    風業忙道:“島主放心,奴才們定當盡心伺候五殿下,旁人誰不說島主心善,對五殿下有求必應。”


    這話,聽的喬錦騫一個冷笑。


    宋文傾在南灣處境尷尬,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外人如何說,他也不在意。


    隻不過,當年父親竟想冒大險將喬府交給宋文傾,這便是觸了他的底線!


    既然宋文傾那麽愛演,這輩子就這麽演下去好了!這輩子宋文傾也休想逃出他的手心,他就要讓宋文傾知道:人,就是要認命!


    不是你的,你卻惦記著,隻會招人憎惡!


    喬錦騫揮手,示意風業出去,這時盧越推門而入。


    “島主,薛四小姐又扮成小廝跑南灣來了。”


    風業出門時,就聽得盧越說了這麽一句話。


    心裏頭琢磨著,這個薛家四小姐倒是個另類,真是半點兒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想著想著,便是心裏頭一個咯噔。


    完了!方才總覺得那小子麵容有幾分熟悉。此時才想起來,那人不就是女扮男裝的薛家四小姐嗎?


    去年宴會迴喬家之時,恰巧瞧了薛四小姐一麵!雖隻見過一麵,可當時島主送了禮給薛家四小姐,故此他也有幾分印象。


    隻可惜,方才想著銀麵修羅的事兒,竟是沒多想想便動了手!


    風業心裏頭琢磨著,這輩子有多少機會再見到薛家四小姐?他一直呆在葉府,想來是沒多少機會相見的。


    看來,以後最好別迴喬府了,省得遇到了,他隻有死路一條!


    風業心中有事,自然有些分心;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總在琢磨著,怎麽才能把今天的事兒當作沒發生?或者說,將來若是認出來了,他以不認識撇清關係?


    風業在琢磨著,還不忘記在旁邊的點心鋪子買了些點心包上。


    府上的小丫鬟真是越發的勾人了,他得買些點心迴去勾搭勾搭。


    迴葉府的路,必經大街轉口那條巷子。


    那條巷子,就是當初楚慈瞧著宋文傾摔倒在地的巷子。


    三個乞丐蹲在巷口拐角處,臉上抹了泥土,髒兮兮的看不清麵容。在巷口進口處還有幾個乞丐鬼鬼祟祟的看著那三個乞丐,好似在等著什麽。


    “你去弄一包『迷』『藥』之類的來,我要猛的,讓人聞了立馬就倒的那種。但是不能暈過去,隻能手軟腳軟,能感受到痛意。”


    吃早茶時,楚慈是這麽對楚月澤交待著。


    身後是一個麻袋,手裏頭是一大包的『迷』『藥』。對於楚月澤短時間能弄來乞丐衣裳和這些東西,楚慈對他的辦事能力倒是有些認可了。


    見薛彥彤低頭在身上猛抓,楚慈有些擔心,這姑娘會不會扯後腿?


    正在想著,便聽薛彥彤罵道:“他娘的,癢死了,你這是哪兒來的?”


    楚月澤也覺得身上癢的很,卻是更不滿薛彥彤的叫嚷,沒好氣的說道:“還能哪兒來的?昨日死了那麽多人,去海邊隨便就能撿到爛衣裳。”


    “你說什麽?”薛彥彤一聲大叫,“你敢叫我穿死人的衣裳?!”


    眸中布滿了難以置信,薛彥彤真是對楚月澤無語至極!不就是乞丐衣裳嗎?隨便去扒一身不就好了!為什麽要去撿死人的衣裳?


    多晦氣啊!


    “你剛才說什麽來著?”眼見二人又要開吵,楚慈扯著跳起來的薛彥彤坐下,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若不樂意,趕緊走!別壞我的事!”


    “你!”薛彥彤心中的火,見著楚慈那淩厲的眸子時,隻得軟了下來。


    真是的!發什麽火啊?這死人衣裳能穿嗎?她發火有錯嗎?


    “把布塞嘴裏,呆會兒誰敢出一聲兒,事兒後別怪我拳頭不留情!”


    楚慈低聲警告著,楚月澤點頭將布咬在嘴中 ,省得呆會兒打的起興兒了控製不住叫罵。


    瞧著外頭人影綽綽,楚慈心中冷笑。


    那幾個乞丐不敢過來,卻一直在外頭轉著圈圈,看來真是被吊足了胃口。


    “我方才瞧著一個男人去錢樁取了大筆的銀票,看那模樣應該是哪個府上的下人,咱們就在巷口等著他,隻要他一來咱們就搶,搶了咱就跑。眼下南灣這麽混『亂』,我還不信他能查出來是誰幹的!”


    這段話,楚慈在經過乞丐窩時,壓低了聲音與楚月澤說的。


    雖說是壓低了聲音,可是,隻要想讓人知道,必然就能讓人聽著。


    果然,就有那麽幾個貪財又不怕死的想來分一杯羹。


    “那什麽,我去瞧瞧,看看人來了沒有。”


    楚月澤如是說著,楚慈點頭,那人這才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往巷口走去。


    “小子,你真要收拾他嗎?”


    楚月澤走遠了,薛彥彤這才問道:“我總覺得那人有些麵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要是惹了事兒,會不會很麻煩啊?”


    到了這一步了,薛彥彤倒是有些了退縮了。


    主要是,她覺得那人真是有幾分麵熟。她怕打了熟人,將來見麵事兒多。


    楚慈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不痛了?”


    “痛。”『揉』著腰,薛彥彤又是裹了眉頭,“這會兒還痛得很。”


    “那不要報仇了?”楚慈又問,薛彥彤又沉默了。


    想到風業的囂張,想到上次宋文傾摔倒,楚慈便是一聲冷笑,“敢動老子的人,必須打!”


    在黎府時,她就想收拾風業,隻可惜,她的身份,做不了什麽。


    風業欺辱宋文傾,不過是島主給他撐腰罷了;那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就不把宋文傾當人看。


    雖說高順帝是讓她去葉府照顧宋文傾,可是她連個雞『毛』都沒有,自然不能耍箭牌了。用這種法子收拾人,也是無奈之舉。


    主要是,目前她的身份幹不了什麽事兒,可她實在不想再看到宋文傾被人欺負。風業在黎府都敢這麽囂張,也不知平日在葉府是如何欺負宋文傾的。


    敢欺負她的男人,簡直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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