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你們為什麽總要問我是什麽怪物?”張初一掠而出,似乎感受到了張初的殺意,斷刀上的腥紅暴漲一截,凜然殺意一擴,讓大殿前都被染上了一層不詳的腥紅。


    “魔焰四刀!”老者不敢大意,鮮血淋漓的右手握住腰間長刀的刀柄,猛然向前一斬。


    兩刀撞擊,一邊火紅,一邊腥紅,仿佛有兩個世界在大殿之前進行了一次撞擊。


    門窗破裂,塵土飛揚,躲在四處偷看的魔焰山弟子紛紛被吹得東倒西歪,驚唿不斷。


    斷刀上的溫度迅速身高,刀尖一段逐漸變成火紅之色,雙手之中也逐漸冒出了白煙,鼻子甚至已經聞到可烤肉的味道,但張初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對麵的赤發老者也不好受,隨著斷刀而來的殺氣一陣一陣地衝擊著他的意識,隱隱約約的金戈鐵馬的聲音,讓他心中悸動不已,雙眼逐漸有些迷惘。


    好機會!斷刀一轉,一聲虎嘯傳出,劈開老者身前的火紅火海,一刀斬向老者的腦袋。


    老者的迷惘隻是一瞬,就在斷刀的刺激下恢複了過來,但麵對取得先機的張初,躲避已經來不及,老者咬牙一偏身體,避開要害。


    “噗!”


    鮮血飛灑,老者被劈進了大殿之中。


    “師弟,敵手兇猛,快助我!”


    聽見老者一聲大喝,張初一抬頭,就看見一根比常人的腰身還要粗壯一些的大柱子,頂部燃燒著熊熊火焰,向他撞來。


    一刀劈在柱子之上,張初被撞得後退數丈之遠,腳步一頓,斷刀又揮起,殺向四周的魔焰山弟子。


    一時間魔焰山上又是哀鴻遍野。


    “魔焰山普通長老與弟子盡快躲好,不要在這個殺人惡魔之前露臉!”


    一個方臉壯漢一臉怒意地衝出大殿,撲向張初。


    一刀掃過,將麵前的數人砍死,張初左手接過斷刀,右手握拳,氣勢凝聚,一拳與方臉大漢的時候拳頭撞在一起。


    雖然在匆忙之下,張初打出的九重山隻積聚了四重力道,但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


    “噗”的一聲,方臉大漢又被張初一拳打進了大殿之中。


    張初緊追大漢,進入了大殿,瞳孔猛然一縮。


    一身鮮血的赤發老者與方臉大漢都單膝跪在一個背負雙手的中年人身後。


    “真氣化液……”從這個中年人身上,張初感受到了極致的危險感,仿佛前麵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看不清深淺的無底黑洞,讓他戰栗,卻更加的興奮。


    “就是你……在殺我魔焰山弟子嗎?”中年人轉身,眼神淡漠地看向張初。


    心髒一跳,張初的視線完全被那雙淡漠的雙眼占據,然後就向外飛了出去。


    中年人一步一步地走出大殿:“體魄很強,但也不過如此。”


    “你很強……”張初從地上爬起,擦掉嘴角的鮮血,看向胸口出現的焦糊掌印,眼神裏已經變得鄭重無比。


    這就是真氣化液啊,如液與氣的對比,果然是被全方位碾壓。


    不止速度、反應要比他快,就連真氣的質也要高出他不知多少,隻是隨意一掌中打進他體內的真氣,卻在他的體內肆虐不停,不管混元真氣怎麽堵截,都像是用氣體去堵截密度更大的液體,隻能像刮石板似的,消磨掉那麽一點。


    真氣化液之後的真氣與他現在的混元真氣仿佛是兩種不同質的東西,那種厚重,凝實,是他現在的真氣不能比,他的真氣在對方的真氣下幾乎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好像有一顆釘子在他的經脈中遊蕩,張初一運轉真氣就能感到針刺一般的痛感,但他隻是臉色發白,神情還是不見變化。


    見中年人走出,幾個逃過一劫,戰戰兢兢地躲在四周的魔焰山弟子頓時雙膝跪地,熱淚盈眶。


    “掌門出關了!”


    “求掌門,斬殺此兇人!”


    “掌門,他殺了我魔焰山很多人……”


    ……


    中年人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都知道了,我會殺了他,將他的屍體掛在大殿前示眾,除非我魔焰山滅亡,否則將掛至地老天荒。”


    “果然是魔道!想殺我?沒那麽容易!”麵對暫時幾乎不可抗拒的中年人,張初卻主動出擊,一步邁出,猩紅的斷刀一刀劈向中年人,“人殺!”


    “融殺意入刀法?有點特色。”中年人平平一掌打出,看起來沒有任何威勢,但是那兇厲不可一世的刀芒卻在中年人的手掌下如冰雪融化一般,消失不見。


    側身,中年人一指彈在刀背上,順勢又是一掌將張初拍飛了出去。


    張初右腳一跺,生生止住後退的趨勢,斷刀舉起,其上的猩紅蠕動,像活物一般將斷刀裹在其中,不知為何,連張初瞳孔中的猩紅也開始擴散,將他的雙眼都染上了朦朧的猩紅。


    “地殺!”張初大喝一聲,斷刀猛然斬下,石板倒飛,一條條長龍從地麵隆起,“轟隆”一聲撞在中年人的身上。


    這是張初自從上山之後,殺了那麽多魔焰山弟子之後,凝聚的殺氣盡數釋放後,斬出的巔峰“地殺”一刀,比起他在洛源戰場上練刀時的威勢大了數倍不止。


    “不錯,有點看頭!”中年人從容地從飛揚的塵土中走出,隻是雙手衣袖破裂,但並未見血,“這就是你的絕招嗎?看來,你今天是下不了魔焰山了。”


    “是嗎?”張初將斷刀插到地上,深吸了一口氣,撐腰立馬,右拳緩緩向後拉去,每拉幾分就會響起一聲骨骼的摩擦聲,好像是在把全身勁力蓄進右拳之中。


    “魔焰臨身!”中年人搖了搖頭,已經率先出手,身形一閃,與那赤發老者一樣出現在半空,一掌拍下,是覆蓋兩丈方圓的火雨。


    與那個赤發老者雖然用的是同一招,但威勢卻不可同日而語。


    頭發瞬間卷曲,嘴唇也開始幹枯,張初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被塞進了火爐之中,隻等那攜帶著一團金色火焰的手掌落下,他就會變成火雨中的灰燼。


    “九重山!”張初雙腿一跺,像一顆被發射出的炮彈一般,向著漫天的火雨上衝而去。


    “砰!”


    火花四濺,一道焦黑人影狠狠地向下砸到地上,飛起的塵埃,將其掩埋在其中,不見了蹤影。


    落地的中年人將不斷抖動右掌負到身後,看著張初的方向,臉色已經不是那麽的淡然。


    “死了嗎?”


    四周響起了竊竊私語。


    “好像是死了……”


    “一個接近真氣化液,硬接掌門一掌魔焰臨身,不死也廢了吧?”


    “不知道,你看掌門好像沒有放鬆。”


    突然響起的聲音,又讓這些聲音沉默了下去。


    “都是你逼我的……奔雷!”一道黑影以快到幾乎人眼反應不及的速度掠出,拉出的勁風將身後的灰塵拖出了一道橢圓形的尾巴。


    “砰!”


    拳掌相對,以兩人中心,數丈之內,地板寸寸碎裂,向下形成一個巨大的凹坑,勁風向四周掃去,刮得圍觀的幾人睜不開眼。


    中年男人臉色一白,向後退出三丈遠。


    “喝!”張初如影隨形,又是簡單、暴力的一拳打出。


    此時的張初身體比之前又要拔高了半個頭,全身血管凸起,身上紅得嚇人,好像披上了一層血色衣衫,神情猙獰,每打一拳,膨脹了一圈,凝聚了他所能壓縮出來的所有勁道的右臂上的骨骼就會發出一聲輕響,好像是不堪重負的呻吟。


    激發了潛力,爆發出的巨大真氣在他的經脈中遊走,甚至在他的皮膚表麵形成了一個個遊走的凸起,擠得他經脈傳出一陣陣脹痛。


    但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暫時壓住了中年人打入他經脈中的真氣。


    中年男人嘴角溢出鮮血,再次向後退開。


    “砰砰!”


    兩拳之後,中年人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向後飛入大殿之中。


    “掌門!”


    赤發老者與方臉大漢同時驚唿一聲,奔進了大殿之中。


    張初腳步一抬,想要追進大殿,但是看著無力垂下,止不住顫抖的右臂,張初又收迴了腳,反而轉身,走到斷刀前,旁若無人地拔出斷刀,向山下走去。


    “用不了多長時間……下次再來,魔焰山這種魔道就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直到張初的背影消失在山上,中年人才臉色難看地出現在大殿外。


    “掌門,我們就那麽看著他走嗎?”方臉大漢不甘心道。


    “不放能怎麽辦?他現在一拳就能打死你們。”中年人輕咳一聲,擦掉嘴角的鮮血,“如此的強的體魄……他再有十拳能打死我,八拳能廢了我。”


    赤發老者吸了口氣:“掌門,他用的是奔雷拳,憑體魄驚人,能夠打出四拳已經是聞所未聞,我看這四拳已經是他的極限,否則他不會那麽輕易退去。”


    中年人搖了搖頭:“他還有左手,這四拳最多是他右臂的極限,但也不一定,誰知道他拚死能打出幾拳,這個險我不能冒,現在重要的是,這樣的人物為什麽打上我們魔焰山,你們查到了嗎?”


    赤發老者神色慚愧地低頭:“不知道,負責外事的李長老已經被殺,他的女兒出門也一直未歸,本來李長老已經打算派人出去尋找,現在……我隻知道他一路殺上山,好像和我魔焰山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他自己卻說……自己是個路人,隻是看我魔焰山不順眼。”


    方臉大漢冷哼一聲:“說不定就是個瘋子!”


    “瘋子的武功怎麽會那麽高?定是有原由。”中年人看著滿目的瘡痍,歎了口氣,“現在我魔焰山遭受重創,兩位長老將外出遊曆的弟子召迴,這段時間內嚴禁弟子外出,並暗中調查這人的身份,等我養傷出來,不出一月,有所準備之下,定能取他人頭,為我魔焰山身亡弟子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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