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突然一聲大喝傳出,將圍觀的幾人,嚇了一跳,紛紛轉身看向一個大步走近的蒙麵青年。


    “放了他!”張初從人群讓出的通道走向被綁在石頭上的男人。


    “小子,你是什麽人?”那個拿著鐵條的青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張初,“以為蒙個麵,在這魔焰山上就可以跳出來做好事了嗎?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


    他旁邊的青年男女都跟著笑了起來。


    張初一手摸住背後的斷刀:“我說,放了他!”


    三角眼青年眼睛一眯:“我要是不放呢?”


    “那就……死!”


    最後一個字落下,一聲虎嘯傳出,張初已經站在三角眼青年的背後,斷刀的刀鋒上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你……你……居然……”喃喃兩聲,三角眼青年從中裂成了兩半,分別向兩邊倒下。


    “你……你殺了唐師兄!”另外兩個驚駭的青年男女才反應過來,握著長刀的手掌不住地抖動,“你等著,你等著,這裏是魔焰山……你……你……”


    “我給你們二十息時間,讓我追上我就殺了你們。”張初一刀砍斷繩子,將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放下,抬頭一看,圍觀人群已經跑得一個不剩。


    “謝……謝謝……”男人腫脹的雙眼眯起,艱難地說出兩個字。


    “我要上山,這裏的人都跑光了,你要是想活,就自己爬下山。”張初淡淡說了一句,起身向山上追去。


    直到張初走沒了影,躲在各處的男人們才露出頭,紛紛鬆了口氣。


    “誰知道這是什麽人嗎?那麽衝動,連魔焰山的人都敢殺。”


    “不知道啊,不過惹了大禍倒是真的,說不定還會連累我們!”


    “是啊,反正這幾天我是不敢上山了,萬一被山上的人殺了,找誰說理去?”


    “你們說,這個年輕人還能活著下山嗎?”


    “我看他的武功有點高……”


    “再高有個屁用,你見過有在這裏鬧事的,還活著下山的人嗎?”


    “走吧,趕緊下山,再晚的話說不定就下不了山了。”


    ……


    沒一會兒,一群人跑了個幹幹淨淨。


    帶著張初上山的中年男人一咬牙,見眾人都在向山下跑,又偷偷跑迴,將一壺水和幹糧放到在地上爬行的男人麵前。


    “劉樂,我也幫不了你什麽,你……好自為之。”


    ……


    “張師兄,就是他!就是他殺了唐師兄!”


    跑上山的兩個青年男女,心驚膽戰地指著悠悠上山的張初說道。


    “閣下是什麽人?”為首的穩重青年凝重道,“為何來我魔焰山鬧事?”


    “我隻是一個好心路人,看不慣你們魔焰山的囂張跋扈,所以來為天下正道討一個說法。”張初一步一步地上山,姿態優雅,要不是手中還拿著滴血的斷刀,看起來還真像個上山賞景的遊人。


    “天下正道?”穩重青年臉色怪異,“我看閣下身上殺性極重,恐怕也不是什麽正道人物,說這樣的話未免太好笑!”


    張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的話好笑不好笑,但是如果還沒有人來,你們幾個就要死在我的手上了。”


    “張師兄,小心!”那兩個青年有些後怕,“他一刀就殺了唐師兄,真氣修為應該到了滿溢境!”


    “滿溢境?你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穩重青年眼中厲光一閃,“我魔焰山好久沒有遇到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是嗎?沒有人了的話,那你們就……死吧!”


    腳下石子“嘩啦”一聲向後飛出,張初已經出現在猝不及防的穩重青年麵前。


    斷刀無聲揮過,穩重青年與背後的幾人齊齊向後倒地。


    “大膽!”一聲暴喝響起,一名老者如蒼鷹般,從山上一掠而下,“誰敢殺我魔焰山弟子!”


    “天下人皆可死,唯獨你魔焰山弟子就不能殺嗎?”張初看向老者與跟隨老者下山的一二十名弟子。


    “不管你是什麽人,殺了我魔焰山弟子,”老者臉色陰沉地看著地上的屍體,“老夫今日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那是唐師兄?!”


    弟子中一片嘩然。


    “唐師兄被殺了?這……怎麽可能?”


    “就是唐師兄!長老,一定要給唐師兄報仇啊!”


    “……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動則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魔焰山果然是魔道!”張初掃過麵前幾人,斷刀舉起,“那就該以殺止殺!”


    殺意凝聚,斷刀仿佛一把嗜血兇獸,已經張開了大嘴,將普通弟子震懾得幾乎發軟在地。


    “砰砰”幾聲,有數人的兵器已經掉在了地上。


    “接近真氣化液?怪不得敢在我魔焰山撒野,”老者伸手向後一揮,“你們退後,老夫要讓這小子知道,即使同為接近真氣化液,也是有差……”


    “第一殺,人殺!”張初一步邁出,腥紅的的刀芒向老者當頭斬下。


    刀還在空中,但那仿佛冬天冷冽的寒風一般的殺氣已經先至,就連老者在這殺氣下,也覺得脊背生寒。


    他身後的弟子已經退得更遠。


    老者的話雖然說得大,但他心中卻從未小看張初,敢來魔焰山找麻煩的,肯定就是有所依仗,可是一個瘋子能夠修煉到接近真氣化液?


    此時見張初的這一刀氣勢驚人,老者心中更加忌憚,寒光一閃,腰間的長劍已經握在手中。


    “真陽爆!”長劍向斷刀刺出,澎湃的真氣湧出,那劍尖之上仿佛壓縮到極致的火球瞬間爆開。


    一瞬間,要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幾倍。


    但那把腥紅的斷刀卻仿佛火中精靈,不受絲毫影響,從爆開的火焰中劈下。


    “不可能……”斷刀在老者的眼中迅速擴大,他的所有心思隻剩下了驚恐。


    “噗!”


    張初與老者相交而過。


    老者緩緩向前撲倒。


    “長老死了!”


    “他殺了長老!”


    “快,快走……”


    ……


    更多聞訊趕來的弟子與驚恐逃上山的弟子撞在一起,山上亂成一片。


    “這種魔道門派,逃命都是亂糟糟的,難道就沒有一個願意犧牲,舍命阻我嗎?唉,魔道真是讓人失望。”


    張初右腳一跺,身形化為一道矚目的刀光,從亂糟糟的人群中一穿而過。


    一片兵器掉落的聲音,與屍體倒地的聲音之後,所有的聒噪同時消失。


    滴著鮮血的斷刀上的紅芒更加深邃,實質化的殺氣讓張初自己都感到驚悸。


    “殺人越多,殺氣就積累得越多嗎?多殺幾個人,就用三殺刀試試真氣化液的強橫……”


    如果張初有一麵鏡子,那他就會發現此時的自己的瞳孔也染上了一層紅色。


    不過,這次他出手殺人,體內卻並沒有不屬於自己的反感情緒,張初感到有點詫異,難道破天也覺得這些人該殺嗎?


    唉,果然是魔道……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張初一路殺戮,踩著鮮血從山腰一直殺到山頂的巍峨石殿之前,終於看到了能讓他重視的對手。


    “畜生!居然殺我魔焰山如此多弟子!”一個赤發老者出現出現在石殿外,咬牙切齒地看著張初,似乎恨不得將張初抽皮扒骨。


    “你們魔焰山能殺別人,別人就殺不得你們?真是霸道。”張初手中的斷刀指向老者。


    這老者給他的壓力和在洛源城外截殺的元家長老一樣大,兩者應該在伯仲之間。


    這魔焰山果然不一般,還好他選擇過來探了個底,不然某天魔焰山突然殺到方渠城,那他肯定會感到“驚喜”。


    “你這殺人屠夫,老夫最後問你一句,到底為何殺我魔焰山弟子?”老者的胸膛劇烈起伏,那雙眼睛也和頭發一樣,變成了赤色。


    “為何?我早就說了,我隻是一個好心路人,看你們魔焰山不順眼罷了。”張初的嘴角莫名地帶上了笑意,兩個異色瞳孔,讓他看起來有點深邃。


    “找死!”赤發老者深吸一口氣,真氣噴湧而出,大殿前的空氣瞬間燥熱了無數倍。


    “有點意思。”張初對老者的招式有了那麽一點期待感。


    “魔焰臨身!”老者大喝一聲,身形徒然消失,好像化身成一團熊熊躥起的火焰,瞬間出現在張初的頭頂,隨後一掌拍下,無數火焰憑空落下,仿佛天火降臨,勢要將張初燒成飛灰。


    赤發老者盛怒出手,就是不同凡響。


    張初的體內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身體迅速拔高,眨眼間就比原先的自己高出了一個頭,且身形也更加壯碩,看起來與原本判若兩人。


    “天光!”


    一道刀光從下往上斬出,將落下的火雨從中間分成兩半,斬在老者的手掌之中。


    兩人同時落地。


    赤發老者的掌心被斬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血流不斷。


    張初的發絲被燒得大片枯黃,衣服上、麵罩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洞,皮膚上也可見焦黑。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赤發老者看著張初的摸樣,心中更加警惕,如果不是親眼看著眼前之人變成這個摸樣,他絕不會將兩人聯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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