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尤想了想,道:“說的也是,這屋子確實太小了些,放在大殿裏也好,就我來處置吧,總之我們要待天明前離開這裏。”其後,武小尤一人將三十餘具屍體一一運到蒼竹宮裏最大的宮殿蒼竹殿之中。


    師少予的遺體安坐在蒼竹殿正中的寶座之上,其餘三十餘人分坐兩旁。此事完後,天色已經微明,武小尤對師冬兒道:“你再拜一下,然後我們就要離開了。”師冬兒簡單的拜別後,跟著武小尤出來到殿門處,卻見在殿門處的閼千尋不動。


    武小尤道:“我隻是點住了你的內力穴道,你手腳活動自如,怎麽不動了?”閼千尋道:“我可否不走,你把解藥給我,我讓他們放過你們二人。”武小尤道:“你倒是想得美,有你做人質,我們這裏一路才會順一些,不然放了你,給我們找麻煩不成?”


    師冬兒道:“不錯,再說了,你的話誰會相信。”話說在此,武小尤忽然聽見利箭射來的聲音,武小尤道:“大事不好了。”武小尤話音剛落,就見好幾支火箭射到殿門外的立柱之上,武小尤立刻將師冬兒和閼千尋推入了蒼竹殿之中,道:“不要出來。”


    原來那北石衝等人離開之後,便想著如何對付武小尤。北石衝等人並不知道眼蒼竹宮裏下隻有武小尤三人,其他人已經死去,怕貿然進攻己方之人死傷太重,即使明知蒼竹宮之人多已受傷很重,也不應輕敵。


    所以北石衝出於保險起見,便想出了這個辦法。武小尤來到蒼竹殿的頂上,手持長劍抵禦著射來的火箭。武小尤自知隻身一人,隻能保證蒼竹殿不被火箭射中,繼而被焚毀,其他大大小小的宮殿,自己毫無辦法。


    火箭漫天而來,武小尤輕功卓絕,對此亦感到吃力,他將落在殿頂上的火箭全部抓住,繼而扔往一邊。在蒼竹宮之外,北石衝看著火箭不斷地射入其中,大聲喊道:“武小尤,你若是跟我們走,蒼竹宮怎麽會遭受如此大難?”


    武小尤聽見了北石衝的聲音,迴道:“你錯了,蒼竹宮遭此大難,在你不在我。”北石衝飛身來到了宮牆之上,見武小尤在不遠處的蒼竹殿殿頂上,北石衝道:“看來隻有你一個人活著。莫非其他人都死了?”武小尤登時感到不好,道:“你可以前來試一試。”


    北石衝知道武小尤言語虛實難辨,道:“待會蒼竹宮變作一片廢墟的時候,我會前來的。”說著向外落下了宮牆。火箭射完後,蒼竹宮裏大火一片,隻有蒼竹殿沒有被大火焚燒。武小尤下來蒼竹殿的殿頂,然後打開殿門,對兩女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快點走。”


    閼千尋道:“前後之路已經被我們堵死,你想怎麽走?”武小尤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眼下我們隻能從山頂離開。”閼千尋內力盡失,聽此自然不願意,道:“山頂離開?這我可不想去。”


    師冬兒拔出匕首,威脅道:“由得你想不想麽?你若是不跟著去,我就一刀一刀地給你嚐嚐苦頭。”武小尤知道閼千尋因為內力盡失,從山頂走對她來說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路途,說道:“你放心吧,你還要做我們的人質,還怕個什麽。”


    武小尤此話在閼千尋聽來,更像是一種保證。閼千尋隻好跟著兩人而去。三人來到山頂,武小尤將繩索綁在一個大石頭之上,武小尤首先,閼千尋其次,師冬兒最後,三人順著繩索漸漸下了山去。


    三人順著繩子而下,閼千尋道:“原來你早就準備了足夠長的繩索。”武小尤道:“想要對付我,可沒有那麽容易。”閼千尋道:“武小尤,你確實不好對付。”過了一會,三人順利下到了山下,然後山林裏直走。


    在山路上,武小尤忽然對師冬兒問道:“我有一個疑惑,你們前來蒼竹宮的路上,那機關在何處?”師冬兒道:“那機關是蒼竹宮的先祖們所創,隻要踩到鐵索,就會有利箭射出。至於射箭的機關在何處,我也沒有注意到”


    武小尤想起當時自己連踩了四下,便射出了四支利箭,心道其實不用踩也可以,隻不過是自己不知道其中設置有機關罷了。一旁的閼千尋道:“武小尤,你確實能夠難對付的。”武小尤道:“難對付的是你們,不然也不會這般。”


    三人來到一片空石地上,武小尤獨自往一邊去,閼千尋道:“喂,你要幹什麽?”武小尤道:“關你何事,你們等我一會便是。”說著向一邊走去,去到一塊大石頭後,師冬兒對閼千尋道:“人家去個方便,也要問來問去。”


    武小尤不在一旁,閼千尋可不敢與師冬兒多說話,不然一旦言語不和,還知道其會不會突然就動刀子。就此過了許久,兩女也不見武小尤迴來,師冬兒道:“武掌門怎麽還不迴來,該不是出事了吧。”師冬兒順著武小尤的去路而去。


    閼千尋道:“他武功卓絕,此時能夠出什麽事情,我們等著便是了。”話雖這麽說,卻也跟在師冬兒的身後前去。兩女繞過那一個大石頭,便見武小尤身子平躺在石地上,旁邊鮮血一片,想來是武小尤吐的血。師冬兒嚇壞了,急忙大喊道:“武掌門,武掌門?”


    武小尤聽見了師冬兒的叫喊,睜眼醒來,見此立刻起身,淡然而道:“我沒事。”閼千尋道:“你真夠要強的。”閼千尋心下對武小尤起了稍許敬佩之意,武小尤經脈已經受傷,卻能夠這般強壓下去,堅持了這麽久的,此時躲避在此療傷,便是不想讓人看見其脆弱一麵。


    原來武小尤剛才是在療傷,經脈之傷已經很重,之前因為要應對北石衝等人,所以武小尤隻能以運氣強壓,現在內力運氣一鬆,氣血登時翻騰沸然,武小尤受不住而連吐了三口血,最終昏迷了過去。


    武小尤對閼千尋苦笑道:“你下的迷藥藥力實在厲害,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藥劑,其中的藥力時日這麽持久。”閼千尋道:“可惜沒有解藥,需要一些時日自然才好。”師冬兒道:“原來這又是你害的。”說著匕首又要往閼千尋身上招唿。


    武小尤對師冬兒道:“好了好了,現在我們已經出了包圍圈,他們一時間不會追來,你要是傷害了她,待會還要對其照顧,可不是多了一個麻煩。”師冬兒覺得武小尤說的在理,便恨恨地收迴了匕首,道:“武掌門,你到是想的開,


    也不知道你給她服下的藥物是怎樣的,我很想看看這個惡女被藥力折磨的樣子。”武小尤道:“到時候藥力一發,你就可以看見了。”武小尤說著抹去嘴角的血跡,對閼千尋道:“也就是說那個聖旨根本就是假的?”


    閼千尋點頭道:“是的。”武小尤問道:“你們肯定不是我黑流門的仇家。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騙我到西川?”閼千尋聽了,許久沒有說話。武小尤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想出賣別人,所以你大可以不告訴我,為我更不會去逼迫你,


    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一定會查清楚其中的陰謀。”閼千尋苦笑道:“武小尤,你為人確實古怪,無外乎我們抓不住你。”武小尤道:“好在我有這個古怪,不然被你們生擒了可不好。眼下我還可主動行事,被你們擒住了,可就失了主動。”


    師冬兒道:“武掌門,我也是像你這般,至少知道到底是什麽根本緣故,讓我蒼竹宮遭遇滅門之禍。”武小尤道:“你的意思是同我一道去西川?”師冬兒道:“正是如此。”武小尤原本是想見個師冬兒交給在蒼竹宮之外的其他門人,


    如此保護師冬兒周全之事就算完成了,不想師冬兒會這樣想。武小尤道:“這緣故不說就在你麵前麽?”師冬兒苦笑,道:“表麵上看,是武掌門連累了蒼竹宮,但根本自然不說這樣,殺父滅門之仇,怎麽能夠不報,聽武掌門這麽說,眼下西川是唯一線索了。”


    武小尤笑道:“好吧,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為何不殺此人了麽?”師冬兒看向閼千尋,道:“武掌門的心思,師冬兒至此算是明白了。”武小尤對閼千尋道:“對不起了,這一路上要讓你辛苦了。”閼千尋道:“你們兩人成不了大事的,聽我一勸,你們還是就此作罷吧!”


    武小尤冷笑道:“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我武小尤的性子從來都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認定的事情很難更改,你想勸我那是不可能的。”當年武小尤為了黑流門光大之事,執意錯誤而行,甚至連同門的性命不不放在心上,


    後來經曆了種種事情,武小尤心中的惡念全部斷去,心性全變,成為了黑流門的掌門人,再無錯行。武小尤對師冬兒道:“冬兒,為了安全,我們要從山路進發,前去西川,你看呢?”師冬兒道:“好,就這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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