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尤立刻走了過去,聽師長采小聲道:“我父親去世前對你有何交代?”武小尤看了看師冬兒,道:“交代我務必保護師冬兒的周全。”師長采淺笑道:“原來如此,我也是這般想法,多謝了。”


    武小尤一聽,心下暗忖莫不是師長采知道自身受傷極重,已是將死之身?要不然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武小尤迴道:“其實對不住蒼竹宮的是我,這事情我一定拚死完成。”師長采道:“有武掌門這句話,足矣。”


    師長采話說到此,言語已經有氣無力。武小尤明白了眼下師長采的情況,默默起身不語。師長采忽然再道:“足矣,足矣…”聲音漸漸變小。武小尤看著師冬兒,心道:“武小尤啊武小尤,你若是不能保護師冬兒的周全,怎麽對得起蒼竹宮之人。”


    師冬兒見師長采身上的劍傷極多,有的傷口極深,甚至連筋骨都可看見,師冬兒道:“大哥,我來給你包紮傷口。”師長采不言,隻是表明擺手不用。師冬兒前去找來布條,要給師長采包紮傷口,卻見師長采已經氣絕。師冬兒大哭道:“大哥,大哥!”


    武小尤見師冬兒大哭,依然知道怎麽迴事,仍問道:“怎麽了?”師冬兒迴道:“大哥死啦,大哥死啦嗚……”武小尤心下一震,倒不是因為師長采之死,而是師冬兒這般大哭,其他人卻毫無反應,忒為奇怪。


    武小尤仔細一看其他人,也都和師長采一般氣絕而死。武小尤心道:“蒼竹宮這些人等,都是真漢子。”武小尤安慰師冬兒道:“不僅是你大哥死了,這裏所有人都死了。”武小尤看著在門口處的閼千尋,道:“蒼竹宮之人如此頑強,絕不是無道義門派,


    你們為何要這般對付蒼竹宮?讓其滅門?難道就是因為我?”閼千尋道:“就是因為你。”師冬兒還在大哭,道:“你們剛才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全都去了?”原來這些人剛才確實是準備拚死一戰,全憑借強大的意誌力在支撐著,


    此時壓力一鬆,氣血便逐漸停滯,在此一一歸去。武小尤再對閼千尋道:“我實在不明白,我到底與你們有什麽仇怨?看你們行事,卻是要來生擒我,此到底為何?”閼千尋道:“武小尤,隻要你跟我們走,之後你就會明白了。”


    武小尤冷笑不答,心道:“我還有護著師冬兒的大事要做,要不然跟你們前去我也無懼。”閼千尋見武小尤不答話,再道:“武小尤,怎麽了,是不是想按照我的話行事,那就解開我的穴道,我帶你前去。”


    那師冬兒看著被點住穴道的閼千尋,突然盛怒而道:“我們蒼竹宮與你們有什麽仇怨。你們要這般,看我不殺了你?”師冬兒說著就要拔刀看向閼千尋。武小尤急忙伸手抓住師冬兒的手,阻止師冬兒砍向閼千尋。師冬兒道:“她就該死,你還護著她做什麽?”


    武小尤道:“你看看她的神情樣子,是怕死的人麽?”師冬兒道:“難道這世上還有不怕死的人?”說著又要舉刀砍向閼千尋,武小尤無奈道:“慢著,此人與我有大仇,先讓我報了仇再說。”武小尤知道此時師冬兒正在氣頭上,難以快速冷靜下來,


    隻有這樣才能讓師冬兒停下手來,師冬兒聽武小尤這麽說,聽了下來,道:“也好,那你就先來動手吧。”武小尤道:“我跟她的仇可不是要動手解決。”師冬兒一愣,不解道:“那你們到底是什麽仇?”


    武小尤拿出一個藥丸,冷笑著對閼千尋道:“武小尤是一個以牙還牙之人,之前你讓我誤服迷藥,我也讓你服下我黑流門的毒藥,讓你嚐嚐厲害。”閼千尋道:“你黑流門什麽毒藥,我根本不怕,幹脆給我一個痛快吧!”


    閼千尋知道武小尤這藥丸絕對不是取人性命之要,肯定是用來折磨人的,所以才說要武小尤給一個幹脆。武小尤道:“給你一個幹脆可就太便宜你了,總之你現在可以嘴硬,你怕不怕到時候就知道了,其中的痛苦可不好受。”


    一旁的師冬兒這才明白過來,道:“原來你們是這麽迴事?”突然覺得這樣也好,武小尤說的對,給閼千尋一個痛快未免太便宜她了。隻見武小尤點住閼千尋的穴道,然後將藥丸放入閼千尋的嘴裏,道:“這是黑流門特製的毒藥,


    一個月之後就會發作,除了我之外,五人能夠幫你解毒。”閼千尋道:“武小尤,你可真夠狠毒。”武小尤道:“嘿,你也別說這樣的話,大家彼此彼此。人家說最毒婦人心,這世界上論惡毒,你可以算入其中一個。”


    武小尤一副無賴至極的嘴臉,讓閼千尋恨得牙癢癢,閼千尋道:“武小尤,你此生最好不要再落到我的手裏。”武小尤道:“落在你手裏又如何,嘿,先別在這裏亂說話了,不然那家夥氣不過,然後給你幾刀,特別是在你的臉上來幾下,那可不好了。”


    武小尤的話戳中了閼千尋的心頭,武小尤自是了解女子的那點心思,試問哪一個女子會不在乎自己的容貌?麵對武小尤這般流氓般的威脅言語,閼千尋實在氣極,現在對武小尤又無可奈何,她幹脆不言不語。


    武小尤點住閼千尋若**道,又解開了若幹,道:“現在你內力使不得,給我老實一點。”一旁的師冬兒見武小尤這般戲弄閼千尋,不由得嘻嘻一笑,道:“武掌門,你這樣一來,我豈不是不能給他她一個痛快了?”


    武小尤道:“讓她生不如死豈不是更好麽?”師冬兒道:“做得好,就是要讓她這樣的壞人多受一點苦頭才行,痛快點死去,反而便宜了她。”武小尤道:“我就是要讓她多受一點苦,二來也好給我們做個人質。”


    師冬兒對閼千尋道:“你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就在你的臉上多劃幾刀。”武小尤言語有些囁嚅地對師冬兒道:“冬兒,現在為了安全,我們應該離開蒼竹宮,隻是不…知道…你們…你們…蒼竹宮,還…有…門…門…人麽?”


    師冬兒心下一陣悲涼,道:“其實蒼竹宮的門人並沒有全部死去,因為蒼竹宮之人還有很多都在外頭,不過蒼竹宮突然間遭受這般滅門打擊,想必他們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肯定都不願意迴來了。”


    師冬兒說著將一個靈牌放在師少予的遺體前。其上寫著“女兒敬祭”四個字。這是武小尤在其外時,師冬兒自行製下的靈牌。武小尤看著屋子裏的情景,不由得想起當時黑流門險些被朱宸濠滅去之事,心下不由得一陣悲傷,


    好在蒼竹宮還有許多門人在外,算不得是完完全全地被滅門。武小尤道:“我見你們蒼竹宮之人極有骨氣,所以在外之人肯定不會不管不顧,他們得知此事後,一定會去找你的。以你們蒼竹宮之人打探的本事,找到你並不是難事。”


    師冬兒道:“你說有我門人骨氣,可是那冷彪不就是一個叛徒麽?”武小尤安慰道:“任何門派,都有一些混蛋在其中,這個不足為奇。”師冬兒道:“武掌門,你說這些遺體,怎麽安置才好?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武小尤道:“掌門尊貴,門人跪拜,眼下不需要過多安置,就讓他們留在這裏吧。”武小尤想著此時要以入土為安的標準去安置這些人,將需要很多時間,而北石衝等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攻來,


    眼下當是快速離開這裏,武小尤想師少予在天之靈,肯定是不會怪責的。閼千尋道:“人死了,自當入土為安,這不是你們漢人的傳統麽?”師冬兒大怒罵道:“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和力氣,你就是想害死我們?要你在一旁多嘴?”


    武小尤見師冬兒這麽說,心下鬆了一口氣,暗道師冬兒既然這般想,自己便少了相勸的工夫。武小尤忽地一愣,瞪著閼千尋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我們漢人的傳統’,這麽說你不是漢人?”閼千尋不答話,武小尤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閼千尋道:“我不是說了麽,你隻要跟我走,其後什麽都明白了。到時候你想知道什麽,我就告訴你什麽。”武小尤冷哼了一聲,道:“總之此事我會查清楚的。”但聽師冬兒道:“武掌門我覺得不能以這間屋子來安置,當將他們放置在蒼竹大殿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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