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牛十分氣惱,恨恨道:“那好啊,你不說是麽,那我就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說完張水牛左手抓住萬瑞的一隻胳膊一扭,整個人來到了萬瑞的身後,繼而揮腳兩踢,將萬瑞踢跪在甲板上,右手使力捏碎了萬瑞的兩個胳膊的骨頭。


    這裂骨之痛讓萬瑞慘叫不已,其實萬瑞是真的不知道,並不是不說,但是張水牛卻不這樣認為,他隻覺得這些人其實是不想告訴自己而已。汪冕走了過來,道:“張水牛,你快些走。”張水牛咬著牙恨恨說道:“我不走,今日不找到婉妹,我是不會走的。”


    張水牛說完對萬瑞繼續大聲喝道:“我再問你,你說是不說?”那萬瑞也是硬氣,恨然道:“我就是不說,你還能如何?”


    張水牛將萬瑞的肩胛骨給捏碎,繼而一腳將萬瑞踢入了水中,這萬瑞手臂和肩胛骨被張水牛捏碎,落入水中也是被淹死的下場。汪冕道:“我不管那麽說,王大人讓我帶迴你們所有人,你必須要走。”


    張水牛沒有搭理,正要躍往別的戰船去,那汪冕忽然拿著長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張水牛,你若是立刻這條船,我便在此自裁而死。”


    張水牛見汪冕眼色堅定,不像是說笑,道:“汪大人,你這是何苦。”汪冕道:“張水牛,這話當是我來問你的。”汪冕看去,此時朱宸濠的戰船已經逐漸形成了包圍之勢,此時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汪冕喝道:“張水牛,你真要我死在這裏是麽?”張水牛無奈,立刻跳上了最近的一隻己方戰船,汪冕下令道:“火速離開這裏。”那條戰船快速駛了出去。


    張水牛大驚道:“汪大人,你怎麽不走?”汪冕看了看朱宸濠圍來的戰船,笑道:“這你就不要管了。”張水牛所乘的戰船剛才離開,這汪冕等人的所有戰船就完全被徹底包圍了,雙方的火炮在互相射擊著。


    那鍾三地被張水牛踢入了水中之後,又見張水牛在虐殺萬瑞,他與萬瑞是生死兄弟,此時自己在水中,麵對如此情況也是無可奈何,一會見萬瑞被張水牛一腳踢了下來,便立刻遊泳了過去,打撈了半天,也沒有發現萬瑞,


    一刻鍾過去了,估計萬瑞已無生還的可能,其後鍾三地被己方士兵給救起之後,徑直跑去對朱宸濠說道:“寧王,有一船脫離了包圍圈,是否追擊。”


    朱宸濠此時已經十分滿意眼下的戰況,道:“今日全殲王守仁水軍的任務基本完成,明日三方圍攻的局麵定可以形成,王守仁在岸邊布置了拋石機和火炮,此時追擊得不償失,況且王守仁眼下隻有幾條戰船而已,他還能夠成什麽氣候。”


    萬瑞道:“寧王,萬瑞被他們虐殺而死,可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朱宸濠道:“此刻他們也走不了了,這等圍堵,神仙也沒有辦法。”此時張水牛見汪冕等人被敵人的戰船緊緊圍住,心想道:“這麽說來,是我害了汪大人。”


    於是就讓士兵前去相救,那士兵說道:“汪大人說了,你們必須活著,他可以死。”張水牛心裏一凜,自忖難不成這汪大人是抱定必死之心而來的,想著心裏十分難過。


    待到眾人迴到岸上,水麵上仍是火炮聲不斷,汪冕組織人手不斷地頑強反擊,仍抵抗不住朱宸濠水軍的十麵圍攻,終是不支。


    那鍾三地一聲令下,眾士兵往敵船上去,鍾三地身先士卒,一陣砍殺,直殺到了汪冕的跟前。汪冕本就不會武功,鍾三地一把就抓住了汪冕心口的衣服,厲聲問道:“那人在哪裏?”汪冕這是鍾三地說的是張水牛,笑道:“你難道沒有看到,他早就已經離開了?”


    鍾三地想起剛才萬瑞被虐殺的情景,便要遷怒於汪冕身上,道:“今日我非殺了你不可。”汪冕拔出匕首,往心口一戳,笑道:“我汪冕生前絕不受別人的淩辱,我汪冕堂堂男兒,死有何懼。”


    汪冕說完七絕而死,而鍾三地卻沒有放過汪冕的屍體,鍾三地一道揮去,汪冕的頭顱被砍了下來。此時汪冕等人的戰船幾乎全部被擊沉,船上的士兵也被殺盡,那朱宸濠來到鍾三地的麵前,道:“這樣也算是為萬瑞兄弟複仇了。”


    鍾三地道:“可惜虐殺萬瑞兄弟的,不是此人。”朱宸濠道:“好了,你也算是泄憤了,把這屍體扔了吧。”


    劉養正道:“此人怎麽說也是王守仁手下的一員將領,這人的屍體到時候讓人給王守仁送去吧。”朱宸濠想了想道:“也好,讓王守仁看看,與我朱宸濠作對,是怎樣的下場。”


    在一邊觀戰的白俊和羅顯原等人看到了此戰的全部經過,羅顯原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明明之前打得好好的,卻突然變成了這個局麵,這王守仁白白葬送了這大好之局。”白俊道:“沒想到王守仁所有的水軍在這一戰中覆沒了。”


    羅顯原道:“此時我們怎麽辦?”白俊道:“此時我們什麽忙都幫不上,眼下的情況你難道看不出來麽?”羅顯原不解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相助?”


    白俊道:“要肯定要相助王守仁,但是不是這個時候。待會我們要到朱宸濠所在的戰船上一趟。”羅顯原一臉地道:“我們為什麽要去?”


    白俊笑道:“我們去恭喜朱宸濠。”羅顯原仍是不解,道:“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白俊道:“我需要朱宸濠給江彬寫一封信,說我們的事情做的不錯,現在你明白了。”


    羅顯原這才明白過來,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不然這蔡孟之事就不好交代了,我們幫助王守仁之事就會留有破綻了。”白俊道:“命大家先行用飯,其後我們兩人就趕去見那朱宸濠。”


    夕陽西下,晚霞如血,王守仁等人看著遠處的水麵一片狼藉,而己方眼下隻有三艘戰船。看著朱宸濠的戰船遠遠離開,王守仁道:“這朱宸濠的計劃就是想要在今日完成對我水軍的消滅,明日定是其大舉進攻的時刻。”


    此時兩個士兵前來,對王守仁道:“王大人,銀葉山並沒有與敵人交戰,李士實按兵不動。”另一個士兵道:“王大人,兩木山也是沒有發生激戰之事,那黃綸一直沒有動作。”這兩個士兵一說完,眾人就知道王守仁說對了,明日才是最為要緊的一天。


    張水牛麵有愧色,對王守仁道:“王大人,今日之事其實都是因為張水牛。”王守仁歎氣道:“罷了,還是想想明日之事吧,今日的結果,就算你不是如此,那朱宸濠也會想辦法去達到他的這個目的,你也不用自責。”


    張水牛囁嚅道:“汪大人他?”朱厚澤道:“那朱宸濠怎麽會放過他。”張水牛看著朱厚澤,一時見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徐正走來道:“行軍打仗,那有不死人的,眼下我們還沒有輸,明日一戰才是最為重要的一戰。”


    雖然徐正出言安慰,但是張水牛的心裏還是極為難過。朱厚澤突然大聲說道:“王大人快看。”眾人跟往水麵看去,隻見一艘敵船正在逐漸靠近。張水牛道:“我去對付他們。”王守仁道:“且慢,這定是朱宸濠有意安排,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麽?”


    此時見五個士兵走下了戰船,一個士兵走在前麵,其後四個士兵抬著的是一個擔架。那擔架上抬著的是汪冕的無頭屍體,而那走在最前麵那名士兵手中的包裹就是汪冕的人頭。


    這五個人潮王守仁等人走來,走在最前的那個士兵道:“這是寧王交代務必送來的大禮,請王大人手下。”王守仁看見了無頭汪冕的屍身,從其穿著來看就直到這是汪冕無疑。王守仁拳頭緊握,道:“你手中的包裹,就是此屍身的頭顱吧。”


    那士兵道:“的確是的。”王守仁道:“張水牛,你不是絕對愧對汪冕麽?現在你就給我殺了這五個人,讓他們給汪冕陪葬。”王守仁話音剛落,不僅僅是張水牛動手,徐正、朱厚澤,潘海,代充四人也一道而上,擒住了這五個士兵。


    那五個士兵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王大人怎麽連這點規矩都不守?”王守仁道:“我們與朱宸濠並非交戰,我們是在平叛,我們為正,朱宸濠為邪,自古正邪不兩立,拖下去,馬上斬了。”


    那戰船上本來還有士兵在等候,卻看見了王守仁將那五個士兵全部斬首,立刻開船離岸而去。張水牛道:“王大人,我們是否要追過去?”王守仁道:“讓他們迴去吧,也讓朱宸濠知道,不管怎麽樣,我們絕不會屈服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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