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行的目的地,為北美位於華盛頓的國家藝術館。


    為期十年一次的國際權威性藝術家輪迴展覽交流會,即將在此處展開。


    而沈雅然一行代表本國資深藝術家代表團的眾人中,最有資曆的兩位當屬周乾缽與唐震海兩位國際級宗師,但因周老平日裏的性子脾氣實在…太過難以描述。


    故而最後,則以唐震海唐老為首,帶領在場的諸位趕赴位於國家藝術館的第一局戰場。


    至於為什麽要說是第一局戰場,是因為此次北美之行並非是唯一的目的地。


    待到這裏的交流會結束之後,一行人便會再次出發,再赴歐洲,參與接下來會在歐洲盧浮宮舉行的第二場世界級輪迴展覽交流會。


    這裏所謂‘交流會’,無疑便是一場諸位國際知名性的藝術家們之間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十年一次的正式交流會、且還是國際級的水平,自然是各個注重國家軟實力的領導人著重注視的文化活動。


    往年,一直秉承著低調風格的華夏一向都是按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與外界交流的。


    隻是現在,在出了外界明目張膽地集結起來、甚至組成聯盟,惡意收購國內上市資深企業,這不論是對國內的經濟還是社會的輿論,都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即便就是為了安撫社會風向、還有國內群情激憤的各大商業勢力,國家都得在這件事上對外重新樹立自身形象。


    分析內外情勢,掌權者也絕非是什麽毫無遠見之人,恰好外邦猖獗,也不能一直給外界之人留有一種自身軟弱可欺的印象。


    故而此次采取的手段可謂是雷厲風行的上級層層命令下達,這在世界各地的著名國家級美術館中舉辦的‘交流會’便將成為揚我國威之地。


    雖然國際上的著名畫家、藝術家的陣容不容小覷,但真正鬼才般的元老級人物,就算是國家也請不動幾位。


    大多藝術家都有些小毛病小怪癖,越是天賦甚佳的人越是如此。


    而在國外,又恰恰是有著極具代表性的存在。


    偏執、孤僻、自大、狂妄。各處的鬼才們在生活中總是難以令普通人理解,因而大多也不會太受正統權力者的歡迎,這些人隻要不然熱衷於名利,便大多都不會參與這樣在前者看來就像是與十年一度的馬戲團溜猴無異的官方活動。


    不過,就算是這些海外名家參與,暫處局中的沈雅然也並無多少憂慮。


    國外人才濟濟,國內名仕也未必會比前者少上多少。


    此行之中,就年輕一輩來講,十餘年後名揚海外的重量級後輩,在這機艙之中的諸位差不多都位列其中。


    更有像是畫壇年輕一輩之中魁首地位不動如山的天才徐宗睿、前世幾經沉浮後來居上的鬼才沈雅然。


    老一輩的元老之中,還有國粹大師周乾缽、油畫大師唐震海,就算是此行同行的水彩宗師梁德懷、以及各位精熟唐卡、點翠、岩畫、壁畫、布卷畫等國內民族藝術的大師級人物,不論是哪一個站出來、都能鎮得住一方國土。


    這樣的陣營,實乃聚古今中外之所長,此般巨大的手筆、可想而知,想必國內也是下了大手筆。


    也是給了出行的諸位定要狠狠敲打外人的任務,同時對前者先前明目張膽的惡行做出最為含蓄而有效的打擊與震懾。


    故而,此行之中的老一輩心思精明的人,心中都清楚地知道,這迴,不論是為了自身名譽、國家利益,還是國內那些不甘受辱之人。


    他們勢必都要將這上方交代下來的‘踢館’之行一一落實下來。


    一行人下了飛機之後,因為是公費出國的關係,落腳之處自然而然是由官方這邊處理得當,不論是用費還是出行,都由公家人負責,一律支出記在國內官方的頭上,連事後報銷這一程序都直接減去了。


    故而在眾人指揮著接機的工作人員將機艙內一同攜帶過來、用於交流會展覽所用的大小型著作一一小心地搬到了前來接取作品的國家美術館負責人準備好的車載型保險箱中,嚴密封箱保護起來。


    這些作品將會在交流會當天淩晨再次開箱,而後一一置放於國家美術館的場地之中。


    茲事體大,但凡是有一幅作品出了意外,都不是什麽小事,不僅僅是因為作品的含金量以及實際的巨額金錢價值,還有國與國之間的友邦嫌隙問題。


    要是在出事之後,被他國緊抓不放借題發揮,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再有名望的美術館負責人,都無法承受得起後果。


    所以此類即將參與展覽的作品將會被嚴密看管保存,即便是館長亦或是官方人員也無權在正式開封時間到前接觸作品。


    這足以證明當下這十年一次的國際藝術交流會在國際上有怎樣巨大的影響力。


    在前世,沈雅然有幸參與的便是在此刻計算、十年後的那場國際交流會。


    當時的沈雅然的年紀已經三十有三,三在一行人當中,卻隻得算是最年輕的那個。


    那一次的交流會正處在一個國內藝術發展的低潮期,周乾缽、唐震海等國寶級大師均是因為年事已高的關係選擇了急流勇退,將大把空間與未來留給了年輕一輩。


    但不料時運不濟,國內再新一輩的小輩沒有多少是真正成熟到可以拿得出手派出國的。


    因此,實在沒有辦法的國畫協隻得廣發招賢令,這才找到了尚不是畫協成員的沈雅然。


    當年的沈雅然成名剛過三年,相比起國內的同行其他畫家,無疑是資曆最淺的那位,故此剛開始受人猜疑的地方不少。


    且與沈雅然同輩、也同樣天賦甚佳的人並不是沒有,比如說當時的徐宗睿。


    然而當年的徐宗睿在那時已然是半退畫壇的身份,而且前者又身居高位、身為徐氏耀龍的董事長、偌大徐家的當家人,怎可能抽出這樣的空閑、再蹚藝術界的混水?


    因此,當時即便是有人心中心有怨言,也沒有在表麵上發作過,畢竟一切以集體、以國家為先。


    至於結果,自然是可以預料的,自沈雅然第一次於切磋交流會上展露鋒芒,年齡已逾三十的她那‘漆黑聖典的執筆者’的綽號也由此而來。


    自此之後,沈雅然便在三十成名之後再一次向最高處邁出了一大步,三十三歲的她至此、名聲大振。


    ……


    而此行之前,沈雅然雖然知道二世薔薇的這個筆名現今在國內畫壇的影響力不會小。


    但也著實沒想到會有這麽大。


    華盛頓倫巴第大酒店。


    距離國家美術館不遠的這家大型酒店承包了大多數國家藝術家使團,而沈雅然一行人也是下榻於此。


    因為此行還帶上了一群拖油瓶小輩的關係,大致人數算不得少,故而團隊的負責人帶著翻譯直接包下了酒店東側的位於第六層的半層套房。


    甚至附帶著夾在套房中央的休息區與大廳也一並包了下來,在星級酒店這樣揮霍著實遇不到幾次,因為是公費的關係、還需考慮到對外的身份和顏麵,在這樣的前提下,這般大手筆到還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一到酒店,老一輩們的宗師大師都需要處理公事上的事情、事後還會有交流會前的會議要開,故而隻有一群小輩率先上了酒店的六樓。


    沈雅然拿著自己被分配到的房卡,坐電梯上了樓之後正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便聽得身旁的一行小輩似乎沒有多少要迴自己房間的意思,抬步便往自己這邊盤下的休息區走去。


    電梯一出來沒多遠便是連著大廳的休息區,因為是盡數包下了的關係,負責在這一層上隨時隨地提供服務的工作人員隻需照顧到他們一行人便可。


    故而像是現在,休息區的吧台處的服務員隻需要為這些前去休息區的人提供服務便可。


    沈雅然掃了眼已經走在自己前麵的年輕小輩們,並不是很在意。


    隻是當她剛想提步,走在前方的一人便迴過頭來,忽地開聲招唿著道,“徐少,一起嗎?”


    沈雅然懶懶地抬了抬眼眸,之前在飛機上的時候並未對這些人報以過多的目光於注視,現在瞧著,對對方的長相雖然沒有多少印象,但這個出聲之人的名字她還是叫得出來的。


    郭開儀,如今算算,大致也才二十五歲上下,不過十餘年後,這個人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說來也是巧得很,這個郭開儀是水彩大師梁德懷的關門弟子,勉強算是和主修水彩的沈雅然同一宗脈。


    隻是雖說日後對方在這方麵的成就不小,也沒有到讓沈雅然需要另眼相待的程度。


    畢竟在前世之時,至少在水彩派係之中,與沈雅然同輩的人之中,鮮少能有與之爭鋒的人物,到了後來徐宗睿也因家族企業之人逐漸淡出了這個圈子,年近四十的沈雅然便隱隱有了稱霸國內畫壇的苗頭。


    不過現在想來,都已成往日雲煙,如今重來,沈雅然自覺即便是沒了前世那樣的名聲,自己的生活也過得比前世好過太多。


    至於這位對沈雅然來說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俱是沒什麽存在感的郭開儀…倒是在方才的飛機上最和徐宗睿聊得開的人。


    在場向徐宗睿這個徐家繼承人示好的小輩之中,想必心中不乏拉攏建交之意。


    這個郭開儀能和徐宗睿說上話,也算是個心思玲瓏的活絡之人。


    而此時被人叫住的徐宗睿已向沈雅然走的那個方向邁出了半步,他聞言麵上也無多少拒絕的神色、當然,也沒有什麽點頭的意思。


    見對方一時沒有迴答,便下意識地朝走向另一邊、步履之中似乎沒有多少滯塞的沈雅然投以打量的視線的郭開儀試探著再次開口道,“這位…呃、是沈小姐吧?”


    郭開儀這一開聲,一早便停下了步子的眾人在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這邊似乎都還不知道沈雅然的名字,事前也隻是知道周乾缽有個寶貝徒弟姓沈而已。


    而且之前在來的路上,這位周大師的關門弟子似乎都沒主動開過口。


    自認為八麵玲瓏長袖善舞的郭開儀不由有些訕訕,又見前方的沈雅然聞聲停下來步子,他才又道,“沈小姐,現在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不若在這邊坐坐?大家都是同輩人,這次出來正好多交流交流心得。”


    所謂同輩之中的交流心得,大抵上便是聊聊現在畫壇之中的新起之秀一類的八卦,並不存在真正的心得交流。


    至今沈雅然的本名在畫壇之中還不算有多響亮,這從在場的諸位同輩都認不出她這一情況上便能看得出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一些人眼中,即便沈雅然是周乾缽的弟子,也不能夠排除對方會是一個天資平平之人的可能,故而這句‘交流心得’要是一般人說出來,沈雅然可能連步子都不會頓一下。


    隻是,她卻未從郭開儀的話語之中聽出任何輕視、鄙夷的諷刺之意。


    年紀輕輕就這般處事圓滑,連存在感不高的人都投以足夠的尊重與關注,這個郭開儀的確是當得起自身的名聲。


    這般想到的沈雅然也不好在別人好意邀請的時候斷然拒絕,現下左右無事,也就停下步子緩緩迴過身來。


    她瞧了眼頓下步子的徐宗睿,有掃了另一邊以郭開儀為首的一群年輕人,當下便對郭開儀的邀請目的明了了幾分。


    神色溫雅淡然的沈雅然微微挑了挑眉,悠悠迴道,“好,請吧。”


    話末,她還掃了一旁正看著自己的徐宗睿一眼,見他不動,便一邊緩緩提步走向休息區,一邊隨口道了聲,“去分享心得啊,徐少。”


    這一聲語氣平和的‘徐少’出自沈雅然之口,雖然前者話語神色之間都極為自然,但連第一次聽到的一眾人都覺有些說不出的…隨意。


    別人這麽稱唿大多是為了表示尊重之意,但現下這位卻…怎麽聽著都有些不以為意的意思。


    隻是,前一刻還原以為作為當事人的徐宗睿會有什麽不喜的情緒,下一刻卻見後者別說是蹙眉了,甚至還笑了笑。


    當下,除了似乎察覺到什麽的郭開儀之外,隻覺自己是見了鬼的眾人俱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之前大夥人和徐家的這位聊了一路都沒見對方有過這麽和顏悅色的時候,這會兒怎麽一句話就這樣了?


    雖然徐宗睿麵上的神色一向淺淡,但在場的人的眼力都不是一般人可比,又如何能錯過這點變化?


    於此,在場的諸位目光俱是在徐宗睿與沈雅然兩人之間徘徊了一陣,然後便感覺自己仿佛嗅到了一陣奸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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