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什麽了?”皇帝踹了踹將腦袋俯在診房外的隨行太監。


    作為皇帝,他自然不能幹偷聽自己女兒牆根的事,於是他很變通地讓別人偷聽,然後再告訴自己。


    “迴陛下,奴才聽不清楚,好像夏七公子哭了?”太監掐著公鴨嗓迴答。


    “哭了?”皇帝捋了捋胡須,大笑一聲。


    朕的公主有點猛啊,不愧是天家之女。


    皇帝表示很自豪。


    太監:……?


    得。


    陛下這腦迴路似乎不是他等奴才能跟上的。


    皇帝魔性的笑聲穿透木門,夏滄有些羞窘,對木琬道:“殿下,陛下還沒走?”


    “沒呢,一直在外麵。”木琬迴答,就見夏滄的頭低了許多。


    木琬繼續說:“父皇他八成以為我要對你幹什麽,所以在自覺站在門外,讓我們自由發揮。”


    “那公主……要對我幹嘛?”夏滄咬著貝齒,低聲詢問,臉上是一片霞色。


    他的上衣還拉聳至腰際,頭微微低著,幾縷黑發散亂在堅實的胸膛上,發尾蜿蜒及達腰帶,似乎想要勾人將他剩下的衣褲盡數褪去。


    於是木琬很是鋼鐵直女地問了一句:“你不冷嗎?”


    “啊?”夏滄的瞳孔裏倒映著木琬不解的臉,她的臉上沒有絲毫動情。


    所以是自己想岔了?


    “……嗯,有點。”夏滄眼神躲開木琬的目光。很是尷尬地將自己的上衣穿好。


    夏滄的嘴唇開合幾下,見木琬沒有再與他說話的意思,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那殿下剛剛脫我的衣服是……?”


    “就想摸摸,不行嗎?”木琬歪著頭,十分理直氣壯。


    她自然不會說出給夏滄檢查的話,這樣的能力不該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隻會平白惹人生疑。


    “自然可以。”為了掩飾自己心底的慌亂,夏滄麵上一笑,像是往常一般調笑:“殿下覺得如何?”


    “嗯……”木琬迴想剛才的過程,做出評價,“手感不錯,就是瘦了點。”不過這也是因為夏滄中毒的原因。


    木琬這般直白的話讓本意調節氣氛的夏滄有些意外,他臉上的紅暈不斷加深,“殿下,你是個女子,怎可對這外男說出這般孟浪的話。”


    “你不一樣。”木琬迴答。


    你都快要死了,還在乎這些?


    夏滄聽見木琬這樣說,心裏似乎被狠狠撞了一下,他有些不知所措,隻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殿下,我想先告退了。”不等木琬迴應,他就迅速逃出房門。


    門外,皇帝看著紅著臉匆匆離開的夏滄,問太監:“這才多久?”


    “迴陛下,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太監迴答。


    “……一炷香。”皇帝的眉頭緊鎖,“這夏家七子不太行啊?看著人模人樣的,誰知道是個銀樣鑞槍頭。”


    這樣的能力,公主要是嫁過去豈不是要守活寡?


    那可不行!


    生怕木琬看上夏滄,皇帝連忙跨入房門,“雨寒啊,朕覺得這個夏家七子不太行,你可千萬要考慮清楚啊。”


    “是不太行。”木琬點點頭。


    都活不過半年了,半隻腳都邁進棺材裏了。


    見木琬一臉早知道的表情,皇帝問:“雨寒,你知道?”


    木琬迴答:“是,這不是帶他來太醫院看看嘛。”


    “那群太醫怎麽說?”皇帝有些緊張,如果要是夏滄能夠治愈,以後可以跟他女兒性.福生活,也不是不可以,他就覺得夏滄比靳舜聽話多了,也更喜歡他的女兒。


    “基本沒救了。”木琬歎息一聲。夏滄也真是麻煩,這不是平白給她的任務添加麻煩嗎?


    “啊?”皇帝心中咯噔一下,“雨寒,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以你的身份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吊死在夏滄這顆樹上……”


    看見女兒好不容易放棄了靳王,皇帝可不想她又愛上這個不中用的夏家七子,那嘴皮嘚啵嘚啵,像是念經一樣連個標點停頓都沒有。


    木琬聽的一臉懵圈,“停停停,父皇,你不是要以為我喜歡夏滄吧?”


    “……父皇跟你說啊,那丞相家的小兒子就不錯……”還在不斷推銷的皇帝繼續巴拉許久,才將木琬的話過了腦子。


    “你是說你不喜歡夏滄?”皇帝問。


    “對,女兒並不喜歡他,這次隻是來帶他看病的。”木琬迴答。


    “……哦,那就好,那就好。”皇帝拍了拍胸口,覺得他這老心髒,早晚都被這個不省心的女兒給霍霍停了。


    “那你不早說,害朕擔心半天。”他責問一聲。


    木琬:……


    我什麽時候說喜歡夏滄了?


    行,你現在是我爹,姐不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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