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先不管皇帝,夏滄還有救嗎?”木琬問係統。


    係統分析著腦海中的數據:“沒救了,等死吧。”


    木琬歪歪頭:“當初我都成那樣了你都能救迴來,現在不過就是中了毒,還能難倒你?”


    聽見木琬這麽說,係統有些尷尬。它第一次見到木琬時木琬全身血肉模糊,肋骨被人打碎了好幾根,斷骨插入她的肺腑中,她倒在血泊裏,幾乎看不出人形,這種程度的傷,它一個小小的係統怎麽能治愈?


    它是被木琬的靈魂強度吸引過來的,本來想等木琬死後能夠綁定她,卻不知道為什麽木琬就算被打成這樣,也依舊吊著一口氣活著,而且她的身體還在不斷自我治愈,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她的身體已經完好無損,而且麵容與之前她的樣子也有很大改變。


    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找不出與之前她的樣子相似的一點地方。


    而讓係統更加震驚的是,木琬竟然能夠看見它!要知道作為係統,它實際上就是能量體,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那個……是我救了你,作為答謝,我需要你跟我綁定,為我賺取能量。”係統很是眼饞木琬強大的靈魂,所以在木琬醒來後就這麽忽悠她。


    “是嗎?”木琬挑挑眉,似笑非笑,也沒說信了還是沒信。


    就在係統快要穩不住的時候,才聽見她淡淡地答應了一聲:“好。”


    可能是這麽簡單就坑來了一個宿主,係統像是做夢般,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它看看那個似乎一點也沒有攻擊力的女孩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當時的它已經快要沒有能量了,隻能綁定了木琬。


    ……


    “怎麽不說話,想什麽呢?”木琬問係統,她的手還放下夏滄的腹部,夏滄的臉早已經紅的像是煮熟的蝦。


    “沒,沒什麽。”係統轉移木琬的注意力,“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有辦法延長他的壽命。”


    木琬問:“什麽方法?”


    係統:“找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神醫東方彥,他說不定會有辦法。”


    “氣運之子?”木琬問道,“是不是就和男主差不多?”


    “對。”係統迴答。


    每個世界都有它的氣運之子,這些氣運之子承載了道的眷顧,有著非常強的福果,並且承擔著一個世界的運轉。而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就是東方彥,夏滄的病別人可能沒有辦法,讓他試一試說不定還能有辦法。


    “有他的行蹤嗎?我該去哪裏找他?”木琬問。


    係統:“我的任務並不是專門針對關氣運之子的,所以他的資料我並不是很清楚。”


    “辣.雞.玩意。”木琬嘲諷一聲,繼而又道,“算了,你也就這能力,我本來就不該抱太大希望。”


    係統:“……”


    它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翻臉不認人的!


    氣死統了,怎麽會有這種人!


    係統表示很不開心,它扭過身子,將屁股對準木琬。


    然而木琬一點沒有道歉的樣子,她問夏滄:“知道東方彥嗎?”


    “……啊?”夏滄還在神遊,沒有聽清木琬的話。


    “知道東方彥嗎?”木琬將放在夏滄身上的手收迴,再問了一句。


    “嗯。”感受著自己上身那溫熱離去,夏滄有些依依不舍,“神醫穀的穀主,聽聞他四處雲遊,行蹤飄忽不定,殿下問他做什麽?”


    “你的病可以讓他試試。”木琬迴答。


    “殿下不想讓我死?”夏滄故作輕鬆地問了一句。


    “當然。”你要是死了我任務不就完不成了?


    木琬在心中補上了後麵一句話。


    她的迴答肯定又明確,讓夏滄莫名地鼻尖一酸。他微揚著頭,眼裏淚水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讓淚水流下。


    真是的,哭什麽呢,殿下看見他哭不得嫌棄死。


    但是他為什麽就是忍不住呢?


    他記得八歲那年,他在路上遇見殿下,隻覺得這個女孩兒好美,渾身的綾羅綢緞,像是話本裏的仙子。他故意撞向盛雨寒,乘著她不備的時候偷了她的簪子。


    真好,這下母親生辰的禮物有了。


    他的母親在國公府很不受寵,這些東西從來沒有母親的份,母親也是女人,哪個女人不喜歡金簪銀鐲呢?


    有了這隻簪子,母親這個生辰一定會高興的。


    “你沒長眼睛?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盛雨寒旁邊的小廝將他推到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他匆忙地道歉,連忙爬起,想要離開。卻不想手被小廝拽住。


    “你個小賊,這樣的花樣我可見多了,把東西交出來。”小廝惡狠狠地磨著牙,手的力度像是要將他的手腕判掰斷,夏滄忍不住痛,立馬哭了出來。


    “行了,放開他。”盛雨寒將小廝遞過的簪子重新交給了夏滄,“我在國公府好像見過你,你是哪個姐?”


    “七小姐。”夏滄看著手裏的簪子發愣,也忘記哭了,眼淚就這麽垂在眼角處。


    “那你偷我這簪子做什麽?”盛雨寒問。


    “母親生辰,我,我想要送她。”夏滄越說頭越低。


    “那這簪子就給你了。”盛雨寒拿出手絹擦了擦夏滄的眼淚,“別哭了,醜死了。”


    “嗯嗯……我不哭……不哭……”夏滄連忙答應,但是卻哭地更狠了。


    從那以後,他就很少哭,他的殿下說過,他哭起來很醜,他不想讓殿下厭惡自己。


    “你要哭了?”木琬將手絹遞給夏滄。係統說了,夏滄中毒已深,氣運之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犯得著這麽激動嗎?


    她對著夏滄道:“東方彥不一定能治好你的。”


    “我知道。”在木琬遞給他手絹的那一刻,夏滄的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殿下想讓我活著我就努力活著。”他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努力壓住哭腔,盡量用正常的語氣說道。


    他不能死,他不陪著殿下,殿下無聊了誰逗她開心?而且他的殿下這麽純良,要是他不看著,被靳王那種三心二意的浪蕩子弟騙走了怎麽辦?


    對,活著,為了你,好好活著。


    夏滄握住的淚絹的手不斷攥緊,像是攥住他不斷流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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