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州幾乎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卻不料尤娘竟也上前行禮道:“民女尤娘,來自南疆,致使上官將軍雙腿落下殘疾的毒藥,乃是我南疆一種古老的醫術,在受到毒蟲咬上時,為了保命,用以此藥,便能阻斷血液流通,經脈閉塞,便能如壁虎斷尾般,斷手斷腳,保全性命。”


    太子上去便是一巴掌打在了尤娘的臉上,怒罵道:“你這賤人!”


    “州兒。”陛下威嚴的聲音響起,上官州一愣,忙迴頭行禮道:“父皇,兒臣受人如此誹謗,兒臣……才一時氣憤萬分,失了分寸。”


    尤娘的嘴角淌下血絲,卻仍繼續道:“若是陛下不信,可派人去太子的書房,裏麵還有剩下的毒藥。”


    她抬起頭,眸中皆是淡漠:“太子在此,府中的人來不及做手腳的。”


    “你!”太子怒吼道,“莫要再胡言!”


    “太子殿下這就動怒了?”靈瑤反問道,“陷害同族弟弟的時候,您怎麽那麽心安理得呢?若是上官亭於您來說血脈疏遠了些,便也就罷了……可是,您那般沒有良心地害太後娘娘的時候,不知心中是否記得,那是您親的皇祖母呢?”


    王座上的帝王一臉不敢相信,看向自己的母親,隻見她神色從容,大約……是早就知道了。


    張太醫上前行禮道:“陛下,老臣多年鑽研太後娘娘的頭疾,卻始終隻能揚湯止沸,並不能根治,沒想到竟是那太子送與太後的香料中,摻雜了南疆才有的致幻草,老臣生在翊國,長在翊國,從未去過南疆,這才沒有分辨出來。”


    “致幻草……也是民女告知太子殿下的。”尤娘道,“雖然翊國沒有,可在南疆的山澗,卻是隨處可見,我們總用它來做麻藥。”


    “你還有什麽話說!”王座上的帝王隨手拿起手邊的硯台,毫不留情地奮力擲向上官州,砸的他頭破血流。


    “我……我,父皇,不,陛下!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啊!”上官州語無倫次,鬼哭狼嚎般叫喊著,全然沒了太子的威儀。


    皇帝更加失望了。


    “陛下……州兒!”皇後急忙趕來,見到此景,趕緊蹲下來護住自己的兒子,看著龍椅上的人:“這是您唯一的兒子啊,陛下!”


    “上官家,又不是沒有人了!”皇帝怒道,“把江山交給這樣心胸狹隘,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人,翊國的江山,早晚會被他敗光!為了陷害自己的堂弟,竟通敵叛國;最讓朕想不通的是,你皇祖母從小對你嚴格教導,都是為你好,你為何那般恨她,竟這麽害她?!”


    “對我好?”上官州突然笑了,“對我好,她能想要慫恿你將上官亭過繼過來?!過繼……這算盤打的真好,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我爭奪皇位了!”


    “我從未想過與你爭奪什麽。”上官亭在一旁淡淡道,“隻是我也是翊國皇室,我也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我要守衛我的國家,保護我的子民,擁戴我的君王……我若不努力,每日遊手好閑變成一個紈絝子弟,試問……敵國入侵我翊國疆土的時候,誰去領兵打仗呢?是已經快要知天命的陛下,還是身為一介女流的皇祖母,亦或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太子殿下您呢?”


    上官州突然看向他,眼中布滿了紅血絲,滿是恨意,突然起身,竟在袖中拔出了一把匕首,惡狠狠道:“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聲音未落,人就已經朝著上官亭撲了過去!


    大殿之上,沒有武將,上官亭身體虛弱,腿腳不便,靈瑤見狀,竟奮不顧身,擋在了他的麵前。


    “個擦”一聲,是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溫熱的鮮血落在了上官亭的臉上,映得他滿眼隻有血紅色。


    靈瑤的後心插著一把匕首,匕首一下子刺透了她單薄的身軀,為了避免她前胸露出的刀尖傷到他,她甚至不敢倒下,雙手直直地撐著地。


    “雲……雲令瑤!”上官亭托住她的身子,隻見她臉色蒼白,胸口浸出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衣衫。


    “她……她真的是妖!”隻聽柳月牙驚恐的聲音,上官亭看向她,隻見她捂著嘴,眼中皆是懼怕。


    “亭哥哥,她是妖!”柳月牙壯著膽子沒有後退,保持著一定距離,卻還是在顫抖。


    葉頃為了救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她為了救上官亭,暴露了自己。


    那樣的距離,常人不可達到那樣的速度,她幾乎是瞬移到上官亭的麵前,替他抗下了那匕首。


    上官州幾近瘋癲,早就被趕來的侍衛帶了下去,而靈瑤,雖然身受重傷,卻也被帶走了。


    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陛下忌諱這個。


    “亭哥哥!”柳月牙趕緊上前攙扶住他,可是上官亭卻眼神空洞得很。他的耳畔一直縈繞著靈瑤氣若遊絲的聲音,他聽得很清楚,她說:“越珩……越珩……我想吃雲鳳糕……”


    “亭哥哥,亭哥哥!”柳月牙的聲音喚迴了他的思緒,王座上的陛下冷眼看著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的皇後,衣袖一甩,囑托了阿尚一句“好生照顧亭兒”,便離開了。


    太後走了下來,站在那裏,道:“哀家倒是覺得,是人也好,是妖也罷,總歸有善惡之分。雲令瑤治好了哀家的頭疾,拚盡全力救你,怎麽……也不算是個壞東西。”


    說罷,便由岑公公攙扶著,離開了。


    上官亭腿還未痊愈,被帶迴了府中好生休養,可是他一旦不說話,腦海中就開始迴蕩著“越珩”二字,還有靈瑤口口聲聲說想吃的“雲鳳糕”。


    “阿尚……”他突然喊了一句,推門進來的卻是一個不認得的小廝。


    “將軍。”那小廝行禮,“尚總管去解決武呈山、環兒還有尤娘之事了,是……雲姑娘一早便交代了的,說他們救您有功,不能不顧。”


    上官亭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你可知……雲鳳糕?”


    小廝搖搖頭:“不曾聽聞。”


    見他失落,小廝便試探著問道:“將軍,咱們府中的廚子乃是會八大才係的能手,不若……奴才去幫您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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