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瑤看向武呈山,他便站出來道:“陛下,太後,微臣可以作證,是有人通敵,暴露了將軍的行蹤,才讓他一人受了算計,損了雙腿。”


    他看向太子,一字一句道:“那個給敵國通風報信的,是微臣,微臣認罪;可是指使微臣和與敵國首腦保持聯係的,卻是太子殿下!”


    “你少血口噴人!”上官州怒道,“你是上官亭的部下,如今為了保全他,你竟犧牲你自己,當真是忠心,隻可惜……這份忠心用錯了地方!”


    “太子殿下何須如此急迫地堵人嘴?”靈瑤冷聲道,“環兒,你還在後麵刹著嗎?”


    阿尚上前,把捆綁著的環兒揪上前來,道:“快說!”


    環兒看著太子,拚命地搖頭:“奴婢……奴婢不知道!”


    太子暗自鬆了口氣,靈瑤卻一字一句道:“你本姓錢,父親名喚錢安,母親李錢氏,還有有一個弟弟,喚做錢禮,而你本命錢祈。大約五年前,因為你的父親身為仆役卻背著主子投放印子錢,便入了昭獄,全家由奴籍變成了賤籍,而你因為在有太子庇佑的太子府當差,免了入獄,卻也變成了賤籍……我說的,對嗎?”


    環兒一愣,雖然被綁得結實,卻還是拚命昂著脖子看向靈瑤:“你……你知道什麽?!”


    她隱姓埋名,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事的!


    太子卻是慌了,一腳便踹在了環兒的肩膀,環兒一時不穩,一下子便摔倒了,極其狼狽,極其可笑。


    可是她還是看向靈瑤,渴望她繼續說。


    太子卻怒道:“你以為這皇宮大殿,是你追尋祖宗的地方嗎!我若是你,幹脆死了算了,這樣的賤婢,隻會玷汙家人的清譽!”


    環兒一愣,有些失神,宛若不知如何是好。


    靈瑤卻道:“太子不必暗諷,也不必警告,您有什麽可以威脅她的?”


    她看向有些迷惘的環兒,一字一句道:“畢竟,環兒,是這個世界上獨立的一個人,在這個以血脈為關係劃分的世界,她隻是一個人。”


    環兒宛若失去了靈魂,不停地問道:“你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家人,皆是賤籍,犯了過錯,哪裏有入獄一說,都是……杖斃。”


    “你胡說,你胡說……”環兒一直重複著三個字,好像她一直說,便能否定靈瑤的話。


    “一個為了利用你,竟苦心欺瞞你幾年的太子,也算是自降身份,你大約很感動吧。”靈瑤如此說道。


    上官州眼眶欲裂,若不是在大殿之上,父皇在上,他定會一劍刺死這個賤人!


    靈瑤卻是不怕他的,看向環兒道:“你想好了,是不是還要為這樣的人賣命。”


    環兒沉默片刻,最終有氣無力道:“我說……我都說。是我聽了太子的指使,在安國公府當眼線,也是我,一直挑唆柳姑娘與雲姑娘的矛盾,還是我,蓄意讓柳月牙上位成為安國公的嫡妻,隻因她上不得台麵,不僅對安國公沒有任何幫助,還會讓他成為京都權貴們的笑柄……”


    “你!”柳月牙氣得腦門上青筋鼓起,指著她咬著牙,恨不得手撕了她。


    靈瑤看向柳月牙,示意她莫要意氣用事,這是陛下和太後麵前。


    可是環兒根本就不在乎柳月牙的怒火,繼續道:“後來,太子給我他通敵的文書,讓我嫁禍給安國公,我就替換了柳月牙抄寫的經文,把文書藏在了福袋裏,送到了安國公的書房。”


    “也就是說,那些文書真正的主人,是太子?”靈瑤追問其中最關鍵因素。


    環兒點頭:“奴婢……錯了一生,奴婢……也想做個好人的……”


    她說著,眼角流下了渾濁的淚水,可支撐她活著的所有希冀一下子都被人告知是假的,她一時間,竟不知自己為什麽要活著。


    環兒看向陛下與太後:“陛下,太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奴婢剛剛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說罷,竟狠狠咬了自己的舌頭,隻見她口中流出濃血,人當即便倒了下去。


    “環兒!”柳月牙撲了上來,“你個賤人,你怎麽能就怎麽死了,你怎麽能!”


    雖是說著狠毒的話,可她的眼淚卻嘩嘩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不用人說,這樣晦氣的事怎麽能髒了陛下的眼,當即便有太監將環兒拖了下去。靈瑤也沒想到會這般,若不是時間緊迫,也許她能想出一個完全的法子。


    可是現在她無暇自責,隻見太子上前道:“不論怎麽樣,那些文書出現在安國公府,這是不爭的事實。那個環兒不過是一個侍女,一個奴婢,隨便給些銀子,莫不是幫你作假,連命都可以不要,僅僅這些,雲令瑤就想攀咬兒臣,兒臣隻覺得,最毒婦人心!”


    “誰說,就隻有兩個證人的?”靈瑤淡淡一句話,卻讓上官州一愣。


    “在將軍的身上,隨身攜帶著一個香囊。那個香囊是用鶴羽以及金絲纏繞編攢的外殼,裏麵則是可以驅百毒的藥膏,之所以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是因為裏麵加了香料。”靈瑤冷靜著,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為何令瑤能那般胸有成竹,短時間便能將給太後娘娘的藥完美摻在香料中變成焚香,是因為……我本來就會這樣技藝啊!”


    上官亭一愣,看著她的側顏,那樣堅定,那樣冷靜,臨危不懼,泰然自若……他突然想起,自己被困在巨石堵住的山洞裏昏迷了過去,且不說柳月牙家的院子離著哪裏那般地遠,尋常百姓也極少去那種荒涼之地,唯恐傷及自己……就單單說那巨石,她一個弱柳扶風的女子,眼睛還有毛病,是如何救得自己呢?


    上官亭隻覺得心底發寒,他不是擔心自己被定罪,而是擔心……自己認錯了人。他一直奉為恩人的柳月牙,也許……隻是撿來的功勞。


    太後點頭:“的確,那製香的手法,並不生疏,哀家焚香幾十年,是分得清好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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