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唐月輕手中的權力已經被一擼到底,趙光義對這個曾經的盟友,侄女婿仍舊不放心,沒辦法,唐月輕在大宋,尤其是在軍中的影響力太大了,幾乎就是戰神一般的存在,這樣的人在統一天下時,是把好手,是柄快刀。


    可如今天下篤定,他新掌大權,就算是更新換代,也抵消不了唐月輕的巨大影響力。迴過頭才發現,唐月輕幾乎在大宋的方方麵麵都已經紮穩腳跟。


    這可不是一件讓他開心,讓他放心的事。


    趙老大杯酒釋兵權,他也在無形中解除這些開國元勳的權力。


    唐月輕天真的以為,撤出權利中心,做個乖寶寶,就能讓趙光義放下戒心,實際不然,趙光義和他哥一樣,是一個要麽不做,要麽做絕的人。


    讓唐月輕欣慰的是,歌笑在唐府密室的研究,有了巨大的突破。


    熱氣球是用熱空氣作為浮升氣體的氣球。在氣囊底部有供冷空氣加熱用的大開口和吊籃。由於技術限製,歌笑發明的熱氣球升空不高。隻有簡單燃料罐和噴燈等設備。從地麵升空時,點燃噴燈,將空氣加熱後從氣囊底部開口處充入氣囊。升空飛行後,控製噴燈的噴油量操縱氣球的上升或下降。為了掩人耳目,這些都是在夜裏完成的。


    十八世紀,法國造紙商孟格菲兄弟在歐洲發明了熱氣球。他們受碎紙屑在火爐中不斷升起的啟發,用紙袋把熱氣聚集起來做實驗,使紙袋能夠隨著氣流不斷上升。1783年,孟格菲兄弟在裏昂安諾內廣場做公開表演,一個圓周為110英尺的模擬氣球升起,飄然飛行了1.5英裏。同年9月19日,在巴黎凡爾賽宮前,孟格菲兄弟為國王、王後、宮庭大臣及13萬巴黎市民進行了熱氣球的升空表演。同年11月21日下午,孟格菲兄弟又在巴黎穆埃特堡進行了世界上第一次熱氣球載人空中飛行,飛行了25分鍾,飛越半個巴黎之後降落在意大利廣場附近。這次飛行比萊特兄弟的飛機飛行早了整整120年。在充氣氣球方麵,法國的羅伯特兄弟是最先乘充滿氫氣的氣球飛上天空的。


    歌笑的熱氣球是用巨大的牛油帆布作為材料,從石油裏提煉出了一些純度不高的燃料,但是多次夜間飛行證明是安全的,而且能飄很遠,還能操作飛行高度和方向。歌笑的熱氣球,裝十個人是沒有問題的。這已經完全足夠了。


    而趙光義,也在緊鑼密鼓的剪除唐月輕的勢力,首當其衝的,就是唐月輕的大舅哥李沂。


    李沂坐擁銀,夏,靈三州,定難軍和黨項騎兵加起來共計五萬多人,從九原到河套,從晉地黃河到賀蘭山麓,勢力不可謂不大。盡管李沂並不是最強的一支地方勢力,吳越錢俶,西北李繼隆,嶺南黃節珍,荊襄呂轉忠,晉地楊業都不比李沂弱,可他卻和唐月輕最為親近。


    崔翰密謀獻計,想要滅唐月輕,得先瓦解他的內部關係,他的正妻李漣對唐月輕來說不可謂不重要,讓唐月輕喊李沂進京,尋個罪名抓了,殺之。一來能使唐月輕同李漣關係破裂,二來也能讓唐月輕不得人心。如果唐月輕隱忍不發,那就一步步的清除。


    如果他忍不住,跳了出來……


    那就正合趙光義的心意。


    崔翰是從龍之臣。唐月輕也是。但是崔翰是中等世家的家主,彌德超成功彈劾了曹彬,他也想效仿,收拾唐月輕。


    但是,這個計劃還沒有開始施行,就被楚天詞極力阻止了。


    楚天詞一直是趙光義的心腹謀士,從認識唐月輕之前,他就是當年晉王府的坐上常客。


    崔翰很生氣,楚天詞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更何況,是唐月輕的徒弟。


    “陛下,如若不乘大勢解決唐月輕,一旦遷延日久,他有了充足的防備,那時再要對付他,恐怕就難了啊!”


    崔翰焦急的看著趙光義。


    “唐月輕的情況如何,我比崔大人要清楚的多,現在不是時候,崔大人急功冒進,若是引發動亂,你擔得起這個責嗎?”


    楚天詞一身長衫,溫潤如玉,卻目光冷冽。


    崔翰臉色漲紅,冷嘲熱諷道:“楚公子,你不會真的當自己是唐月輕的學生了吧?你可別忘了,你是陛下的心腹謀士,是陛下倚重的人,若是你吃裏扒外,陛下的手段,你應該是清楚的!”


    楚天詞冷冷的看著崔翰:“楚某什麽位置,自己心裏清楚不必崔大人費心,倒是你,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安危於不顧,若是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麵再生動亂,崔大人恐怕萬死不足以謝罪!”


    崔翰指著楚天詞,正要說話,趙光義一拍桌子,他立刻低頭退在一旁。


    “天詞說得對,時機還不成熟。”


    一句話,二人再不言語。


    崔翰離開了皇宮,楚天詞被趙光義留了下來。


    “我們有多久沒有坐在一起了?”


    趙光義漫不經心的問楚天詞。


    “迴陛下,自從您登基後,臣尚未有此隆恩。”


    “朕不想對付月輕。”


    “身不由己,臣理解陛下的苦衷。”


    楚天詞臉上,看不出悲喜。


    趙光義看了一眼楚天詞的臉色,說道:“朕知道你同他交往甚厚,朕也與他頗有淵源,說起來,這皇位,都是他幫忙得來的。如果他當時不與朕同心,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楚天詞聽了,連忙跪了下來,拜倒在地。


    趙光義繼續說著,像是對楚天詞說,也像是自言自語。


    “可是,朕沒有辦法。朕每天晚上呆在這深宮裏,心裏慌的很,生怕有一天,有人帶兵闖進宮中,提著刀劍對朕說,天下易主。”


    楚天詞連忙叩頭說道:“陛下威加海內,臣屬用命,天下歸心,陛下不需有此等擔憂。”


    “話雖如此,卻終究讓朕不安。”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師父?”


    趙光義看向楚天詞,他的眼睛裏,有一種期盼。


    “唉,換作是你,你會怎麽做?”


    “軟禁。”


    “猛虎困在牢籠,終究讓人不放心啊……”


    楚天詞聽了這話,再不出聲。


    唐月輕並不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是自己最大的軟肋和威脅。


    “做個內心陽光的人。不憂傷,不心急。堅強、向上,靠近陽光,成為更好的自己,你不需要別人過多的稱讚,因為你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好。內心的強大,永遠勝過外表的浮華。”


    唐月輕給李繼遷,寇準和覺明,淩雲上課,講述這些後世的毒雞湯,聽得他們一愣一愣的。他們或許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人了,因為他們得到的知識,都是空前的。


    京中的動蕩,最終沒有發生。不是因為楚天詞的反對,而是趙光義自己沒有下定決心。


    他不忍心也好,還沒做好準備也罷,總之目前來看,情況穩定下來了。


    “神農氏曰炎帝,以火名官。斫木為耜,揉木為耒,耒耨之用,以教萬人。始教耕,故號神農氏。


    《白虎通》雲:古之人民,皆食禽獸肉。至於神農,用天之時,分地之利,製耒耜,教民農作。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故謂之神農。


    《典語》雲:“神農嚐草別穀,烝民粒食。”後世至今賴之。農丈人一星,在鬥西南,老農主稼穡也。其占與糠略同。與箕宿邊杵星相近。蓋人事作乎下,天象應乎上,農星其殆始於此也。


    後稷名曰棄。棄為兒時,如巨人之誌。其遊戲,好種植麻麥。及為成人,遂好耕農。相地之宜,宜穀者稼穡之。民皆法之。帝堯聞之,舉為農師。帝舜曰:“棄,黎民阻饑,汝後稷,播時麵穀。”《詩》曰:“思文後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爾極。帝命率育。奄有下國,俾民稼穡。”《豳風·七月》之詩,陳王業之艱難。蓋周家以農事開國,實祖於後稷。所謂配天社而祭者,皆後世仰其功德,尊之之禮,實萬世不廢之典也。


    嚐聞古之耕者用耒耜,以二耜為耦而耕,皆人力也。至春秋之間,始有牛耕,用犁。《山海經》曰:“後稷之孫叔均,始作牛耕”,是也,嚐考之,牛之有星,在二十八宿醜位,其來著矣。謂牛生於醜,宜以是月致祭牛宿,及令各加蔬豆養牛,以備春耕。


    《漢食貨誌》:後稷始圳田,以二耜為耦。


    《藝文誌》:“農九家百四十一篇。農家者流,蓋出農稷之官,播百穀,勸耕桑,以足衣食。”


    《書·洪範·八政》:“一曰食、二曰貨。”玄扈先生曰:生之者眾,食之者寡,此言食也。為之者疾,用之者舒,此言貨也。


    周公曰:“嗚唿!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


    《禮·王製》:“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也。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雖有兇旱水溢,民無菜色。”


    《孝經·庶人》章:“用天之道,春則耕種,夏則芸苗,秋則獲刈,冬則入廩。分地之利,分別五土之高下,隨所宜而播種之。謹身節用,身恭謹則遠恥辱,用節省則免饑寒。以養父母。此庶人之孝也。”


    周製“種穀,必雜五種,以備災害。種即五穀:謂黍、稷、麻、麥、豆也。還盧樹桑,菜茹有畦,瓜瓠果蓏,殖於疆場。雞豚狗彘,毋失其時。女修蠶織,則五十可以衣帛,七十可以食肉。入者必持薪樵,輕重相分,斑白不提挈。冬,民既入,婦人同巷,相從夜績,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服虔曰:一月之中,又得夜。半,為十五日,凡四十五日。必相從者,所以省費燎火,同巧拙而合習穀也。”


    《管子》:“民無所遊食必農,民事農則田墾,田墾則粟多,粟多則國富。”玄扈先生曰:有所遊食必不農,今世是也。


    管仲相齊,與俗同好惡。其稱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莊子》長梧封人曰:“昔予為禾稼,而鹵莽種之,其實亦鹵莽而報予;芸而滅裂之,其實亦滅裂而報予。來年深其耕而熟耨之,其禾繁以滋,予終年厭飧。”


    李悝為魏文侯作盡地力之教。以為地方百裏,提封九萬頃,除山澤邑居三分去一,為田六百萬畝。治田勤謹,則畝益三升;臣瓚曰:當言三鬥,謂治田勤,則畝加三鬥也。不勤,則損亦如之。地方百裏之增減,輒為粟百八十萬石矣。又曰: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故甚貴與甚賤,其傷一也。


    《汜勝之書》:“湯有旱災,伊尹作為區田,教民糞種,負水澆稼。”汜、扶嚴反,水名,又姓,出燉煌、濟北二望。本姓凡氏,避地於汜水,因改焉。


    《史記》太史公曰:“居之一歲,種之以穀;十歲,樹之以木;百歲,來之以德。德者,人物之謂也。今有無秩祿之奉,爵邑之人,而樂與之比者,命曰素封。故曰陸地牧馬二百蹄,《漢書音義》曰:五十匹。牛蹄角千,《漢書音義》曰:百六十七頭也。馬貴而牛賤,以此為率。千足羊,澤中千足彘,韋昭曰:二百五十頭。水居千石魚陂,徐廣曰:魚以斤兩為計也。山居千章之材,安邑千樹棗,燕秦千樹栗,蜀漢江陵千樹橘,淮北常山已南河濟之間千樹萩,陳夏千畝漆,齊魯千畝桑麻,渭川千畝竹。及名國萬家之城,帶郭千畝,畝鍾之田,徐廣曰:六斛四鬥也。若千畝茜,徐廣曰:音支,鮮支也。茜,音倩,一名紅藍,其花染繒赤黃也。千畦薑韭。徐廣曰:千畦二十五畝。駰案:韋昭曰:畦,猶壟也。此其人,皆與千戶侯等。”


    唐月輕將《農政全書》背誦編寫了下來,命人印刷成書,向趙光義表明忠心,自己隻想研究怎麽種菜種地,無心爭衡。


    而趙光義看了這本書後,一言不發,不知道再想什麽。


    整個東京,整個大宋,十分壓抑,像是裹著一層輕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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