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俄國作家列夫。托爾斯泰在他的小說《安娜。卡列尼娜》中提到過“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這句話如果說用在jimmy的身上同為高知識份子的家庭,有遠見博識的家庭成員會瞬間化解;那麽,在肖浪的家裏就大相徑庭了:


    肖浪嘴巴上一直念叨著“如蘭子所說‘做一個如許廣平那有點女人,在高牆外和她的大先生舉案齊眉;絕不像朱安那樣守著老夫人,等待著她的大先生歸來……臨了,大先生連她碰都沒有碰一下!’”這樣的悲劇!即使慘淡的童年,肖浪在經曆了前麵的“渣男”事件以後,更加珍惜自己:她借助錢坤跟高總的關係,平步青雲進入了一個高科技的尖端性人才的公司;從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遇到了她的“大先生”!弟弟們的“滿月宴”,也是她被“求婚”的神聖時刻:她帶著自己的初衷進入了深圳一所有名的成人學校,進行“公共管理學”學習。一年的時間內,且不說她的內在有多少改變:就從氣質上、言談舉止上……她脫胎換骨!婚後的二人世界裏,經曆了“三亞”的事件後,左磊一家眾星拱月般把她圍著,肖浪盡情享受著這份厚愛;孩子的降臨,諸多問題隨著孩子的出生都暴露了出來——那段時間,肖浪的“產後抑鬱”左磊費盡心思,終於讓她走了出來;可是……


    “磊仔,你的媳婦有文化沒有,怎麽管教寶寶的,我幾十年前教育你都不是這樣的?是非不分,完全就是粗魯的教孩子!”原來,肖浪在孩子摔倒後,依照他們農村人的慣例,對於地板連踢帶踹的,倒是把孩子逗樂了;跟前的婆婆看不下去了……


    “磊仔,你的媳婦又在教孩子對付鄰家的婆婆,她一輩子在我們小區就是那個嘴巴;我讓她盡量帶孩子不要去他們跟前,可是就是不聽……跟什麽人學什麽樣,如果跟婆婆相處下去,信不信你的兒子將來也是那種嘴巴臭的人!”一個口無遮攔的移民過來的老人,髒言髒語一輩子,小區的人都對她避讓三分;隻有肖浪樂得跟她打成一團,孩子也跟著學了好多……


    “磊仔,如果你再不管你的媳婦,我就讓她滾蛋……什麽玩意,我為春節做準備,她不幫忙也就罷了,還故意破壞!”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給春節用的手工,肖浪以孩子為大,毫不吝惜地讓他拿著玩,隻要孩子開心,才不管什麽婆婆的心血呢……


    “煩,每天一迴來,不是你告狀就是她告狀,還讓我活不?”左磊由於在公司最近不順,一迴來就聽到這些聲音,他實在受不了了,隻好把氣都撒在了母親身上:他們母子用“白話”吵了將近四十多分鍾;直到肖浪帶孩子迴來,這才消停了下來……


    “老公,媽媽,剛好跟你說一聲,我過兩天迴上海,孩子我帶過去玩兩天!”肖浪剛好在進門前聽到了他們爭吵的內容,心裏有點不舒服:本來她打算在下個月就把孩子交給婆婆,自己迴公司上班去的——這樣不上班,每個月領著工資,也怪不好意思的。當聽到他們這樣爭吵不休時,肖浪內心裏有了“逃避”的念頭。


    “去什麽‘上海’,那還不把我孫子帶壞了!你都出言不遜,你的娘家能好到哪裏去?”其實,在他們結婚前,左磊的媽媽一直逼問兒子關於兒媳娘家的問題,他總是支支吾吾不告訴她;現在問題全然暴露出來了,她也就順勢把自己的心裏話一吐為快。


    “媽媽,我娘家咋啦?我就是沒讀過多少書,沒有喝過洋墨水,你不是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兒子嗎?不就一直想說這句話嗎?那好,我今天也告訴你,配不上我不配了,誰愛配誰配去!”肖浪說著抱起孩子上樓去了——在婆家受欺負,迴娘家這是多少女人用的伎倆……


    “媽呀,少說兩句行嗎?你兒子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沒有什麽優越感,你到底想怎麽樣?”說著,左磊氣勢洶洶地上樓了……


    “什麽事情倒是,兒子也嫌棄,媳婦也嫌棄!這是不要我活了啦?”婆婆說著,哭哭啼啼地進了房間,碰上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公,本想跟他哭訴一番,誰知,老頭留下一句“我去遛我的鳥嘍!管他天陰下雨的,下不到我呀,淋不到我!”哼著自己編的調子出去了。“死沒良心的一家老小,老的不管事,少的不讓管……哼,我明天還就不給你們做飯,喝西北風去!”說著,關上了房門……


    左磊上到樓上,本想好聲好氣地求和,讓妻子多體諒體諒老人,誰知,肖浪火在氣頭上,看都不看他一眼,一通狠批:“我是沒有文化,你們都看不上是吧,也後悔了是吧?那好吧,從今天開始,我就離開這個家,我離開你們的視線……孩子我自己來帶!不用你管!”說著,背起自己收拾好的包,抱著孩子準備離開。


    “你做什麽,你要走孩子給我留下!”這不是左磊的心裏話,但情急之下還是說出來了,“我是說孩子離不了你我,你不要走!”他試圖為自己辯解著,可是第一句話的藥效好像有點猛:


    “你終於說出來了,你也嫌棄我,那我走!我不高攀你!我走……孩子你要是吧?留給你!”她不管“哇哇”哭號的孩子,轉身離開了……


    留下左磊狠狠地甩了自己幾個耳光,那不是他的心裏話,可是……這麽晚的天,外麵又這麽冷,她能去哪呢?如果迴了上海,那跟上次一樣,多難堪呀!他抱起孩子,到了母親門口,求她先帶著孩子,可是老太婆說什麽也不開門,不搭理……他一隻手抱著孩子,一手開著車,在肖浪經常走的街上找著……可是,均無果!


    看來,今天晚上不能迴去了,找了兩個多小時,左磊也累了,他把車子開到了公司附近房子的那個小區。當他剛要上樓時,卻看到了亮著的燈光:真好,這就是為他而亮的燈光;這就是守候他的燈光;這就是家的方向……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了……


    原來,肖浪從家裏出來時,就已經把這個房子的鑰匙拿著了。之前一吵架,她就會給母親打電話,得來的卻是無休止的數落和批評……這次她學聰明了,不迴上海,如果老公電話打過去,挨罵的準是他!曾經她好幾次要求生了孩子過來這套房子住,卻總是被他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這次,如果能說好,就必須分開,說不好,最好的打算她也接受……但是,迴到這個房子沒有幾分鍾,她就後悔了——沒有兒子的晚上怎麽過呀!每天都是他陪著自己,現在怎麽辦哪?如果迴去豈不是太沒有麵子了!該死的左磊一個電話也不打……煩死了,正當肖浪生氣地拿著床上的枕頭撒氣時,門鈴響了……


    這可使肖浪神經緊張了,他來這裏老公是不可能找過來的;這三更半夜的會是誰呢?萬一來了壞人怎麽辦?聽說這棟樓上有時候鬧鬼……啊?怎麽辦呢?把燈關了,外麵以為睡著了,就會離開的。對,把燈關了!肖浪屏住唿吸關了燈,聆聽著外麵的聲音——什麽也聽不見,該死的左磊,把隔音做這麽好幹嘛?煩死了……


    又是一陣敲門聲,也許外麵的人在說話,隻是裏麵聽不見罷了!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老公,你在哪呀?我在單位跟前的新房子,外麵有人敲門,你來救我呀!”還沒等左磊說話,肖浪直接哭訴開了,“我好怕,你快點來救我,我……”


    “你在新房子?你沒有鑰匙怎麽進去的?好,那你等著,我馬上就到!”左磊順勢應了一聲。


    “你別,你把孩子帶著才讓你來!”肖浪說了聲,“算了,你別來了,會把孩子嚇到的!”


    “你快把門打門,是我在敲門!”本來左磊還想著治治她的傲氣,聽到她這樣神經質的,又怕出了什麽事,隻好說出了實情……


    “滾,我才不信!”肖浪的心理防線徹底瓦解了。


    “寶寶,叫媽媽!”聽到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肖浪這才靠近了門口,從“貓眼”中看到了焦急的老公,他拿著電話……肖浪這才打開了門!


    就在門打開的那一刻,肖浪“哇”的一聲撲到了左磊的懷裏,這個看似堅強的男人,一手抱兒子,一手抱老婆,實在力不從心哪,被他們娘倆堵到了沙發腳:


    “寶貝,別哭了!有我在!好好的,沒事啊!”說著,如撫摸孩子一般豎起她的發髻。


    “寶……寶!不哭了!我在!”讓肖浪迴過神的,還是兒子這句“咿呀”的發音,兩個大人瞬間被孩子的舉動給萌化了,他們一家人抱在了一起。


    “寶貝,以後我們不要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這大晚上的都危險,如果真的遇到了壞人,你怎麽辦?讓我跟寶寶以後怎麽辦?傻瓜,婆媳本來就是‘天敵’!我媽那個人呢就是操心的命,每天嘮叨不完。她說的時候,你不搭理不就完了嗎?她也就是呈口舌之快罷了,她還真的跟你計較呀?三十年後呀你也當婆婆了,你肯定也會像他一樣這樣的,所以,同是女人何不要彼此為難呢?”左磊後麵的話是偷著笑著說出來的。


    “好啊你!你竟然這樣說我,你為什麽不去給你老媽說這話呢?欺負我!”肖浪說著,騎到了老公的身上,誰知,他一個反手抱了起來,進了臥室了……


    這兩個人也是,性情開了竟然忘記了客廳裏還有兒子在……


    說真的,在那個家裏麵,壓抑了太久,倆人的夫妻生活好久沒有這種激情了:他們把這一年的壓抑都彌補了迴來……騰雲駕霧以後,倆人滿意地躺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左磊感到自己的腳被什麽東西抓了一下:


    “老婆,別調皮,別動!”他以為是她在撓著玩,可是不對呀,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裏呀!


    “老公,別動我……”肖浪的腳心也被抓了一下。


    當倆人起頭起身時,這才發現兒子流著口水,站在床尾:“爸爸媽媽沒有穿褲褲……”他奶嘟嘟的聲音讓肖浪死的心都有了。


    “滾,都怪你!下去!”她剛想把他踹下去,卻又怕……


    “出去,爸爸待會來跟你玩!”左磊故意板著臉。


    “恩,爸爸我聽話,我出去,爸爸媽媽穿褲褲!”說著,兒子挪到外麵去了,還把門給從外麵帶上了。


    “討厭,都怪你,也不留意一下,門不關就……羞死了!”肖浪滿臉通紅,“讓你兒子出去亂說話,丟人死了!”


    “管他呢,二十年後他就知道他爸爸為啥不穿褲褲了!”說著,左磊又一次發起了進攻……


    “別,別讓兒子進來了!討厭……你起開!煩死了……”


    “他出去了哪裏會進來,再來壞我的好事,我讓他好看!”男人如狼如虎也許就是這般,左磊不顧一切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我讓你叫!你不是真的開心嗎?虛偽的小女人……”


    二十多分鍾後,他們倆人衣冠整潔地出來了;但看到兒子的那一刻,肖浪還是臉紅了。


    就這樣,因為這次的爭吵,肖浪徹底和左磊搬到了公司附近的房子;左磊也為了不使“婆媳”成為他一個左右為難的問題,在一個周末把孩子和他們兩個人的所有東西都搬了過來……


    小日子就這樣開始了:肖浪每天早起帶著孩子去市場買好菜,中午十一點兒子睡覺時,做好午飯,左磊中午再也不用吃“盒飯”了;偶爾還會有同事提前預約,中午過來蹭飯;高總也借故說來看看孩子,在這裏來吃了幾次飯……肖浪的廚藝也越來越好了!


    左磊的媽媽起初每天說著“出去不了兩天,哭著就會來找我!”到後來慢慢地一個人的茶飯食之無味,而暗暗傷神:曾經有兩次偷偷地去那邊小區,遠遠地看了眼孫子就離開了;還有一次,在超市裏買了好些東西,直接拎到左磊的辦公室,就離開了……老人總覺得拉不下這個臉子。其實,她現在就想“隻要他們迴來,她就閉著嘴巴,不說話,也不戳是非!”畢竟人到了這個年齡段,兒孫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還是高興有次說了左磊,讓他周末帶著孩子迴去看看父母的……


    當他們一家三口出現在家門口時,老人激動地淚水都流下來了。左磊的父親雖說之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但那時候即使他多晚迴家,孫子的聲音總能聽到;現在……一家人和和氣氣地吃了一餐飯。臨走時,婆婆把家裏冰箱裏麵他們愛吃的東西都給騰空了,讓他們帶上;還問他們吃什麽,下周迴來給他們做……其實,這種相敬如賓的相處模式,又何嚐不是左磊希望的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話不假,“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這話也是真的!通過了這次,肖浪更加珍惜每一個人,相信婆婆也是如此!為的都是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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