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苶。”


    洛星歌那清冷的聲音,從兩步之遙的地方傳來,讓司苶抖了一下。


    最後還是戀戀不舍的,走到了洛星歌身邊。


    “我對一切美的事物和美人,都沒有抵抗力。”


    司苶小聲的對洛星歌解釋了一下,雲亦染挑了挑眉梢。


    “他是司苶,中立之地劍峰少主。”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司苶少主。”


    對這個人雲亦染昨日就知道,但沒想到和二哥的關係這麽好。


    “美人,你聽過小爺?”


    一聽雲亦染的話,司苶滿目星光,仿佛被美人知道,是一件多麽榮幸的事情。


    “略聞一二。”


    雲亦染說得高深莫測。


    “進屋說吧。”


    被司苶這麽一打擾,幾個人均是站在院子中。


    三個人坐在桌子旁,洛星歌先給雲亦染倒了一杯茶,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司苶看著這個架勢。


    我呢?我的呢?


    那眼神向洛星歌望去,洛星歌看都沒看他一眼。


    “今日怎麽過來?”


    畢竟嶽陽郡的事情並沒有壓下去,而雲大小姐的身份,更是多有不便。


    沒有別的事情,三妹是不會出府的。


    “想問問田竹湖的事。”


    雲亦染沒有任何隱瞞。


    洛星歌和司苶的眼眸中,都印上了幾許驚訝。


    司苶有些沉默不語,他的玩世不恭,他的張揚跋扈,一切都是偽裝,隻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


    劍峰隻有這麽一個少主,他沒了,劍峰就完了。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保護自己。


    而洛星歌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對川貝點了點頭。


    川貝自然明白少主的意思,隻要對上逍爺,少主沒有任何自己的主意。


    “這是司苶少主寫的中立之地名單,雲小姐過目。”


    雲亦染將那張紙拿了過來,一目十行的掃過,已經將那些名字記在了心中。


    “謝過司苶少主。”


    雲亦染並沒有起身,隻是對著司苶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杯,在司苶的杯子上撞了下,自己喝下去一口。


    放下杯子。


    那目光,就沒有在看過司苶。


    司苶此刻一臉呆愣,這就算謝過了?


    雲大小姐,您是不是對謝有什麽誤解?


    “二哥,會去嗎?”


    “嗯,父親來信,神醫穀由我帶隊,三妹要去玩嗎?”


    洛星歌溫潤如玉的笑容,讓那立體的五官,多了幾分情緒。


    司苶一身大紅衣袍,就這麽趴在桌子上,左看看,右看看。


    雲亦染想了想,這次天機閣也是受邀之列,但雲亦染並沒有想前往,不過這世界平靜了千年,為何突然出現了仙獸,而仙獸的地點,居然是烈國。


    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情況屬實?


    烈國,她可不準備讓人糟蹋。


    “可以嗎?”


    雲亦染那滿是星光的眸子,看著洛星歌,洛星歌的嘴角輕勾,哪裏還是以前的高嶺之花?


    一副謫仙下凡的樣子,是怎麽迴事?


    司苶在心中吐槽。


    “可以。”


    洛星歌揉了揉雲亦染的腦袋,將她有些歪的珠花擺正,臉上一直黎著一個笑意。


    司苶突然打了一個抖。


    雲亦染轉過頭看著他,那一雙桃花眼中,滿是疑惑。


    就在司苶準備開口的時候,旁邊有一股殺意襲來。


    司苶腳下如風,立刻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美人,再會。”


    司苶逃了,不逃的話,他感覺自己死定了。


    但現在想想洛星歌的表情,還是有幾分毛孔悚然。


    “他一直都這麽,中二?”


    雲亦染看著司苶逃命,一時之間覺得情報出了問題。


    “劍峰峰主,育有一兒一女,但女兒剛出生,就被人偷走了,峰主夫人著急之下,傷了根基,這麽多年來,劍峰也就司苶一位直係,他自小就明白使命,所以對危險感知都快上一步,更是將輕功練到了大成之境。”


    雲亦染聽到這裏,有些瞠目結舌。


    這也行?


    不過聽到一兒一女,有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疑惑。


    灰褐色眸子。


    綠倚也是。


    看來這件事,以後要查一查了。


    “這是他的生存之道,中立之地,也不平靜。”


    雲亦染點了點頭,中立之地,她還是知道的。


    天機閣當初建閣,不是沒有勢力去鬧,但天機閣的選址,是雲亦染特別甄選的,那個地方常年布滿大霧。


    別說挑戰了,您先找到天機閣再說吧。


    而且整個山上,都布滿了陣法,大霧常年不散。


    雖然天機閣是一個新勢力,但他們也無可奈何。


    這次雲亦染也在考慮,是不是引誘天機閣的一個局。


    畢竟無人知道天機閣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天機閣在哪裏。


    這次仙獸出沒,反而給天機閣送了帖子,不得不讓人深究。


    “倒也可愛。”


    雲亦染想想司苶,並沒有厭煩的情緒,即使給二哥麵子,但讓自己厭煩的人,也不會讓他出現在自己身邊。


    雖然嘴上花哨,可眼睛中卻很清明。


    明顯不是一個色中餓鬼,甚至這樣的人,帶有幾分純淨。


    “賀府那邊如何了?可有追查?”


    雲亦染沉默了幾許,然後看向了洛星歌。


    “二哥,嶽陽郡和我爺爺的死有關。”


    洛星歌皺了皺眉,看了看雲亦染,一個古靈精怪,卻有帶著雲淡風輕的人兒,此刻的手攥的很緊,那雙眼睛中,帶著怒氣滔滔,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氣氛,在她的周圍縈繞。


    洛星歌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將她的手掰開。


    寧謙訣進來大廳,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一身清冷的男人,手中握著嬌俏女孩兒的手,滿臉都布滿了心疼。


    “二弟、三妹。”


    寧謙訣雖然心中一沉,但依舊開口。


    洛星歌抬起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寧謙訣,將雲亦染的手放開,站起了身。


    “大哥。”


    寧謙訣點了點頭,走到桌子旁坐下。


    “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雲亦染並沒有說話,眼眸之中的痛意還沒有散盡。


    寧謙訣的眼睛一抖,看著已經被掰開的手,手心中點點血痕。


    “到底怎麽了?”


    洛星歌給寧謙訣倒了一杯茶。


    “賀府和偏寒領戰役有關。”


    偏寒領戰役,烈國戰神雲楓和三十萬雲家軍,全部戰死,屍骨無存。


    這不光是雲府的痛,也是皇室的痛。


    “確定了。”


    寧謙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三妹雖然古靈精怪,但從不任性,做任何事情,都已經有了緣由。


    雲亦染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但聲音中依舊冰冷。


    “在嶽陽郡賀府,發現了當年我爺爺的求援信。”


    一時之間,寧謙訣的身上,爆發了一種冰冷的氣息,那種氣息布滿了殺意。


    “好一個賀府。”


    這等同於賣國。


    此刻寧謙訣的眼睛中,布滿了紅血絲,那可是烈國的戰神,那可是三十萬的雲家軍。


    身上怒意滔滔,心中怒火中燒,如果此刻不是在洛府,不是在二弟三妹的麵前,寧謙訣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克製。


    “大哥。”


    雲亦染那纖細而柔軟的手,覆蓋在寧謙訣的手上。


    雲亦染雖然在這個朝代,活了十多年,但很多思想,依舊延續在前世。


    她隻是為了安撫,就如同洛星歌剛剛掰開她的手,她也從未多想。


    隻是寧謙訣感受到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心中怒氣就仿佛針紮破了氣球,一瞬間就消散無蹤。


    那眼神之中,更是有著意味不明的色彩。


    洛星歌看著,眉心皺了皺,但卻並沒有說什麽。


    陽光晴朗,歲月靜好。


    但屋內的氣氛,卻詭異萬千。


    雲亦染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寧謙訣,就將那小手收了迴去。


    寧謙訣立刻感覺到,心裏好像缺失了一角。


    “你想怎麽辦?”


    寧謙訣聲音溫潤,看著眼前女孩兒那如有流光轉動的瞳眸。


    “血債血償。”


    雲亦染的聲音冷若冰霜,此刻周身的氣息,仿若冰凍三尺。


    “好。”


    寧謙訣柔聲應和,帶著一種連自己都不可思議的耐心和柔和。


    此刻的濟王府。


    疏離寡涼的男人坐在高位上,眼底帶著冰冷和疏離。


    “王爺,這銀子怎麽會不翼而飛呢?會不會是曹大人……”


    說話的人一身灰衣,正是濟王府的智囊軍師,孔有禮。


    孔有禮,在濟王府已經多年,一直都是濟王的得力手下,很多主意,都出自此人之手。


    “讓人去查過了,看守的人均是一擊死亡,沒有留下人和線索。”


    濟王的聲音淺淡,那筆銀子對他來說,有重要的作用,尤其是那批兵器不知所蹤後。


    “既然不是曹大人的手筆,這個手法也不像是皇上。”


    孔有禮的眼眸中帶著深思,灰色的衣袍,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個老頭的樣子。


    “嗯。”


    濟王並沒有說什麽,聲音低沉,隻是應和了一聲。


    “最近曹大人可得罪過什麽人?”


    孔有禮的心中一驚。


    曹府的銀庫可是高人指點過的,所有的巡邏侍衛,並不屬於曹府,而是來自於濟王府。


    說好聽一些,是寄存。


    說不好聽,就是借個地方,出了事還需要曹府擔著。


    如果是針對濟王府,不會拿曹府開刀。


    “管家。”


    濟王拿著手中的棋子,就仿佛隻是一個棋癡,他所有的心神都在棋子上麵。


    “王爺,孔軍師。”


    管家進入大廳後,就給二人行禮。


    坐在首位的濟王,並沒有任何的關注,但對於王爺的狀態,二人也已經習慣了。


    “管家,曹大人近期可得罪過什麽人?”


    管家皺著眉想了想,有幾分不敢確定。


    “曹大人倒是沒得罪過什麽人,不過據下麵的人說,曹大人的長女,在永寧伯夫人的菊花宴上,的罪過雲小姐。”


    管家可不敢相信,這件事和曹府的事兒有關。


    “雲小姐?”


    孔有禮皺了皺眉。


    “是,大將軍府雲小姐。”


    管家低聲迴答著,這位孔軍師在濟王府,可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他的地位是無與倫比的存在,可不是他一個管家可得罪的。


    “好了,我知道了。”


    孔有禮應了一聲,管家行禮便走出了大廳。


    “會不會是大將軍府?”


    孔有禮剛剛問完,臉上布滿了糾結的神色,隨即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會,大將軍府隻有老夫人一人,還有一個女娃娃,沒有這樣的人脈和勢力。”


    那曹府的庫房存著的,可是五百萬兩現銀,還有兩箱金元寶,更不論古玩珍寶。


    這些銀子是多年所存,一朝丟失,浪費了眾多勢力五年的努力。


    “今日黑市,可出現這批東西?”


    濟王似乎問得無意,就連眼皮都沒有掀起。


    “我已經吩咐人盯著,至今沒有任何人出手。”


    濟王隻是點了點頭,代表自己聽到了。


    孔有禮臉上帶著幾分狠絕,那黑小的臉上,帶著一股殺意。


    “曹宏勝留不得了。”


    本就是一個擋箭牌,事情暴露後,可以推出去的人,沒想到這點事都辦不好。


    “辦的幹淨些。”


    濟王的眼光,一直是低垂的,這時候抬起頭,看向了孔有禮。


    那語氣,那眼神,就仿佛在說。


    今天天氣真好。


    孔有禮眼神眯著,眼中如淬蛇毒。


    “王爺,放心。”


    濟王點了點頭,以絕後患。


    月朗星稀的夜晚。


    秋風瑟瑟。


    一道道黑影,在這寧靜的夜劃過。


    雲亦染喝了兩口新酒,此刻有些醉眼朦朧,手中拎著酒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


    一蹦一跳的走著,嘴裏哼著別人聽不懂的歌曲。


    這時忽然感覺到一陣殺意,雲亦染本能的轉身,躲在了一顆大樹後。


    “滴答”,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了雲亦染的臉上,雲亦染摸了一把臉,那鮮紅的顏色。


    在這月朗星稀的夜裏,清晰可見。


    雲亦染一抬頭,可是還沒等有動作,樹上的人已經跳了下來,一手捂住雲亦染的嘴。


    “是我。”


    聲音有些嘶啞,帶著幾分低沉。


    雲亦染本就沒有掙紮,她想弄死一個人,還不至於掙紮。


    但這熟悉的聲音和語調,讓雲亦染的瞳孔有了幾分隱晦不明。


    身後的人晃了晃,雲亦染皺了下眉,嫌棄的扶了他一下。


    “和我走。”


    雲亦染聲音很輕,在這漆黑的夜裏,蕭瑟的風中,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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