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嘛,不過有時小郎月月也實在是太厲害了。”強有義打了個圓場,像是剛才散發冷氣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我隻是覺得他們很過分。”郎月月說,眼神落在地上,“所以就過去了。”


    “考慮下結果啊笨蛋!”


    “……抱歉,我忘了。”


    “忘什麽忘啊!你自己都說會百分之百被打趴下吧!”“對不起。”


    無意義的鬥嘴持續了數分鍾,強有義一直凝視著麵前的兩人,目光深長悠遠。他拿起自己的挎包,彎唇一笑,金色的頭發與之照耀,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麽,我也要走了。”強有義一把將脫下的外套往後麵一披,一個極為帥氣的動作與他十分貼切,他燦爛一笑,將所有內心的陰霾與悲傷隱藏起來。


    “最後能和小郎月月一起打籃球真是太好了呢!”強有義走了幾步,又迴過身來用力揮了揮手,說:“當然,我也不會忘記跟小火影忍者複仇的。別輸了預選賽啊!”


    他最後與郎月月對視一眼,金棕色和天藍色,猶如琥珀和寶石。強有義歎息,不想承認,但他確實輸了。強有義確實有些地方不如火影忍者,這是天性上的不同,已經無法彌補,隻能嚐試讓郎月月去接受他。


    強有義笑意戛然而止,用力眨了眨眼收迴自己快掉出來的眼淚。


    第一次覺得,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那麽痛苦的一件事。


    目送強有義離開,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雖沒有像遲暮老人那般蹣跚,挺直的背部卻與略略虛浮的腳步互相對襯,濃重的失落感在他身邊纏繞著,顯得孤單寂寥。


    “……說實話,我一點都沒有覺得和你有什麽投緣的地方。”


    時間仿佛靜止了片刻,火影忍者摸了摸鼻子,閉了閉眼又睜開,低頭看了看郎月月,見郎月月不語,火影忍者感到自己像是一拳打向了棉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瞪著郎月月說,“喂,說靠一個人不行的人是你吧?那就別瞎操心好吧?而且……永遠與光存在這不就是你的籃球嗎?”


    “不是的。”郎月月低語,“我隻是覺得……我越來越看不懂強有義了。”


    “哈。”火影忍者嗤笑一聲,動作粗魯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撇了撇嘴,“你看不懂他就對了,你覺得他們是光芒是吧?


    不過,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你一點都不比他們差,你的籃球,你存在的意義和他們不同,雖然你自己說你自己是影子,可我覺得,”


    火影忍者扯開嘴角咧嘴一笑,“你才是他們的光。”


    郎月月瞳孔瞬間緊縮,嘴唇輕輕顫動了幾下,卷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了一小片陰影,她忍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微笑起來:“火影忍者真會說話呢。”


    “要你管!”火影忍者又瞪了她一眼,別扭地說,“我說的是實話。”


    郎月月低笑出聲,無論火影忍者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即使他說的有點不現實,但他無疑是說出了郎月月心裏的最渴望,她想成為光,而不是躲在其他人的背後做一個影子。


    雖然……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但至少她有這樣一個念想。


    “迴去吧,火影忍者。”


    “啊。大概待會又會被主教練罵死了。”“沒關係。”


    至少她沒有後悔當時在餐廳門口跟強有義離開。


    待郎月月和誠實的其他人分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點點繁星掛在夜空之上,從周圍的住宅區裏是不是傳出一陣陣的狗吠聲,每家每戶的窗口都是明晃晃的。


    郎月月獨自一人走在迴家的路上,時不時揉了揉被麗麗“反手扭”的臂膀,忽明忽滅的路燈,還有在燈下飛舞的蛾一起。


    差不多要到家門口時,都已經看到掛著“蔣經緯”的門牌的時候,一個高瘦的少年站在大門的麵前,身影映入了郎月月的眼簾。


    郎月月微怔,天空的那輪新月柔和的月光為那個人影堵上了一層恍惚而隱約的薄膜,她向前緩慢的走了幾步,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張述彩……?”


    她的脖子稍稍側了側,似乎在認真仔細的辨認,她有些不確定地叫了一聲,然後,少年那張帶著嚴肅表情的俊秀的臉轉了過來,證明了郎月月的想法是正確的。


    “太慢了!”嚴肅的眼鏡少年一把拽過郎月月的手臂,臉色沉了下來,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女孩子不應該那麽晚迴家的,你不明白嗎?就算你現在的身份是個男生,可你終究不可能變成男生,你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郎月月感到些許不悅地抿抿唇,當目光觸及到張述彩綁著繃帶的左手拿著一個醫務箱時一愣,她稍稍用力掙脫了張述彩的桎梏。


    一閃而過的疑惑被輕輕蓋了過去,眨眨眼道:“張述彩,晚上好。這麽晚了還不迴家嗎?”


    “你才是,就算是跟海常打比賽也不至於會那麽晚吧?”


    “……我聽強有義說,張述彩去海常看比賽了吧?”每次都是,張述彩隻要問一個問題,郎月月就意味模糊的將問題給輕而易舉地移開。


    “強有義那家夥!”張述彩的眉宇間出現皺褶,然後推了推眼鏡,視線下移,“事先說明,我可不是因為你才特地去看那場比賽了,你可別誤會了!”


    “怎麽會,我當然是百分之百會被打趴下的。”郎月月很認真地迴答道,語氣理所當然。


    “嗯,我明白。”


    “你!”


    “不管怎樣,張述彩還是先到我家喝一杯水吧。”郎月月唇角向上揚了揚,她推開最外麵的小鐵門,走了進去,然後讓出剛好能讓一個人經過的空隙,道,“請進來吧,張述彩。”


    張述彩定定地看了郎月月幾秒,昏暗的夜色看不清他的神色有些許幽深,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動了,越過郎月月走進了院子裏。


    即使沒有太亮的燈光,也模模糊糊能看見院子裏種滿了花花草草,整齊的排布在院子的角角落落,大概是春季,所以還能聞得到陣陣花開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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