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郎月月總覺得有哪個地方很奇怪,強有義的臉也略略發紅,但她又說不出來奇怪在哪。


    她暫時放下糾結,道,“既然可以了就請強有義出來吧,李自成他們都在等你,差不多時間,我的父母和哥哥也要迴來了。”


    “好嘛,”強有義放下練習冊,“對不起啦,讓你們久等。”“沒關係。”


    郎月月沒迴頭,走在前麵,以強有義的身高能夠清楚看見郎月月頭頂上的發旋,小小的。


    他又想到剛才看到的東西,剛剛恢複的臉色又紅起來,眼睛緊盯郎月月的背影,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他的眼睛裏開始充斥欲望與傾慕。


    “強有義。”突然,郎月月一個轉身。


    強有義驚慌失措,他臉色稍變,又恢複原狀。郎月月微眯雙眸,剛才強有義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快,她幾乎沒有看清強有義剛才到底在想什麽,仿佛帶著個麵具。


    “怎麽了,小郎月月?”強有義依舊笑道。“強有義,你剛才是在想什麽嗎?”


    “沒有啊,”強有義說,“哦,如果是剛才的話,我是在想一道題目,就是在練習冊上看到的,我還差一點就做出來了。”


    “啊……抱歉,打擾強有義思考了。”


    強有義又在說謊。郎月月直接斷定了。不知是不是平時因為鍛煉誤導而堅持每天觀察人類,養成了習慣,如今她也能輕易判斷出一個人說謊或是不說謊了。


    但這也隻是針對平常人,要是像李自成那樣的,她是無法判斷的。


    一次又一次的謊言,使郎月月無法相信強有義,她敢肯定,強有義在她房間裏肯定不是再看練習冊,至於在幹什麽,她也不清楚,因為她實在想不到。


    “沒關係的,隻要是小郎月月,無論做什麽……”都沒關係的。


    強有義笑眯了眼,掩蓋住眼底的感情。


    強有義迴到客廳,歡樂的時光依然在繼續。將近十點鍾,門口的傳來了鑰匙碰撞的叮叮鐺鐺的響聲,還有模糊的說話聲音。


    “surprise!”郎月月媽媽一下子蹦了出來,郎月月臉上略為錯愕的表情根本掩蓋不住,李自成他們也被嚇了一大跳。


    下一秒,郎月月心裏不安起來,郎月月媽媽則是麵色尷尬。郎月月尤其擔心郎月月媽媽是否讚同同學到家裏來,至少從小到大,除了李自成以外。


    郎月月緊盯著郎月月媽媽的一舉一動,甚至連眼神、臉色,細微的小動作都沒有放過。


    “有,有人在啊……”郎月月媽媽眼神飄忽,努力想維持好自己好媽媽的形象,“你……郎月月,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嘛,害得我們都走了就你一個人招待。”


    這樣說又使得郎月月為難了,她該怎麽說,如果說實話是李自成他們直接來的,很有可能會被郎月月媽媽誤會成她的朋友是沒有禮貌,但倘若說是已經打了招唿,自己卻又沒有跟父母說,又顯得自己好像過於冷漠了——連家人的感情都不管不顧。


    “抱歉,阿姨,”李自成敏銳發覺郎月月的難處,他優雅起身,麵部雖帶稚氣,“是我們唐突來到這裏,並未事先告訴郎月月。”


    郎月月看向李自成,李自成迴以他一個安心的笑意。而郎月月媽媽驚訝於李自成的冷靜動作與話語,同時也感到有些困惑:“可今天是跨年夜吧,你們……”


    郎月月媽媽的話可以說是有多重意思,那句“你們”的後麵,問的不僅僅是為什麽李自成不與父母一起過年,還有對於跨年夜來到他人家中的疑問。


    李自成自然是聽明白天天了的,意識的昏沉讓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又還是剛才優雅的模樣,他說:“我們主要是想商量一下學習的事情,正好今天我們的父母都有事,本來是想去強有義家的,也就是那個金發的,”


    強有義一愣,見郎月月媽媽在望著他,他燦爛一笑,“然後,看到郎月月家有燈亮,所以就一起來找了。”“強有義……也是住這裏嗎?”郎月月媽媽問道。“是的,小郎月月媽媽,”強有義笑容不斷,整個人都像是一個發光體,“我就住在隔壁,還沒搬來多久,那時來這裏打過招唿,隻不過小郎月月媽媽沒有在家。”


    郎月月媽媽還是半信半疑,強有義燦爛的笑容又看不出是在說謊。


    “媽,確實是這樣沒錯,”這時,蔣經緯也出現在了客廳門口,他的鳶紫色的頭發有點淩亂,卻也絲毫不減他的俊秀,“之前您和爸爸剛出國的時候強有義就搬來了,他的母親還帶著他來打過招唿。”


    “哦,是嗎……”郎月月媽媽收起疑慮,但話鋒一轉,又問,“那客廳的裝扮是怎麽迴事,還有零食?”


    “抱歉,媽媽,”李自成剛想說話,郎月月便攔住了他,語氣淡淡,“我隻是想讓家裏有過年的氣氛,所以才沒有問過您,如果不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把它們弄掉。”“你……不是,郎月月,”


    郎月月媽媽慌了慌,她並不喜歡郎月月的這個態度,“我並沒有說不可以,我隻是問一問。”


    郎月月媽媽一直認為她的孩子不應該是這樣的,至少還是小時候都是很活潑的,到了現在漠然性格令她是又愛又恨,愛的是郎月月於是在任何處境下冷靜不慌,但更不喜的還是那種不露於表的淡漠性子。


    “孩子他媽,你不要用這種令人誤會的語氣嘛,”蔣經緯爸爸也走過來,對郎月月媽媽說完又轉向李自成,“你們都是你……郎月月的朋友吧,這孩子朋友少,能有朋友來找他玩可是很不容易的,在學校的時候多謝你們的照顧啦。”


    一家都到齊了,少年們紛紛反應過來,紛紛起身,禮貌的與郎月月媽媽和蔣經緯爸爸打招唿。


    “我們並沒有照顧郎月月多少,”張述彩嚴肅的推了推眼鏡,“相反的,是郎月月一直在照顧我們。”客套話在張述彩嘴裏說出來,熟悉他的人都覺得不是一般的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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