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迴頭看了眼景泰帝,見他點了下頭,便扭迴頭,衝那人道:“咱家問你,你是什麽人?”


    這名家丁醒過來,四下看了看,猛見自己被捆綁住,並且被人按住,周圍光影重重,火光晃動,有名臉色蒼白的人直挺挺躺在張雕著金龍的龍榻上,旁邊還站著名身著紅袍的人。


    附近沒有半點聲音,他不由倒吸口氣,連忙道:“你們是誰?我在什麽地方?”


    曹吉祥眉頭皺起,道:“真是大膽,咱家問你,你竟敢熟視無睹?掌嘴!”


    幾名紅衣太監上前,掄起巴掌,“啪啪”耳光扇得飛起,眨眼他的臉就腫成了豬頭。


    家丁“哇”地叫起來,大聲道:“你們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堂堂鎮國大將軍柳將軍的手下,你們這麽做,看到時柳將軍怎麽對付你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景泰帝的眼睛“嗡”地瞪圓了看著他。


    曹吉祥點了點頭,臉上出現抹喜色,道:“咱家是嚇大的!再掌嘴二十下!”


    “啪啪”幾名行刑的紅衣太監,巴掌掄圓了往下扇,把他打得嘴巴歪到耳後根,並且嘴裏噴出團鮮血。


    這名家丁眼睛都瞪紅了,大叫道:“哎呀還不住手,我一定要柳將軍把你們全部抓下,叫你們後悔一輩子!”


    曹吉祥“哼哼”冷笑道:“他抓得了別人,抓不了咱家,這大明朝又不歸他一個人管!”


    這名家丁滿口是血,“哼哼”道:“不會嗎?你們瞧著吧,柳將軍不久就要獨攬朝綱,所有人都歸他管!你們誰也跑不掉!”他兩眼血紅,看著眾人,嘴裏發出陣陣冷笑,鮮血從他嘴角一滴一滴往下掉。


    “什麽!”景泰帝幾乎從龍榻上蹦了起來,兩眼瞪圓了看著他,嘴巴張圓了可吞下枚雞蛋。


    曹吉祥嘴角撇了撇,“這什麽人?還沒審問就招了?”他眼前星星直冒。


    玉空道長手拈胡須,眯起了眼睛。


    曹吉祥揮了揮手,那幾名紅衣太監將那名家丁拖了出去,然後曹吉祥轉向景泰帝道:“陛下,您看看,這簡直是坐實了!”


    景泰帝“唿唿”喘著氣,臉色變得通紅,連連搖頭道:“這、這怎麽可能?”


    曹吉祥跪在地上,衝他拱手道:“陛下,柳將軍其人,早就飛揚跋扈,目中無人,隻是早前有些小功勞,人們也睜一眼閉一眼,但是現在他居然想獨攬朝綱,那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景泰帝還是連連搖頭。


    曹吉祥倒吸口氣,道:“陛下怕是不知道柳隨風在京師做了些什麽吧。滿朝文武數他架式大,前唿後擁,侍衛可以排出半條街長,在街上極為招搖。


    而且此人估計是太過目中無人,所以做這麽大的事,居然不知避諱,讓下人都知道了,老奴以為,要是這樣,除這些人,那麽其它的一些大臣,也會有所耳聞,陛下召他們來便知!”


    景泰帝微微點了點頭。


    曹吉祥拱了下手,道聲:“遵旨!”便轉身走出殿外,衝外麵的紅衣太監嘰嘰咕咕說了通,然後又走迴來。


    玉空道長拱手道:“若無別事,貧道告退!”他見景泰帝沒有反應,便轉身走了出去,眉毛耷拉下來,臉似苦瓜。


    曹吉祥則上前道:“陛下,柳將軍上次獨闖皇宮,如入無人之境,他現在已經是無人能製了,就算這些都隻是傳聞,那陛下也應該做出些舉動,略略削弱下他的實力。”


    景泰帝看了看他,微微點了點頭。


    曹吉祥連忙道:“陛下英明!”


    景泰帝繼續直直躺著,兩眼如同金魚看著房梁。


    不知過了多久,有名紅衣太監走來稟報道:“啟奏陛下,吏部兼兵部尚書於謙於大人、刑部尚書馬大人還有內閣首輔張大人求見!”


    景泰帝眼珠活動了下,點了下頭。


    曹吉祥走到殿外,叫道:“陛下有旨,傳三位大人入見!”


    須臾,於謙和刑部尚書、內閣首輔等三人魚貫而入。


    他們進入大殿,看見景泰帝的麵容,不由倒吸口氣,連忙下跪道:“臣等叩見陛下。”


    景泰帝衝曹吉祥眨了眨眼,曹吉祥點點頭,道:“三位大人請起,陛下叫你們不必多禮,站起來說話!”


    “謝主隆恩!”三人站了起來,垂手而立。


    景泰帝扭頭看著三人,看了兩圈,不由眉頭擰成疙瘩,轉過頭看著曹吉祥,滿臉疑惑。


    曹吉祥連忙上前道:“陛下,戶部尚書胡大人之所以沒來,那是因為老奴聞得,他隻要見到陛下,必要問換立太子之事,所以老奴沒敢派人請他來。不然以他的神通廣大,自然知道的更多。”


    景泰帝連連點頭,曹吉祥長出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


    於謙等三人愣了下,不明所以,齊彎腰拱手衝景泰帝道:“不知陛下深夜喚臣等來此有何事?”


    景泰帝張開嘴,想要說什麽,卻說不出來,便用眼看著曹吉祥,曹吉祥點點頭,站直身道:“陛下身患重病,無法開口,他有什麽疑問,由老奴代問。在下所要問的,便是陛下想要知道的,諸位大臣還是慎重迴答。”


    於謙、刑部尚書及內閣首輔等三人互相看看,點了點頭,看向曹吉祥。


    曹吉祥深吸口氣,低頭沉思片刻,然後抬起頭,昂首挺胸道:“咱家問你們,你們可曾聽說鎮國大將軍柳隨風有試圖獨攬朝綱的消息?”


    三人大吃一驚,連忙上前道:“陛下,臣等沒有!”


    景泰帝不由眼睛亮了下。


    曹吉祥嘴角撇了下,“柳隨風做事如此不密,連普通的下人都知道,你們身為朝堂大員如何不知?咱家不是要你們掌握他的確切證據,而是是否聽說過此類風聲?”


    三人不由倒吸口氣,低頭沉思片刻,然後於謙緩緩抬起頭道:“那不過是坊間的些傳聞,風言風語,沒有真憑實據,陛下不必當真!”


    “胡說!”景泰帝突然坐起身來,拍了下身邊的木板,瞪圓眼睛看著他道:“這還要等真憑實據?”隨後他又“咳咳咳”劇烈咳嗽起來,接著又躺了下去,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於謙等人不由臉色耷拉下來,低著頭,默不作聲。


    曹吉祥道:“咱家再問進一步,這類風聲風語是從哪傳出來的?柳隨風是否親口說過這類話?”說著,他眼睛眯了起來,嘴角發出陣陣的冷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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