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有些驚訝孟母的問話。


    她合上麵前的教案,露出一個和藹的笑:“您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呢?”


    班主任迴想了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孟喻之前還在學校的時候,一直表現良好。”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有些疑惑:“她在美術室那邊表現不好嗎?”


    孟母深深歎了口氣:“她第一次跟我提想學美術的時候,我沒有在意,沒想到她竟然瞞著我直接跟您說了學美術的事情,現在又動不動晚歸,我懷疑她交了男友,還是那種不良——”


    “等一下。”班主任忽地打斷了孟母的話,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孟喻學美術,不是得到了你們首肯的嗎?”


    孟母一下子冷笑了起來:“她文化學的好好的,我怎麽可能允許她轉藝術生?”


    孟母說到這裏,忽地愣了一下,抬起頭,盯住了班主任,聲音微微揚高了:“她跟你說我答應她了?!”


    她表情帶著點兒震驚與難以置信。


    班主任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是您允許的嗎?上美術班要很大一筆錢,她——”


    孟母打斷了她的話,冷笑:“孟喻和我講,您把她名字報了上去,我沒辦法,才給她交了錢。”


    “雙方一起騙著。”孟母擰起眉,聲音低著,像是自言自語:“膽子真是越發地大了。”


    她忽一抬頭:“她以前乖巧得很,現在突然叛逆,肯定是被教唆的。”


    班主任有些為難:“孟喻在學校裏,確實沒有接觸過什麽人啊……”她皺眉想了一會兒,忽地想起了什麽,試探道:“前些日子孟喻有沒有晚迴家過?”


    她說了一個大概的日期,然後擰著眉道:“我好像看見她和我們班一個壞學生在一起。”


    孟母一下子沉了臉色,然後她勉勉強強維持著禮貌:“能請問一下那個學生的名字和家長聯係方式嗎?我想要聯係一下他的家長。”


    “那個學生叫陳述年。”班主任輕輕搖了搖頭:“不過他留的家長電話號碼是空號。”


    孟母微微思索了一下,再次道:“我知道這可能不太合規矩,不過還是請問一下,您能把那個學生的家庭住址給一下我嗎?”


    她露出一個笑,聲音卻有些咬牙切齒:“我想要拜訪一下他。”


    班主任踟躇了一下,她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孟母,然後歎了口氣,將學生檔案找了出來,翻到陳述年那一頁,推到了孟母麵前。


    .


    畫室的管控並不嚴格。


    陳述年在黎喻身邊陪了一天,晚上還將她送到了她家樓底,才迴了紅街巷。


    他覺得今天都像是一場美夢。


    他的小姑娘拉了他的手,和他一起分享了午餐,還偷偷摸摸的,趁他午睡,親了一下他的唇瓣。


    陳述年抬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眼神一下子溫柔下去。


    她以為他不知道,可是他陪在她身邊,怎麽可能睡的著呢。


    陳述年彎了一下眉,唇邊有淺淺的酒窩浮了出來。


    他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忽地聽見耳邊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然後一道女聲響了起來:“你好,請問是陳述年嗎?”


    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在他麵前站定,露出了一個官方至極的笑容:“我是孟喻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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