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了,再度商議下一步的行程。


    “我的想法是邊境不要去了。”


    仇院端著茶杯,腿搭在一個塑料腳凳上。


    “第一,去了太浪費時間,光來迴的行程就要16個小時左右,大部分的時間都耽誤在路上了。”


    “第二就是這裏釣的也不錯,魚的個體還不小,尋找一下剛才的魚群,咱們也許還有好的收獲。”


    “最後就是咱們這群人裏麵有5個上歲數的,這個天氣這個風浪,就算我們吃了大白兔,也經不起折騰。”


    “我的意見發表完了,誰同意,誰反對!”


    “我同意!”李國振第一個出來支持仇院的決議,說實話,這麽折騰他也受不了,能這麽爽的在近處釣魚,誰不高興?!


    “我也同意!”


    “嗯,附議!”


    “也算我一個,我們五常表決完了。該是執行的時候了吧!”


    毫無商量的意思,五個老家夥就把接下來的行程定的死死的。


    沒辦法,這裏有工作上的老大,有自己家的老丈人,說了就得聽。


    再者說人家說的也有道理,就近能釣爽,何必還要舍近求遠,緣木求魚呢!


    敖海源鑽進二樓的駕駛艙,打開窗戶,一邊開船一邊觀察著周邊海麵的動靜。


    很奇怪,剛才的魚群說啥也找不到了。


    按理說那麽大的一個魚群,不應該扭臉兒就沒了啊,滿打滿算他們喝茶聊天也就半個小時左右啊。


    敖海源覺得這麽耗油也不是個事兒。


    周邊海域的霧氣是不少,但是有顏色的值錢的卻沒多少。


    就在敖海源想隨便找個地方停下來釣會兒得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左舷45°200米左右的地方,那顏色怎麽說呢……


    要是生活,肯定不願意看見這種色兒,可要是在海裏釣魚,敖海源對這種顏色可是喜歡的緊。


    這霧氣的顏色,綠的濃豔,綠的那樣有生命力,綠的那樣耀眼,綠的那樣有光澤,綠的那樣明亮。


    猶如黑夜中的大海鑲了一片玻璃種的帝王綠翡翠。


    “我嘞個豆,這是一片啥玩意兒啊……”


    這片玻璃種的帝王綠翡翠可不小,麵積大約有個7000多平米,差不多一個足球場大小。


    停機,轉舵後靠慣性頂著海流慢慢的靠近這片帝王綠翡翠的邊緣地帶。


    通過魚探顯示海底的地形和魚群的姿態,敖海源大致判定了水底下是個啥玩意兒。


    至於是不是自己的判斷,那就得看實戰釣上來是個啥玩意兒了。


    “換下釣組和鉤子,水底下有可能有好貨。”


    敖海源從駕駛艙裏出來後,告訴大家換下釣組。


    敖海源這麽一說,頓時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說說看,水底下是個啥好東西?我們也好相應的調整做準備。”


    “我分析極有可能是沙板鰈魚一類的東西,至於是不是,釣著看!”


    敖海源從書包裏拿出了一袋14號夜光魚皮單鉤,用前導線做了一個簡單的三鉤串鉤組,給老丈人和兒子一人一套,其餘人的自己做就行了。


    三鉤釣組很簡單,大墜在下方每隔30厘米是一個鉤子,最後的尾端又加了一個20來克的通心墜。


    沒辦法,沒有合適的鉛墜了。


    釣餌把魷魚條剪一下,分塊使用就ok了。


    果然,下鉤後沒多久,大家的竿子紛紛有了動靜。


    收線上來一看,果然如敖海源所說一般。


    鉤子上一條翻著白色肚皮的牙片。


    “我去,海源你這判斷可以啊!有如神助啊!你怎麽算的,快說說!”


    高主任從鉤子上摘下來一條大牙片問向敖海源,嘴角翹起的弧度已經比ak還難壓了。


    “這個啊,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


    “得得得,那就長話短說!”高主任打斷敖海源即將開始的長篇大論,“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嘿嘿,就不!”敖海源狡黠一笑。


    “從水溫和主要可釣魚種上,咱們這裏的冬釣大致可分為兩個階段。”


    “首先是11月中旬至12月的初冬,這段時間水溫一般維持在10-15c,主要垂釣魚種是暖溫性魚種,像鱸魚、梭魚、黑鯛等。”


    “其次就是來年1到3月份的深冬,這個時候水溫會下降至0-10c,主要可釣魚種為冷溫性魚種,像鱈魚、鰈魚等。”


    “而像六線魚和黑頭這些,整個冬季都可以釣獲。”


    “不知道你們感覺沒感覺出來,今年的冬天明顯有些冷,比往常要冷一些。”


    “剛才我在魚探裏就發現,這片海域底部沒有任何的障礙物,海底的魚群遊動軌跡起伏又不明顯。”


    “綜合以上所述來看,我猜測水下大概率是鰈魚一類的魚種。”


    “就目前的漁獲而言,說明我猜對了!”


    一邊給高主任解釋著,敖海源的手下動作也沒閑著,抬起竿子拉起線,三條白肚皮的牙片晃晃當當的就上了船。


    嘿,又是一竿三連中。


    “得成比目何辭死,不羨鴛鴦不羨仙。”


    看著敖海源摘三條魚入釣箱,李國振在一旁吟出了一句盧照鄰的詩。


    在古人心目中,比目魚是完美愛情的象征,充滿神奇色彩;在今人看來,比目魚不過是一群口歪眼斜、顏值低下的魚,隻配被端上餐桌。


    難看的皮囊千奇百怪,比目魚也各有各的醜法。


    就比如敖海源他們釣的這種。


    褐牙鮃,英文名olive flounder,俗名牙片,訛傳為“鴉片魚”,南北沿海皆產,黃渤海最多。


    體長圓形,“表情”略猙獰,體長一般是40到80厘米,也有長達1.2米的紀錄。


    正所謂“魚之大,一鍋燉不下”,魚攤上也常將大個體腰斬或切段出售。


    體色呈褐色或黑褐色,深淺不一,一條魚身上也可能深一塊淺一塊,就跟被誰揍過留下的傷痕一般。


    其肉質清爽彈牙,口味鮮甜,最適宜清蒸、家常燒、醬燜或煎烤,也是備受本地人民青睞的經典土著魚種。


    “我去,大牙片?!!”敖慕之眨著眼看著敖海源釣上來的三條牙片有點兒傻眼。


    “這地兒還有這個呢?”


    敖慕之仔細地打量著那三條牙片,突然站起身來走向自己的釣位。


    “你要幹啥?收竿子幹啥?不釣了?”


    敖海源看著兒子的動作,不解地問道。


    “換個更效率的玩兒法兒!”


    敖慕之從竿包裏抽出來三節竿子,組合好後居然是一支3米xh的岸投鐵板竿。


    真不愧是親父子爺倆兒,當爹的喜歡用長竿子,做兒子的更喜歡玩兒長竿子。


    裝上一個5000的紡車輪,一個150克的大鐵墜,還是三個底鉤。


    “不是,你哪來的這麽長的案頭鐵板竿?”


    敖海源對此也很是震驚!


    我可從來沒買過這麽長的岸投鐵板竿啊,這小子哪兒來的啊?


    “甭猜了,那是我們給弟弟做的。”


    小應走了過來打消了老敖的疑惑。


    “前幾次弟弟釣魚賣的錢都歸了海釣社,這孩子隻落下了一個快樂,那麽哥哥姐姐們送他一根竿子,很合理吧!”


    好吧,敖海源對此毫無發言權。


    但是這竿子貌似有點兒重吧?


    敖海源從自己兒子手裏搶過來這根竿子,試了兩下。


    嗯,看著很重的樣子,但上手感覺還可以,平衡找的很好,握把的長度稍微長一些,輪座中心到握把底端距離有個50厘米左右的樣子。


    好發力,還不紮頭。


    掛好了餌,敖慕之走到船尾跟小應換了個位置,就開始了他的第一投。


    褐牙鮃的釣法基本是岸釣和船釣兩種釣法 ,


    如果是在岸邊的話,我們就可以大力出奇跡。


    將釣組大力拋出支好竿子後,靜等褐牙鮃魚上鉤就行了。


    如果在長時間內沒有魚口,這個時候就得采用“引逗”的方式,不斷的將釣組提起、放下、再提起、再放下。使線帶動釣組不斷的小幅度撞擊海底,使魚餌在水中上下擺動,進而達到誘魚的效果,如此多次反複提拉定會讓褐牙鮃中鉤。


    褐牙鮃魚在吃餌時有一個明顯的習慣。


    就是當它發現魚餌後,不是急於吞餌,而是會有一個品嚐的過程。


    這種魚會把餌食吸入嘴中,然後觀察其有無危險、軟硬是否合口味,這個咂吧滋味兒的過程大概需要一分鍾左右的時間。


    當它確信沒有異常後,這才會吞餌遊走。反饋到魚竿上就是瞬間抖動或彎曲,這會兒大力揚竿,魚十之八九跑不掉。


    揚竿後要及時、快速地收線,這是因為褐牙鮃魚在上鉤後會負痛下潛,力圖貼近海底。


    一但讓它的陰謀得逞,它會立即貼近海底的礁石上,隨即會從體內分泌出又粘又稠的液體,把自己牢牢地貼在岩礁上。


    這時你就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也無法將它從岩礁上分開,直至斷線折鉤為止。


    因此,當褐牙鮃魚上鉤後一定要快速收線,絕對不要給它喘息的機會,也絕對不能讓它接近海底。


    岸釣和船釣從理論上講是相輔相成的,隻是釣點發生變化而已。


    船釣下竿也得采用拋竿遠投的方法,這樣魚鉤才能更好的貼近海底,加之不斷地上下或拖動誘魚,絕對會有比目魚頻頻前來就範,收獲喜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中鉤後的大牙鮃魚特別有勁,收線時在水中呈或站或弓的姿勢,感覺很是過癮。


    敖慕之將釣組拋出到目標海域後,沒有著急合攏線擋,而是慢慢地放線至釣組落實到海底,感覺墜兒沉底之後,開始迴收主線並將釣線繃緊。


    把竿把夾在咯吱窩底下,身體貼著船尾的船舷及護欄,竿稍呈45度角指向海麵。


    等待一會兒感覺沒口兒稍微提了一下魚竿,收了兩圈線重複剛才的動作。


    這個過程就是要以靜製動,采用以墜撞擊海底,形成小範圍泥沙“霧區”的方式引起褐牙鮃的注意,當墜撞擊海底泥沙時能模仿泥沙中的蛤類海中吐泥的狀態來誘惑魚兒注意、覓食。


    敖慕之的動作成功的吸引了水下一條大牙片的注意。


    這條大牙片“潛伏”於泥沙之中,隱蔽的方法獨特而“狡詐”。


    在敖慕之挑動釣組第二次落下海底的時候,這條大牙片從遠處快速搖動著邊鰭,弓身離底直線遊動“帶”起身下周邊泥沙,然後突然刹車,並同時向後退去輕輕落底。


    由於慣性作用,被“帶”起的泥沙薄薄地覆蓋其背部和尾部,隻露出兩隻警惕的眼睛仰視前麵的釣組,打算來個“以靜製動”。


    觀察了一小會兒,似乎感覺沒什麽危險,大牙片輕搖邊鰭,悄默默地靠近距它最近的一個魚塊。


    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敖慕之發現自己的竿稍略微晃動幾下,明白這是魚已經靠近釣餌並進行試探性的啄食或者圍餌窺探。


    大牙片在試探幾下後,以一個自以為的迅雷不及電驢快播之勢,嗖的一口把魚塊吸進嘴裏,順勢沉底趴了起來。


    船上的敖慕之感覺手裏的竿子快速地抖動了幾下,然後就沒了動靜。


    “看來是來魚口了。”敖慕之開心心裏默數60個數。


    “57……”


    “48……”


    “34……”


    “22……”


    “20……”


    “15……”


    “5!”


    “4!”


    “3!”


    “2!”


    “1!”


    敖慕之想立刻抽竿,但是手感和理智告訴他,還是稍微再等一下魚口信號比較好。


    強壓下心中的悸動,敖慕之靜靜地等待魚的反應。


    果然,在60個數數完後沒幾秒,竿稍再次傳來動靜。


    竿稍在突然顫動後大幅度彎曲且劇烈抖動不止。


    “快揚竿,這是大牙片中鉤後急速遊離拚命逃竄的反應。 ”


    一旁的張瑩大聲提醒敖慕之道。


    敖慕之左手抓著輪座位置,右手握著紡車輪的搖臂立即提竿後揚,將魚鉤深紮在魚口之中,然後迅速搖動線輪手柄收線。


    “給你來個快速作合!”


    水下的大牙片吃痛,立刻用自身特殊的“習性”反抗。


    大魚先將身體反弓,極力後擺,以形成前阻水流,通過身畔水流的變化,妄圖以此增加釣手收線的阻力或係鉤腦線的抗拉強度。


    “我去,中,這家夥不小啊!”


    鰈身反弓時,前阻水流產生的阻力更大。


    現在給敖慕之的感覺就是用竿子在海裏釣一隻大風箏。


    放過風箏的都知道,風箏麵積越大,受風受力也越大,拉拽起來也越帶勁。


    不光是褐牙鮃,很多鰈類魚都會這一招。


    而且當此招不靈後,這類魚又會采取順著釣線迴收方向急速前遊的“伎倆”,使釣手在迴收釣線時突然感覺阻力減小或沒有阻力,進而認為跑魚而放鬆釣線時,采用突然“甩頭”的方式強行脫鉤。


    對於敖慕之來說,雖說我的實戰經驗沒那麽豐富,可我看的視頻多啊,理論經驗豐富。


    敖慕之不斷的采取將釣竿先下壓後上揚的辦法,將最開始的僵持平穩度過後,很快就把這條大牙片拉到了船邊。


    “我屮艸芔茻,小老弟,你這釣大魚是不是家族遺傳啊?你爸釣巨物,你也釣巨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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