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嘛,動作上有點毛躁很正常。


    可能是過於興奮,也可能是想在姥爺麵前顯露一番。


    中魚之後直接就把收線速度開到了最大。


    滋滋!在電機轉動的聲音中,線軸快速的轉動了兩下。


    噔!


    線軸停住不動了!


    敖慕之瞬間就傻眼了!


    仿佛被定身了一樣,也不知道去調整扳把開關,就在那兒摸摸這兒摸摸那兒的。


    “這是上大魚了啊!”


    一旁的李國振看到了這個情況,走了過來。


    架在船竿架上的竿子已經不能說是顫抖了,一下接一下的大彎腰。


    頗有一種下一刻就把整個竿子拉進海裏的感覺。


    給大外孫子扒拉到一邊兒去,李國振自己就上手了。


    逐漸的把扳把開關往迴調。


    計劃裏應該是隨著扳把的迴調,轉速降低開始提升扭力,線杯應該可以轉動收線了。


    但是直到李國振把扳把開關調至中間的位置,線杯也沒有再轉動。


    “難道是電機燒了?”


    來不及多想了,李國振直接切換到手動模式開始搖輪子。


    一上手李國振就明白了線杯不轉的理由。


    不是電機燒了,也不是輪子卡住了,而是……


    底下這條魚大的有點兒超乎想象啊!


    敖海源的這幾個大輪子已經換了大搖臂了,在收線的過程中能夠起到很大的省力作用。


    但即使這樣,李國振還是覺得搖輪收線有些費勁。


    如果不是知道底下是大魚,而且搖輪的時候隻是重而沒有卡澀感。李國振都要懷疑輪子壞了。


    拽線收線,拽線收線……得虧手套質量不錯,要不非得把手磨出血道子出來不可。


    雖然累了點兒,但老李頭這會兒是真的開心,好久沒有這種釣大魚的痛快感覺了。


    要說不開心的,就得屬一旁撅嘴生氣的敖慕之了。


    任誰被搶了大魚都會不開心,對吧?


    水深五十來米,李國振吭哧吭哧的迴收了一點兒就又被魚把線給要走了。


    這條魚掙紮的力度極為猛烈,不太像鱈魚那種躺平的習慣,基本上就是黑夜中牽著一頭發瘋的蠻牛,在水底橫衝直撞。


    好在老李釣魚的經驗也是豐富,頭幾波兒的衝擊被化解後,後邊就會好很多。


    漁輪上的線出去是唰的一下,收迴來則是一點點的。


    來來迴迴地折騰了大概十來分鍾,老頭兒也有點兒累了。


    “來吧,還你了!”


    過足了癮的李國振把一旁撅嘴生氣的敖慕之喊了過來,把竿子的控製權還給了敖慕之。


    到底是年輕人,敖慕之接過竿子後,上下晃動身體,哢哢哢上手就是一頓搖。


    “慢點兒,你再把魚嘴拉豁了,那之前我就白費勁了!”


    李國振看著大外孫子這麽生猛,不禁擔心起了水下大魚的嘴是不是夠結實。


    很快,水下的魚被敖慕之生猛的後半程發力給帶到了海麵。


    “我靠,米鱈米鱈!”


    看到魚的瞬間,這一側的船身響起了驚唿聲。


    “哈?蜜雪?還甜蜜蜜呢!”另外一側的幾人不明所以。


    快速上浮海麵,巨大的壓差給這條鱈魚的胃、眼、生殖腺都給擠了出來。


    “哇哢哢,我又破紀錄了。這條大米鱈能算的上是船冠了吧!”


    敖慕之趴在船舷上,看著水裏的大魚又是蹦又是叫的。


    但有句老話說得好,叫做樂極生悲!


    happy highly rue sad!


    按理說魚都這樣拉到水麵了,還是那麽大,你就拉上來唄。


    不,就不!


    非得探出腦袋拿著手機給自己和大魚來個合影。


    手機倒沒掉水裏,就是拍完照放好手機一迴頭。


    竿稍從彎曲的狀態迴彈了……


    “嘣……”


    “啊這???”


    敖慕之整個人呆住了。


    “哦豁!”


    “哦豁!”


    “哦豁!”


    ……


    這一側的船身頓時響起一片哦豁的起哄聲。


    “啊啊啊啊~我的大魚啊!”


    敖慕之趴在船舷上,哭的梨花帶雨。


    敖海源過來一把給薅了下來,照著他屁股狠狠地就是一下。


    “你要瘋是啊!知不知道這兒水深是50米以上,現在幾級風浪知道嗎?你掉下去你說怎麽撈你?你再這樣下次我不帶你出來了!”


    是,海上這會兒的風浪是不小,但是麵對敖海源,敖慕之覺得如果現在海麵是三級風浪,那敖海源噴出來的就是六級風浪!


    等敖海源噴夠了,敖慕之對著海麵一指。


    “老爸,你說還有救嗎?”


    敖海源剛才光看到敖慕之探出半截身子,卻不知道為什麽探出去。


    這會兒看到海麵飄著的半死不活的大鱈魚,敖海源也有點兒懵……


    這個也太大了吧?


    “還能撈上來嗎?”李國振擠過來看著海麵飄著的大魚說道。


    “不知道,試試吧。”


    對此敖海源也有點兒牙疼。


    一般來說,魚在海麵脫鉤,會以極快的速度往下遊。


    如果是深海魚,特別是這種失壓的海魚,因為失壓造成的身體上的原因,雖然不會第一時間逃跑,但是也會隨著海流飄出一段距離。


    至於是沉是浮,還是被其它獵食性魚種幹掉,那就全看天意了。


    敖海源把搭鉤伸到最長,最後也沒能鉤到那條超級大鱈魚。


    啥?啟動船去追?


    你知道這船啟動一下要燒多少油嗎?那條鱈魚又能值幾個錢?


    童鞋,孰重孰輕要分清啊,那條大鱈魚,就當放流吧,雖然大概率是活不了了。


    幾番嚐試後,敖海源放棄了。


    也不得不放棄,那條大鱈魚在不遠處開始下沉了。


    “釣魚就好好釣魚別整那些有的沒的,把魚弄上船隨便你怎麽照。還有,別輕易把身子探出船舷,你要真掉下去不光你完蛋,連著咱這個家一起完蛋,記住了嗎?”


    很明顯,敖海源對剛才兒子的危險動作非常的不滿。


    “好的,知道了。”敖慕之小聲的迴道。


    “你再折騰我就把你用繩子拴船幫上。”


    說完,敖海源也迴去自己的釣位了。


    一旁的李國振過來撫摸著外孫子的腦袋,說:“老實會兒吧,開開心心的出來釣魚,危險的動作別做。你爸也是為了你好,知道嗎?”


    “哦,知道了姥爺。”


    “打起精神來,不就跑了條魚嗎?”李國振給自己的竿子也換了一條魷魚條放進海裏。


    “我告訴你啊,經常釣大頭鱈的沒有不跑魚的。”


    “?姥爺你也經常跑魚?”


    聽到敖慕之這樣說,李國振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真不愧是白眼子,真不會說話。


    “別看你姥爺我釣魚次數不多,但是理論經驗豐富啊!”


    “我告訴你啊,你剛才跟我說的,都是我教給別人的。”


    “至於釣鱈魚,就沒有不跑魚的。”


    “主要的原因啊,就那麽幾種。”


    “第一呢,就是大頭鱈很少吃死鉤,90%的大頭鱈釣上來後,魚鉤都是掛在嘴邊的。”


    “第二是大頭魚中鉤用力逃脫時,魚頭的擺動是橫向的,而不像黃黑魚上下亂竄,這就增大了它逃脫的幾率。”


    “三是大頭魚頭部皮堅唇厚,魚中鉤後常常沒將魚嘴刺穿而造成跑魚。”


    “最後嘛,就是魚鉤或鉤係線強度不夠,斷鉤、斷線跑魚,這是最無奈、也最令人鬱悶的。”


    正跟敖慕之說著話,李國振的竿子點了一下頭就停住了。


    “呦,我這也是種大魚了?”


    試著扳動了一點開關,沒收動線!


    “看來是一條大魚沒錯了!”


    預估和剛才的那條差不多,李國振心裏有了計較。


    改電動為手動。


    直接上手搖輪子。


    不出意外的,手動搖輪收線沒有那麽順利。


    和剛才那條魚一樣,收線的過程反反複複。


    李國振似乎也不著急把這條魚弄上來,一邊兒收著線,一邊兒繼續和敖慕之聊著天。


    “如何避免跑魚或少跑魚呢?一是魚中鉤後要及時揚竿刹鉤或快速收線,將魚鉤刺穿魚唇而牢牢掛住魚。二是盡量將鉤係線的潛力發揮出來,做到魚進我駐,這個“駐”很重要,堅持就是勝利。”


    “但是呢,這裏麵又有兩個前提,一是要充分了解鉤係線的節結強度,可將子線按平時釣魚的打結方法,係牢後用手加大力度拉拽,充分體驗它的強度。二就是要充分利用魚竿的調性,化解大頭鱈的“要線”。也可以利用手上的感覺,在擎竿的過程中,泄去魚的力量。”


    “你看現在,魚鬆我緊,現在魚的掙紮力度減弱了,就要充分利用這個有利時機,快速收線。”


    哢哢哢,李國振快速的收了一大段兒的主線。


    “這樣既可以防止大頭因線“寬”了而逃脫,也可以使魚因快速減壓,出水時造成魚腹內氣體膨脹“漂”在水麵,這樣即便是脫鉤、斷線,用操網和搭鉤照樣擒魚。”


    “如果魚停住了,特別是體型較大的大頭鱈吃鉤後,就像我們釣到個體較大的淡水魚一樣,常常“悶”著不動,這時釣者一定要刹鉤的同時,不斷加大收線的力度,將魚頭拉起。這就叫魚停我收。”


    “當然,了解你手中的武器很重要,要知道竿的調性、強度,子線的接結強度,在反複收獲之後善於總結最佳的收線速度等等。方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啥叫魚疲我強,這就是!”


    “魚進我駐,魚鬆我緊,魚停我收,魚疲我強。”


    “這就是我總結的搏魚十六字口訣!”


    很快,這條大魚就被李國振給收了上來。


    又是一條和剛才差不多大小的鱈魚。從浮出海麵的身形來看,長度肯定超過一米了。


    “搭鉤搭鉤!”


    剛才的長搭鉤子再次伸到了海裏。


    酷嗤一下,搭鉤的鉤尖鉤到了大鱈魚的嘴角處。


    “起!”


    敖海源和敖慕之兩個人合力的把大魚搭上了船。


    老李和敖海源的身高都差不多,都在180左右。


    坐在釣箱上,這條大魚摳嘴托肚,尾巴還有一大段搭在地上。


    “姥爺你別動,就是這個姿勢。”


    哢嚓哢嚓,敖慕之給李國振拍了好幾張的照片。


    這條大魚也是可以放氣兒後保活的。


    沒讓別人上手,李國振親自給這條魚放氣後放入了活魚艙。


    之前的那條大黑頭,在水艙裏活的好好的,這條大鱈魚一進去就驚得亂撲騰。


    現在活水艙裏,除了那條大鱈魚外,其餘魚體大小都差不多。


    “太小的就別往裏再放了,要不等迴頭再打開,全進大鱈魚肚子裏了。”


    敖海源叮囑著其他人。


    沒辦法,誰讓鱈魚這個魚種貪吃呢。


    在海浪的拍打中,一船的人不斷中魚。


    黑頭、六線魚、鱈魚都有上鉤。


    當然,這裏麵還是以鱈魚居多。


    現在船上極少有人說話了,大多在不斷地摘鉤掛餌。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在換了2次點之後,魚口基本上就沒了。


    停下來之後,敖海源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濕透了。


    生產局真的是很需要體力啊。


    陳傑豪他們買的5個大保溫箱,已經裝滿了兩個了。


    看看表,快22點了。


    “休息一會兒?”


    “歇會兒,必須歇會兒!”


    王海華幾個人也有點兒累了,更別提幾個老的了。


    迴到船艙,燒上一大壺熱水,仇院從包裏拿出來一罐茶葉。


    “來,嚐嚐我這個大紅袍,暖暖身子。”


    衝泡後的茶湯橙黃清亮。


    “嗯,香氣馥鬱有蘭花香,香高而持久,岩韻明顯。”


    “飲後齒頰留香,經久不退,猶存原茶的桂花香真味,是正宗的大紅袍味道。”


    “快喝吧,哪那麽多評價,幹啥?你字數多給你返現紅包啊!”


    喝著茶吃著零食,眾人交流著剛才作釣的心得體會。


    “你們發現沒,剛才釣鱈魚的時候,有“跟線”的現象。”


    “是有,我就因為跟線跑了好幾條魚了。”


    釣鱈魚的時候,經常會有這種現象發生,所以就要隨時“提高警惕”,以防“中計”而抱憾。


    因為有些鱈魚一旦發現中鉤,不是向海底方向或橫向掙紮逃竄,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會隨著“迴線”而上浮疾竄。


    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感到釣線鬆弛,毫無重量和力道而認為魚未中鉤或已經掙脫而放鬆警惕。


    收線速度一旦放慢,跑魚往往就此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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