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以後謝昱深都沒在醫院出現,在護工的照顧下,蘇言的燒很快退了下去,後背的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活蹦亂跳像個兔子。


    謝昱深不來,她對自己好的不行,沒事就坐在窗邊邊曬太陽邊給自己削蘋果。


    這天她在削今天的第三個蘋果,腦袋裏響起暌違已久的任務發布:【叮~現發布隨機任務,與謝昱深接吻x2,獲得3000積分。】


    咻!


    蘇言把一塊蘋果削飛了出去!


    係統嚇得一哆嗦。


    蘇言淡定地轉了轉蘋果,繼續削皮,跟係統說:“統兒,你能跟主神說上話嗎?替我轉告一句……”


    係統洗耳恭聽,聽見蘇言說:


    “……我日他爹!”


    係統慫的不敢搭腔,並且捂住了與主神的通訊線路。


    吃完蘋果,蘇言接到一個電話,打電話的是她父親好友的兒子,人脈四通八達,父母失蹤後她曾在走投無路時向他求助過。


    對方說他有了點她父母的消息,希望後天晚上蘇言能去參加他的酒會。蘇言點頭:“我會去的。”


    係統試圖阻止:【大大,你身體還沒好利索。】而且要是被那誰知道了,後果會很慘的啊!


    “沒關係,”蘇言輕聲說,“我也很想早點找到她的爸爸媽媽。”


    ……


    後天下午,蘇言準時出現在酒會現場,進門前先問了問係統:“謝昱深不在裏頭吧?”


    係統斬釘截鐵:【不在!】


    蘇言提起裙擺走了進去。


    見她來了,酒會主人端著酒杯走過來:“寄舟,你托我查的那件事,已經有眉目了,再過幾天就能收到具體的消息。”


    敢情還沒找到人。但就為了這麽句話,她也得來。就像乞丐沒資格點菜,她一個落魄千金也沒資格談條件。


    於是蘇言笑起來,為了這麽點希望,與他碰杯:“謝謝你啊。”


    人群忽然一陣騷動,蘇言轉過頭看向門口,一個人踏著夜色款步而來。


    蘇言覺得大事不妙,撒腿就跑,她匆匆跑進洗手間轉身要鎖門,被一隻手橫過來擋住了門。


    蘇言敵不過他,讓人闖了進來。


    一股子殺氣擋也擋不住。


    蘇言嚇得魂不附體,連連後退幾步,抬起胳膊來擋住自己的臉:“這是女廁所!”


    謝昱深冷笑一聲,抓住她的胳膊往下一扯,逼著她跟他對視。他看著她瞳孔裏閃爍的高光:“有時候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他囑咐過醫院不要讓她自己辦理出院手續,沒想到她竟然敢跑?等他著急上火地追過來,就看見她在對著孫家那個二世祖笑。


    ——原來她對所有人都能這麽笑。


    手裏還端著酒,她的胃不想要了嗎?


    她被他鉗製著胳膊動彈不得:“來啊,正好送我去陪我爸媽。”


    她說這話時表情仍舊執拗,聲音卻含著一絲顫音。


    他第一次聽到她說這樣的話。


    這樣厭世的,頹喪的,渴望死亡的模樣。


    他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腦子裏分神地想,如果真的給她這樣一個解脫的機會,她會毫不遲疑地赴死。


    這念頭讓他很煩躁,煩躁背後是不可細量的恐懼。


    她不是打不死的小強嗎?


    她不是鮮血淋漓也要從深淵中爬出來嗎?


    她不是自稱要一直孤獨熱烈地燃燒下去嗎?


    他的手上不自覺用了力氣,疼的蘇言一陣吸氣。


    她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可笑?”


    他個子很高,她隻能仰視她,但目光裏依舊是一派孤傲與嘲諷。


    他的視線落到她微動的唇上。


    那樣的紅,那樣的嬌豔欲滴。


    還有一顆小小的唇珠。


    如同玫瑰上的一顆晨露。


    腦中那根弦被人扯斷,“錚”的一聲,他鬆開桎梏著她胳膊的手,轉而掐住了她的下巴。


    蘇言隻覺得唇上一痛,近在咫尺的俊顏和鋪天蓋地的氣息讓她反應過來。


    他在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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