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清楚，自己當時怎麽這麽癡迷江小池...
不過王白石並不怪賴小正將自己和江小池拆散，正如他所說，這正好給猶豫的自己下定了決心，離開那個人。
相反的，如果沒有賴小正的話，自己如今也不會和穆雨一同前往西陵市。
次日，穆雨如賴小正所說的那樣，來到了磐石大廈中的電影院。
昨天是《靜謐戀人》的最後一場，王白石應該也不迴來了。
不過穆雨倒是挺好奇，那個叫做江小池的姑娘會不會像賴小正說的那樣，和金霄一同過來這裏。
而以穆雨視角觀察的王白石卻是有了答案，她一定迴來的，以為自己就是證人...
晚間場的一號放映廳沒有觀眾來，穆雨便有了預感，江小池會來。
在一號放映廳的電影在台下沒有觀眾觀看的情況下空放了二十分鍾後，穆雨去售票前台問小雯道：
“今天怎麽沒有觀眾來？”
“我下午時接到主管的通知說一號放映廳的投影儀壞掉了，他們都在網上把票給退了。”
兩人正說著，在走廊的拐角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穿的花花綠綠，女的衣著性感撩人，是金霄和江小池。
金霄正摟著江小池的肩膀，江小池也沒了和王白石在一起時的不耐煩，臉上溢出崇拜欣賞的表情。
金霄故意瞥了穆雨一眼，將懷中的江小池摟得更緊了，“寶貝，今晚我們包場。”
說著，兩人嬉笑著，進入了放映廳。
看到金霄得意的樣子，穆雨感覺心中莫名燃起一股火來，她不是因為金霄故意氣自己而生氣，而是為王白石——
那個為江小池付出了這麽多的男生，如果看到這一幕，心都應該碎了吧...
可是看到這一幕的王白石內心卻沒什麽波瀾，甚至有點同情金霄。
王白石記得，自己和江小池分手的當晚，發生了變異事件，而江小池變成了縫合怪...
不知道金霄一覺醒來時是什麽感受...
穆雨重新迴到自己的位置，立於標著“檢票台”的矮桌後麵，百無聊賴地值著這最後一班崗。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服務員製服的小姑娘步入大廳，來到小雯麵前，拄在售票台上，和小雯輕鬆的聊著天，兩人顯然是相識的。
穆雨站在原地沒有過去。
她雖然認識小雯，但並不認識另外那個姑娘。
王白石也沒有看清那個姑娘的麵龐，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的背影，那包裹在製服中的身體輪廓有點眼熟。
王白石腦中突然冒出個想法，這身體自己熟悉的很...
好像...
好像和她一起洗過澡...
念頭一閃即逝，王白石馬上否定了自己，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和女生一起洗澡？？
不對不對，這應該不是自己的想法...
這難道是穆雨此時此刻的想法？這個姑娘是穆雨的舍友？
也不對，也不對，我明明感覺到穆雨完全沒有上前打招唿或者一探究竟是不是熟人的衝動...
等等...這好像是...上官楠的想法？
王白石恍然，這背影自己確實見過，在上官楠給自己的記憶碎片中，這是它所記錄的那段時間裏，上官楠幾乎每天都會遇到的一個人——
便在此刻，那個女孩好像是聽到了小雯說了放映廳的事情，將頭扭了過來。
果然，是張鳳兒！
王白石鬆了口氣，自己當時為了避免有重要對話的遺漏，上官楠和她洗澡的那段記憶碎片沒有跳過，但是快進了，同時眼睛也沒有亂瞅，但是不知道怎麽就記了下來...
難道是男人的本能...
王白石透過穆雨的餘光觀察著，沒錯，就是她，就是張鳳兒。
按地點來說的話也對，在變異事件發生的前夕，張鳳兒和上官楠確實也在磐石大廈中。
眼看張鳳兒和小雯說說笑笑聊了一陣，兩人告別，張鳳兒轉身離開。
王白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目送她遠去。在另一塊記憶碎片中，她已經死了，在自己眼前，被“自己”親手殺死了，而現在，又出現在另一塊記憶碎片中。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奇妙的體驗，有種看番外的感覺。
張鳳兒離開售票廳，剛要拐入樓梯間，小雯忽然想起了什麽，招手對張鳳兒故作神秘地喊道：
“小楠，等一下，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王白石不由得感歎，小姑娘們怎麽這麽多聊不完的八卦...
等等！
她喊張鳳兒叫什麽？小楠？
她為什麽把張鳳兒叫做上官楠？而且張鳳兒還答應了！
王白石的腦子亂了，仔細迴憶小雯剛剛的話，就是確確切切的“小楠”兩個字啊...
“張”、“鳳”、“兒”這三個字和“楠”字的發音差的很遠，不可能是穆雨聽錯了啊。
這讓王白石一頭霧水，本來以為擁有作為張鳳兒最密切好友的上官楠給自己的記憶碎片，王白石認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張鳳兒了。
上官楠對她的稱唿有“張鳳兒”、“鳳兒”，玩笑打鬧的時候叫一聲“破皮破落戶”，傷心安慰的時候喊一句“小鳳”，卻從來沒有“小楠”這個稱唿。
張鳳兒在冒充上官楠？
也不對，這是還沒有變異，她還沒有任何超能力；而且別人也不是傻子啊，頂著這麽一張明顯是張鳳兒的臉，怎麽能冒充成上官楠？
刹那間，王白石腦中湧出了很多猜測，每一個都很不靠譜，沒辦法自圓其說。
算了，也許是聽錯了吧...
王白石暫時將這個問題存疑，不去想它，從記憶碎片中退出。
迴到藍書世界，其中一條藍色能量波又在湧動，王白石將注意力投射過去，是蔣金金。
他又在唿喚王白石，向他提供前往西陵市的通行證。
王白石沒敢點開那條能量波，裝作沒有看到，退出了夢境世界。
迴到腦中世界後，王白石睜開眼睛，放下心來——
自己還躺在床上，這說明羅丹青沒有又給自己找什麽麻煩天已經亮了，照這樣推算的話，這次時間依舊是同步的，自己在穆雨的記憶碎片中，在藍書世界中待了大概八九個小時，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早晨八點鍾左右，時間差不多。
“喂，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給你找什麽麻煩？”羅丹青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你什麽意思？”
“我就不能半夜起床給你惹點禍，然後早晨的時候假裝沒事又躺迴床上？”
兩人正聊著，忽然聽到“哧——”的一聲刹車聲，運輸車停下，穆雨和王白石險些從床上跌下去。
怎麽迴事？王白石連忙起身，和穆雨跳下車，運輸車隊堵成一團，不再前行。
兩人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跳上車頂向前方望去。
車隊的前方塵土飛揚，似是由戰鬥的爆炸產生的飛塵。
“前麵出事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好。”
這其實也符合王白石的預期。
運輸車隊自出發至今已經行駛了四五天了，即使距離城市近郊的那些危險魔獸都已經在之前就被清剿，但是逃到更遠處的那些更危險的魔獸卻依舊還在，也應該遇上一個兩個了。
王白石和穆雨幾個縱躍躥到了車隊前方。
在這裏有幾個王白石認識的警衛隊成員，都圍著一個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王白石和穆雨鑽入人群，看到眾人正圍著一個巨大的地穴領主。
地穴領主的外形像是一隻巨大的甲殼蟲，直徑將近三米。
堅硬的外殼泛著金屬光澤，身下是六隻蟲腳，身前是兩隻大鉗子。
這隻大蟲子正仰麵朝天，翻著身子，處於僵直的狀態。
原來是已經被解決掉了的敵人啊，王白石鬆了一口氣，轉身問旁邊的高堅道：“我們怎麽還不走？”
高堅“咯噠咯噠”抬起胳膊，指指前方，有東西擋住了，我們正在商量對策。
王白石和穆雨穿過人群，來到高堅所指的方向。
這裏是一條深溝，深寬都有四五米，貫通南北，向北方看不到盡頭，向南方也看不到盡頭，就這樣攔住去西邊的道路。
仔細再看，坑底湧動著一個個巴掌大小的蠕蟲，兩頭尖，是棕黃色的，中間鼓起，過渡成了乳白色。
它們的“白肚”上箍著一圈圈的圓環，形狀像是沒有勒緊的臘腸。
這些蟲子都是地穴領主的後代？
這條坑也是它挖的？用於繁衍和居住的？
雖然地穴領主長得很惡心，在某種程度上比縫合怪還要惡心，但是王白石時時刻刻地提醒著自己，這個生物在幾個月之前還和自己一樣，同是人類，有著人類的思想...
雖然這很難說服自己...
畢竟縫合怪不管怎樣還是個哺乳動物的形態，可眼前這種節肢動物真的有人類的思想，能和人類溝通嗎？
而且，她生下的這些大號的蛆，究竟是應該算作人類的後代，還是應該算作和人類異種的蟲子？
王白石胡思亂想著，女巫趙曼湊了上來，道：“你們有沒有什麽辦法？路攔在這裏，過不去了。”
穆雨想了想道：“我倒是可以用冰構築一道冰橋，讓車輛從上方繞過去，不過類似的方法，高堅應該比我更擅長，他的石質材料應該更合適。”
石塊碰撞的聲音後，高堅也湊了過來，道：“這個方案雖然可行，但是如果想要保證安全性的話，應該進行幾次試驗。”
“畢竟車中的裝備都是警衛隊檢測多重意識者的核心機器，貴的很，而且，如果沒有這塊敲門磚，西陵市也不一定允許我們後續部隊繼續運輸跟進。”
王白石從那場偷聽的會議上知道了西陵市正被一些有反社會人格的多種意識者困擾著，所以也沒有多問，反倒是穆雨問道：
“檢測多重意識者？西陵市為什麽要檢測多重意識者？”
高堅用簡單的幾句話給穆雨解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趙曼卻在一旁，用手肘偷偷地拱王白石的腰眼。
王白石當然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這個趙曼估計在自己上次否定了她對穆雨是骷髏傀儡的猜測之後，現在又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多重意識者了...
王白石暗中擺擺手，示意她不要亂猜亂想。
王白石和穆雨看情況暫時也沒有解決，那邊警衛隊的人還在處理那隻地穴領主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屍體的軀體，兩人就不再這裏添亂了，知趣地迴到了屬於自己的車上。
“白石，你說多久可以過去？我看那條溝的長度應該是繞不過去了。”穆雨問罷，也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看情況用不了兩三天吧，剛剛看到那些爬在溝底的蠕蟲的時候，我有種感覺，這些蠕蟲有可能比他們的母體，那隻地穴領主還要危險。”王白石解釋道：
“警衛隊應該是也看出了這一點，才沒有讓高堅擅自地靠近那條深坑。”
兩人正說著，車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我去開門。”穆雨站起身來，來到門口，將門拉開。
門口站立的是李立，一隻見過幾次麵的巨魔，穆雨乖乖迴到屋中，她知道這人應該是來找王白石的。
李立站在門口衝著王白石擠眉弄眼，王白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衝穆雨點頭，示意出去了。
獸人和巨魔出了車廂，向遠離車隊的方向走去，巨魔道：“王哥，你說，我們多久才能過去呢？”
“別廢話，說正事。”王白石言簡意賅道。
“嘿嘿，我倒是想說正事，這不還沒到地方呢嘛！”
兩人繼續向遠離車隊的方向走去，走了將近兩三百米，在一棵樹下停下。
“說罷，什麽事，又是關於趙曼的吧？”王白石不耐煩道：“她不都明確地拒絕你了嗎？”
“不不不，不是關於趙曼的事情。”李立又向王白石的耳朵湊近了些，“是關於穆雨的。”
王白石心中感覺很無語，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對，那個趙曼剛和我懷疑完穆雨，這個李立又來了。
“穆雨怎麽了？”
轉念，王白石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她叫穆雨的？你調查她了？”
不過王白石並不怪賴小正將自己和江小池拆散，正如他所說，這正好給猶豫的自己下定了決心，離開那個人。
相反的，如果沒有賴小正的話，自己如今也不會和穆雨一同前往西陵市。
次日，穆雨如賴小正所說的那樣，來到了磐石大廈中的電影院。
昨天是《靜謐戀人》的最後一場，王白石應該也不迴來了。
不過穆雨倒是挺好奇，那個叫做江小池的姑娘會不會像賴小正說的那樣，和金霄一同過來這裏。
而以穆雨視角觀察的王白石卻是有了答案，她一定迴來的，以為自己就是證人...
晚間場的一號放映廳沒有觀眾來，穆雨便有了預感，江小池會來。
在一號放映廳的電影在台下沒有觀眾觀看的情況下空放了二十分鍾後，穆雨去售票前台問小雯道：
“今天怎麽沒有觀眾來？”
“我下午時接到主管的通知說一號放映廳的投影儀壞掉了，他們都在網上把票給退了。”
兩人正說著，在走廊的拐角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穿的花花綠綠，女的衣著性感撩人，是金霄和江小池。
金霄正摟著江小池的肩膀，江小池也沒了和王白石在一起時的不耐煩，臉上溢出崇拜欣賞的表情。
金霄故意瞥了穆雨一眼，將懷中的江小池摟得更緊了，“寶貝，今晚我們包場。”
說著，兩人嬉笑著，進入了放映廳。
看到金霄得意的樣子，穆雨感覺心中莫名燃起一股火來，她不是因為金霄故意氣自己而生氣，而是為王白石——
那個為江小池付出了這麽多的男生，如果看到這一幕，心都應該碎了吧...
可是看到這一幕的王白石內心卻沒什麽波瀾，甚至有點同情金霄。
王白石記得，自己和江小池分手的當晚，發生了變異事件，而江小池變成了縫合怪...
不知道金霄一覺醒來時是什麽感受...
穆雨重新迴到自己的位置，立於標著“檢票台”的矮桌後麵，百無聊賴地值著這最後一班崗。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服務員製服的小姑娘步入大廳，來到小雯麵前，拄在售票台上，和小雯輕鬆的聊著天，兩人顯然是相識的。
穆雨站在原地沒有過去。
她雖然認識小雯，但並不認識另外那個姑娘。
王白石也沒有看清那個姑娘的麵龐，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的背影，那包裹在製服中的身體輪廓有點眼熟。
王白石腦中突然冒出個想法，這身體自己熟悉的很...
好像...
好像和她一起洗過澡...
念頭一閃即逝，王白石馬上否定了自己，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和女生一起洗澡？？
不對不對，這應該不是自己的想法...
這難道是穆雨此時此刻的想法？這個姑娘是穆雨的舍友？
也不對，也不對，我明明感覺到穆雨完全沒有上前打招唿或者一探究竟是不是熟人的衝動...
等等...這好像是...上官楠的想法？
王白石恍然，這背影自己確實見過，在上官楠給自己的記憶碎片中，這是它所記錄的那段時間裏，上官楠幾乎每天都會遇到的一個人——
便在此刻，那個女孩好像是聽到了小雯說了放映廳的事情，將頭扭了過來。
果然，是張鳳兒！
王白石鬆了口氣，自己當時為了避免有重要對話的遺漏，上官楠和她洗澡的那段記憶碎片沒有跳過，但是快進了，同時眼睛也沒有亂瞅，但是不知道怎麽就記了下來...
難道是男人的本能...
王白石透過穆雨的餘光觀察著，沒錯，就是她，就是張鳳兒。
按地點來說的話也對，在變異事件發生的前夕，張鳳兒和上官楠確實也在磐石大廈中。
眼看張鳳兒和小雯說說笑笑聊了一陣，兩人告別，張鳳兒轉身離開。
王白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目送她遠去。在另一塊記憶碎片中，她已經死了，在自己眼前，被“自己”親手殺死了，而現在，又出現在另一塊記憶碎片中。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奇妙的體驗，有種看番外的感覺。
張鳳兒離開售票廳，剛要拐入樓梯間，小雯忽然想起了什麽，招手對張鳳兒故作神秘地喊道：
“小楠，等一下，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王白石不由得感歎，小姑娘們怎麽這麽多聊不完的八卦...
等等！
她喊張鳳兒叫什麽？小楠？
她為什麽把張鳳兒叫做上官楠？而且張鳳兒還答應了！
王白石的腦子亂了，仔細迴憶小雯剛剛的話，就是確確切切的“小楠”兩個字啊...
“張”、“鳳”、“兒”這三個字和“楠”字的發音差的很遠，不可能是穆雨聽錯了啊。
這讓王白石一頭霧水，本來以為擁有作為張鳳兒最密切好友的上官楠給自己的記憶碎片，王白石認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張鳳兒了。
上官楠對她的稱唿有“張鳳兒”、“鳳兒”，玩笑打鬧的時候叫一聲“破皮破落戶”，傷心安慰的時候喊一句“小鳳”，卻從來沒有“小楠”這個稱唿。
張鳳兒在冒充上官楠？
也不對，這是還沒有變異，她還沒有任何超能力；而且別人也不是傻子啊，頂著這麽一張明顯是張鳳兒的臉，怎麽能冒充成上官楠？
刹那間，王白石腦中湧出了很多猜測，每一個都很不靠譜，沒辦法自圓其說。
算了，也許是聽錯了吧...
王白石暫時將這個問題存疑，不去想它，從記憶碎片中退出。
迴到藍書世界，其中一條藍色能量波又在湧動，王白石將注意力投射過去，是蔣金金。
他又在唿喚王白石，向他提供前往西陵市的通行證。
王白石沒敢點開那條能量波，裝作沒有看到，退出了夢境世界。
迴到腦中世界後，王白石睜開眼睛，放下心來——
自己還躺在床上，這說明羅丹青沒有又給自己找什麽麻煩天已經亮了，照這樣推算的話，這次時間依舊是同步的，自己在穆雨的記憶碎片中，在藍書世界中待了大概八九個小時，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早晨八點鍾左右，時間差不多。
“喂，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給你找什麽麻煩？”羅丹青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你什麽意思？”
“我就不能半夜起床給你惹點禍，然後早晨的時候假裝沒事又躺迴床上？”
兩人正聊著，忽然聽到“哧——”的一聲刹車聲，運輸車停下，穆雨和王白石險些從床上跌下去。
怎麽迴事？王白石連忙起身，和穆雨跳下車，運輸車隊堵成一團，不再前行。
兩人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跳上車頂向前方望去。
車隊的前方塵土飛揚，似是由戰鬥的爆炸產生的飛塵。
“前麵出事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好。”
這其實也符合王白石的預期。
運輸車隊自出發至今已經行駛了四五天了，即使距離城市近郊的那些危險魔獸都已經在之前就被清剿，但是逃到更遠處的那些更危險的魔獸卻依舊還在，也應該遇上一個兩個了。
王白石和穆雨幾個縱躍躥到了車隊前方。
在這裏有幾個王白石認識的警衛隊成員，都圍著一個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王白石和穆雨鑽入人群，看到眾人正圍著一個巨大的地穴領主。
地穴領主的外形像是一隻巨大的甲殼蟲，直徑將近三米。
堅硬的外殼泛著金屬光澤，身下是六隻蟲腳，身前是兩隻大鉗子。
這隻大蟲子正仰麵朝天，翻著身子，處於僵直的狀態。
原來是已經被解決掉了的敵人啊，王白石鬆了一口氣，轉身問旁邊的高堅道：“我們怎麽還不走？”
高堅“咯噠咯噠”抬起胳膊，指指前方，有東西擋住了，我們正在商量對策。
王白石和穆雨穿過人群，來到高堅所指的方向。
這裏是一條深溝，深寬都有四五米，貫通南北，向北方看不到盡頭，向南方也看不到盡頭，就這樣攔住去西邊的道路。
仔細再看，坑底湧動著一個個巴掌大小的蠕蟲，兩頭尖，是棕黃色的，中間鼓起，過渡成了乳白色。
它們的“白肚”上箍著一圈圈的圓環，形狀像是沒有勒緊的臘腸。
這些蟲子都是地穴領主的後代？
這條坑也是它挖的？用於繁衍和居住的？
雖然地穴領主長得很惡心，在某種程度上比縫合怪還要惡心，但是王白石時時刻刻地提醒著自己，這個生物在幾個月之前還和自己一樣，同是人類，有著人類的思想...
雖然這很難說服自己...
畢竟縫合怪不管怎樣還是個哺乳動物的形態，可眼前這種節肢動物真的有人類的思想，能和人類溝通嗎？
而且，她生下的這些大號的蛆，究竟是應該算作人類的後代，還是應該算作和人類異種的蟲子？
王白石胡思亂想著，女巫趙曼湊了上來，道：“你們有沒有什麽辦法？路攔在這裏，過不去了。”
穆雨想了想道：“我倒是可以用冰構築一道冰橋，讓車輛從上方繞過去，不過類似的方法，高堅應該比我更擅長，他的石質材料應該更合適。”
石塊碰撞的聲音後，高堅也湊了過來，道：“這個方案雖然可行，但是如果想要保證安全性的話，應該進行幾次試驗。”
“畢竟車中的裝備都是警衛隊檢測多重意識者的核心機器，貴的很，而且，如果沒有這塊敲門磚，西陵市也不一定允許我們後續部隊繼續運輸跟進。”
王白石從那場偷聽的會議上知道了西陵市正被一些有反社會人格的多種意識者困擾著，所以也沒有多問，反倒是穆雨問道：
“檢測多重意識者？西陵市為什麽要檢測多重意識者？”
高堅用簡單的幾句話給穆雨解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趙曼卻在一旁，用手肘偷偷地拱王白石的腰眼。
王白石當然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這個趙曼估計在自己上次否定了她對穆雨是骷髏傀儡的猜測之後，現在又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多重意識者了...
王白石暗中擺擺手，示意她不要亂猜亂想。
王白石和穆雨看情況暫時也沒有解決，那邊警衛隊的人還在處理那隻地穴領主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屍體的軀體，兩人就不再這裏添亂了，知趣地迴到了屬於自己的車上。
“白石，你說多久可以過去？我看那條溝的長度應該是繞不過去了。”穆雨問罷，也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看情況用不了兩三天吧，剛剛看到那些爬在溝底的蠕蟲的時候，我有種感覺，這些蠕蟲有可能比他們的母體，那隻地穴領主還要危險。”王白石解釋道：
“警衛隊應該是也看出了這一點，才沒有讓高堅擅自地靠近那條深坑。”
兩人正說著，車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我去開門。”穆雨站起身來，來到門口，將門拉開。
門口站立的是李立，一隻見過幾次麵的巨魔，穆雨乖乖迴到屋中，她知道這人應該是來找王白石的。
李立站在門口衝著王白石擠眉弄眼，王白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衝穆雨點頭，示意出去了。
獸人和巨魔出了車廂，向遠離車隊的方向走去，巨魔道：“王哥，你說，我們多久才能過去呢？”
“別廢話，說正事。”王白石言簡意賅道。
“嘿嘿，我倒是想說正事，這不還沒到地方呢嘛！”
兩人繼續向遠離車隊的方向走去，走了將近兩三百米，在一棵樹下停下。
“說罷，什麽事，又是關於趙曼的吧？”王白石不耐煩道：“她不都明確地拒絕你了嗎？”
“不不不，不是關於趙曼的事情。”李立又向王白石的耳朵湊近了些，“是關於穆雨的。”
王白石心中感覺很無語，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對，那個趙曼剛和我懷疑完穆雨，這個李立又來了。
“穆雨怎麽了？”
轉念，王白石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她叫穆雨的？你調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