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聽到身後的女生站起身來，之後便是“噠噠噠”高跟鞋離去的聲音。
男生依舊沒有離開座位，電影依舊在放映，穆雨不知道後麵的男生現在是什麽反應，她沒有迴頭，她不想看到他的窘態。
女生離開的騷亂的影響持續幾分鍾，眾人又將目光重新投到了屏幕上。
穆雨聽到後麵筆記本翻動的聲音，他一定在看著自己這幾天所記所感吧...
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感覺自己很可笑？
他會和那個女生分手嗎？
不不不，穆雨，這不是你該期盼的事情！
沒有了解說，穆雨對於電影又陷入了似懂非懂的狀態，而那些似懂非懂的節點，她總能聽到身後輕輕翻頁的聲音。
在這裏他一定記錄了很多，一定有所解釋吧？
多希望他能給我講講...
值完最後一崗，收拾利落，下班後，穆雨和小雯道別。
幾天的相處，穆雨對這個小姑娘也有了些感情，但是自己在這裏是一定待不下去了。
而且，感覺這裏的那一絲絲牽掛也斷了。
穆雨本想和小雯說幾句，但是轉念一想，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底線，還是算了。
走出磐石大廈，穆雨撥通了賴小正的電話，她要告訴賴小正，這份工作的介紹人，她幹不下去了。
鈴聲響了幾下，對方掛斷了。
穆雨心中生著悶氣，剛要重新撥過去，身旁停下一輛出租車。
車窗搖下，賴小正從裏麵探出頭來，“姐，上車，今天我請客。”
街邊的大排檔上。
一張張圓桌上圍著一群群人。
有的烤著，有的涮著，有的是簡單的涼菜配啤酒。
穆雨和賴小正的桌上相對於其他人顯得格外的豐盛。
一大盤小龍蝦，流著紅色的油光。
兩碟烤羊肉串，大概有四十來串，按照賴小正“多放孜然、少放鹽、烤焦點”的要求端了上來。
四個大腰子，表麵的熱油滋滋地響著。
十來個烤生蠔，上麵鋪著蒜蓉粉絲，點綴著紅綠辣椒段。
其他的還有烤茄子，烤金針菇，烤豆皮，滿滿擺了一桌。
“你瘋了？這得多少錢？你吃得了？”穆雨瞪了賴小正半天之後，吼了出來。
“姐，給，來串大腰子。”賴小正笑著遞上一串烤羊腰。
“不吃，女生吃這個長胡子。”穆雨將他的手打開，用筷子夾了點金針菇，問道：“到底哪來的錢？”
“嘿嘿，姐，先不聊我的事，先說說你的事吧。”
“我有什麽事？”
“聊聊你工作上遇到的問題。”
穆雨奇怪，自己還沒和賴小正說自己打了金霄，在電影院幹不成的事情，他是怎麽知道的。
“姐，你把金霄打了，對吧？”
“他對先我動手動腳的。”
“那你明天還去那裏工作嗎？”
“廢話，當然不去了！”
“不不不，姐姐，你一定要去。”
穆雨聽到賴小正的話，心裏的火又被點起來了，重重一拍桌子，“啪！”——
“憑什麽？就為一天100塊錢，你讓你姐受他欺負？”
賴小正摸摸自己的鼻子，沉吟片刻，猶豫道：“姐...不是100，是1900...”
“1900？什麽意思？”
賴小正含糊道：“姐，你也是知道的，你爸從來不給我零花錢...”
穆雨打斷賴小正的話，糾正了其中的兩個錯誤道：“咱爸；他也不給我。”
“你現在為了買個要想的東西，都出去打工了，我也得琢磨一下賺錢的辦法吧？”
“你不是懶嗎？”
“懶也有懶的辦法啊...”
“什麽辦法？”
“牽紅線...”
穆雨放下了吃了一半的羊腰子的竹簽子，停下了口中的咀嚼，“什麽意思？”
“姐，你別那樣看著人家，怪嚇人的。”
“快說！”
賴小正再三確認穆雨不會揍自己之後，才開口道：“我，我認識了個富二代，叫金霄；他爸你也知道，就是總派人往咱家送禮，但是咱爸從來不收的那個金若石，金總。”
“他說在磐石廣場遇到了個美女，每天穿著皮卡丘的玩具服發傳單，偶爾將大頭摘下來，她頭發濕漉漉的樣子很能勾起他的...”
“閉嘴！說重點！”
“他每天拿著瓶水，放在豪車前，等著你去喝，姐，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不想知道！說重點！”
“重點，重點就是我給他出了個主意。我和他說，一瓶水一塊錢，放在地攤上是一塊錢，放在豪車上也是一塊錢，但凡有點腦子的女生也不會上當。”
“他問我要不要換瓶五塊錢的百歲山，我說那也沒用，最好給這個女生錢。”
“他當時就要上前給你塞錢，被我攔住了。”
“我說像這種出來打工的女生都比較自食其力，至少她們是這樣騙自己的，所以不能這樣直接給錢，要迂迴。”
“重點。”
“重點來了，重點就是我給他出了注意，就是我幫他雇傭你打工，給你極其豐厚的待遇，這不就跟給你錢一樣嘛。”
“嗬嗬，‘極其豐厚的待遇’，就是每天100？比之前多十塊？”
“不不，不是每天100，是每天2000...”
“2000？剩下那1900呢...”
“在我這...”
“賴小正！！”穆雨抓起一盒餐巾紙，向賴小正臉上拋了過去！
賴小正連忙用小臂格擋，口中求饒，“姐，聽我解釋，我本來也不想吃這麽多迴扣的，我是想咱倆一人一千，但又一想就算給你一天200，你估計都會生疑不去...”
“和這個沒關係！你為了兩千塊錢就把你姐姐給賣了？！？”穆雨抄起了一瓶喝完的北冰洋空瓶，做出要掄出去的姿勢。
“姐，姐，姐，你真的誤會了，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說！”穆雨將瓶子重重往桌子上一蹲，“不說清楚我把這事告訴咱爸。”
“姐，我沒有賣你啊，我這是相信你啊！”
“我相信你的人品，你肯定不會順從金霄的，而且你還和警衛隊裏的人學過格鬥，所以我才敢這麽做啊！”
“你想想，一方麵咱們賺了錢，當然，賺錢這是小事；更重要的另一方麵，咱們還教訓的金霄，我早就看那個為非作歹、禍害姑娘的富二代不順眼了，姐姐你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我說他當時過來的時候怎麽那麽自來熟呢，原來是以為我收了他不少錢，會覺得我拿錢手短才敢那麽放肆！”穆雨憤憤道，轉而又想到了什麽——
“不過，你拿了他怎麽多錢，他就算人再傻，錢再多，這事也不可能這麽過去吧？”
“哎...”賴小正歎了口氣，“姐，我正為這事發愁呢，按理說他給的錢我都應該還迴去，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花了一部分...”賴小正將目光緩緩移向穆雨吃剩下的烤串，“花在請客上麵了，就不知道被請的人還不還...”
“行，賴小正，給我下套是吧？我還，這頓多少錢？”
“嘿嘿，姐，不用還錢，你隻要配合我演一出戲，金霄這事就能過去。”
“什麽戲？缺德騙人的事我可不幹。”
“不缺德，也不騙人，本色出演就可以，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戲會讓姐姐你演的很開心。”賴小正故作神秘道：
“這件事和王白石有關。”
“王白石？王白石是誰？”穆雨不解。
“不是吧，姐姐誒，你偷偷瞧了好幾天的男生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咳，嗯，是他啊...”穆雨調整了下坐姿，轉而又想到一個問題——
“不對，你怎麽知道我注意到他？還有，你怎麽知道他叫什麽的？”
穆雨懷疑自己在檢票處值班的時候，賴小正和金霄透過監控在偷偷的看自己。
“嘿嘿，這不重要，你不用管。”賴小正打斷了穆雨的思路，繼續道：
“重要的是——”
“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
“你是不是看今天在他身邊的江小池不順眼？”
“你是不是感覺他們很不般配？”
“你是不是想把他們攪和黃了？”
“沒有！”
“全沒有？”
“最後一條沒有！我沒那麽缺德...”
“前麵幾條有？”
“...”
見穆雨不語，賴小正壞笑道：“姐，你雖然不說，但是我也知道，每個人都有陰暗的一麵嘛，沒事沒事，壞人由我來當...”
“你怎麽當？”
“我給金霄出了個主意...”
“又出了個主意？你怎麽那麽多主意？”
“我和他說，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天下美女千千萬，不隻你一個，我給他推薦了個新的。”
“誰？”
“江小池，就是王白石身邊的那個。”賴小正抿了口汽水，看著穆雨的表情，她似乎欲言又止，想要阻止賴小正拆散王、江二人的行為，感覺這樣是不對的。
“我調查清楚了，江小池和王白石也都在江北大學，不過和我們不是同一個專業。”
“到時候瞅準江小池出門的時候，我就讓金霄開車過來，在車前擺上一瓶水，等江小池上車。”
“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這不叫棒打鴛鴦，我這叫做考驗。”
“如果王白石和江小池真的情比金堅，那金霄在江小池眼中就是空氣，這事也成不了。”
“那你們就去胡搞唄，要我演什麽戲？”穆雨問道。
“當然要用得到你，金霄在心裏對你憋了一肚子氣，他非要雇人打你；我當然和他說不行，說你爸爸是警衛隊隊長，打不得。”
“他又問我怎麽才能出氣，我說要讓你吃醋。”
“讓我吃醋？我吃什麽醋？”穆雨奇怪。
“明天他如果和江小池成了，會帶著江小池去電影院看電影，氣你。”
“就這？我不生氣。”
“不生氣歸不生氣，但是戲還是要演的，到時候你就像平時一樣麵無表情就行，迴頭我會和金霄來解構你當時表情的含義。”賴小正蔫蔫的壞笑道：
“所以，你明天還是要去電影院繼續工作的，不然他摟著江小池‘氣’誰去啊？”
“你怎麽就能保證江小池見金霄一麵，就一定能拋棄王白石？”穆雨好奇問道：“如果江小池沒有搭理金霄呢？”
“不可能。”賴小正微笑搖頭，“據我觀察，江小池這個人傻得很。”
“傻？她怎麽傻了？我看她把王白石迷得神魂顛倒的。”
“人們都愛錢，我也愛錢，某種程度上來說，姐姐你也愛錢，但是稍微聰明一點，稍微有一點情商的人都知道要把‘拜金’這件事藏起來，偽裝起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金’要‘拜’得不突兀，‘拜’得不著痕跡，‘拜’得讓周圍人舒服。”
“我看她是把‘拜金’當成件光榮的事情，幼稚。”
賴小正所說的這點穆雨是認同的，江小池外貌讓很美麗，讓人很喜歡，但是她對物質的要求讓別人很不舒服。
“在這點上，她和金霄倒是一拍即合。”賴小正繼續道。
“金霄有錢，喜歡‘散金’，但是他這‘金’散得太突兀，散的讓人不舒服，正好和江小池湊一對。”
“姐，你想啊，這件事簡直是一箭五雕，一石五鳥。”
“第一，江小池找到了適合的金主。”
“第二，金霄找到了適合的拜金女。”
“第三，這還能幫原本猶豫的王白石擺脫江小池，讓她解脫。”
“第四，江小池離開了王白石，姐姐你不就有機會了嗎？”
“第五，我還不用還錢。”
穆雨對於賴小正說的將信將疑，心中好奇金霄到底能不能半天的時間就擺平江小池，想要親眼看到驗證，便答應了下來道：
“好，我明天繼續去工作，不過就這一天。”
穆雨和賴小正繼續閑聊，吃著喝著，卻沒有想到在兩個月後，有另外一個人，正在穆雨的視角看著這一切。
這人還是兩人對話中提到的人物，王白石。
王白石這樣感慨著，迴想著之前的往事。
他沒想到，當時江小池在學校門口被金霄接走，是賴小正設下的局。
他更沒想到穆雨竟然對自己這麽個爛人有好感。
就在之前穆雨坐在自己和江小池身前，聽自己和江小池講解電影的時候，王白石感覺一陣尷尬——
男生依舊沒有離開座位，電影依舊在放映，穆雨不知道後麵的男生現在是什麽反應，她沒有迴頭，她不想看到他的窘態。
女生離開的騷亂的影響持續幾分鍾，眾人又將目光重新投到了屏幕上。
穆雨聽到後麵筆記本翻動的聲音，他一定在看著自己這幾天所記所感吧...
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感覺自己很可笑？
他會和那個女生分手嗎？
不不不，穆雨，這不是你該期盼的事情！
沒有了解說，穆雨對於電影又陷入了似懂非懂的狀態，而那些似懂非懂的節點，她總能聽到身後輕輕翻頁的聲音。
在這裏他一定記錄了很多，一定有所解釋吧？
多希望他能給我講講...
值完最後一崗，收拾利落，下班後，穆雨和小雯道別。
幾天的相處，穆雨對這個小姑娘也有了些感情，但是自己在這裏是一定待不下去了。
而且，感覺這裏的那一絲絲牽掛也斷了。
穆雨本想和小雯說幾句，但是轉念一想，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底線，還是算了。
走出磐石大廈，穆雨撥通了賴小正的電話，她要告訴賴小正，這份工作的介紹人，她幹不下去了。
鈴聲響了幾下，對方掛斷了。
穆雨心中生著悶氣，剛要重新撥過去，身旁停下一輛出租車。
車窗搖下，賴小正從裏麵探出頭來，“姐，上車，今天我請客。”
街邊的大排檔上。
一張張圓桌上圍著一群群人。
有的烤著，有的涮著，有的是簡單的涼菜配啤酒。
穆雨和賴小正的桌上相對於其他人顯得格外的豐盛。
一大盤小龍蝦，流著紅色的油光。
兩碟烤羊肉串，大概有四十來串，按照賴小正“多放孜然、少放鹽、烤焦點”的要求端了上來。
四個大腰子，表麵的熱油滋滋地響著。
十來個烤生蠔，上麵鋪著蒜蓉粉絲，點綴著紅綠辣椒段。
其他的還有烤茄子，烤金針菇，烤豆皮，滿滿擺了一桌。
“你瘋了？這得多少錢？你吃得了？”穆雨瞪了賴小正半天之後，吼了出來。
“姐，給，來串大腰子。”賴小正笑著遞上一串烤羊腰。
“不吃，女生吃這個長胡子。”穆雨將他的手打開，用筷子夾了點金針菇，問道：“到底哪來的錢？”
“嘿嘿，姐，先不聊我的事，先說說你的事吧。”
“我有什麽事？”
“聊聊你工作上遇到的問題。”
穆雨奇怪，自己還沒和賴小正說自己打了金霄，在電影院幹不成的事情，他是怎麽知道的。
“姐，你把金霄打了，對吧？”
“他對先我動手動腳的。”
“那你明天還去那裏工作嗎？”
“廢話，當然不去了！”
“不不不，姐姐，你一定要去。”
穆雨聽到賴小正的話，心裏的火又被點起來了，重重一拍桌子，“啪！”——
“憑什麽？就為一天100塊錢，你讓你姐受他欺負？”
賴小正摸摸自己的鼻子，沉吟片刻，猶豫道：“姐...不是100，是1900...”
“1900？什麽意思？”
賴小正含糊道：“姐，你也是知道的，你爸從來不給我零花錢...”
穆雨打斷賴小正的話，糾正了其中的兩個錯誤道：“咱爸；他也不給我。”
“你現在為了買個要想的東西，都出去打工了，我也得琢磨一下賺錢的辦法吧？”
“你不是懶嗎？”
“懶也有懶的辦法啊...”
“什麽辦法？”
“牽紅線...”
穆雨放下了吃了一半的羊腰子的竹簽子，停下了口中的咀嚼，“什麽意思？”
“姐，你別那樣看著人家，怪嚇人的。”
“快說！”
賴小正再三確認穆雨不會揍自己之後，才開口道：“我，我認識了個富二代，叫金霄；他爸你也知道，就是總派人往咱家送禮，但是咱爸從來不收的那個金若石，金總。”
“他說在磐石廣場遇到了個美女，每天穿著皮卡丘的玩具服發傳單，偶爾將大頭摘下來，她頭發濕漉漉的樣子很能勾起他的...”
“閉嘴！說重點！”
“他每天拿著瓶水，放在豪車前，等著你去喝，姐，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不想知道！說重點！”
“重點，重點就是我給他出了個主意。我和他說，一瓶水一塊錢，放在地攤上是一塊錢，放在豪車上也是一塊錢，但凡有點腦子的女生也不會上當。”
“他問我要不要換瓶五塊錢的百歲山，我說那也沒用，最好給這個女生錢。”
“他當時就要上前給你塞錢，被我攔住了。”
“我說像這種出來打工的女生都比較自食其力，至少她們是這樣騙自己的，所以不能這樣直接給錢，要迂迴。”
“重點。”
“重點來了，重點就是我給他出了注意，就是我幫他雇傭你打工，給你極其豐厚的待遇，這不就跟給你錢一樣嘛。”
“嗬嗬，‘極其豐厚的待遇’，就是每天100？比之前多十塊？”
“不不，不是每天100，是每天2000...”
“2000？剩下那1900呢...”
“在我這...”
“賴小正！！”穆雨抓起一盒餐巾紙，向賴小正臉上拋了過去！
賴小正連忙用小臂格擋，口中求饒，“姐，聽我解釋，我本來也不想吃這麽多迴扣的，我是想咱倆一人一千，但又一想就算給你一天200，你估計都會生疑不去...”
“和這個沒關係！你為了兩千塊錢就把你姐姐給賣了？！？”穆雨抄起了一瓶喝完的北冰洋空瓶，做出要掄出去的姿勢。
“姐，姐，姐，你真的誤會了，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說！”穆雨將瓶子重重往桌子上一蹲，“不說清楚我把這事告訴咱爸。”
“姐，我沒有賣你啊，我這是相信你啊！”
“我相信你的人品，你肯定不會順從金霄的，而且你還和警衛隊裏的人學過格鬥，所以我才敢這麽做啊！”
“你想想，一方麵咱們賺了錢，當然，賺錢這是小事；更重要的另一方麵，咱們還教訓的金霄，我早就看那個為非作歹、禍害姑娘的富二代不順眼了，姐姐你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我說他當時過來的時候怎麽那麽自來熟呢，原來是以為我收了他不少錢，會覺得我拿錢手短才敢那麽放肆！”穆雨憤憤道，轉而又想到了什麽——
“不過，你拿了他怎麽多錢，他就算人再傻，錢再多，這事也不可能這麽過去吧？”
“哎...”賴小正歎了口氣，“姐，我正為這事發愁呢，按理說他給的錢我都應該還迴去，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花了一部分...”賴小正將目光緩緩移向穆雨吃剩下的烤串，“花在請客上麵了，就不知道被請的人還不還...”
“行，賴小正，給我下套是吧？我還，這頓多少錢？”
“嘿嘿，姐，不用還錢，你隻要配合我演一出戲，金霄這事就能過去。”
“什麽戲？缺德騙人的事我可不幹。”
“不缺德，也不騙人，本色出演就可以，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戲會讓姐姐你演的很開心。”賴小正故作神秘道：
“這件事和王白石有關。”
“王白石？王白石是誰？”穆雨不解。
“不是吧，姐姐誒，你偷偷瞧了好幾天的男生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咳，嗯，是他啊...”穆雨調整了下坐姿，轉而又想到一個問題——
“不對，你怎麽知道我注意到他？還有，你怎麽知道他叫什麽的？”
穆雨懷疑自己在檢票處值班的時候，賴小正和金霄透過監控在偷偷的看自己。
“嘿嘿，這不重要，你不用管。”賴小正打斷了穆雨的思路，繼續道：
“重要的是——”
“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
“你是不是看今天在他身邊的江小池不順眼？”
“你是不是感覺他們很不般配？”
“你是不是想把他們攪和黃了？”
“沒有！”
“全沒有？”
“最後一條沒有！我沒那麽缺德...”
“前麵幾條有？”
“...”
見穆雨不語，賴小正壞笑道：“姐，你雖然不說，但是我也知道，每個人都有陰暗的一麵嘛，沒事沒事，壞人由我來當...”
“你怎麽當？”
“我給金霄出了個主意...”
“又出了個主意？你怎麽那麽多主意？”
“我和他說，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天下美女千千萬，不隻你一個，我給他推薦了個新的。”
“誰？”
“江小池，就是王白石身邊的那個。”賴小正抿了口汽水，看著穆雨的表情，她似乎欲言又止，想要阻止賴小正拆散王、江二人的行為，感覺這樣是不對的。
“我調查清楚了，江小池和王白石也都在江北大學，不過和我們不是同一個專業。”
“到時候瞅準江小池出門的時候，我就讓金霄開車過來，在車前擺上一瓶水，等江小池上車。”
“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這不叫棒打鴛鴦，我這叫做考驗。”
“如果王白石和江小池真的情比金堅，那金霄在江小池眼中就是空氣，這事也成不了。”
“那你們就去胡搞唄，要我演什麽戲？”穆雨問道。
“當然要用得到你，金霄在心裏對你憋了一肚子氣，他非要雇人打你；我當然和他說不行，說你爸爸是警衛隊隊長，打不得。”
“他又問我怎麽才能出氣，我說要讓你吃醋。”
“讓我吃醋？我吃什麽醋？”穆雨奇怪。
“明天他如果和江小池成了，會帶著江小池去電影院看電影，氣你。”
“就這？我不生氣。”
“不生氣歸不生氣，但是戲還是要演的，到時候你就像平時一樣麵無表情就行，迴頭我會和金霄來解構你當時表情的含義。”賴小正蔫蔫的壞笑道：
“所以，你明天還是要去電影院繼續工作的，不然他摟著江小池‘氣’誰去啊？”
“你怎麽就能保證江小池見金霄一麵，就一定能拋棄王白石？”穆雨好奇問道：“如果江小池沒有搭理金霄呢？”
“不可能。”賴小正微笑搖頭，“據我觀察，江小池這個人傻得很。”
“傻？她怎麽傻了？我看她把王白石迷得神魂顛倒的。”
“人們都愛錢，我也愛錢，某種程度上來說，姐姐你也愛錢，但是稍微聰明一點，稍微有一點情商的人都知道要把‘拜金’這件事藏起來，偽裝起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金’要‘拜’得不突兀，‘拜’得不著痕跡，‘拜’得讓周圍人舒服。”
“我看她是把‘拜金’當成件光榮的事情，幼稚。”
賴小正所說的這點穆雨是認同的，江小池外貌讓很美麗，讓人很喜歡，但是她對物質的要求讓別人很不舒服。
“在這點上，她和金霄倒是一拍即合。”賴小正繼續道。
“金霄有錢，喜歡‘散金’，但是他這‘金’散得太突兀，散的讓人不舒服，正好和江小池湊一對。”
“姐，你想啊，這件事簡直是一箭五雕，一石五鳥。”
“第一，江小池找到了適合的金主。”
“第二，金霄找到了適合的拜金女。”
“第三，這還能幫原本猶豫的王白石擺脫江小池，讓她解脫。”
“第四，江小池離開了王白石，姐姐你不就有機會了嗎？”
“第五，我還不用還錢。”
穆雨對於賴小正說的將信將疑，心中好奇金霄到底能不能半天的時間就擺平江小池，想要親眼看到驗證，便答應了下來道：
“好，我明天繼續去工作，不過就這一天。”
穆雨和賴小正繼續閑聊，吃著喝著，卻沒有想到在兩個月後，有另外一個人，正在穆雨的視角看著這一切。
這人還是兩人對話中提到的人物，王白石。
王白石這樣感慨著，迴想著之前的往事。
他沒想到，當時江小池在學校門口被金霄接走，是賴小正設下的局。
他更沒想到穆雨竟然對自己這麽個爛人有好感。
就在之前穆雨坐在自己和江小池身前，聽自己和江小池講解電影的時候，王白石感覺一陣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