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淺一個晃神,便慢了一瞬,眼看著被黑衣人撿了破綻,那一劍便刺向自己的胳膊,狠戾地招式讓雲淺淺已經做好了斷臂的最壞準備。心中雖責怪自己大意,但也再無用處。


    沒有預想的疼痛,頭頂傳來“叮”的一聲,是東方辰奕以劍擋劍,使自己免於受傷。


    然而一招他用來替她抵禦,圍攻他的那三個黑衣人便尋到了空隙,為首一個毫不猶豫地刺向了東方辰奕,他的腹部頓時血流如注鬮。


    一聲悶哼她頭頂傳來,雲淺淺見狀立刻掩護東方辰奕,運用了五成內力,一劍橫掃五個黑衣人,攔腰截斷四人屍體,一人堪堪逃過。血濺當場,慘烈異常。


    “東方辰奕,你怎麽樣?”雲淺淺吼道。


    “沒事。”東方辰奕一手捂著傷口,另一隻手還拿著劍在劈擋黑衣人的招式,聲音聽似平常,並無異樣。


    雲淺淺見他動作還算敏捷,料想他應該問題不大,便決定速戰速決。


    “啊。”莫靈兒一聲尖叫,纖細的手臂被無眼的刀劍劃傷,浸出鮮血。


    “小心!”莫靈兒背後一個本要偷襲的黑衣人被季舒雲一劍劈死。


    半個時辰之後,刺客隻剩下領頭男子和他身旁身材矮小的黑衣人。那個矮個子便是剛剛逃過斬殺的黑衣人。


    這兩個人武功極高,饒是雲淺淺,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傷他們分毫。


    看著精密訓練過的殺手橫屍一地,男子眼中掠過驚訝與狠戾,“看來,我們果真低估了你。”蒼老的男聲極其有力,還帶著歎息,然而雲淺淺卻聽出了欣喜。


    似乎對於雲淺淺的表現極其滿意。


    雲淺淺顧及著東方辰奕的傷勢,不想再廢話,便迅速說道。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若是殺我,你們兩人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若是找我的麻煩,我古月隨時恭候,此時請你們滾!”


    “哈哈哈哈,果然是孤月宮宮主,還是那麽狂傲不羈,老朽今日沒能拿下你,早晚也讓你死在老夫的手中。丫頭,走!”說完便抓著另一個黑衣人的手,縱起輕功離開。


    “你怎麽樣?”雲淺淺趕緊放下剛剛隨意撿起的劍問道。


    “沒事。”東方辰奕臉色蒼白,吐出兩個字,還未說完隨即便暈了過去。


    “東方辰奕!”耳邊隻聽到雲淺淺最後一聲大喝,東方辰奕便失去了意識。


    暗衛把東方辰奕搬到雲淺淺的房間,幸虧她還會醫術,不然此時就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東方辰奕的傷口極深,可見那黑衣人下手之狠,雲淺淺心驚,若是這一劍真的落到自己的胳膊上,那恐怕瞬間便能把她的胳膊捅個窟窿。


    東方辰奕的傷絕沒有他表麵上表現得那麽輕巧,不到半個時辰,東方辰奕便開始發高熱。


    幸虧雲淺淺還隨身帶著上次為星兒特製的金瘡藥,此時倒是幫了大忙。


    悉心照顧東方辰奕,直到兩日之後。


    “你醒了?”雲淺淺臉上前所未有的擔憂,未加掩飾,也無須掩飾。


    東方辰奕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傷勢,東方辰奕兀自摸了摸手腕的脈。


    “我沒事了,武林大會快開始了吧。時間應該還來得及,你快去吧。”


    東方辰奕清晰的思維並不像大病初愈的普通人。


    雲淺淺這兩日沒日沒夜的照顧東方辰奕,才知道自己昏迷那五六日東方辰奕過得有多麽煎熬。


    這兩日一心撲在他的傷上,把武林大會的事情忘個一幹二淨,經東方辰奕提起,雲淺淺才突然想起。


    還有三個時辰便到正午,武林大會開始的時辰,現在趕去恐怕來不及了。


    “還有三個時辰,我,我還是在這照顧你吧。”雲淺淺道。


    “我沒什麽大礙了,你現在啟程,以你的輕功五個時辰應該能趕到,別忘了,孤月宮的一幹人還在等著你,你若不去,他們恐怕兇多吉少。”


    “你知道我與孤月宮的關係?”雲淺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東方辰奕點點頭,微笑道,“快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雲淺淺顧不得驚訝,思慮過後點了點頭,“好!”


    雲淺淺趕到天華峰已經是五個時辰之後。


    剛過了午後,冬日的天氣微涼,陽光直射進山中,一陣陣霧氣縈繞著直插雲霄的蒼月第一名山,天華峰。


    初冬,是天華峰特有的木樹枝繁葉茂的最好時節,盤虯臥龍的枝幹,合五人之力環抱的粗壯木樹比比皆是,如碗口形狀的蒼翠葉子生機盎然。


    然而沿著抵達峰頂的陡峭的石子路向上望去,一具具尚有餘溫的屍體零零散散地占住了這唯一一條上山的小徑。


    單單看這一路的橫七豎八的屍體,就知道此時峰頂戰況的激烈程度。


    雲淺淺心中惦記這飛魚等人的情況,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麽樣了,是否有人傷亡。這麽想著便加快了腳步。


    雲淺淺一路走一路探查情況,看到零星的孤月宮的屬下屍體,雲淺淺攥緊了拳頭心中冷哼:“殺了我孤月宮的屬下,我倒要看你們有沒有造化活著下山。”


    不再在這條路上浪費時間,雲淺淺提氣運功飛向峰頂。


    峰頂,孤月宮的危月正與點蒼派二當家何天祁交手,點蒼派掌門美名其曰不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實際上卻是因為點蒼派掌門何天霸不清楚危月的武功路數,想要讓弟弟先試試她。


    若是何天祁輸了,到那時危月想必也耗了不少內力,然後何天霸在打著為弟弟報仇的旗號出麵收拾了孤月宮的危月,自己今後在武林中豈不是極有麵子。


    這何天祁長得是尖嘴猴腮,還有兩撇八字胡,四十多歲。手持寶劍,敷衍地和危月拱了拱手,隨即飛身上場。


    今日孤月宮眾人除了飛魚,皆一身紫袍。高貴霸氣。


    而飛魚看主子久久不到,便隻得再假裝成了孤月宮宮主。


    她身穿一襲青錦衣裙,白橘相間的腰帶錦帶處掛著一個搖搖欲出的飛魚玉墜,一看便是價值連城。


    皇宮拜見那日,飛魚開口說話,是以後來天下人皆知孤月宮宮主是個女子。


    飛魚的一頭黑發被金冠所扣,一支與玉墜同樣色澤的的飛魚碧玉簪橫插發間,墨墨青絲披於肩上,直到腰際,既有女子的柔美又有男子的英氣。


    此時她手持一把鑲滿寶石的白玉折扇,被屬下攙扶著站在一側。


    飛魚抓著危月的手囑咐道,“萬事小心!”


    危月點點頭,便飛身上場說道:“久聞何二當家臭名遠揚,哦,不對,是名聲遠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請吧!”蒼月嘻嘻一笑。


    何天祁一聽,那雙鼠目微眯,看著站在對麵的危月,嘴角微揚,說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妖女,今天你二爺我就送你歸西,看你這張嘴還能不能這麽厲害。”


    說罷,隻見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均飛到場上,因他二人都是使劍,且內力相差無幾,久久不分勝負。


    突然危月趁著招式轉換的空隙變換了自己的招式,執劍向右直接刺向何天祁的心髒,實則這隻是虛晃一招,移形換影之間瞄準了何天祁的右臂。


    就在何天祁想要躲避的時候,左手手臂已經被劃了一大道傷口,鮮血直流。頓時何天祁的招式便亂成一團,危月的劍準確無誤地抵在了何天祁的脖頸上。


    “你輸了!”危月的聲音略微沙啞。


    “哼!”何天祁不甘心地冷哼。


    “妖女,敢傷我親弟,納命來!”何天霸趁機飛身上來,厲聲喝道。


    危月收了劍,站得筆直地看著何天霸,嘴角一抹冷笑。


    “糟了,這何天霸的武功本就在危月之上,危月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抵擋不了何天霸的點蒼劍法啊。”尾貨在一旁喝道。


    “我去吧。這些人都是衝咱們孤月宮來的,主子不知遇到了什麽事,現在還沒來,這些名門正派看著像是要替天行道,誰不知道她們是惦記宮主手裏的蒼月九天。咳咳。


    “主子一定有事耽誤了,咱們一定要撐到主子來,到時候就可以幫咱們報仇了。”


    飛魚在剛才已經受了內傷,此時氣息極亂。


    不顧尾火製止,飛魚硬撐著走上前,“何掌門,你一個正派掌門,怎麽能和我孤月宮區區一個星宿比試,那不是跌了你的身份。何掌門想要比試,本宮奉陪!”


    何天霸臉色一變,這孤月宮宮主的武功雖然高強,但卻沒用半招蒼月九天,這一點讓眾人疑惑不已。


    若說她有所保留,但她又確確實實地被重傷。何天霸摸不準她的招數,萬一之前的都是障眼法,那他即使有點蒼劍法護身,也抵擋不出蒼月九天的威力。


    何天霸暗忖,反正也已經受了重傷,怎麽也不能在全部英雄豪傑麵前丟人,這一仗拚了!“好,本座領教孤月宮宮主高招!”


    說罷便攻了上來,飛魚左擋右擋,將將擋得住何天霸淩厲的攻勢,何天霸看出她的疲於應付,加快了使劍的速度。


    “撕拉!”飛魚的胳膊同樣被劃傷,然而這一劍可比危月給何天祁的要嚴重很多。血肉翻飛,傷口極深。


    何天霸見勝敗已分,一聲奸笑,收了長劍。口出妄言,“哈哈哈,孤月宮也不過如此!”


    眾人雖不喜何天霸趁人之危,但看彼時叱吒風雲威震天下的孤月宮今日卻終於要走向曆史,心中自是生出一份欣喜。


    尾火見飛魚受傷,立刻派人上前攙扶。


    “怎麽樣?”


    “還好。”飛魚臉色蒼白,虛弱地迴應。不經意抬頭,卻看見何天祁舉劍趁著眾人不注意向危月刺去,“危月小心!”飛魚驚恐萬分,出聲大喊。


    危月轉身,然而眼看著劍尖已經刺向自己,躲避不及。


    危月任命地閉上了眼睛,然而隻聽“蹦”的一聲,一枚石頭子打偏了何天祁的劍身。


    “暗算偷襲?枉你還自稱名門正派,真丟人!”微微冷厲的男聲傳來。


    眾人抬眼,男子一身黑衣,俊秀高大,身邊還有兩個同樣優秀的男子,一人懷裏抱著一個粉雕玉器的小娃娃,此時兩個小娃娃似乎根本沒感覺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兀自嬉笑。


    “星星啊,你咋這麽不聽話呢,明明可以走著,非要簡咻咻抱著。不過你說我們一會會不會看見娘親啊?”


    陽兒一臉苦悶地玩著手指頭,故作深沉地感歎,和東方天星說話的口氣怎麽聽怎麽像是宮裏的老嬤嬤訓話。


    而那個“簡咻咻”是他堅持要這麽叫的,他說這樣能體現他在簡風那裏的特別,別人肯定沒人這麽叫簡風。


    聽到陽兒的話,東方天星和三位叔叔的嘴角似乎都抽了抽。


    東方天星無奈地看著他,眼裏充滿鄙夷,“東方天陽,好好說話你能死啊?給我好好說話!再不然別怪我拿小皮鞭抽你啊!


    “不過話說迴來我覺得娘親應該迴來吧,不然爹爹幹嘛讓簡咻咻把咱倆帶來。”說完也抬起大眼睛,翻了個白眼。


    這倆孩子神轉折啊,簡風聽著這話腦袋上不禁冒出一頭黑線,感情他倆拿他開涮玩得樂嗬啊。


    倆孩子一路上就這麽嘀嘀咕咕地,有的時候某一個會突然大喝,隨即便又恢複常態,搞得三個大人都一驚一乍的。


    而剛才擲石子的便是三人在猜拳誰抱孩子時贏了的亢金,本來看到孤月宮屬下被人欺負還一身的戾氣,然而聽到倆小祖宗這不鹹不淡的話立馬沒了氣勢。


    “你是何人?”何天祁極為不滿。


    “我隻是路過,看不下去才出手相助。”亢金等人走到孤月宮那邊,查看眾人的傷勢。


    “讓我看看傷勢!”亢金拿出隨身帶的金瘡藥,急匆匆地跑到飛魚跟前,給她上藥。


    “不用你管。”飛魚轉身扭頭不看他。


    “你別鬧,你受傷了,再不上藥若是嚴重了你胳膊也不想要了麽?”亢金一向沉穩的聲音此時也略帶怒氣。


    說著不顧飛魚的掙紮,便上起了藥。


    “阿彌陀佛。孤月宮輸給點蒼派,請問孤月宮可有人出來迎戰,若是沒有,那孤月宮這一場便算輸了。”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下一場,孤月宮迎戰峨眉派,可有人上場?”少林寺與掌門方丈玄境大師同輩的師弟玄機大師問道。


    簡風尤勉都不是孤月宮的人,若是貿然上場有違武林規則,而且若是被人發現二人身份,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其餘眾人除了危月未受內傷,皆無法上場。但是即使危月再次上場,也不是峨眉派天音師太的對手。二人對戰,危月的下場恐怕不容樂觀。


    “孤月宮已經戰敗六場,這第七場若是棄權認輸,老衲則做主放施主們一條生路,隻是眾位要履行承諾,今後江湖上再不得有孤月宮的身影。”


    飛魚此時心中無限的自責,主子交給自己打理的孤月宮,竟然因為自己武功不濟造成了如今對孤月宮如此不利的局麵。


    若是孤月宮會在自己手上,她今後如何有顏麵去見天上的太公。


    “棄權投降!棄權投降!滾下山去!滾下山去!”各大門派齊聲喝道,聲浪此起彼伏,威震八方。


    “我去吧。”危月說道。


    “你去送死麽?”尾火眼中冒火。


    “好,那既然孤月宮沒人迎戰,老衲便算……”


    “且慢!”


    “且慢!”


    危月尋著和自己說出同樣話的聲源,眼睛一亮,主子來了!


    眾人隻見一個翩翩白衣的女子從天而降,相貌平凡但氣質高貴。


    女子身著白色錦緞,三千發絲在接近頭頂的地方束成一髻,身材高挑修長,一雙柳葉眉,不怒自威。


    “急什麽?”女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看不透的沉靜淡然,悠然地說道。


    如果不是如此的場合,看起來倒好像出門喝茶的樣子。


    “娘親!”兩個正打嘴仗的小娃娃一下子便聽出了娘親的聲音,此時都萬分開心地唿喊。


    雲淺淺聽到有人喊“娘親”,那軟軟糯糯的聲音聽著心情舒暢,尋著聲音看去,兩張熟悉的漂亮小臉正望著自己,笑嘻嘻地。


    雲淺淺迴了一個溫柔的笑意,向簡風三人點了點頭。


    隨即她走上前去,霸氣十足地說道,“今日所有傷我孤月宮兵將的,全部殺無赦。”


    然而語氣卻像在問今天的白菜多少錢一斤。今日的雲淺淺摘掉了往日的麵具,除了少數內情的人知其身份,其與眾人都摸不著頭腦。


    “你是誰?你憑什麽多管閑事?”何天霸率先說道。


    雲淺淺轉過身輕輕地掃了一周在場的眾人,目光卻定在何天祁身上,“何二爺真不愧是名門正派,膽色真是令人佩服啊。”雲淺淺淡笑著說著話,眼中卻絲毫不見笑意。


    眾人知道她一定是也看到了剛才的偷襲,此時口氣陰鷙。


    “嗬嗬,何掌門還真是有個好弟弟啊我隻是孤月宮不起眼的一個下屬,說了名字你也不認識。我們宮主不屑用蒼月九天對付你們,便讓我來隨便比劃幾招。”


    雲淺淺這才轉頭淡淡瞥了一眼何天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狂撩男神365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風知浮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風知浮遊並收藏快穿之狂撩男神365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