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圓月,也喜歡彎月,最不喜歡月亮如今這圓不圓彎不彎的樣子。有時候態度太不明確,隻會徒生很多不必要的事端。”雲淺淺抒發著心中的感想,一如既往的犀利冷靜。


    “你知道我為何會在和你來這吧?”季舒雲突然轉換了話題。


    “知道。不過知道又如何?”雲淺淺並未拐彎抹角,男女之間的事情,有時候拐彎抹角隻會令事情變得更複雜,有些情緒若是直接說出來,或許會不那麽遺憾。


    “嗬,好一句‘知道又如何’,果然是我認識的雲淺淺。”季舒雲輕笑。


    “其實我對你的感情,也沒有那麽深,現在的我,若是你已經找到了幸福我還可以隨時笑著抽身,對你說一句祝你幸福。可見我並未對你用情至深。


    “不過若是你不幸福,我會盡我全力幫你幸福。既是因為你是古二,而我是那個被你撿迴來的可憐人。”


    “為什麽?”雲淺淺問道。


    “緣分吧。”季舒雲的答案讓雲淺淺無從辯駁,的確,若不是緣分如何解釋那偶然的相遇呢。


    “一定不要愛上我。我了解我自己,我從來不服輸,這點曾經使我成功,也可能會使我毀滅。


    “我不希望若是有一天我真地消失了,你們會為我傷心,所以從現在開始,開始討厭我吧。”雲淺淺看著季舒雲說道,嚴肅的表情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季舒雲一愣,像是為了緩和氣氛輕笑了一聲,隨即鄭重點頭,“好!”


    “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季舒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體貼地說道。


    “嗯,好!”雲淺淺笑著點點頭,目送季舒雲離開。


    “天這麽冷,你穿得這麽單薄,是怕自己不生病麽?”聲音優雅但微冷的男聲響起。


    雲淺淺皺眉,她旁邊這塊地方怎麽這麽惹人喜愛,一個走了又來一個。雲淺淺撇撇嘴道,“我身子骨好,不像你的然兒弱不禁風。”


    “其實我和然兒的事情都過去了。你沒必要總是出言譏諷我與她。”東方辰奕並未坐下,而是走下了台階,站在後院的空地上抬頭望月。


    雲淺淺看著東方辰奕挺拔修長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


    “當年師父在父皇的請求下收我為徒,我從四歲起開始修習的武術兵法,皆是師父親自傳授。


    “而當我八歲的那個寒冬臘月,在師父門前在師父門外發現被人丟棄的睡著的然兒,當時我看到她時她甚至凍得有些僵硬。


    那孩子也就是四五歲的光景,師父說她是被人下了藥所以才一直昏睡。


    “自那以後,她便一直與師父在茅屋住下,而我因為那時候開始有父皇安排的太傅教習功課,便隻能隔三差五的去一次。


    “我和然兒,確實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我心中,一直覺得她就應該是我的愛人,我為九五之尊,她則母儀天下,將來生下孩子立為儲君,我們便攜手天涯。


    “然而直到你的出現,擾亂了我本來的計劃和生活。


    “父皇說我必須娶你,否則便揚言要廢了我的儲君之位,其實那個時候盡管大哥是太子,但父皇一直都是中意我的,甚至他老早便已經把玉璽交給了我。


    “隻是,那個時候我羽翼未豐,還不便嶄露頭角。說起來,大哥的確為我擋了不少的災禍。而你,應該就是在他有一次被刺殺時救了他吧。


    “他的心中一直有個女子,他說那個女子將來是要做我皇嫂的,而她救了他一命。


    “若是請求父皇答應,父皇是個性情中人,也一直教導我們要懂得知恩圖報,胸懷感恩之心,肯定也會答應。


    “但,父皇的心裏,早就認定,你必須是皇後,而我,必須是皇帝。


    “其實然兒原本是個善良的小丫頭,性子溫順乖巧,但她的心裏,似乎總是藏著些什麽,有些時候會刻意與我保持距離。


    “我一直知道她不滿足於隻做貴妃,她想要的,更多。


    “但我不能給她更多,我違背了我們當初的誓言,因為,我發現了我自己的心意,自欺欺人最終不但害自己,也害愛我的人,比如你。”


    東方辰奕出乎意料地說了這麽多的心裏話,說了這麽多按照他的性子寧可藏在心底也決不願意拿出來說給別人聽的心事。


    他的話讓雲淺淺想起了九十九宴,當初在地牢內,蕭連風也曾說過這話,他也說秦然的野心很大。


    “一個男人,即使再無能,起碼要會保護兩樣東西,腳下的土地,懷裏的女人。東方辰奕,你是男人麽?”雲淺淺忍不住問道。


    東方辰奕的所作所為,若是站在秦然的角度看,那他可謂頂天立地,古往今來。


    但若站在雲淺淺的角度,東方辰奕真得連個男人都算不上。


    本應是言情劇般的對白,男主接下來應該說“我是不是男人你很快就會知道。”但此時的東方辰奕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絲毫不介意雲淺淺對他產生質疑。


    “我說過,我欠你的,我會用我這顆心來補償你。不是愧疚,不是為了孩子們,隻是為了你我的心。我愛上了你,這是不爭的事實。”東方辰奕堅定地說道。


    “好了,我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雲淺淺神色默然地轉身離開,對於東方辰奕的真誠告白絲毫不為所動。


    “清兒。”東方辰奕叫住了她。


    “若是有一天你真得消失了,我會陪你,你不會孤單。”東方辰奕聲音冷靜,絲毫聽不出這胡言亂語是出自心血來潮還是肺腑之言。


    他都聽到了,剛才她和季舒雲的對話。雲淺淺沒有迴應,迴了房間。


    雲淺淺迴到房間,心裏當然沒有表麵那麽淡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第二日起來精神極差。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趕了半日的路,東方辰奕觀察道雲淺淺今日的神色懨懨的,大冷的天額頭竟然還會冒汗,一身醫術的他頓覺不妥,探她額頭,果然生病了。


    按道理習武之人不常生病,而她因為前幾年無量婆婆的照顧,更是從不生病。


    沒想到昨晚就是在那夜風裏吹了吹便著涼了,雲淺淺事後躺在床上不禁想,唉,人老了果真是不行了。


    隨即立刻叫停了另外騎馬的兩人,拿出隨身攜帶的針具便給雲淺淺稍稍緩解病症。幸好前方不遠便是一個小縣城。


    東方辰奕直接把自己的馬匹用來馱行李,自己坐到了雲淺淺的馬上。雲淺淺此時頭上冷汗直冒,深思已經有些不清醒。更是不知此時已經靠在了東方辰奕懷裏。


    行了約半個時辰才到客棧。東方辰奕立刻去開藥方,莫靈兒和季舒雲二人都對醫術一竅不通,一點也幫不上忙,隻能幫東方辰奕打打下手。


    而東方辰奕凡事都要親力親為,親自抓藥,親自熬藥,親自喂藥,事無巨細,皆不假手他人。


    然而一日過去,東方辰奕一直未敢合眼,而雲淺淺的病情竟然有惡化的趨勢,不但不退燒,而且症狀更加明顯了。


    不但發熱,還嘔吐,聽雲淺淺迷糊中呢喃,全身都痛。


    東方辰奕曾在醫書上聽過這種病症,隻是自己從未真正見過這類病人,據醫書說這病症是一種傳染病。接下來的幾日雲淺淺應該是會起些疹子的。


    東方辰奕眼看著雲淺淺的唿吸越發微弱,不顧夜半三更,便去敲藥鋪的門。莫靈兒等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把藥帶迴來的。隻是後來發現他一直戴在手上的一枚玉扳指,不見了。


    立刻給雲淺淺熬藥喂下,因這病症傳染,東方辰奕便讓莫靈兒和季舒雲立刻離開這間屋子。並且也熬了兩碗藥讓他們喝下,防患於未然,終歸不錯。


    雲淺淺渾渾噩噩地病了三天,終於在東方辰奕悉心照料下退了燒,隻是這身上的疹子卻不見少。


    東方辰奕怕雲淺淺抓破疹子,引起感染,便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在雲淺淺身邊抓著她的雙手。需知這病症若是嚴重了是會要人性命的。


    又是六日之後,雲淺淺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目光有些茫然,有些昏沉的腦子似乎記不起之前發生能了什麽,觸目可及的便是趴在她身旁睡著的東方辰奕。


    感覺到雙手還被他握在手裏,她便動了動,誰知東方辰奕似乎睡得不熟,一下便醒了過來,布滿血絲的雲眸擔憂地抬起來查看雲淺淺的症狀,看到她正睜著迷蒙的眼睛看著他。


    便溫和地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


    “有些頭暈。”雲淺淺的聲音有些沙啞。


    東方辰奕立刻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把雲淺淺扶起來,有些笨拙地喂她。


    “咳咳,咳咳。”雲淺淺喝得有些急,被嗆到了。


    “嗆到了嗎?”以為是自己動作太快,東方辰奕見狀連忙幫她順氣,緊張不已地放柔了動作。


    “今天什麽日子了?”


    東方辰奕知道她惦記西霖的武林大會,說道,“距離武林大會還是十四日。”


    “我睡了這麽久?”雲淺淺明明記得之前走的時候還有二十日。雲淺淺皺眉,若是再不趕路,怕是趕不上了。說著便要下床。


    卻被東方辰奕阻止住,“你的病還沒好,今日還不能趕路。最快也要明日。你的病症傳染,若是沒完全康複,出去豈不是會連累無辜?”


    東方辰奕知道她心善,便拿出這個理由。


    雲淺淺並不迴話,看著他的眼睛,像是在辨別他說的真假。


    東方辰奕苦笑,“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就算不相信我,你也應該相信你自己。你也會醫術,應該知道。”


    雲淺淺看著東方辰奕下巴上長出來的胡茬,和滿是血絲的通紅雙眼,心中微酸,隨即點了點頭。


    第二日,雲淺淺終於得到東方辰奕的許可,此時她除了身體有些虛弱,已經並無大礙了。這病雖嚴重,但幸虧她身子底子好。


    “我們現在趕到西霖帝都上元,隻需十二日,時間來得及。”東方辰奕說道。


    “事不宜遲,那我們便立刻趕路吧。”雲淺淺說道。


    “誒,舒雲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姐姐和姐夫關係緩和了好多?”莫靈兒走在後麵,小聲地和季舒雲嘀咕。


    “是嗎?”季舒雲神色有些晦暗。


    馬不停蹄地趕路十一日,眼瞅著還有一日便能趕到上元都城了,雲淺淺放心了不少。


    看著眾人略顯疲憊的麵容,雲淺淺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私了。為了私人目的,讓眾人陪著自己受苦,就算東方辰奕欠她的,但她也不該這麽理直氣壯地麻煩他們。


    “眾位都辛苦了,在這好好休息一夜吧。”煽情的話雲淺淺說不出來,但這些情誼她都記在心裏,日後一一報答。


    說的再好都不如實實在在地去做,雲淺淺便信奉這一條,從不輕言許諾,隻等做到了,才有可能說出口。


    夜裏,雲淺淺躺在床上看著帳頂思緒萬千,小的時候,因為剛來雲家的時候她不清楚形勢,便佯裝啞巴。


    被爹爹和大娘誤認為是驚嚇過度,從雲府送到千裏以外的老宅休養。


    而看守她的老婆婆後來不久便病逝了,是以她後來遇見了師傅。


    師父宛若天神,俊逸非凡,瀟灑不羈,略帶輕佻地和她說,“小丫頭,願不願意跟我學兩招?”


    再後來一有機會,她就隨著師父四處遊曆,她曾經問過師父好多次為什麽要收她為徒教她武功,但師父始終隻是笑笑,說緣分。


    而且師父也從來不說他的過往,要不是那次裘霸天點醒了她,她到現在也不知道。


    想當年隻有偶爾帶著她去和老朋友聚會的時候,她才有機會了解一些師父的過往,通過那些人言語,她才知道師父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份很不普通。


    不然,為何西霖皇宮他們那麽輕易便能進去,為何那麽多名門正派都對師父禮讓三分呢?


    而這間客棧,每次師父帶她來西霖都會住在這,而這個房間,便是她一直住的。


    隻是如今還是這間客棧,還是這個房間,然而物是人非。


    正在緬懷過去的雲淺淺突然聽到窗外一絲響動,動作迅速地從床上彈起,弄好被子,警惕地躲在床帳後。


    突然房門咯吱打開,雲淺淺凝神,進來五個人。隨後一把長劍伸進了床帳,刺向了已經被雲淺淺擺弄成人形的床被。


    說時遲那時快,雲淺淺一個抬腿便踢在了來人的手腕上,得到空隙從床上滾了下去,迅速站起,負手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眼神淩厲。


    “主人有令,殺!”為首的黑衣人聲音蒼老,聽得出是個年事已高的老人。言罷五個黑衣人便一起攻了過來。


    雲淺淺與黑衣人一直纏鬥到客棧外,隨即東方辰奕,季舒雲,和莫靈兒的房間均有響動,想必他們也聽見了這邊的響動,全部破門而出。


    莫靈兒已經漸漸不敵,幸虧有保護公主的暗衛替她招架,莫靈兒此時才得以安然無恙。


    “你怎麽樣?”雲淺淺迅速殺掉兩個黑衣人,跑到莫靈兒身邊。


    “沒事。”莫靈兒有些吃力地迴道。


    而東方辰奕和季舒雲也都紛紛對敵,四人以及暗衛迅速被一眾黑衣人包圍在中心,此時眾人虎視眈眈地相互對峙。


    雲淺淺迅速略了一圈,黑衣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數量隻增不減,她原以為黑衣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但此時頓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刺殺雲淺淺的那個蒼老聲音又下令道,“殺,一個不留!”眾人聽命全部展開攻勢,招式比剛才更加淩厲。


    雲淺淺覺得這招式和情景似曾相識,而這老人的聲音,她在哪兒聽過。隻是沒時間思考這些,兩個黑衣人便向她攻了過來。


    雲淺淺一個晃神,便慢了一瞬,眼看著被黑衣人撿了破綻,那一劍便刺向自己的胳膊,狠戾地招式讓雲淺淺已經做好了斷臂的最壞準備。心中雖責怪自己大意,但也再無用處。


    沒有預想的疼痛,頭頂傳來“叮”的一聲,是東方辰奕以劍擋劍,使自己免於受傷。


    然而一招用來替自己抵禦,圍攻他的那三個黑衣人遍尋到了空隙,為首一個便毫不猶豫地刺向了東方辰奕的腹部,頓時血流如注。


    一聲悶哼從雲淺淺頭頂傳來,雲淺淺見狀立刻掩護東方辰奕,運用了四成內力,一劍橫掃五個黑衣人,攔腰截斷四人屍體,血濺當場,慘烈異常。


    “東方辰奕,你怎麽樣?”雲淺淺吼道。


    “沒事。”莫靈兒有些吃力地迴道。


    東方辰奕和季舒雲也都紛紛對敵,四人以及暗衛迅速被一眾黑衣人包圍在中心,此時眾人虎視眈眈地相互對峙。


    雲淺淺迅速略了一圈,黑衣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數量隻增不減,她原以為黑衣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但此時頓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剛剛刺殺雲淺淺的領頭人又下令道,“殺,一個不留!”眾人聽命全部展開攻勢,招式比剛才更加淩厲。


    雲淺淺覺得這招式和情景似曾相識,而這領頭的聲音,她在哪兒聽過。隻是疑慮還未及思考清楚,兩個黑衣人便向她攻了過來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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