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楓行得正坐得端,自認沒這癖好還想多挨五十杖,從來不屑用別人家的紙。”


    那倒是,畢竟阮五公子大字不識,連自家的紙都不配用。


    墨南燭一時讓她懟得說不出話。


    半晌,他陡然眉頭一皺,開口,“那為何你的信物,會……”


    隻是還未等他說完,長廊外側便陡然傳來一陣喧囂。


    阮晚耳聰目明,仿佛在那嘈雜人聲裏聽見了什麽易碎品砸了一地的破碎聲。


    前廳的戲已經開場了。


    看來她和小男主的敘舊也不得不就到此為止了。


    阮晚遺憾的眨了眨眼,一下就直接握住了墨南燭試圖再從袖中拿出什麽東西的手腕。


    她抬眸直接打斷,“不管你信不信,我隻能告訴你,那就是栽贓。”


    墨南燭簡直要被她這‘我無憑無據可我就是理直氣壯’的態度給說動了。


    一時居然駭得沒有接話。


    阮晚再接再厲,挑了挑眉認真分析,“你與其在這兒和我耗著,不如仔細想想,這些東西為什麽會到你手上?墨久久又不是傻子,和情郎幽會私定終身這麽大的事,能一聲不吭地就讓你撞破?”


    她一笑,“墨公子未免小看了這些在宅院裏長大的女人。”


    墨南燭手指猛地一緊,眸光稍稍閃爍,卻沒有答話,隻是眼底存著些許深思。


    阮晚見他聽進去了,頓時便揚唇一笑,笑完臉色頓時又冷了下來,抬手朝他作了個揖,“今日還有事,告辭。”


    小男主再好,也得先解決完眼下的女配,才能好好地去撩。


    她轉身要走,卻又陡然被墨南燭攔住。


    他此時神色比方才淡了許多,隻看她一眼,“無論如何,我隻想告知阮五公子一點,墨家與阮家不會聯姻,墨久久也必然不會嫁給你。”


    阮晚眯了眯眼,“……你很在意墨久久?是怕她嫁給我門不當戶不對,隻能做妾?”


    女配就算再如何能作妖,這會兒也不過就是個庶女。


    墨南燭有些好笑地瞥她一眼,“阮五公子說笑了,她做妻做妾自有她的生母管教,與我何幹?”


    阮晚一下就笑了。


    為兄的不親,為妹的不敬。


    這互相算計彼此利用的關係,哪裏像對兄妹?


    看來小男主這次的劇本……沒準兒又有驚喜呀。


    她心情極好的勾了勾唇,“墨公子,話別說得太滿。”


    句尾滿是意味深長。


    墨南燭聽得一怔,卻見他麵前的少年將軍將衣袍一撩,看也不看他手裏的玉佩,直接抬步越過了他,朝著長廊的另一側走去。


    隻輕飄飄留下一段話,裹挾著風雪掉在他的耳畔。


    她說:“墨公子一番話讓人受益匪淺,我是該早日登門,不該走這些彎彎繞繞的暗通款曲,畢竟某些人不解風情。”


    “這信物就先交由墨公子保管了,勞煩你仔細收著,可莫要弄丟了。”


    “待我他日得閑歸來,必將……登門提親。”


    她說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踏雪而去。


    紅衣銀甲在一片銀白的雪地裏刺目耀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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