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眼底一片冷色,嘴角一勾,穿著一身將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地去會女配去了。


    被她扔在身後的墨南燭握了握手裏瑩潤剔透的白玉玉佩,臉色黑成了鍋底。。


    ……姓阮的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阮晚這一頭還在路上,另一邊的墨久久就已經在前廳的席位上落座了。


    她方才離席的時間不長,本身坐的位置也談不上靠前,所以此時迴到位置上的動作,也並不怎麽引人注目。


    除卻坐在前排等著她的生母張氏之外,幾乎無人注意到了她這一點點動作。


    阮李氏下令足夠果決,管家處事也幹脆利落,但耐不住在座的幾乎都是出身高位的小姐夫人們。


    即使阮家的大門緊閉,連一隻蒼蠅也不肯放出去。


    她們也有多得是的渠道來了解事情的真相。


    不過半個時辰過去,已經有不少人知曉了阮府眾人行事如此反常的原因。


    一時廳內暗潮洶湧,惋惜者有,幸災樂禍者也不缺,。


    所有人在這小小的四方空間裏,心照不宣地交換著眼神,博捉著裏頭的一點兒深意,思量著日後的對策。


    阮氏滿門男丁僅剩一根獨苗,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此時若是有人能得手,殺了阮楓,阮氏的覆滅也不過就是一夕之間的事。


    隻是這會兒,阮老將軍連帶著所有阮氏子弟的棺槨屍骸還在路上。


    百姓夾道送迴,天子親自下令厚葬。


    阮楓這一條命不知有多少人盯著,誰敢讓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能不能活,隻看他自己的造化。


    ···


    在座的所有人心裏都打著各種各樣的算盤,一時之間全場寂靜,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墨久久一眼掃過眾人的臉色,唇角就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作為唯一一個知曉所有前因後果的人,她簡直都想笑出聲了。


    也不曉得這裏這麽多想對阮楓或殺或保的人若是知道了,那個男人已經死了的消息。


    臉上會是個什麽表情?


    是啊……


    阮楓已死,阮氏滿門直係中一個男丁不剩,本就該絕!


    又何苦再橫空出世一個阮晚,白白葬送她一輩子?


    墨久久眼中藏著一點兒惡意,更多的卻是快意。


    她決不允許這一世再有一個所謂的玉麵殺神!


    而做到這一點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根本上摧毀它。


    墨久久眯了眯眼,抬手端了杯茶,鎮定得連手都不曾晃過一下。


    她低眉慢悠悠地喝了小半杯茶,這才抬了眼,掃了一眼坐在她身前的張氏,仰起頭語氣天真地問,“娘,這都多久了,阮家妹妹怎麽還沒出來?”


    這會兒場內安靜得要命,她這聲音不大不小的一句話說出來,頓時就讓全場大半的人都聽了去。


    張氏感覺到旁邊的人遞過來的目光,頓時臉色一變,轉頭低聲斥了她一聲,“胡鬧!”


    墨久久卻像是根本沒看懂她眼色似的,委屈地扁了扁嘴,小聲,“可是娘,是你說阮妹妹的及笄禮理當是一等一的熱鬧的,阮五公子也分明說過要在阮妹妹的及笄禮上,表演打靶扔鏢射兔子的……怎麽這都要午時了,還沒見著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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