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炘炎和那護衛所混入的巡邏隊離開監牢之後,便向兵部行去。在經過街道一處拐角時,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了,這兩人身影快速一閃,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支隊伍。


    由於他二人位於隊伍的最後麵,故此前幾人絲毫未察覺到。


    二人迅速沒入深巷之中,然後快速換下一身行裝,再接著將一旁地上躺著的兩人換上,觀這二人,才是這身行裝的正主,此刻已是呈昏迷狀態。


    將這兩名士兵的衣服換好之後,方炘炎和護衛二人便一人扛一個,至事先計劃好的巷子,並將一壇酒灑在這兩名士兵身上。


    做好了一切之後,方炘炎和護衛兩個方才迅速離去。至柳府附近之時,兩人停下了腳步,相望一眼之後,不禁被對方嚇了一跳。


    原來是他們臉上的人皮麵具還沒有揭下。


    “方兄,方才監牢一行,你去哪了?”護衛不禁好奇一問。


    “說來你可能不信,若不是當時一機靈,恐怕還真難發現那處秘密牢房。”方炘炎淡然道。


    “這麽說來,方兄你是有所發現了?”說著,護衛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這時候,隻見方炘炎一副驕傲的姿態,昂首一笑:“不是有所發現,而是已經發現。”


    “方兄,想不到你的本事還真不賴啊!看來之前確實是低估你了。”護衛自是滿臉驚訝,想著自己打探消息這麽久以來,還未曾疏漏過什麽地方,無不是精準的探得消息後匯報給公子,而今日,竟是難得出了疏漏!


    不過話說迴來,現在一口一個方兄的稱唿,看得出這護衛對方炘炎的看法略有改變,先前是不相信他的能耐,認為他會給自己拖後腿。


    而現在,這方炘炎不僅成功混入了監牢,還探到了自己沒有探到的消息,又能全身而退,因此不得不對方炘炎心生敬佩之意。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說著,隻見方炘炎一陣眉飛色舞,十分得意。


    這方炘炎笑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收住,輕咳一聲,沉聲道:“我看我們還是先迴了柳府再談吧!這要是被衛府或者羽令堂的人發現了,指不定會招惹麻煩!”


    “嘿嘿!方兄,原來你還知道這事啊!還以為你已經無所畏懼了呢!”護衛打趣一笑。


    聞言,方炘炎不禁白了護衛一眼,不過眼下還是閑話少談,得趕緊迴到府上才是,這要是讓人看見了,定會再生事端。


    二人相視一點頭,遂快速往柳府後門行去。


    且說前日石安被守衛逮住之後,那引路蜂不經意被放出,迴到了羽令堂。這引路蜂一出,說明方炘炎和雷映彩二人就在柳府之中。


    既然羽令堂得到了消息,按理說應當有所行動才是,可是這都有一天了,羽令堂依然遲遲未動。


    此刻,羽令堂中,裏麵的燈光還在亮著。與前幾日一樣,大堂之中,一身材曼妙女子在翩翩起舞。還是那一支舞,似乎沒什麽變化。


    可即便如此,依舊是讓人賞心悅目,不禁為之著迷。


    就在這曼妙女子舞動之時,大門突然被推開,隻見一個黑衣男子大步走進。正要拱手稟報,看見堂中央舞動的那個女子,不禁呆住。


    這時候,曼妙女子察覺到了此人,舞步停止,背向黑衣男子,忽而厲聲喝道:“讓你抬頭了嗎?”


    黑衣男子聞言,瞬間從呆滯狀態中驚醒過來。然後迅速低下頭,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舉頭頂,戰戰兢兢道:“屬下有要事稟報。”


    這時候,黑衣男子不禁以餘光瞟了瞟,卻發現剛剛堂中央的那曼妙女子已是不見了蹤影,餘光再微微上移,隻見屏風後麵,堂主那犀利目光透過屏風,直衝黑衣男子。


    對上堂主的目光,黑衣男子頓時收迴餘光,隻顧垂首,臉上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還有就是,他的額頭已是有顆顆汗珠冒出。


    “方才你都看到了什麽?”屏風之後,堂主幽幽問道。


    聞言,黑衣男子頓時心慌,豆大的汗珠劃過臉頰,言語支支吾吾:“屬……屬下看見……”


    說的同時,黑衣男子目光再是看了看屏風後的堂主,隻見堂主的目光依然是那般犀利,不,現在是變得更為淩厲,仿若黑衣男子稍一說錯,便會頃刻取其性命一般。


    “不,屬下什麽也沒看見,這裏的光線太暗,屬下的眼神不好使,屬下什麽也沒看見!”黑衣男子急聲道,他的腦袋已是垂得更低,而且話語最後那一句是尤為著重,看得出他的求生欲望非常強烈。


    “哼!本堂主姑且饒了你,下次若再犯,我可不能保證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待在這裏!”堂主輕哼一聲,說到後麵話語低沉,充滿了警告意味。


    聽聞此言,黑衣男子頓時舒了一口氣,不過臉上依舊不敢有欣喜之意,重重說道:“屬下謝過堂主!”


    “對了,你剛剛說有什麽事稟報?”堂主問道。


    “迴堂主,衛府托人送來的東西已至前堂,特來稟報。”黑衣男子朗聲道。


    “哦!看來他們的確信守承諾。”屏風後,堂主嘴角微微上揚,幽幽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咱可得盡心盡力了!”


    夜空漆黑如墨,一輪彎月散發著森冷的白芒,傾灑大地,仿若鋪上一層潔白秋霜。讓人看了,不禁心生一股淒涼之感。


    隨著一陣涼風吹來,拂動了院子裏的常青樹,樹葉被吹得沙沙響。這時,隻聽羽令堂大堂內,燭火瞬間熄滅,緊接著裏處傳來“嘶啦”一聲,隨後又是一道似是什麽東西倒在地上的沉悶聲響。


    這時,整個院子,已是一片寂靜無聲。


    但見羽令堂前堂尚且亮著燈光,幾個人圍著一張紅木圓桌而站,目光緊盯著桌上的銅箱子。看這箱子的樣式,不正是此前從監牢搬出來的那個?還想著這樣一個奇怪的箱子會送往何處,沒想到會在這裏。


    要說這些人也不知道如何想的,這麽重的箱子擺放在這樣的桌上,難道就不怕把桌子給壓壞咯?


    當然,他們也不會去想這些沒用的,而且這前堂望來望去,就隻有擺在桌上合適,既能一眼看到,又不會擋住過道。


    觀這一群人中,之前於居然客棧圍擊方炘炎的傅安也在其中,看他們的姿態,似乎是位於同等階層,皆是精銳成員。


    “這通知了堂主這麽久,為何還不見堂主出現呢?”人群中,一人似已等得焦急,忽然開口道。


    “想來你在羽令堂中也待的不短了,怎會不知堂主向來不曾露麵。”另一人緩緩道。


    “這箱子裏到底裝的什麽東西?怎會這般沉重?”又一人開口,好奇一問。


    “既是衛府送給堂主的東西,想來肯定是什麽不可多得的寶貝。”


    於是,一眾人便將話題移到這箱子上,紛紛猜測這裏麵到底是為何物。觀那傅安,一直未曾說過話,不過他的目光卻是直直的盯著這個箱子,一刻未曾挪開。


    就在這一群人還在討論之際,隻見侍奉堂主的侍女緩緩走了進來,朝這一眾人道:“堂主有令,命你們暫將此物抬到寶庫,還有,明日柳府一行,務必備好厚禮。”


    這一番話語之中,最後的“厚禮”二字是尤為著重。說罷,侍女隻身退去,一刻也不逗留。


    一群人聽完之後,不禁相視一眼,誰也猜不準堂主到底想做什麽。但不管怎樣,堂主既然下了此命令,那他們隻需執行便是,無需考慮其他。


    遂叫來幾個屬下,將此箱子抬往寶庫暫存,而他們幾個,也各自散去。


    聽說明日就是柳府家主柳榮的壽辰,而且還通知了街坊四鄰,要在府上大擺宴席,那麽作為禹城的三大勢力之一,自然要去湊湊熱鬧。


    再者,既是赴宴,又豈能空手而去?故此,厚禮是必不可少的,至於是什麽厚禮,也隻有待到明日,才能知曉。


    此時,柳府之中,方炘炎迴到了自己的客房。雖是整天都在為尋霍銘誠的消息奔波,但此刻卻無困乏之意。


    方才於監牢之中看到的情景,他又仔細迴想了一遍,暗門的開關所處位置,以及通向關押霍銘誠的隱秘牢房的走法,皆已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不過想到於牢房之中見到的那個叫顧先生的神秘男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絕對沒錯,那天晚上聽到的詭異鈴鐺聲,就是由那人發出的。方炘炎如是想著。


    這時,隻聽屋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方炘炎頓時走了過去。一開門,瞧見來人是柳翎,忽而滿臉驚奇。


    “柳兄,你怎的會來此?”方炘炎道。


    “方才我聽手下人說,炘炎兄弟已是找到了霍兄弟的關押所在,特來與炘炎兄弟商議明日的對策。”柳翎淡然道。


    聽聞此言,方炘炎點了點頭,便將柳翎請進屋內。


    “不知柳兄可有什麽好辦法?”方炘炎問道,雖見他神色淡然,但從他那略有急促的話語中可以感覺到,此刻方炘炎內心很是焦急。


    眼見自己的兄弟在牢獄中受難,這心中又如何不擔心呢?


    “辦法雖有,但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柳翎緩緩道。


    “隻要有辦法就行,剩下的事就看我們的了。”方炘炎微微點了點頭,忽而又問,“那不知柳兄所謂的辦法是?”


    “明日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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