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香突然輕聲說道:“你是不是經常會聽到一些江湖上的人議論起來,對你都是沒什麽好話?”


    謝明點了點頭,沈文香又笑了起來,說道:“是不是男子居多?”


    謝明迴答:“當然了,江湖上女子本來就很少,除了峨眉,其他門派雖然也會有女弟子,但是都是少數的。”


    沈文香說道:“這就對了,楊鳳凰天之嬌女,劍神弟子,天山之主,中原武林的領軍人物,看上你了,你說大家都是什麽想法?”


    謝明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沈文香笑著說:“還不是嫉妒嗎?說白了,你是誰的弟子不重要,你是正道還是魔教不重要,重要的是楊鳳凰看上你了。”


    謝明也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我是關心則亂,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層。”


    兩人說笑了一陣,謝明正色問道:“對了,事情怎麽樣,清淨功法。”


    沈文香皺了皺眉,說道:“清淨功法倒不是什麽重要的秘籍,隻是,”說著看了看謝明,似乎在斟酌用詞,說道:“我師傅這個人,對你們沒有什麽好感,要不是上次你來幫過我們,有這份情誼在,恐怕都不會讓你住下,你看那個常和,他也知道我們峨眉不會願意的,所以根本就沒上山,隻是在山下等著你的消息。”


    謝明點點頭,說道:“靜怡師太我自然是十分尊敬的,並不是因為峨眉和天山的關係一向很好,而是靜怡師太在江湖上本就是令人尊敬的長輩。可是這件事情是張乾要求的,而且據他所說,還是楊教主的吩咐,那最好就是把這個東西給他,免得日後麻煩。”


    謝明說的隱晦,楊易天的性子,加上今日今日的江湖地位,要是峨眉不答應這件事情,隻怕是常和就會上山明搶了。


    沈文香臉色一冷,說道:“難道我們峨眉會怕了他?”


    謝明無奈地擺擺手,迴答:“我自然知道峨眉都是正義凜然的女俠,但是也沒有必要給自己增加負擔,你知道的,楊教主現在不見人影,但是他的指令一條一條都在執行,我們教中就連玉麒麟都不敢違抗,隻能去了東海。”


    沈文香也很無奈,坐在椅子上,說道:“我又能怎麽辦呢,師傅那個性子哪裏是我能說得動的,這件事情隻能看她的意思,要是師傅執意要跟楊易天作對,那恐怕就連天山也要卷進來。”


    謝明沉重地點了點頭,這也是自己最擔心的,一旦楊鳳凰也參與進來,就憑著楊鳳凰的身份,就不可能和魔教和談,可是現在的天山,要和魔教大戰的話,隻怕是完全不是對手的,之前也是各個門派都在天山的指揮之下,才能統一力量和魔教對抗,而且即便是這樣,也都是高端戰力之間的比拚,而且還是魔教有楊易天和七大長老,正道武林則是劍神之下,四大劍派和各門各派的掌門長老,這才是一個平衡的勢力。


    而隨著劍神離去,就已經沒有和楊易天正麵對抗的人,落劍穀莫覆滅,驚鴻劍破落,現在就隻剩下一個清風先生依然健在,而且隻是一個清風先生的話,並不是楊易天的對手。


    既然楊易天沒有想要對中原武林正道動手的意思,那麽大家自然也願意各自發展,何況現在黃鬆路不僅僅背叛了正道,而且得罪了楊易天,有這個共同的敵人在,倒是讓正道中人和魔教眾人也有了一些迴轉的餘地。


    謝明想了想,說道:“你覺得這些理由可以說服靜怡師太嗎?”


    沈文香迴答:“有點難,師傅不是想不到這些,而是她本來就不是個在乎生死的人,這樣的人,怎麽因為正道武林現在的局麵就讓峨眉蒙羞呢,而且你也不要起什麽心思,”沈文香好像看穿了謝明的內心所想,說道:“你的本事我也知道,你要是動手偷盜的話,丟人的可就是楊鳳凰了。”


    謝明尷尬地撓了撓頭,本來他確實有這個想法,如果事不可為,靜怡師太不願意配合的話,能夠不讓常和上山動手的唯一一個辦法恐怕就是自己出手偷走清淨功法了。


    現在的峨眉山下,常和已經是召集了周圍的魔教弟子們,隨時可以攻打峨眉,而峨眉山上,這些個女弟子說起來功夫倒是不會比魔教弟子們差,但是真的論起殺人的本事,她們可不是這些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的對手。


    這個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靜怡師太給出的反應卻是強硬到底,要峨眉弟子們準備好,嚴防死守,整座峨眉山都在一片肅殺的環境之中。


    謝明歎了口氣,看著一邊和自己一樣愁眉苦臉的沈文香,突然笑了笑,說道:“我到還是第一次見到沈文香女俠這麽苦惱的樣子。”


    沈文香沒好氣地瞪了謝明一眼,說道:“你就不能好好管一管自己這張嘴,我們峨眉弟子也是你能取笑的?小心我去楊鳳凰那裏告狀,看你怎麽辦。”


    謝明頭一歪,稍微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常和上山,這一點我們是可以同意意見的對吧?”


    沈文香‘嗯’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要不是這樣我又何必來跟你商量,你們魔教的人也真是理直氣壯,竟然敢包圍了峨眉山。”


    謝明無奈地笑了笑,慢慢說道:“這還是張乾說的前輩之間有些情誼,所以他也不願讓峨眉生靈塗炭,這才瞞著教主,把我拽過來,想試試先禮後兵。”


    “可是你也知道,張乾那個人可不是個什麽良善的人,說得好聽是以前的情誼,可是我怎麽看也是他心裏有別的計較,隻是用這個當名頭而已。不過不管他是為了什麽,既然是能讓峨眉離開這一次麻煩,總是好的,不是嗎?”謝明說完之後,就默默地等待著沈文香的反應,能讓靜怡師太改變想法的,除了已經故去的風陵師太,可不就是沈文香這個她最得意的大弟子了嘛。


    沈文香點了點頭,雖然臉上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神色,還是勉強說道:“我去試試勸說師父,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雖然師傅不像當年風陵師太那麽固執,但是也很少會因為弟子們的話就改變心意,其實,”沈文香意味深長地看了謝明一眼,說道:“我們峨眉和天山一向交好,要是天山方麵的意見,我師傅會慎重考慮的。”


    謝明苦笑一聲,說道:“我總不能假裝鳳凰的意思吧,要是這樣,就真的是給鳳凰臉上抹黑了,她寧願戰死,也不會低頭的。”


    沈文香‘呸’了一聲,說道:“誰要你去假裝了,我是說有沒有可能讓楊莊主開口呢?”


    謝明攤了攤手,說道:“你覺得鳳凰那個性子,會做這種事情嗎?”


    沈文香想了想自己印象中的楊鳳凰,終於也是敗下陣來,說道:“就這樣吧,我去試試。”


    峨眉的後山雲頂,繚繞的雲霧在陽光下投射出一絲絲的金黃色,靜怡師太一身玄色素衣,坐在一塊平滑的大石板上,就好像融入這一片天地之中,就連唿吸聲都細不可聞。


    靜怡師太的臉上絲毫看不見歲月的痕跡,本來年紀應該隻是比蘇媚略小一些的她,看上去甚至和沈文香差不多,仿佛時間都在她的身上停住了。


    靜怡師太的眼皮調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淡淡地開口:“文香,有什麽事情嗎?”


    沈文香自從到了之後就留在雲頂外,一直都沒有走上前來,也沒有說話,她知道這是靜怡師太經常做的事情,就是來這裏靜心養氣,所以並沒有打擾。


    直到靜怡師太出言,沈文香這才慢慢走上來,行禮之後才說道:“師傅,常和已經在山下聚集了不少的魔教弟子,雖然沒有封鎖上下山的道路,也沒有為難我們下山采買的弟子,但是山下幾個小鎮子現在居民都十分害怕。”


    靜怡師太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眼中正好是從雲霧之中閃過的陽光,映照在靜怡師太的眼中,眼角中蕩漾著金色的光芒,靜怡師太平緩的聲音中蘊含著冰冷:“常和還真是給我們麵子,都已經這樣把峨眉圍起來了,還一副不想跟我們作對的模樣,難道他以為自己不上山來,我就不會下山去嗎?”


    聽到靜怡師太這一番話,沈文香不由得有些緊張,看樣子靜怡師太對常和的行為是十分不滿,而且如果靜怡師太要出手的話,峨眉自然不可能看著自己的掌門人身陷敵營,到時候就是峨眉和魔教之間的戰爭了。


    雖然常和並不為懼,靜怡師太作為峨眉的掌門,在江湖中成名這麽多年,功夫說不上一流,但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隻不過她一向都深居峨眉,很少下山,性子又十分沉靜,不像當初的風陵師太一樣嫉惡如仇,所以在江湖之中雖然已經成名很久,也並沒有多少讓人們都知道的事情傳出。


    可是和常和開戰的話,就是在和整個魔教為難了,謝明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這並不是謝明和常和的要求,甚至也不是張乾的話,而是楊易天的吩咐,那就是說謝明和常和先禮後兵不成的話,隻怕張乾甚至會親自帶人上山,到那時候,峨眉勢必要向天山發出求援,整個正道武林隻怕都要被卷進來。


    至於想要楊易天罷手,那根本就不可能。


    靜怡師太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弟子一般都是個直率的人,雖然很溫柔,卻心裏一直都拿主意拿的很定,今天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這麽久了還沒有迴應,不由得轉過頭來,看向沈文香,隻見沈文香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袍,兩隻手難得在腰間攪在一起,像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靜怡師太就開口問道:“文香,怎麽了?你有什麽事情?”


    沈文香看了看靜怡師太,像是從自己一直尊敬的師傅身上獲取了力量,開口說道:“師傅,我覺得這次您的決定有些不妥,”說出這句話,就好像是心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沈文香長長出了口氣,之後看到靜怡師太麵無表情,馬上就開始忐忑起來,她是個非常尊敬靜怡師太的人,其他人不知道,從小就跟在靜怡師太身邊的沈文香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當初風陵師太突然間就甩手不管門派的事情,讓還是個年紀不大的靜怡師太來越過自己的世界執掌門派,靜怡師太在那個時候並不是什麽德高望重的人,不僅是江湖上頗有微詞,就連自己門派之中的一些宿老也不服氣,多虧風陵師太多年下來威嚴深重,並沒有人敢在明麵上做些什麽。


    但就算如此,靜怡師太也是壓力深重,沈文香小的時候不止一次見過靜怡師太坐在屋子裏,整日的愁眉不展,這麽多年下來,靜怡師太終於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這才算是過上了一些安生日子,靜怡師太又是個十分為弟子著想的師傅,從來都不會為難自己的弟子們,就算是訓斥都是軟聲軟語,循循誘導。


    算起來,這還是沈文香第一次當麵這樣說靜怡師太的不是,不由得心有揣揣。


    不曾想,靜怡師太突然展顏一笑,在這個美麗的雲頂,藍天白雲之下就像一幅美麗的畫卷,沈文香看到師傅並不會怪罪自己,這才輕鬆下來。


    靜怡師太慢慢開口說道:“文香,你有什麽想法,都說出來。”


    看到師傅鼓勵的眼神,沈文香下定了決心,說道:“今天我來找您之前,先去看了謝明,跟他聊了一會兒,”接著,沈文香把謝明所說的話都一五一十地重複了一次,她並不願意對自己的師傅有什麽隱瞞,隻想著把事情的各種未來情況都告訴靜怡師太,讓靜怡師太來做最後的決斷,即便是要和魔教開戰,沈文香也堅信自己會衝在峨眉的最前麵。


    聽完沈文香的話,靜怡師太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慢慢轉迴身去,看著金色的雲霧,不知道在想寫什麽,沈文香就一直默默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等待著靜怡師太的決定。


    過了一會兒,靜怡師太緩緩開口,說道:“文香,你說說,要是風陵師太還在世,這件事情會怎麽做呢?”


    沈文香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肯定是不會答應魔教的要求,說不定現在她老人家已經親自出手去將常和趕走了。”


    風陵師太在江湖上的名氣,有時候甚至都不能說是一片讚揚,風陵師太雖然是個正義感非常的人,但是相當多時候都有些矯枉過正的意思,有好幾次都對江湖中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處罰過於嚴重,在江湖中毀譽參半,隻不過她雖然有些心狠,但是畢竟是站在正道武林的立場之上,大家也就無話可說。


    話一出口,沈文香頓時就明白了靜怡師太的意思,她並不是自己想要做些什麽,或者自己和魔教有什麽仇怨,而是在依循舊例,學著風陵師太的行為處事罷了。


    這樣其實也是一種好現象,畢竟風陵師太在位多年,從來就沒有什麽魔教的人敢來峨眉山上麵放肆,就連小偷小摸的事情恐怕也沒有,除了上次的事情,靜怡師太的師姐那件事也是一件辛密,直到現在都沒有幾個人知道,隨著風陵師太的離開就徹底沉入海底,再也不見了。


    既然如此,靜怡師太能有簡單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自然就會很坦然了。


    “可是,師傅,現在和以前情況不一樣了。”沈文香試探著說道。


    “我知道,”靜怡師太依然是一副平淡的樣子,在雲霧之中的她根本就沒有一點被山下的魔教弟子們打擾的情況。


    “但是我們峨眉從師傅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什麽出彩的人物了,我本領低微,隻能守住山門而已,峨眉的威名已經日漸下滑,要是再這樣下去,說不得以後峨眉會敗落,現在倒也是個機會,就算是峨眉會遭到損失,總算氣節還在。”靜怡師太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沈文香沉重地點了點頭,也沒有打算再多說什麽,隻好說:“弟子謹遵師傅教誨。”


    天山,江小魚三人在會客廳,等待著楊鳳凰,小魚和婉兒坐在一邊,看著站在自己一邊的劉琪,而烏蘭迴來之後便先去自己房間換衣服了,江小魚笑著說道:“劉琪,你看著倒是精神不錯,看來這些日子楊莊主沒少督促你練功啊。”


    劉琪苦著臉,衝著楊鳳凰的作為努努嘴,說道:“江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謝大哥要是再不迴來,就怕我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哼,劉師兄,你就不要瞎說了,肯定是你不好好練功,才會被師傅訓斥,跟明哥哥有什麽關係呢?”烏蘭的聲音先人一步走了進來,之後烏蘭一身白色勁裝,英姿颯爽,踏進會客廳,之後也站在劉琪身邊。


    婉兒微微一皺眉,卻沒有說什麽,想必是天山的規矩,烏蘭既然迴來當然不能算作是客人,在楊鳳凰沒有說話之前就隻能站著等待了。


    劉琪聞言馬上就高興起來,說道:“烏蘭迴來了,那就很不錯,有你在,師尊一定會把精神放在你身上,這一段時間你不在,我們都十分辛苦,你在草原上過好日子,功夫肯定落下不少,等師尊檢閱之後就會讓你閉關了。”好像是想到了烏蘭到時候的慘狀,劉琪不由得‘嘿嘿’傻笑起來。


    烏蘭冷冷地看著劉琪,說道:“劉師兄,等我見過了師傅,我們去練劍場試一試,看看最近我有沒有懈怠,還是說你要去靜室閉關一陣子。”


    烏蘭自然是有信心說這個話的,畢竟在落日部的時候,她從來就沒有一點懈怠,更被說還參與了戰爭,之後還和江小魚聯係了幾天,讓江小魚給她喂招。


    有江小魚的指導,雖然比不上楊鳳凰對於天山劍法的了解,但是江小魚畢竟是現在江湖上對於劍術的把握也說得上數一數二了,即便是其他門派的劍法,也能說得上一二。


    聽完烏蘭的話,劉琪的臉都快擰成一塊了,連連拱手說道:“烏蘭啊,你就放過師兄吧,你看我也不容易,”說著還故意一副賣慘的聲音,就連手臂都微微顫抖起來,看得小魚和婉兒忍俊不禁,而烏蘭則是賞了劉琪一個大大的白眼,不再說話了。


    小魚和婉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安慰,烏蘭在天山的地位可見一斑,劉琪怎麽說也是從小就在天山學劍的,而且和楊鳳凰的關係也算是親密,現在還負責弟子們的練劍,可是烏蘭卻能這麽自在,想到這裏,小魚自然就十分坦然了,隻要烏蘭在天山待得好,那落日部和天山的關係就是固若金湯。


    “師傅來了。”烏蘭看到兩側陸續進入的幾個帶劍侍女,她們一般都在楊鳳凰的身邊,烏蘭自然是認識的,和劉琪一起對著幾個侍女行了一禮,而小魚和婉兒也站了起來。


    楊鳳凰一件純白的長袍,長長的黑發盤成一個發髻,上麵插著一支白玉,簡約而莊重,在她身後,則是許久不見的路菲,楊鳳凰對著小魚和婉兒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話,直接走上主位去,路菲則對著二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楊鳳凰坐下之後,小魚和婉兒先是抱了抱拳,說道:“楊莊主。”


    楊鳳凰點了點頭,說道:“請坐吧。”聲音雖然平靜,其中卻自有一股威儀,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小魚和婉兒謝過之後便坐了下來,小魚打量了一眼楊鳳凰,隻覺得她比以前更加嚴肅了,卻不像當時那樣的冷冰冰的,好像是體內的真氣已經和人融為一體,小魚心裏暗讚一聲,看來楊鳳凰確實有辦法來處理當時的有些走火入魔的天山真氣。


    這個時候烏蘭大大方方走上前去,站在楊鳳凰前麵恭敬地彎腰行禮,說道:“師傅,弟子迴來了。”


    楊鳳凰淡淡地掃了烏蘭一眼,看到自己的這個弟子一副精神有力的樣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退下吧。”


    烏蘭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高興地退後一邊,和劉琪左右分立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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