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瞪著薛恆,講出一句話,“待到黃州旌功碑一案審結那一日。”


    戴駿一臉委屈,小聲嘟囔,“公子,在下是受人蒙騙,可否網開一麵?”


    薛恆陰沉著臉,瞪著戴駿,“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去大牢,二去雲州當兵,二選一,如何?”


    戴駿耷拉著耳朵,“哦”地應了一聲。


    戴雲一擺手,瞧著戴駿,“日後在京城好好讀書,若再敢惹事生非,送你去雲州軍營當兵。”


    “薛大哥,和樂遊說一聲,這幾日莫要讓人欺負他,不能餓著他。五日內本將軍獨自外出公幹,記得去接夫人和兩個孩子迴府!”戴雲收拾好西廂房的包袱,“在本將軍迴來之前,什麽都不要做。刑部和太子問起來,就說本將軍休沐五日。”


    戴雲背著包袱,手拿淩風劍,大步走出西廂房。


    薛恆瞧著戴雲離開的背影,無可奈何地歎氣,用手輕拍戴駿的肩膀,“你小子,此次胡作非為,把公子氣得外出公幹都不帶我了。現在我把你押進刑部大牢。”


    戴駿不敢抬頭,小聲議論,“薛大哥,看樣子,戴公子要消失五日,去辦一件神秘的大事!剛才瞧見戴公子懷裏有一塊好看的玉令牌。”


    “就數你聰明!這次好好治治你!下次莫要上他人的當!走!”薛恆押著戴駿離開西廂房,樂遊笑著跑過來跟著。在刑部,薛恆的地位僅次於戴雲,刑部司郎中樂遊不敢得罪薛恆。


    薛恆心中有疑惑,不敢去問,“戴公子素來外出辦事都會帶一個人,此次外出定是有隱秘之事要辦,或與越國公那支神秘的衛隊有關!小俊口中的令牌是戴家家主玉令牌。坊間流言不是假的!”


    若要問戴雲去哪裏,一般人還真猜不到,戴雲的目的地不是成州大虞鄉戴家墓園,而是黃州邊境清雲山,當年戴毅和薛恆落草為寇的山寨。


    戴雲換上便服背著包袱,腰間挎著淩風劍,騎著快馬離開京城前往黃州邊境清雲山。“今日三堂會審不會有意外,餘右相手裏握著三人的口供,三堂會審就是走個過場。戴家先祖的神秘鐵甲衛轉移速度如此快,現駐紮在黃州邊境清雲山,本將軍要去看一看,以作不時之需。”


    一路上戴雲不曾停歇,幸好挑選的馬是上好的駿馬,當夜宿在蔡州城外的禹王廟,對著大禹王虔誠地拜了三拜,在禹王廟歇息一個時辰,在廟中的水井中打水,用水壺取水,喝了一壺水,歎息一聲,迴望一眼大禹王神像,“大禹王在上,小生戴雲今夜還需趕路,擅取廟中之水來飲,下月定派人來此修繕廟宇,令蔡州百姓皆來祭拜。”


    戴雲立即收拾好包袱上馬繼續趕夜路,一個人行夜路速度極快,路上的行人對戴雲甚是好奇。孰料戴雲的馬太快,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匹馬太快,也不知夫人和兩個孩子過得怎樣?”戴雲的心思如此單純,倒是令人可敬。


    當夜田清韻和兩個孩子在正廳吃晚食,花雪兒笑著走進來,低聲問道:“夫人,侯爺離開需五日,為何如此倉促?”


    田清韻放下碗筷,不想迴答這個問題,“雪兒,莫要說怪話!公子做事自有道理,必是有很重要的大事要去做。快去請花顏姐姐來吃晚食!”


    花顏不知何時出現在正廳,嗬嗬一笑,“清韻,雪兒,戴公子出行如此倉促,還是頭一遭。戴府要和平常一樣。”


    “花顏姐姐,這個盡可放心,本夫人對此早已習慣,誰也不會相信堂堂的安國侯會突然消失五日?”田清韻抱起戴綺韻開始喂食。


    花顏笑著搖頭,“近些日子發現戴府四周多了不少暗探,如此來看,皇帝陛下對戴侯爺還是不放心!”


    “姐姐,有些事情莫要說破!說破就不好玩了!這是公子的原話!”田清韻冷靜地喂小綺韻吃飯,“當年侯爺任北境征伐大軍監軍,一聲令下,無人敢不從,妥妥的振威大將軍。”


    花雪兒無奈地歎氣,“別提了!還記得那一場生死大戰!上百秦兵圍過來,快嚇死了,我們無人奮勇廝殺才衝出來!夫人拿起弓箭一頓狂射,相當霸氣,虎裏虎氣......”


    花顏低頭吃飯,不停地搖頭,心中疑惑,不知戴公子今夜宿在何處。


    這個問題很難迴答,竟連戴雲本人亦不知道如何迴答。戴雲獨自出城的消息依然傳到皇宮,高世堯坐在禦書房聽完段天福的匯報,緩慢地站起身,手中的奏折落地,“天福,這是為何?兵部有急事安排嗎?”


    段天福的大腦快速思考,一拍腦袋,輕歎一聲,“陛下,老奴忘了一件事,戴侯爺負責監督北境六州駐軍諸事務,今日聽聞黃州境內有盜匪屢屢騷擾,地方駐軍需要介入,戴侯爺定是親自去處理此事。”


    高世堯思索片刻,黃州境內盜匪頻出,還要勞煩戴雲親自去處理,笑著擺手,“朕倒是多慮了!越國公的衛隊肯定來京城不遠,定然不在黃州境內。”


    段天福笑著點頭,心中不停地咒罵:“戴公子,幸好黃州境內駐軍近日上報剿匪一事方能平穩過關!但願戴家的神秘衛隊不在京城!”


    高世堯彎腰撿起地上的奏折,拿起書案上的毛筆批改奏折,放下手中的毛筆,“這些奏折,朕看完了!這仨月太子幹得不錯!明日早朝後傳召太子覲見!朕要獎賞太子!”


    段天福應了一聲:“老奴遵旨!”


    高世堯站起身,掃視禦書房一圈,“天福,待戴雲歸京立即傳旨召見!時刻盯著戴府!”


    段天福手拿拂塵,攙扶著高世堯走出禦書房前往寢殿。


    康國的一切全在高世堯的掌控之中,戴雲對這一點早已知曉,故選擇趕夜路,一天一夜亦能趕到黃州清雲山,如此行路之法定能躲過各州的暗探。


    戴雲趕到黃州清雲山之時,已是第二日的午時。戴雲一抬頭看到當空掛著的太陽,有幾分困意,沿著山路向前走,心中思慮著如何應對戴家先祖留下的神秘衛隊,突然抬頭發現前麵的山寨大門上掛著一個紅色的旗幟,旗幟上有三個大大的字:清雲寨。


    這裏是清雲寨,曾經戴毅和薛恆落草為寇的山寨,今日是戴家神秘衛隊的駐紮地。戴雲騎馬趕到清雲寨大門前,在寨門前下馬,衝著山寨大門前的兩名兵卒高聲喊,“越國公四世孫戴雲來訪!速去通傳!”


    一名兵卒聽到此話快速跑上山寨,兩刻鍾後,一個身穿銀盔銀甲的高個子將軍帶著兩名兵卒大步走出山寨,慢步走到戴雲麵前,打量著戴雲,躬身施禮,“敢問戴將軍,可有調兵的玉令牌?”


    戴雲從衣袖中掏出戴家家主令,高聲宣告:“戴家第十二代不孝子孫戴雲手持戴家玉令牌前來接手鐵甲衛隊,本將軍曆任振威將軍,安國侯,帶兵征伐收複北境襄雲二州,現任北境六州觀察使,可有資格接手戴家鐵甲衛隊?”


    這名高個子將軍和身後的兩名兵卒立刻下跪,“鐵甲衛隊戴紀恭迎少主人!”


    戴雲點點頭,彎腰攙扶起三人,“戴紀,其父戴嶺山曾貼身護衛家父十年,後因公殉職葬入戴家墓園。本公子感謝戴紀將軍,黃州豐澤縣是本侯的封地,三年前叔父戰死於雲州,本公子繼任戴家家主,戴紀將軍可駐守清雲山一年,協同訓練各隊兵士,一年後有大用。”


    這名高個子將軍是鐵甲衛衛隊長戴紀,戴紀今日見到戴雲,好似見到當年的戴天德,“少主人!末將前些日子收到賈義傳出的命令,幸不辱命,鏟除無辜詆毀戴家先祖功德之人數百人,今日見到少主人甚是高興。鐵甲衛隊這三年一直駐守清雲山,清雲山昔日儲備有物資和糧草,地方駐軍亦不敢來騷擾。”


    戴雲收起戴家玉令牌,拉著戴紀大步走進山寨大門,“戴紀,豐澤縣是本侯的封地,建有不少儲備物資和糧食的倉庫,每月安國侯府主事胡三會送糧食和物質過來,衛隊隻需認真訓練即可,一年後鐵甲衛要再次進京勤王。戴將軍,可能做到?”


    戴紀應了一聲,“末將能做到!聽聞黃州地方駐軍主將戴樂卿亦是戴家族親。”


    戴雲笑著點頭,“戴樂卿將軍是本公子的族親,戴樂卿之父戰死沙場,是可敬的戴家人,鐵甲衛隊隻與本公子一人聯係,若無本公子的家主令牌,鐵甲衛隊皆可不聽其調動。”


    戴紀躬身施禮,“末將聽令!聽聞少主人名震秦國中京城,今夜可否比劃一二?還有一醉方休!”


    戴雲點著頭,對此表示讚同,“下月安國侯府會送來一大批長柄陌刀,從衛隊中選出三百人習練長柄陌刀,到時要相互配合作戰......”


    戴雲在戴紀的陪伴下巡視清雲山寨,當夜先是比武,又是喝酒。戴紀繼承其父戴嶺山的酒量,險些灌醉戴雲,兩人彼此成為親密的朋友。


    戴雲在清雲山寨又待上一日便騎馬離開,離開當日豐澤縣安國侯府主事胡三送來一大車美酒和幾車糧食,戴紀對胡三甚是滿意,借著安國侯府的信鴿傳信給京城表達其謝意。


    戴雲離開清雲山寨趕到黃州駐軍軍營,又一次見到戴樂卿,拉著戴樂卿迴清風坡詳聊。一路上戴樂卿甚是好奇,“堂弟,黃州清風坡旌功碑一案正在京城開審,你還有心思來黃州督促剿匪之事。甚是怪異!”


    戴雲騎在馬上,無奈地點頭,“兵部急報,小弟我又能如何,隻能過來看一看。原本是小事,非要搞得滿城風雨。兵部那幫人就喜歡搞這一套!北境六州平日裏無事,兵部就想著借此搞事情!”


    “今日來清風坡所為何事?莫不是要看旌功碑?”戴樂卿一猜即中,這就是戴雲的真正心思。


    戴雲笑而不語,手指前麵的山路,“還有半個時辰到清風坡,今日要瞻仰戴家旌功碑!慶幸當日小弟來得及時沒令那群惡人得逞!”


    戴樂卿笑著點頭,“旌功碑是戴家先祖的功德碑!愚兄有一事不明,為何清雲山中會有一支數千人的神秘軍隊?”


    戴雲幹咳一聲,迴了一句,“那是一支隻有戴家玉令牌才能調動的神秘軍隊!”


    戴樂卿低頭沉思,瞬間讀懂其深意,這是戴家的神秘軍隊,亦不敢再多問。


    兩人騎馬趕到清風坡戴宅大門前,大門前有一處涼亭,涼亭中樹立著一塊旌功碑,碑文記載著戴家先祖的曆代功績,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越國公,第四代戴文正公戴天德,文肅侯戴俊來,鎮國大將軍戴清河,第五代文肅侯戴驍和忠勇侯戴雲,以及揚威將軍戴樂卿,戴家五代人的功績整整齊齊地刻碑記載。戴樂卿用手摸著數千字的碑文,雙眼濕潤,此處無聲,依然能聽到其內心的興奮。戴雲瞧著整整齊齊的碑文,感慨一聲,此時能聽得見四周沙沙的風聲,還有小鬆鼠們嬉戲的叫聲。


    戴樂卿猛然間迴過神,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堂弟,這旌功碑刻得真好!戴家列祖列宗在上,我等不孝之孫定不負先祖之恩德!愚兄提前恭喜安國侯早日承襲越國公之爵位!”


    戴雲搖著頭,“堂兄,此事太難,陛下一向猜忌戴家,這個安國侯來得太容易!何敢想越國公之爵位?能平穩世襲即可!太子和二皇子的爭鬥還未見分曉!”


    戴樂卿立刻轉換話題,“這個宅院我來過幾次,清幽雅靜,適合歸隱。今夜愚兄陪你大醉一場!”


    戴雲笑著點頭,拉著戴樂卿大步走進宅院大門,兩名仆人笑著走過來施禮,“公子!公子!”


    戴雲笑著迴禮,“快去準備酒菜!今夜本將軍和堂兄好好醉一場!”


    兩名仆人立即去準備酒菜,戴雲和戴樂卿來到正廳,“堂弟,剿匪一事可大可小,愚兄酌情處置。”


    戴雲笑著一擺手,“不用那麽認真!黃州境內大小山匪亦有不少,先攢著,待到仨月後陌刀營練成,陌刀營出馬,全部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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