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朱府上上下下兩百口人解救出來了。網


    宇逸寒進入朱老爺房裏,劫後餘生,他們相談甚歡。寧蕎站在後院裏,望著滿地狼藉,心底泛起一絲悲涼。


    因為原主的存在。


    朧月死了!


    銀婆婆死了!


    ……


    十多年前的陰陽家,遭遇滅頂之災!


    未來,她該何去何從?


    她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魂魄,這些,與她何幹?


    可……


    銀婆婆和朧月的死,她怎能無動於衷?


    她攥緊了拳頭,因為憤怒,手指指尖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寧姑娘,銀婆婆沒死……銀婆婆沒死……”冷風與隨從們抬著擔架快步走了過來,眼底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真的?”寧蕎衝了過去。


    銀婆婆明明沒了唿吸,怎麽活過來了?


    “銀婆婆事先服用了閉氣丸,騙過了狄勒,斷了狄勒利用她要挾你的念頭。”


    寧蕎,“……”


    原來如此!


    咳咳咳!擔架上,銀婆婆輕咳聲不斷,“寧蕎……寧蕎……”聲音無力,像極了受傷的孩子,需要親人的安撫。


    “婆婆,我在這裏。”寧蕎緊緊握住了銀婆婆冰冷的手,安慰道。


    “婆婆冷,你陪婆婆迴去吧!”


    “好!”寧蕎連連應道,眸光望向不遠處—朱老爺的房裏,“銀婆婆……”她想去和宇逸寒道別。


    “寧蕎,婆婆冷……婆婆想立刻立刻離開這裏。”


    “好!”寧蕎斷了與宇逸寒告別的心思,即刻招唿十五送銀婆婆上了朱府外的馬車。


    夕陽西下,陽光褪去了熱度,透過窗欞格灑落車廂裏。


    一室溫暖。


    寧蕎靠著太師椅,笑意盈盈望著銀婆婆,“婆婆,聽說您當年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咳咳咳!銀婆婆輕咳了好幾聲,“我們家小姐才叫美呢!可惜,一把大火……哎……”滿頭銀絲映襯著悲傷,進入了往日的迴憶。


    車廂裏的氣氛,莫名悲傷了起來。


    寧蕎連忙轉移了話題,“婆婆,您身子尚未痊愈,怎經得住長途奔波?”


    “婆婆,沒事!”咳咳咳!輕咳聲不斷傳來,寧蕎忍不住責怪道,“婆婆,都說了您身子不利索,就不應該急著迴去嘛!鹽城,有寒王罩著,日子多美!”


    “閉嘴!”


    銀婆婆猛地嗬斥道。


    寧蕎微怔,“……婆婆,怎麽了?”


    先是急衝衝地走,又是,聽到宇逸寒的名字勃然大怒!


    到底是何原因?


    “婆婆身子不舒服,心情不好。迴家再說,好吧?”


    “……好!”


    *


    迴到寧家村後,銀婆婆應邀住進了寧蕎修建的新房裏。


    一日三餐,寧蕎親自送入房裏。


    若隔一個時辰未見到寧蕎,銀婆婆便會到處喚她。一夜之間,銀婆婆似乎成了離不開娘的孩子,整天嚷嚷著見寧蕎。


    一刻,也離不了她。


    “寧蕎,你覺得銀婆婆會不會腦子出現問題了?”三日後,寧子衿終於忍不住,問道。


    “沒有!”


    寧蕎勾了勾唇,泛起一絲苦笑。


    銀婆婆體內幽靈之毒隻能暫時壓製住,身子依舊虛弱,可神智清醒,怎會腦子出現問題?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牢牢看著她。


    不讓寧蕎離開她,半步!


    為何會這樣,寧蕎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事兒,和宇逸寒有關。


    有些事,她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


    ……


    寧家村的日子,平靜無波。


    三日後,辰河鎮終於傳來了消息。


    宇逸寒凱旋而歸,朱府經濟命脈—鹽業生意,重迴朱家老爺手裏。為了感謝宇逸寒,朱府捐出了一半的財產作為軍餉。


    自此,滅狼軍軍糧危機暫時得到緩解。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俞仙兒親自來到了寧家村,大老遠便跑了過來。


    “師傅傅……”


    寧蕎渾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怎麽了?不好好掙銀子,來山溝溝裏作什麽?”聽聞百味閣生意蒸蒸日上,俞仙兒怎麽有時間過來?


    “師傅傅……人家想你了嘛!”


    俞仙兒蹭蹭地湊了過來。


    “滾!”寧蕎怒喝一聲,後退一丈遠。


    這貨,小嘴兒越甜,越沒有好事兒。


    俞仙兒幹笑了兩聲,原地不動,“師傅傅,徒兒特地前來告知您,一件事兒……”語氣極為神秘,眼底亮晶晶。


    “什麽事?”


    寧蕎疑道。


    俞仙兒從來不是八卦之人,一言不合便出劍。


    今日,怎麽神秘兮兮?


    “師傅傅……這些日子,寒王早晚都在百味閣飲酒。”


    “這是好事啊!寒王捧場,賓客四海雲集,數銀票數到手抽筋了吧?”寧蕎翻了個白眼,心底暗戳戳地想,為何宇逸寒迴來許久,不曾過來探望她?


    表麵上,仍然是風輕雲淡。


    “嘿嘿……”


    俞仙兒幹笑,笑得極為勉強。


    “說話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欠揍?說!”寧蕎無語,恨不得一腳踢過去。


    以往,俞仙兒多麻溜的人兒。


    今日,到底是怎麽了?


    “我說,我說!”俞仙兒雙手護頭,四處亂竄,“寒王整日裏喝得酩酊大醉,簡直變了個人似的。我瞧著,他是不是遭遇了什麽……非人的折磨!”


    俞仙兒憋了許久,終於憋了幾個字。


    真是難為她了!


    以宇逸寒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她實在想不到能有什麽讓他借酒澆愁……


    寧蕎,“……此話當真?”


    若宇逸寒淪落到借酒澆愁,為何辰河鎮未曾透露丁點風聲?


    “當然是真的啦!”俞仙兒一屁股坐在溪邊石頭上,“若非實情,徒兒怎會親自前來……”說著話,俞仙兒掰著手指頭,碎碎念,“哎,出門一趟,得少掙多少銀子啊!”


    寧蕎翻了個白眼,“……”


    說好,敗家女的人設呢?


    要不要變化這麽快?


    *


    “寧蕎!”銀婆婆急促的唿喊聲傳來,寧蕎急匆匆地跑了進去,“婆婆,怎麽了?”自從銀婆婆住進新房後,一日三餐,包括茶水,都讓人送入房裏。


    “婆婆想喝茶!”


    “好!”寧蕎快速應道。


    轉過身,床邊茶幾上瓷白色茶杯裏,熱氣嫋嫋。


    寧蕎微怔,“……婆婆?”


    銀婆婆眼底流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黯色,不答反問道,“誰來了?”


    “仙兒!”


    “就她一人?”


    “嗯。”寧蕎心裏頭泛起一絲疑惑。銀婆婆到底擔心誰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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