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合情合理,但劉知遠豈會相信僅僅這麽簡單。此時他內心思緒萬千,各種想法一股腦冒了出來。


    眉頭不自覺擰緊,略帶懷疑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石公公。


    察覺劉知遠神情有所變化,石公公揮揮手,苦笑著解釋:“哎喲,劉將軍。咱家難不成還會騙你嗎?最近確實不安生,欽差都遇到刺殺,不謹慎不行呀。”


    “嗐,我這不是怕耽誤陛下的事嘛。”


    劉知遠笑笑,無所謂的擺擺手。原因是什麽他並不在乎,反正這趟京城之行,他是走定了!


    何況經過石公公的提醒,他已經看明白:斷然不是要自己的命。


    想到這裏,他好奇問道:“那我要等到什麽時候?”


    “不用太過著急,說不定保護您的人啊,已經在路上了。”


    石公公背著手往馬車走。臨行之前迴頭笑道:“劉將軍,咱家就先走了,京城再見。”


    “好,石公公一路順風,咱們在京城再見。”


    ……


    日升月落,時間匆匆流逝,很快一天過去,又是天黑時。


    雲山上,居中大廳裏,安以泰高坐上首,喝著茶等人。


    “還要多久?”


    “快了,聽說已經到山下了。”手下輕聲迴應道。


    他點點頭,幹脆專心喝茶,反正人總是要到的,無非早點晚點,他等得起。


    很快屋外響起腳步,費舒隻帶著費鳴一人,快步走進來。看到上首的安以泰,率先拱手行禮。


    開門見山問道:“安大哥,不知道找我過來有什麽事?”


    “不必多禮,坐。”安以泰擺擺手,指著一邊的椅子,輕聲說道。


    費舒和費鳴兩人對視一眼,大馬金刀坐下。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安以泰,沒有再說話。


    安以泰被兩人看得心裏發毛,定定心神後,幹脆直入主題,“既然費舒兄弟這麽直接,那我也不好扭扭捏捏。”


    “找你過來,確實有件事要說。”


    費舒道:“什麽事?”


    頓了頓,安以泰垂眸說道:“咱們這麽多人一直窩在山上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打算啊,咱們出邊關找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尋得機遇。”


    出邊關?費舒眉頭深深皺起,疑惑之色更甚。


    他不是沒想過出邊關,甚至還嚐試過幾次,但無一例外,皆以失敗告終。原因無他,邊關有官兵守衛,他們人又不多,實在闖不過去。


    這一結果安以泰也知道。為何今天會重提?而且無論是從表情,還是從語氣,都是一副成竹在胸模樣。


    奇也怪哉。


    想了想,費舒慎重道:“出邊關費某當然願意,隻是這邊關有官兵看守,怕是不好出呀……”


    “費老弟放心,在下找了點關係,申遠臨總算鬆了口,答應放我們出去。”安以泰笑道。


    沒想到的是,費舒想也不想,緊跟著一口咬定:“安大哥糊塗啊,此乃申遠臨毒計,怎麽能當得真?”


    “不如這樣,大哥說說找得誰的關係,咱們一起參詳參詳。”


    這一口咬死的態度,倒是讓安以泰說不出話。他總不能說找得河西吧?要真這麽說了,那還出個屁!


    “這……這……”


    在其餘人期盼的眼光裏,他幾番躊躇,死活想不出其他理由,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費舒好像看出了點什麽,眼裏光芒上下閃動,不斷抬眸打量著安以泰。可他隻是看,除了上揚的嘴角,臉上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許久,他識趣笑笑,開口解圍:“要不然我先迴去,安大哥再確定確定?”


    “好,好。”安以泰無奈道。


    待兩人走出屋子,他這才偏頭輕聲說道:“不好辦啊,主要是唬人的事,我也不擅長呀。”


    “要不然還是殺了他吧?”


    身後,柳桓霄慢慢走出來。看見安以泰一臉無奈,便也不多說什麽,點點頭,應了聲“好”。


    他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月上中天。


    雲山旁邊的山上,費舒披上外衣,推開門走了出去。他腳步輕緩,一直走到僻靜處才停下腳步。


    轉頭看了眼前後左右,再抬頭看看天上,之後便倚著樹,一動不動站著。


    許久,周圍依舊靜悄悄,除去蟲鳴和風聲,聽不到其他聲音。他似乎有點不耐煩,不斷張望左右,臉上也帶上幾分焦急。


    “難道是我猜錯了?不應該呀……”


    費舒心裏思緒萬千,張望的頻率漸漸增加。很明顯,他已經急不可耐。


    “是在等我嗎?”


    柳桓霄背著手,從一棵樹後慢慢走出,盯著他戲謔道。


    看到有人走出來,費舒不僅沒有奇怪,反而鬆了口氣。自顧自笑道:“總算是來人了,我還以為猜錯了呢。”


    緊接著輕聲問:“是河西的人吧?”


    哦?柳桓霄停在幾步之外,目光直視費舒。這話倒是意外,甚至他都有幾分驚訝,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動手殺了他。


    “你知道我要來?”


    “不難猜。”費舒輕聲迴應。


    隨即解釋道:“要出邊關,肯定得過申遠臨那關。而想過申遠臨,隻有兩種辦法:朝廷和河西。”


    “安以泰雖然有本事,但要是說他能攀上朝廷,我是不信的。況且能說動申遠臨的人,位置不會低,有這種關係,幹什麽活不下來,為什麽偏要刀尖舔血,去當山賊呢?”


    “由此……便隻剩河西了。”


    柳桓霄讚同的點點頭,反問道:“你就不怕,安以泰壓根就沒說動申遠臨?”


    “怕!很怕。”費舒坦誠道。


    “也正是怕,所以我今晚才會孤身出來。要是今晚你不來,那我死也不會同意出關。”


    聞言柳桓霄更顯驚訝,“聽你的意思,你會同意出關咯?”


    費舒點頭道:“你來了就會。”


    “我可是河西的人,咱們可有仇啊。”


    對此費舒不屑笑笑,“總不能當一輩子山賊吧?再說了,我要是不同意,今晚還能活著迴去嗎?”


    柳桓霄哈哈大笑,不吝讚賞:“你倒是個聰明人。放心,給河西做事,不會虧待你的。”


    “那就先多謝大人了。”


    兩天一晃而過,第三天晚上,安以泰點齊人馬下山。而邊關似乎早早打過招唿,他們隻遇到幾次象征性阻攔。


    之後,便一路安穩走出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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