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槍給我,小子。”


    下士臉上的表情一清二楚:一個戰士最不願做的事就是讓自己的武器離身,尤其是隨身武器。但艦長就是艦長,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大腦裏“是,長官”這句話還沒說出嘴,下士就覺得m6d手槍已從槍套裏被猛地抽了出來。


    昂斯暗自揣摩著:一發12.7毫米口徑的子彈會不會打穿救生艇相對較薄的船殼?然後引發爆炸,全船人員全部完蛋?


    他沒有答案,不過有一件事確定無疑:救生艇上這狗娘養的先知人死定了!昂斯舉槍,瞄準那團奇怪的、幽靈般微光的正中心,扣下板機。


    獸人族已察覺到艦長的動作,但又無處可逃,他慌慌張張地去摸自己的手槍——這時第一發子彈已經射來。


    m6d噴吐著怒火,一發發子彈猛撲向目標,倒數第三發子彈一舉擊穿了諾索力的頭盔,腦漿從後腦勺噴濺而出,讓他徹底超脫了物質世界的禁錮。


    最後一聲槍響的餘音未落,隱身服發生器便停止了工作。一一獸人族仿佛無中生有,浮現在眾人眼前。異星人的屍體向船艙後方飄去。千萬滴藍色的血汙伴隨著腦組織的碎塊一起向救生艇船尾飛散。


    日吉和子中尉一彎腰,躲過獸人族的一隻差點撞上自己頭的靴子。她一把推開屍體,麵不改色。其餘的船員都被嚇得一動不動,說不出話來。


    艦長沉著地退出彈匣,清空槍膛裏的子彈,把手槍遞還給目瞪口呆的下士。


    “謝了,”昂斯說道,“這家夥還挺管用的。別忘了重新填彈。”


    指揮型單兵著陸器,正往聖域表麵進行戰術降落。


    遵照unief標難的突襲條例,安東尼奧·席爾瓦少校所乘的單兵著陸器一啟動就不斷加速。以確保他是最早進入聖域大氣層的人之一。


    這麽規定有許多理由,諸如:指揮官應該恪守身先士卒的信條,親自實踐他們命令部下去做的一切,將自己置身於同等危險之中。


    當然,還有其他理由:首先就是部隊降落後,指揮官需要及時地集合、分派、組織部隊行動。經驗表明,地獄傘兵們在降落後的頭一個小時,即所謂的黃金時間中所做的一切,將對後來整個任務的成敗起決定性作用。特別是眼下,陸戰隊員們空降到敵人的世界,之前卻沒有接受任何常規的情報說明、虛擬現實演練,或特殊環境適應裝備。


    為了彌補這些不足,指揮型著陸器還配備了許多一般“大蛋”所沒有的裝置,比如高能成像儀,以及操控它的c型軍用人工智能。


    這個人工智能還被特地編寫成男性人格,取名為“韋爾斯利”——為了紀念鼎鼎大名的惠靈頓公爵,其個性也很像公爵。雖然總體看來,他比塞西那樣的頂級人工智能要差一大截,但韋爾斯利的全部運算能力都集中在軍事決策上,就單一領域的應用而言卻是極其專業的。


    著陸器猛烈地搖晃起來,從一頭翻轉到另一頭,內部溫度已經升至華氏98度2。席爾瓦臉上汗如雨下。


    “所以,”韋爾斯利繼續說道,聲音從席爾瓦的耳塞中傳來,“根據剛才在太空中進行的遙感勘測,加上我的分析,看來標號為hs2604的建築物能滿足你的要求。”人工令能的子程序插話進來,口氣也略微一轉,“為了紀念我在印度攻占的一座要塞,或許你願意叫它‘加維爾加爾’?”


    人工智能興味索然地應了一聲,仿佛人類在歎氣。“那就這麽辦吧。正如我剛才提到的,阿爾法基地位於這座孤嶺的頂端。”顯示屏離少校的鼻子隻有六英寸,畫麵抖動了一下,顯示出一幅圖像:一個厚實的柱狀基座,上麵是一個平台,平台一端布滿了高高低低的平頂建築物。


    席爾瓦正準備細看,著陸器的外殼開始脫落,暴露出內部的合金降落艙——他和他的裝備就在裏麵。冰涼刺骨的空氣,撕扯著他的衣服。片刻過後,降落傘打開了。著陸器突然減速,剛猛的拉力讓席爾瓦不禁渾身一縮。他身上係著的安全帶深深地嵌人了肩膀和胸部的肌肉。


    韋爾斯利向全體地獄傘兵發出了電子信號。他們的著陸器開始調整到各自合適的角度,朝向席爾瓦的著陸器,追隨它穿越大氣層。


    所有隊員一切正常——除了二等兵瑪麗·波斯特利。她聽見頭頂主傘斷裂的“劈啪”聲。接著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自由落體時間,突然一陣猛晃,備用傘打開了。她麵前的儀表板上紅燈閃個不停。二號通訊頻道傳出了她的尖叫。席爾瓦切斷她的唿救,閉上了眼睛。雖然從來沒有人提起,但這就是每個地獄傘兵都暗暗畏懼的死法。在下方聖域表麵的某個地點,波斯特利將一頭栽進自掘的墓穴。


    席爾瓦感到自己的著陸器穩定下來,便重新端詳起那座孤嶺。那兒是製高點,任何占領的人都能時周圍的地麵環境一覽無餘;而且孤嶺邊緣的懸崖峭壁,迫使進攻者要麽空襲,要麽沿著狹窄的上山小徑一路苦戰。最妙的是,孤嶺頂部的建築物能為陸戰隊員們提供防禦屏障。“看上去不錯,我喜歡這個地方。”


    就知道你會滿意的,”韋爾斯利自鳴得意道,“隻是……還有個小麻煩。”


    “什麽麻煩?”席爾瓦叫起來,著陸器的最後一層外殼也分離了,強大的氣流衝擊著他的麵罩。


    “這個地方歸先知人所有。”人工智能平靜地迴答,“如果我們想要,就得攻下它。”


    寒坤看到巨環正向他敞開懷抱。飛行員駕駛著救生艇飛越巨環厚重的銀色達緣,小心翼翼地讓微型救生艇微微低頭,進人計算好的航線,向“下麵的”構造物內部那令人稱奇的地表降落。寒坤放眼望去,隻見山脈蜿蜒,丘陵疊起,大地沿曲線向上延伸,在遠方消失,最後在他頭頂的某個地方連接成一個完整的圓環。眼前的景象既壯麗又奇異,同時一切又如此撲朔迷離。


    突然,大地朝他們撲麵而來,“觀光時間”匆匆結束。寒坤不清楚救生艇是遭遇敵人炮火而發生了引擎故障,還是在最後著陸的過程中撞上了障礙物。到底什麽原因無關緊要,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飛行員叫嚷道:“我們下降得太快了!”緊接著,船體猛地撞上了什麽硬物,寒坤一下了摔倒了,一頭栽在甲板上,頭盔“砰”地砸向甲板,太陽穴一陣劇痛——接著眼前一片漆黑……


    “寒坤……寒坤……能聽見嗎?”塞西的聲音在腦際迴響。


    寒坤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臉正貼著本該在頭頂的照明燈。燈光忽明忽滅,火星四濺。“好了,我能聽見你。”他答道,“沒必要衝我吼。”


    “哦,是嗎?”人工智能音調一揚,答道,“你愛抱怨的話可以去找先知人。墜機引發了大量無線電噪音,我猜它們正歡天喜地地來迎接你呢。”


    寒坤奮力站起身,正想反唇相譏,卻看到了遍地的屍體。墜毀時劇烈的衝擊力,撕裂了船體和其中毫無防備的船員。除了他自己,無人生還。


    沒時間細想這些了,他必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避免塞西落入敵手。


    他很快就集齊了彈藥、手雷和補給品,能帶多少帶多少。他剛檢查完四枚破片殺傷手雷的保險,塞西的警告就響了起來:“警告——偵察到數艘先知人運兵船正在接近。建議轉移到丘陵地帶。如果我們走運,先知人會以為救生艇上的每個人都已在墜毀中喪生。”


    “明白。”


    塞西言之有理。寒坤在四周晃了一圈,沒有發現威脅,然後快速奔向一座跨越峽穀的小橋。橋很窄,沒有安全扶手,由一種閃耀著奇異光澤的金屬建成。橋下是一道洶湧的瀑布,以雷霆萬鈞之勢朝深不可測的懸崖溝奔流而去。


    再向瀑布遠方望去,整個世界呈拱形一直向上延伸。橋的另一端,有一片裸露的岩層,其間雜生著一簇簇適應溫和氣候的岩薔薇,還散落著一些針葉樹,讓他迴想起鎮海星上受訓時的那片森林。


    當然,兩者畢竟有所區別。例如,環形世界從地平線向上延伸,漸漸縮小的景象;陰影透射到大地的方式;還有隔著過濾器也能唿吸到的涼爽、清新的空氣。這一切實在是美不勝收,甚至令人窒息——但背後也潛伏著危險。


    “警告——先知人登陸飛船來了。”塞西的聲音既冷靜又明確。


    預言很快就變為了現實。一片巨大的陰影掠過橋的遠端,飛船的引擎“隆隆”作響,好像在發出警告。看來十有八九已經暴露了,寒坤開始計劃著如何應付眼前的狀況。


    他跑到橋的另一邊,發現左邊有塊看起來可以作為掩體的巨大岩石,便立刻衝了過去。寒坤絲毫不顧一步之遙就是萬丈深淵,徑直沿著峭壁邊緣移動著。他小心地注意著步伐,繞過岩石,終於找到巨石和峭壁間的一處裂縫。他背靠著石壁,總算有機會進行防禦了。


    他看了一眼運動探測器,意識到兩架先知人的女妖戰鬥機就在他頭頂盤旋。異星人的這種戰鬥機裝備有等離子炮和核子槍。雖然速度不算太快,但它們仍然極具威脅,特別是對地麵部隊而言。


    骨人和獸人族紛紛從一艘叉子形狀的異星運兵船跳下。它們有了空中支援,就更加危險。


    他穩住準星,對惟最近的一架女妖戰鬥機。寒坤遲遲沒有開火,而是耐心地等戰鬥機飛進了射程才扣動扳機。第一架戰鬥機直衝著他而來,這讓它很容易被瞄準。子彈在戰鬥機外殼上射出點點火花,槍上顯示的彈藥量猛地縮減了下去。


    戰鬥機開始晃動,看來有幾發穿甲彈已經射人機身。飛機猛地拉起機頭,停止俯衝,拉出一條長長的黑色尾煙。


    這結果讓寒坤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不過第二架女妖戰鬥機已經借著耀眼的陽光突襲下來,等離子炮火在他周圍遍地開花。他的護盾能量驟降,紅光頻閃。頭盔內置揚聲器也響起了警報。


    寒坤開火還擊。他毫不遲疑地卸下彈匣,幹脆利落地換上一個新的。


    他蹲下身子,搜尋空中的目標,迅速盯上了第一架女妖戰鬥機,便打起精神再次反擊。他讓敵機接近他,接著再次扣動扳機先知人戰機陷入了彈雨之中,炸成了一團火球,撞向萬丈懸崖。


    第二架還在頭頂上,無精打采地盤旋著,不過寒坤明白最好別傻站著看風景。運動探測器上出現了六個紅點——每個都意味著一個潛藏的敵人,而且大多數在他背後。


    寒坤等到能量盾恢複到滿載狀態,猛地轉身,一個飛身跳上巨石,快速掃視周圍動靜。峽穀的另一邊,先知人的運兵船放下了一小群骨人,它們正手忙腳亂地搜查墜毀的人類救生艇。


    但這還沒完。橋這邊,他的左方,另一隊骨人正穿過針葉林,朝他奔來。好在,他們還離得很遠——這讓他有了片刻時間做準備。


    雖然身上沒有配備標準的s2am狙擊槍——這種局麵下他的最佳選擇——但寒坤帶著昂斯給他的m6d手槍。它配備了兩倍放大的瞄準鏡,而且握在專家手上,也能實施有效的遠程打擊。


    寒坤掏出手槍,麵向聚集在救生艇殘骸附近的敵人,將準星瞄準了最近的一個骨人。盡管它們實際上還沒有直接的威脅,但峽穀另一側的異星人卻占據了從側翼攻擊他的理想地形,所以必須先幹掉它們。十二發子彈射出,七個骨人倒地。


    現在右麵已經相當安全了,寒坤給手槍換上新彈匣,把注意力轉移到樹林間閃現的敵人。這隊骨人現在已經接近了,相當接近,而且它們已經開火攻擊了。寒坤這次選擇先瞄準最遠的敵人,這樣就算其他人望風而逃,他也有把握一網打盡。


    手槍接連不斷地噴吐著火舌。骨人驚叫著,哀號著,鮮血噴浦,百發百中的子彈一舉將它們一舉擊斃,屍體沿著斜坡滾下。


    目標悉數消滅,寒坤很快重新裝填上手槍子彈,關好保險,把武器插迴槍套。他跳下巨石,蹲到一塊露出地表的岩石下。


    他又看到了頭頂的女妖戰鬥機。它還在那裏徘徊,狡猾地在射程外繞圈,妄圖等他從掩體中一現身就俯衝突襲。眼下的選擇是:要麽坐著不動,等來更多的地麵部隊夾擊;要麽放棄這個藏身之所,試著溜走。


    寒坤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傻瓜,於是他準備好突擊步槍,愉偷溜出掩體。一進人開闊地帶,他就一陣小跑,跨過地上散亂的骨人屍體,蹲伏到一叢灌木下掩護自己。


    他每次默數到三,然後就從一塊岩石飛奔到另一塊。他作跳蛙式前進,漸漸上坡。雖然還時刻提防著背後的女妖戰鬥機,但他確定自己已經擺脫了它。


    終於,運動探測器上顯示沒有威脅了。他爬上坡頂,停下來現察前方的地形,頭盔顯示屏上一個警示的紅點忽然亮起。寒坤繼續向前靈活地移動,期待著遇敵的那一刻。


    接下來,他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一處掩體衝到另一處。總共是四個,包括一個身著藍色盔甲的獸人族。這個獸人族一邊開火,一邊莽撞地向他衝來。


    他以前和這種獸人族交過手——這些異星人的盔甲顏色意味著等級之分——藍色獸人族在戰場上總像急躁冒進的新手。寒坤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微笑。他沒有理會胡亂射來的等離子束,就站在原地反擊。獸人族停止了前進,骨人則紛紛退縮到樹林後麵。突然,他的運動探測器上響起警報,紅色的箭頭指向右邊。寒坤立刻掏出一顆m9he-dp手雷,拔掉了保險。


    他一轉身,看見另一個獸人族向他衝來——這位穿的可是猩紅色的盔甲,說明他是個老兵。手雷早就在手裏待命了,距離目標正合適,寒坤立刻把m9拋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手雷爆炸了,敵人被炸上了天,附近一棵樹半邊的枝椏也給炸光了。


    剛才運動探測器上顯示的那個獸人族撲上來了,滿嘴亂吼。等離子束如雨注般傾瀉在寒坤身上。他的護盾能量陡然下降。


    寒坤一邊後退,一邊抬著突擊步槍不停地猛烈開火,終於放倒了這個獸人族。


    眼看帶頭的完蛋了,骨人潰不成軍,四散逃竄。寒坤又用一陣彈雨幫它們省了撤退的奔波之苦。


    他鬆開扳機,感到周圍一片寂靜,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那個該死的老兵這麽接近,他卻渾然不覺。怎麽搞的?


    他漸漸明白過來:自己依然習慣於團隊作戰。雖然訓練他是為了單獨行動,但他軍人生涯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團隊中度過的。那個獸人族差點兒從側翼偷襲得手,因為他習慣性地以為總會有超級士兵戰友來掩護自己。


    他現在與指揮係統失去了聯絡,孤身一人,而且很可能已經被敵人包圍。他點了點頭,頭盔麵罩後麵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在這次任務中必須徹底改變自己的戰術策略。


    他在一片沒膝的長有尖刺的草地中跋涉。他遠遠地聽見自動武器開火時的響聲,意識到前方說不定有陸戰隊員。


    他向傳來交火聲的前方飛奔。也許他很快就不再是單槍匹馬了。


    或許因為“狂風號”是由導航員洛弗爾少尉在駕駛,或許不過是交了好運而已,無論如何,消滅了潛入者之後,降落到聖域大氣層的旅途一切順利。如此平安無事,反倒讓昂斯覺得神經緊張。


    要我在什麽地方著陸,長官?”洛弗爾問道,救生艇正飛過一片平原。


    “隨便哪裏,”昂斯迴答道,“隻要附近沒有先知人部隊就行。最好有掩體——如果暴露在開闊地帶,恐怕我們的船會變成眾矢之的。”


    和所有的救生艇一樣,這條船從來不是為了迫降而準備的;實際上,它飛起來異常沉重,和石頭沒有區別。但這個建議很有道理,於是導航員把航向調整到他自己暫定的“西方”,具體地點是平原與一片低矮丘陵的交界處。


    救生艇飛得很低,低得以至於從先知人巡邏兵頭頂一閃而過的時候,他們幾乎都來不及看清楚什麽。


    兩個獸人族老兵.都窩在單人的幽靈氣墊橇上,不禁站起來爭看掠過平原的救生艇。


    資格較老的那個報告了他們目擊到的飛船。他們轉向丘陵地帶,打開了氣墊橇引擎的節流閥。原來注定漫長、無聊的一天突然變得有趣多了。兩個獸人族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伸向各自的操縱杆,他們要一試身手,看誰先抵達救生艇——又是誰能在這個下午率先大開殺戒。


    前方丘陵深處,洛弗爾啟動了救生艇的船頭逆向推進器,降低兩個粗短機翼僅有的襟翼,激活了船腹的推進器。昂斯用讚許的目光看著這個年輕的導航員把飛船停靠進一個峽穀——除非從正上方俯視,不然救生艇停在這裏是不會被人發現的。洛弗爾曾經是個愛惹麻煩的軍官,被一再降職,還一度被不光彩地停職,直到昂斯重新征調他。從那以後,他真的變了很多


    “幹得漂亮。”艦長說道。救生艇已經停穩了。“好了,士兵們,把船上所有可能用得上的東西統統帶走,然後我們離它越遠越好。下士,派你的手下放哨。小王、道思奇、阿比亞德,你們去打開儲藏室。讓我們也見識見識unief在這救生艇上會藏什麽牌子的香檳酒。日吉和子,幫我處理屍體。”


    一陣手忙腳亂,諾索力的屍體被抬出船艙,然後隨隨便便地扔進了石縫。救生艇被搜刮得一幹二淨,控製係統也被刻意破壞了。全體艦橋人員背著急救包,開始攀登丘陵。他們沒走出多遠,就聽見一聲巨響震徹大地、“狂風號”唿嘯著劃破天空,終於墜落在暫定的“南方”。


    昂斯屏住唿吸,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事。他和所有的指揮官一樣,都有神經中樞植人體,能同艦船、艦載人工智能和某些重要人物保持聯絡。先是一片寂靜,接著是一陣輕微的地震。片刻過後,塞西駐留在船上的子程序發來一份簡報,通過指揮官神經界麵,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這是任何指揮官都不願接收的消息。“狂風號”再也無法迴到太空遨遊已成定局;好在昂斯還是獲得了些許安慰:至少這艘巡洋艦還有部分功能可以運行,比如發出脈衝信寫。


    他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好啦,各位,我們還等什麽呢?山洞在向我們招手。最晚到山頂的人負責挖廁所。”


    艦橋官兵繼續向山頂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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