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看到的場景講給白香染聽,白香染問:“除了古行,還有別人嗎?”


    梅爭搖頭:“沒有。”


    “那古行當時說話了嗎?”


    梅爭點頭:“說了,但是我聽不懂。”


    白香染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當時他是嬰兒,自然聽不懂人話。


    所以現在即便能夠重溯本源,但記憶中原本就沒有的東西,又如何能知道。


    “夫君,你覺得,會是豐儒清嗎?”


    梅爭搖頭:“不好說,沒有證據的事,不能妄下結論。”


    頓了一下,又說道:“再者說,他是金丹巔峰,咱倆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白香染靜默了片刻,說道:“未必,兄長說過,同一境界的人,就算修為低一些,也還是有機會殺掉高手的。”


    梅爭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嚴肅地說道:“我不想賭命,我舍不得你,跟你還沒過夠呢。”


    白香染笑靨如花,摟住他的脖子親他,呢喃道:“我也舍不得你。”


    丫鬟在門外說道:“老爺,夫人,宮大爺來了,在客廳用茶。”


    梅爭應道:“知道了,你去吧。”


    宮柯臉色有些凝重,白香染調侃他:“咋了?是被玉婷揍了,還是被玉蕊揍了?”


    宮柯嗤了一聲:“她倆才沒閑工夫理我呢,也不知道誰願意嫁給我。”


    梅爭皺眉:“什麽話?你不是一直想娶玉婷嗎?”


    宮柯笑:“我就是那麽一說,玉婷要是不行,玉蕊不也挺好的嘛。”


    梅爭說他:“這種事,開不得玩笑。”


    白香染問:“你倆到底想咋樣啊?都這麽多年了,也不成親?你不著急嗎?”


    宮柯撇嘴:“我著急管什麽用啊?行了,不說這個,我今天來是有正事。”


    梅爭問:“又被人劫鏢了?”


    宮柯的臉色又變得凝重:“比劫鏢嚴重,可能要打仗了。”


    一個多月前,有趟鏢是運向靺鞨的,是師兄陳拙押的鏢。


    陳拙說,靺鞨各部正在集結,而且黑水部有意劫他的鏢。


    幸虧鐵利部的人也在,告訴黑水部,這是梅爭的鏢局,所以才沒事,不然肯定得打起來。


    梅爭皺眉,黑水部和鐵利部都捐棄前嫌了,那肯定是要結盟打仗了。


    “邊關有什麽動靜?”


    宮柯答道:“增兵了,而且邊關守將告訴陳師兄,不要再往靺鞨送鏢了。”


    梅爭沉思,這個事又要問問賀春生了。


    正想著,下人來報:“老爺,賀爺來了。”


    梅爭愕然,宮柯說道:“他都來了,那準了,就是要打仗。”


    賀春生進來,叉手作禮,微笑著說道:“宮少俠也在呢,是靺鞨的事吧?”


    宮柯叉手還禮:“就別少俠了,早過了那個年紀了,正是靺鞨的事,三爺也得著信了?”


    賀春生點頭。


    梅爭說道:“三爺請坐。”


    賀春生坐下,不等下人把茶端上來,便說道:“梅爺,靺鞨勾結了扶桑,準備進犯大唐。”


    “靺鞨走陸路,進兵安東都護府,扶桑跨海,襲擾蘇、越兩州。”


    “城主令,蘇、越兩州人手,聽您調配。”


    梅爭愕然:“聽我調配?讓我去打仗?我不去。”


    賀春生笑:“城主說了,您是不會去打仗的,但是百秀門應該會打,如有所需,盡管吩咐。”


    白香染說道:“三爺,城主似乎對百秀門知之甚深呢。”


    賀春生笑意更濃:“夫人若是想知道內情,不如請梅爺直接去問城主,在下隻是聽令行事,不敢多嘴,更不敢盤問城主。”


    白香染也笑:“算了吧,內情知道得多,容易早死。”


    賀春生說道:“夫人說笑了。”


    梅爭問:“你們有多少人手?”


    賀春生答:“兩萬三千八百七十七人。”


    三人一同愕然看著賀春生,宮柯問道:“兩萬三千多人?都能打仗?”


    賀春生點頭:“能,不怕死,刀山敢上,火海敢下,梅爺刀鋒所向,我等誓死追隨。”


    梅爭哂笑:“別!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這麽多人的性命交在我手裏,我擔不起。”


    賀春生說道:“梅爺不必過慮,他們並非隻是向幻沙城效忠,他們也要保衛自己的家園和親人。”


    “幻沙城雖然談不上是多少有誌之士,有識之士,但也不是土匪窩。”


    梅爭牽了牽嘴角,這是不相信朝廷能保護他們。


    “三爺,聽你的意思,其實是相助百秀門作戰,為何不直接聽令於百秀門?”


    賀春生笑:“梅爺這是明知故問,百秀門是名門正派,豈能理會我們這群烏合之眾?”


    “再者說,兵者詭道,百秀門中,怕是沒幾個人能比得過梅爺您的心機吧?”


    梅爭失笑:“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賀春生笑而不語。


    下人來報:“老爺,有一個叫青山長野的人,自稱是青山商社的,要見老爺。”


    梅爭一時恍惚:“青山商社?那不是扶桑人的買賣嗎?我一向跟他們沒來往啊。”


    宮柯說道:“你呀,心裏隻有香染,早把青山依葉忘幹淨了吧?”


    梅爭這才恍然,原來是她。


    白香染笑,說道:“請進來吧。”


    梅爭抬手撓頭:“這麽多年了,扶桑話都快忘光了。”


    宮柯拍手笑道:“哈哈!我常跟玉婷用扶桑話聊天,我總算有比你強的本事了。”


    梅爭笑:“行,那待會兒你給咱翻譯。”


    宮柯嗤笑:“一提起青山依葉,你就緊張了吧?你的下人都能知道他的名字,還知道是青山商社的,人家肯定帶著翻譯來的呀。”


    梅爭哂笑:“對,對,你說得對。”


    賀春生起身:“梅爺有訪客,在下先告辭了。”


    梅爭說道:“三爺不忙走,他們來,應該與開戰的事有關,三爺一同聽聽。”


    梅爭留他,有兩個用意。


    表麵的意思已經說了,一起聽聽,省得過後還得商討。


    深層的意思,是表明自己跟扶桑沒有牽扯。


    賀春生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應道:“全憑梅爺吩咐。”


    不一會兒,下人引著青山長野進來,隻有他一個人。


    進來後,先向梅爭鞠躬,說的是唐話:“梅爭君,好久不見。”


    又向宮柯鞠躬:“宮柯君,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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