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爭叉手還禮,微笑著問道:“長野君,你是什麽時候學會學唐話的?說得還不錯。”


    青山長野答道:“自從梅爭君離開以後,家主非常思念梅爭君,就開始學習唐話,在下也就跟著一起學了。”


    宮柯哈哈大笑,說道:“依葉可是個妙人呢。”


    梅爭臉色尷尬,說道:“長野君,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夫人,白香染。”


    青山長野鞠躬:“夫人您好,很抱歉剛才說了那樣的話,其實家主是單相思,與梅爭君沒有絲毫關係,請您一定不要介意。”


    白香染微笑:“沒關係,我了解我的夫君,不必刻意解釋。”


    梅爭又說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賀三爺。”


    青山長野鞠躬:“賀君您好,請多關照。”


    賀春生叉手還禮,笑而不語。


    介紹完,各自落座,梅爭問:“長野君來找我,有什麽事?”


    青山長野又站了起來,再次鞠躬:“家主讓我來拜托梅爭君,將青山家的全部財產,以及家主本人,安全護送到大唐來。”


    “家主願意用二十萬枚銀幣做為酬勞,還請梅爭君一定要答應!”


    梅爭微微皺眉,說道:“長野君不必如此,快請坐。”


    青山長野保持著鞠躬的姿勢,再次懇求道:“請梅爭君一定要答應!”


    梅爭說道:“你先坐下,讓我想想。”


    青山長野執拗地重複道:“請梅爭君一定要答應!”


    梅爭皺緊了眉頭,這人還真是軸啊。


    當然,也可能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畢竟以他們的能力,想逃出扶桑,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香染說道:“財產不敢保證,要打仗了,你們國家一定也盯著大戶的家資,否則你的家主,也不會出這麽高的價格來拜托我們。”


    “但是,我可以保證,把你的家主帶到大唐來。”


    青山長野直起身,轉向白香染,深鞠躬:“感謝夫人,太感謝了!”


    白香染起身,說道:“三爺一道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把握。”


    賀春生起身應道:“在下從命。”


    梅爭愕然看著她,白香染說道:“亂世,女人家不安全,晚到一刻,可能就會有變數。”


    宮柯起身說道:“你們先去碼頭,我迴去叫玉婷。”


    梅爭說道:“不要帶玉蕊。”


    宮柯向外走,頭也不迴地說道:“我不敢保證,你妹妹什麽狗脾氣,你比我清楚。”


    此時的扶桑,所有忍者眾家族,都接到了軍部的命令,要求他們全部編入軍隊,聽從調遣。


    尹鶴久之丸雖然接受了命令,但是對軍方此次的決定,不抱任何希望,甚至預判,此戰會極大地削減軍隊的實力。


    因為在這幾年中,他用梅爭教他的方法修煉,已經達到了人忍的境界。


    正因為進境神速,他才更加恐懼,恐懼大唐的真正實力。


    一個梅爭,就足以壓製整個忍者眾,而梅爭卻隻是大唐眾多修煉者中的一員,甚至都不是頂尖的修煉者。


    麵對這樣實力強大的國家,軍方的決定不僅是愚蠢,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因為久之丸的實力大增,所以倍受忍者眾推崇。


    他曾與甲鶴家族的最高領導人,甲鶴真炎,私底下聊過關於大唐修煉者實力的問題。


    而在此次軍方下達命令時,久之丸又特意找過甲鶴真炎,希望他能向皇室說明情況。


    但是甲鶴真炎卻對他說,真正的武士,是要拋棄一切,無條件向君主效忠。


    同時還警告久之丸,絕不能有怯戰之心,否則無論實力多強,也無法在忍者眾群體中立足。


    所以久之丸隻能閉嘴,他再強,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而改變國運。


    他能做的,隻有盡可能保存尹鶴家的實力。


    梅爭等人啟航,武玉蕊還是跟來了,梅爭拿她也沒辦法。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武玉蕊也達到了練氣巔峰,修為遠在忍者眾之上,所以此行不會有什麽危險,頂多就是保不住財產。


    因為畢竟要用船將銀子運到大唐,茫茫大海,如果船被擊沉,他們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把所有財產都背迴大唐。


    宮柯問梅爭:“你想過沒有,如果扶桑進犯大唐,咱們就去把他們的皇帝殺了,那不比跟他們打仗省事嗎?”


    梅爭緩緩搖頭:“我想過,但總覺得,不會那麽容易。”


    宮柯不解:“有啥不容易的?忍者眾最厲害的角色,被你一刀就殺了,我現在都比他們人忍厲害,誰能擋住咱們?”


    賀春生說道:“陰陽師。”


    眾人一愣,包括青山長野。


    宮柯問:“陰陽師是啥玩意?”


    青山長野說道:“賀君,據我所知,我們扶桑的陰陽師,就像大唐的神棍一樣,都是專門騙人錢財的。”


    賀春生微笑,看著梅爭說道:“天道有常,我輩修真者,皆應順天意,應世劫,否則便是逆行倒施。”


    這天地間,自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掌控著時運和氣運。


    古往今來,並沒有哪一個暴虐的昏君,是死於修真者之手的。


    實際上,在曆史的長河中,暴虐的昏君不在少數。


    這便是天道,這便是世劫。


    為上者仁慈,勵精圖治,是因天道順,世劫往。


    而為上者暴虐,禍國殃民,是因天道逆,世劫返。


    修真者雖有殺伐之力,卻無逆天之能。


    如果殺一名為上者,便能解世劫,那這世間早就是清平盛世了。


    就拿兩國交戰來說,殺了對方的君主,未必就能阻止戰爭,相反的,可能還會激起對方的同仇敵愾之心。


    當然,以六大派的實力,傾覆整個扶桑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殺滅一個種族,有違天道,恐怕沒人敢這樣做。


    再者說,這天下的靈氣是共有的,扶桑的忍者,其實隻是相當於大唐的江湖門派。


    而陰陽師,才是扶桑真正的修真者。


    隻不過,不同於六大派,陰陽師並不希望國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甚至故意讓一些弟子,裝扮成江湖騙子,以此來詆毀陰陽師的名聲。


    就好像皇帝的身邊,同樣有絕頂高手,隻是可能連皇帝自己都不知道。


    這便是天道有常,防著像宮柯這樣有本事,但腦子卻不太好使的人,違逆天道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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