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司那些被封住的毒人鐵籠前,設上了許多藥材草藥,解幽堂的一眾醫士們正各自分工研製煮熬著什麽。


    而在他們正前同七叔公探討指揮著的,正是阿蠻。


    “是他,他們這是在做什麽?”跟著無殊一並同來的一眾掌門中,陸清風最先開口問著。


    而聽言,無殊便淡淡的迴著:“是在研製被毒人所傷後的解藥。”


    “這般匆忙,少城主可是有些把握?”一旁的烏衍聽著有些不解的問了上來。


    而尚還未等無殊再接著答話,另一側的那石厲便立馬開口肅意的冷問著,“這少年今日從令司將你送了迴來,來路不明。眼下局勢危急,他的身份你可知曉?這般研製解藥,可有何旁的目的?”


    聽著那石掌門言出並看向而來的話,此時距那藥案約摸還剩十步左右的位置,無殊將目光投向眼前的那張稚嫩單純的臉上,他看著那四下忙碌奔走在解幽堂醫士間指點著的身影,將那一雙深邃中透著絲猶豫和舉棋不定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隨即,隻沉沉的聲音答著,“他是墮域的親侄,自幼長於令司。”


    “什麽?”


    一聽著無殊的這話,在場的一眾掌門們無一不停下了腳步來,皆一副意外的模樣看向了麵前走著的紀無殊。


    而注意著身後停下的眾位掌門,無殊的步子也慢了下來,緊接著停下。此時那石掌門聽罷這答後隻又立馬一副疾惡如仇的神情,將眼神投向一旁駐守的好些本門弟子,而那些弟子在領會後便立馬執著劍將麵前包括那藥案在內的一眾人圍了起來。


    隨即,他便又一副極為嚴峻的樣子朝無殊厲聲質問過來,“紀無殊,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聽著那石掌門的這問,紀無殊的臉上並沒有掀起一絲波瀾,而隨即,他邁著緩緩的步子擋在了那藥案前,直麵著眼前的一眾掌門,隻低沉的聲音迴著:“晚輩知道。”


    那語氣同方才在帳內周全行禮時的心性全然相同,總給人一種少了以前的那種紀無殊身上的恣意和少年輕狂。


    而注意著眼前的這一幕,藥案後的阿蠻和七叔公也一臉緊張的看了過來。接著,紀無殊便又同眼前的眾掌門堅定繼言著:“阿蠻雖為墮域親侄,但二人不同,晚輩深知諸位掌門心中所慮,但亦如石掌門自己所言,眼下攻司艱難,敵眾我寡,此事既在諸位掌門麵前絕無可能,那無殊便隻有以己身試驗,但請諸掌門駐留片刻。”


    聞著眼前紀無殊的這番堅決言語,麵前的一眾掌門們皆一副未顯動搖的樣子,皆欲看著他接下來的舉動。而隨即,又隻聽得紀無殊一副冷意十足的語氣朝人後高喊著一聲,“來人。”


    隨即,從那眾掌門的身後,一下出現了許多腳步近前來的聲音,待眾人扭頭看去,隻見柳一堂同南越,斯則連同著身後帶著的一眾因毒人所傷的譽城衛隊傷者,步履整齊的走了過來。


    而同樣瞧著眼前的這一幕,正前的紀無殊臉上倒顯出了一絲意外。當眾人行至路過諸派掌門身側時,此時各掌門見得斯則的手中端著一木案,那案上則放著一把匕首。匕首通體帶著斑雜的血紋,而開刃一麵的血跡卻露著尤為鮮眼的黑紫,那正是由令司毒人身上而劃下沾染上的毒血。


    再接著,便待將那些傷者均暫安置到正前一側時,柳一堂,南越,斯則三人均站在無殊的身側,此時麵向著眼前的一眾正派掌門,柳一堂最先鏗鏘堅決的開口道著:“今日這毒人解藥的真假,譽城城主柳一堂,亦願以己身試驗!”


    “譽城衛長南越,同願以己身試驗!”接著柳一堂的話,身旁的南越也一並喊著。


    而聽著這二人的話,身側那些中毒的衛侍們也皆異口同聲的奮聲喊道:“譽城守衛願以己身試驗!”


    此時再聞著眼前柳一堂等人同那些守衛們的激言,在場站著的諸派掌門們都顯得稍有些被震驚到了。


    而隨後,隻見柳一堂將身前的那把匕首拿過,他果決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過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從匕首尖部往下滴著,而緊接著的,便是南越,下著同樣的傷口處亦帶著同樣的決心。


    此時正前同站著的紀無殊,他看著身旁的外公和南越,一副低沉未言的模樣下帶著些不必言出卻也盡顯的觸動。


    而待他拿過那把透著鮮紅血跡的匕首後也猛的劃過了自己的小臂,不一會兒,三人臂上的那道傷口便很快的發紫發黑,連同著三人的臉色,嘴唇,都淺淺的變了。


    而緊接著,最先顯得有些強撐不住的是柳一堂,他那滿是滄桑的額間透著點點的虛汗,一雙稀鬆卻強挺的雙眉下忽然恍了一下神,“外公!”


    “城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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