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主!”


    “衛長!”


    前峰上的一處營帳前,看守的兩守衛向眼前走近來的紀無殊和南越行著禮,隨即又連忙掀開了那營帳。


    “無殊哥哥,你醒了!”


    帳內的阿蠻一見無殊便連忙朝他小跑去,而此時,營帳內被綁著堵住嘴的羅豎也“嗯嗯”的朝進來的無殊喊叫著。


    而同樣看著羅豎的這狀,南越便同無殊輕聲言著:“正盟的各掌門對他尚未處置,故先關押在這兒。”


    聽著南越的話,無殊便冷冷的瞥了眼羅豎一眼,隨即又一副嚴肅冷酷的模樣問著眼前跑來的阿蠻,“是墨禦酌讓你送我迴來的?”


    “嗯!”


    一聽著無殊的這問,阿蠻便立即點下頭應著,同時又繼言:“禦酌哥哥還說,令司的情形比你想的複雜,讓你不要輕舉妄動。”


    此時聞著眼前阿蠻的這話,無殊便更顯一副冷冷不悅的神情,他立馬轉過身去,欲離開那營帳內,而同時放言著:“把他看好!”


    而一看著眼前欲離開的紀無殊,身後的阿蠻便又立馬快兩步跟上來,連忙叫著:“無殊哥哥,外麵的那些人,我可以救他們的!”


    聽著身後阿蠻傳來的這話,紀無殊正踏出那營帳的腳步又停了下來,接著,阿蠻又上前兩步來,他緩緩的又輕聲言著:“其實,我的醫術是禦酌哥哥教的,是禦酌哥哥教我知道我二叔做的事情不對,他教了我醫術,讓我救人,跟我說製毒隻能害人。”


    阿蠻的話說著,語氣又變得輕緩起來,隨即,隻又一副淺淺的委屈模樣看著眼前的紀無殊,帶著試探的輕聲言著,“無殊哥哥,其實,禦酌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景行哥哥…。”


    “夠了!”還未等阿蠻的話再繼續言出,紀無殊便隻一副冷漠決絕的樣子打斷了他,“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你若還想活著走出這兒,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一下聞著眼前紀無殊隻稍扭頭放來的冷言,阿蠻也未敢再往下說了,而接著,他便冷漠的直走出了那帳內。


    在前峰那一大片的空地上,支著的最大一個營帳內,便是正盟各派掌門商議之所。一簡潔的長桌上,放著之前連同無殊二人傳迴來在內的三幅地圖,桌前的烏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沉沉言著:“今日攻司,諸派陣亡弟子三成,中毒負傷弟子超五成,所餘可繼續攻司弟子尚不足三成。”


    烏衍凝重的語氣說著,一旁舒雲也緊蹙著雙眉,低沉而言,“竟未想墮域所製的毒人竟兇狠至如此地步!”


    “哼!”


    舒雲的這話剛罷,對前站著的慕長秋便立馬憤言接上,“這哪裏是攻司,邪羅重出,大批毒人,令司上下定是早有準備了!”


    他這話說著,站在那對側的石掌門便立馬盯著同在正上的柳一堂,隻質問般的冷言著,“柳城主,今日攻司結果,你是否有何要說的?”


    聽著那石掌門這意有所指的話,柳一堂本就極顯沉痛的神情下將目光抬了上來,隨即才緩緩言著:“我知諸位掌門的疑慮,但今日攻司受挫,柳某在此可以起誓,無論是同譽城,還是景行,無殊都絕無半分幹係!”


    柳一堂這一副低沉的聲音說著這話,連同著他那堅決的神情態度望著眼前的諸派掌門,一舉一動內都帶著自己肯定而不容置疑的迴答。


    而聽著他的這話,稍後站著的風掌門卻還是顯得不肯輕易作罷,隻陰陽怪氣般的繼續追問上去,“柳城主說無半分幹係,可令塔之上,邪羅道出一念堂曾於令司司君有恩,又言出那紀景行與墨禦酌為舊識,還有靖山掌門的親傳弟子又如何成了你的長孫,眼下攻司反遭算計,你卻隱瞞諸事,這樁樁件件,是否要給諸位一個解釋?”


    那風掌門這疾言厲色的話說著,眼看著,此時帳內的氣氛變得緊繃了起來。而就於此時,帳外忽然傳來一犀利冷酷的聲音,隻言著:“風掌門要的這解釋,我來給!”


    待眾人一聽這聲音,便都不約而同的往帳口看去,而隻見,營帳前看守的兩弟子將帳口掀起,此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身著沉色長服,肩披大氅卻盡顯厲色冷意的紀無殊。


    而同柳一堂在內的眾人看著眼前走進來的紀無殊,尚還未等言話,便隻見他望著眼前的一眾掌門,擺起手來行下了禮,“紀無殊見過諸位掌門。”


    看著眼前這突然禮行端正周全的紀無殊,絲毫不像平日的他,而瞧著他那一副被硬生生磨平了棱角的模樣,倒不自覺的讓人感到幾分低沉。


    再接著,他又直起身來,麵對著眼前的一眾掌門,帶著肅意的聲音繼言著:“各位掌門,晚輩知道,今日攻司諸派受敵,元氣大傷,諸掌門心中沉痛,多有疑慮。而邪羅今日所言,卻也非虛。”


    無殊沉而顯靜的聲音說著這話,隨即又繼言著,“昔日我雙親避世歸林時,曾偶救一少年,因他體弱多病,性冷寡言,我母親不忍便將他收於外公膝下,同隱歸林。而後歸林遭屠,我雙親亡故,那少年便也於那時失蹤,而我的親生哥哥,也就是紀景行,因無意聽得前來屠殺司徒口中的‘執事’二字,便決意前往靖山,隱瞞身份,暗中調查。”


    無殊的這話說罷,隨即又將目光移向麵前的一眾掌門,一副嚴肅的模樣繼言著,“而也同是今日,晚輩方知,當年雙親救下的,正是如今令司令君。此間諸緣由,晚輩皆已悉數告知,但攻討令司計劃一事,晚輩同兄長隻字未泄。眼下我譽城大公子身陷令司,生死未卜,再憑我譽城同他令司的血海深仇。今日,便是十死無生,譽城上下也絕不退卻,而是去是留,是信與否,全由諸位掌門自己論斷!”


    紀無殊的這一番話鏗鏘說罷,隨即又望著眼前的一眾掌門人,擺手行下了禮。


    而此時瞧著他的這一番言語舉動,案前站著的舒雲先是看看麵前的眾人,隨即用一副憂沉的聲音說著:“諸位,非是我不想追究今日原由,但無殊自小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若說今日之過,同他有關,我定是不信。而此次攻司,他同景行二人及柳城主所做,諸位也看的清楚,眼下情形,實不應我們先亂了陣腳,相互猜忌!”


    “舒樓主所言極是!”


    舒雲緩緩而道的話剛罷,正前同樣站著的陸清風也接上言來,“先不管墨禦酌同一念堂之前有何瓜葛,可若他如今站在令司,那便是我等的敵人。至於紀景行的身世,老夫以為,這是柳城主同紀掌門的家事,既同攻司無關,便也不好多言。而如今之危,令司是定要置諸派於死地,我諸派掌門更應群策群力,先應對眼下困局!”


    聽罷陸清風娓娓而言的這話,眼前的一眾掌門人們都沉下了眼神來,而隨即,慕長秋一副堅定的模樣鏗鏘有力的隻道著:“今日既到了這令司,便就沒有不勝而迴的道理,便是死,我慕長秋也定要將他令司先拉下那陰曹地府!”


    “多說無益!”聽著慕長秋的話,長桌前的那石掌門同樣一副耐不得性子的肅穆而言:“現下既已在他們的局中,便也隻能死戰,隻是那毒人的毒甚是怪異,各派弟子因此毒所傷半數,想要再攻下令司,難比登天!”


    而再聽著這番冷靜言出的事實,案前的無殊便又接著用沉沉的聲音繼言著:“晚輩還有一事,…欲告諸位掌門。”


    聽著紀無殊突如其來的這話,麵前的一眾掌門人皆帶著疑問的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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