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黃土牆的大環境下,已臨大漠,卻仍荒無人煙……


    漠上,頭頂掛的老高的日頭,不留餘地的焦灼著腳下的每一寸地,每一粒沙……


    景殊二人便是頂著這烈陽和時不時吹來的甚至讓人難以站立的熱風,走著,走著……


    “唉…!唉……!這白天趕,晚上趕。再趕下去,…怕還沒到破天寨,就平白多出兩具人幹。唉!唉…!”此時走在後麵的紀無殊稍弓著腰,一臉疲憊的樣子,他倚著手中大半人高的木棍,喘息著言道。


    而紀景行聽罷,他稍斜過頭往身後紀無殊的方向望著,“少言,調整內息。”


    “小爺我不練武,調哪門子內息…!”和紀景行唱著反調的話紀無殊倒是張口就來。


    而景行聽他耷拉著腦袋的答話,未及理會。未見再有聲音傳來,紀無殊又重新聚起了目光,隻緩緩的又往前走著。他看著走在前麵那仍不忘一副端正步子模樣的紀景行,便又緩緩的開始道著,“我告訴你!紀景行,…迴頭,你得給我寫張字據,這買賣…!兩座金山都不夠你付我的!…你要是付不起,小爺我就帶人砸了你靖山…!”


    “你若無顧慮,盡管前去。”


    “哼…!”聽著景行這不輕易懟人的話倒也挺噎人。


    而再往前幾步,低頭慢悠悠走著的紀無殊一下猛得撞到了前麵的景行,“哎呦……!”他後退兩步,一副不情願的將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睜開來,一邊揉著腦門,一邊又氣兇兇的樣子抬起頭來,“你…!”


    一下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停了下來。這是處於沙漠邊緣的一處小鎮,厚重沙黃的土牆緊密相連。路邊還設有蔭蔽處,那是鎮上行商小販們的擺攤販賣之地……


    隻是此時,空無一人,門可羅雀……


    這時的紀無殊又看看一旁的紀景行笑了,“嘿!我們到了!”


    “嗯。”景行應著又看向一旁的無殊,轉而問著:“可記得客棧在何處?”


    聽著紀景行的這問,無殊看了看周圍,他細細的在腦中迴想,隨後,又輕搖了搖頭,“這鎮子都一個樣,七彎八拐的,幼時幾次趕路,行色匆匆,也不記得了!…堂中在這鎮上倒有幾處鋪子,也都是叔公們在管,這兩年因為大漠裏那群強盜也都關了。所以……。”


    紀無殊說著有些難為情,隨即又道:“紀老頭沒給你地圖?”


    “未曾。”


    “這老頭,怕不是老糊塗了!”紀無殊嘟囔著說紀以正的壞話,一抬眼,便是紀景行送來的冷冷的眼神,他隻好又閉上了嘴巴,到路邊的蔭蔽處歇著了……


    而此時注意到紀無殊乖乖閉嘴後,紀景行上前兩步,在一處門戶前停了下來,


    “咚咚…!”


    “勞駕,可否為在下指路。”未曾聞有人應答,紀景行便又敲了兩聲,卻依舊無聲。


    他便隻得到另一戶人家,“咚咚……!老人家,…咚咚……!”


    此時的紀無殊翹著二郎腿舒服的躺著小販的攤上,他雙手枕在腦後,一副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紀景行這吃著閉門羹的畫麵……


    而見麵前的門戶依舊無人應答,景行隻好又到對麵的門戶去。他正伸手要去敲,卻被紀無殊打斷,“照你這麽敲下去,怕是明天早上也未必會有人開門!”


    景行聽罷,隻扭過頭,他看著閉上眼一副享受自在悠閑模樣的紀無殊,隻問著,“你有辦法?”


    一聽著紀景行這問,無殊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了,他猛得又起身來,隻稍歎氣言著,“哎!任你年少風華,任你知他老弱孤寡,到頭來,還不是被這小小門戶難住了!”


    紀無殊一邊輕快的走過來,一邊打趣著景行,“聽好了啊!”紀無殊招唿著紀景行,隨即便大喊起來,“快來人啊!誰的錢掉啦!”


    此話一罷,他立即望著眼前的四處人家,而卻無一處反應。這時的無殊又立馬看了看旁邊的紀景行,隻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又立馬轉過頭去,大聲又道:“誰家的糧食掉了?”見又無反應,他便又立馬補充道:“小孩跑了?”


    而四下卻仍空蕩無人應答,唯一有些反應的怕便隻有陣陣唿嘯而過的熱風了……


    紀無殊看著眼前紋絲不動的門戶,小窗,隻氣不打一處來,“我好歹是個少主!送上門的肥羊,不出來迎接也就算了,應也不應一聲,白喊了半天。…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紀無殊小聲嘟囔著,隨即又喊了起來。


    而此時一旁的景行聽著無殊的話,隻重複著,“迎接。”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即便擺手往麵前的那條道上行著禮,“晚輩紀景行,奉永靖紀掌門令,欲往聚沙客棧,叨擾之處還請見諒,望前輩出來相見!”


    景行的這話罷,卻見四下依無人應答,而但身後不時吹來的熱風仿佛越發肆虐了……


    隻聽那“嗚嗚,嗚嗚嗚……”的聲音,越來越大的風吹得路邊的遮陽擋板,小販攤都不住的顫動……


    忽然,身後一股風擰成一股長繩般直奔二人襲來,見此狀,紀景行一把推開身旁的無殊,以自身內力相抗,他以手中驚鴻,一把劈開了那勁風。


    頓時,風勢潰散,向兩邊猛然散去。卻未激得“駭浪”,隻如微風吹拂般,漸行漸緩,不曾毀壞小鎮兩側的一瓦一木……


    此時,景殊身後的土牆頂上,一黑白發絲相間著一粗布衣裳的老翁側身躺著,他一手支撐著腦袋,一手拿著他那葫蘆酒壺美美的往嘴裏灌著酒,一口下肚,他再望著眼前倆少年的身影,笑了……


    而這時的紀無殊環顧四周,隻一副茫然的言著,“怎麽迴事?你這是招來了個瘟神呀!”


    這話剛罷,紀景行便警覺的往他的方向斜了一眼,隻道著,“留神”二字,正說著,前方又一股熱風聚攏成卷,顯然比先前那股勁……


    它愈行愈卷,愈卷愈廣,隻是從不曾毀壞小鎮的任何一處。眼見著,它愈發逼近了,風勢也更大了起來…


    而這時的紀景行見狀便朝紀無殊囑咐著,“別動。”隨後他自己縱身一躍,到前麵較為寬闊的地方去了。


    此時的風卷也隨著紀景行的方向移動去,原本寂靜無人的沙黃大漠,頓時變得風起雲湧……


    紀景行冷靜的望著那風卷,忽然,他又一躍而上,於空中猛然揮去一劍,那劍意將眼前的風卷斷開了來。


    但也隻是一瞬,風卷又重新融合,再次往紀景行襲來,而這次,則變得更加大了。此時麵對著眼前數以倍計的風卷,紀景行的衣衫,發絲都隨之飄動……


    眼見著那風卷漸進,紀景行的眉頭微皺著,他將手中驚鴻向後稍作,一股真氣伴劍而生,相生相移……


    便又是用如此劍意,引得身後無垠沙粒漸漸升起,聚集,靠攏。頓時間,數不清的沙粒在他劍意之下行止由心,於空中瞬間形成數道堅固緊密的沙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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